淫穢的浪喊持續傳來,不知道何時會停止。
藍昊將她逼上床,然後伸出手撩開柳頁兒的衣領。
她反射性的試圖躲開,「不要這樣!」他的碰觸讓她的身子一陣麻涼,打了寒顫。
這次已經不是單純的害怕了。在今天以前,她以為他討厭自己的這項事實,足以保護她免於被他侵犯;她很清楚男人的心態,不一定真把你當作一回事,但又想征服你、玩弄你。
她一直很小心的,沒想到還是在藍昊的面前破功。
「不要怎樣?如果你真的冰清玉潔,就不會住在這個空氣裡充滿著原始氣味的地方了。」他故意調侃她。
「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付不起更多的錢去住更好的地方,所以才住這裡的。」
本來她可以住在小寵物樓上的閣樓,但是朵兒嫌那個地方太小,會住得不舒服而作罷;如今看來,她當初應該堅持的。
「是嗎?我根本不相信你,你這種女人只會說滿嘴的謊言。」黑眸望進她的美眸深處。
柳頁兒屏住氣,就在他低頭吮住她的唇時,她驚亂的嚷喊出聲,可是她知道不會有人關心這個屋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舌頭不顧她的反對鑽進了她的紅唇裡,用力的吸吮著,無視她的抗拒。
此際,屋子右側的中年夫妻大概因為受不了鄰人的鬼吼鬼叫,所以也不甘示弱的加入製造噪音的行列。
一時之間,激狂的嘶吼聲充斥四周。
「我要你。」藍昊語意深沉,充滿慾望。
「不要啊……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他一旦動了慾念,若不滿足心就會狂亂。
她咬了咬下唇,「不方便……」
真正的原因她說不出口,和男人討論這樣的事,在她是前所未有的。就連邦鈞學長,都不曾同他討論過。
「我要你!」藍昊半瘋狂的說。
淫聲浪語持續左右夾攻,藍昊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聽到這樣的呻吟聲豈能像柳下惠一般無動於衷?這會要了他的命。
她正好出現在這裡,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用白不用。
「我……真的不方便。」
她羞紅著臉回答。月事來的日子,又是量最多的一天,也是她經痛不舒服的一天。
「哪裡不方便?」
這個女人是想要折磨死他是嗎?藍昊的手不安分地往她的雙腿之間探去,不意卻碰到棉片阻礙,他瞪大了眼,立刻明白怎麼一回事。
「我真的沒有騙你。」
她十分困窘,避開他的手併攏雙腿。
他邪惡的笑說:「我聽說女人來月事時身子最美,如果我夠獸性的話,我會硬上!」
柳頁兒倒抽了一口冷氣,「你不可以。」
「放心好了,我沒那麼壞,今天就饒了你,下次你未必有今日的幸運。」
他沒這個癖好,不像有些特殊性癖好的男人,非生理期的女人不歡。
他站起身離去。他得趕緊去找個女人,他快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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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亭華吃著花生米,百般無聊的說:「好想把頭髮剪短。」
「不是一直想留長髮,為什麼想剪短?」
柳頁兒坐在簡陋的化妝台前背誦法文單字。
「留長髮是因為想吸引法國佬的注意,可努力了半天一點效果也沒有。」文亭華洩氣的說。
「還沒有消息嗎?」
「是啊,好討厭喔。」
「順其自然,不要太刻意,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柳頁兒的法文經過這段日子的洗禮,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對於應付一般生活會話不再有困難。
「朵兒是怎麼辦到的?我看她好像有交不完的法國朋友似的,她是怎樣跟人家開始的?可不可以教教我?」
「朵兒的法國朋友大部分是她參與保護物種協會而來的,你也知道,為此她不知闖了多少禍,我勸她離開理想主義她就是不聽,你還想跟她學習?」
「朵兒好大的膽子,她燒了藍昊的種源庫一次,人家都不跟她計較了,還有膽子燒人家第二次,她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文亭華不禁搖頭。
「我好怕她又去燒第三次,若下一回被藍昊新請的保全人員逮個正著,可怎麼辦?」
「朵兒人呢?」
「早上留了一張字條,說要去英國找一個人。」
自己的妹妹她能怎麼辦?不能不理會,可又理會不起。本想追著到英國去攔住朵兒,怕她又惹禍,但她被藍昊給困住了。
他已經撂下狠話,不論她躲到天涯海角,他都會把她找出來,屆時她將付出比現在更慘烈的代價。
「要不是你們是同卵雙胞胎,我真要懷疑你們是不是親姊妹了。」文亭華有感而發地道。
「所以,你還羨慕朵兒嗎?」
文亭華托腮道:「說真的,我比較羨慕你,不論是藍昊或是方禮賢,都是很好的結婚對象。能嫁藍昊是最好啦,不過如果沒這個命,嫁給姓方的也不錯,他到底忘了前妻了沒啊?」
柳頁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
「怎麼這麼久?我不相信男人有這麼情長的。」文亭華不以為然地道。
「偏偏禮賢就是這樣的人,他對他的前妻用情很深。」
文亭華翻了翻白眼,「怎麼這麼麻煩?」
「你不喜歡情長的男人?」
「不是不喜歡,而是在我看來,情專比情長重要,方禮賢這樣癡纏著人家有什麼用?女人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這讓柳頁兒想起另一個男人--藍昊,他不纏人,所以女人反而趨之若騖,真是因為這個關係嗎?
「你在想什麼?」
柳頁兒回過神,「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有點煩,想換個地方住。」
文亭華立刻露出心有慼慼焉的表情,「早就應該搬家了,這裡住的鄰居怎麼看都是一副縱慾過度的樣子。」
「我想大概是因為工作太累的關係,所以才會一個個看起來都很疲倦的樣子。」她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是喔,全是因為運動過量才會那麼累啦。」
柳頁兒一時沒反應過來,「呃?」
文亭華偏著頭解釋,「聽不懂?就是做愛做的事做太多了嘛。」
聽懂了,想起兩天前藍昊深夜來訪時的尷尬,梆頁兒突地漲紅了臉;那日要不是正好生理期來潮,最後會發生什麼事?
他和她現在又會如何呢?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柳頁兒撫了撫臉頰,「可能是穿太多衣服了吧!」
「要不要搬去我那裡住?我房間還可以再多擺一張床。」
「朵兒不習慣和人擠一張床睡,等朵兒從英國回來再作打算好了。」
「出去曬個太陽,今天天氣不錯。」文亭華看了看窗外。
柳頁兒想到店裡的烏龜,「我的烏龜寶貝好久沒做日光浴了,下午正好可以讓它們曬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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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禮賢帶著他的烏龜寵物,出席法國企業家年會的晚宴。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此怪異的行徑,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你是怎樣,已經離不開這些醜八怪了是嗎?」藍昊見了他還是忍不住想調侃幾句。
「是啊!你瞧它們多乖巧,既不會在你面前嘮叨,又不會在你背後說閒話,更不會背叛你,食量還很小,永遠不會吃垮你,多好!再也找不到比烏龜更好的寵物了,謝謝你讓我認識頁兒這麼好的女孩。」
藍昊突然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尤其在看見方禮賢談論柳頁兒時眼睛泛出的光亮,這是他從前談論艾蜜莉時所未見的。
莫非……
「你們好像很談得來的樣子?」
「是啊,我們有好多話題可以聊,天南地北什麼都聊。」
藍昊臉色不好看的說:「是嗎?怎麼我和她就沒有這麼多話可以聊?」
「我想,很可能是因為你沒有養烏龜的關係吧。」
方禮賢直線思考的應答。他哪裡知道藍昊和梆頁兒之間,並不如表面看來的相安無事,檯面下的關係其實是曖昧的暗潮洶湧著。
「這麼說來,如果我想和柳小姐改善關係的話,最好也一起加入養醜八怪的行列囉!」
「烏龜是最可愛的爬蟲類動物,它們一點也不醜。」
方禮賢儼然成了烏龜的最佳代言人,在他不斷的宣傳之下,已有幾個大企業的老闆指名一定要到小寵物買烏龜,作為送給孩子的禮物。
一時之問,飼養烏龜成了上流社會流行的時尚指標。
「我怎麼看就是醜。」
顯然這一波流行風潮還沒能打動藍昊。
「那是因為你不懂得欣賞,頁兒真的很專業,教了我很多飼養烏龜的方法,如果我沒有認識頁兒,生活不知有多無趣。」
方禮賢說得誠懇,藍昊是聽得肉麻。「看來你最近找到新的寄托了。」
「藍昊,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別婆婆媽媽的,聽了煩人。」
「你真的對頁兒沒興趣?」
藍昊被問得呆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幹嘛?」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心要把頁兒介紹給我認識?」
坦白說,方禮賢心裡一直有個疙瘩,總疑惑著藍昊是否真心想把頁兒介紹給他,藍昊為什麼會捨得?
「你心裡想什麼我很清楚,我當然是真心想把柳頁兒介紹給你認識,我對她沒興趣,她不是我喜歡的型。」
有幾秒鐘的猶豫,一些奇怪的念頭閃過,但他捉不住,不確定是什麼。
他想起那一夜在柳頁兒家中,兩人之間奇妙的吸引,他閉了下眼,試圖將不該有的邐思給趕跑。不可能啊,他怎會有一陣心痛的感覺?當他想到柳頁兒和方禮賢的未來也許會兜在一塊兒,他的情緒不禁感傷。
「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安心許多。」
「怎麼,終於想要追求人家了?」藍昊故作不在乎的說。
方禮賢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腦門,「我正在評估可行性,畢竟我離過婚。」
「是啊,你離過婚,有一些女孩家裡是很忌諱離過婚的男人,如果柳頁兒父母反對,你還是會堅持下去嗎?」
他竟然私心希望方禮賢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不確定自己這是什麼心態,難道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他不希望看見好友和柳頁兒有幸福的未來?
怎麼回事?難道他對柳頁兒有了占為已有的野心?
「如果頁兒不在乎我是不是離過婚,如果她真心愛我,就算她祖宗八代反對,我也不會放棄。」方禮賢坦率的說。
「所以關鍵在於她愛不愛你囉?」
「有過一段無愛的婚姻,這一回我一定要更加謹慎,不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愛情,就算再美麗、再喜歡的女人,不能要就是不能要。」
這就叫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柳頁兒會愛上方禮賢嗎?藍昊心裡一點譜也沒有,因為女人遇見他只有愛上他的份,他哪裡需要關心其他的可能性。
「艾蜜莉呢?」
方禮賢聳了聳肩,「不知道,她一向對我不理不睬,有的時候甚至避不見面,跟這樣的女人相處,只會讓我更沒有自信。」
「想通了?」
「不然能怎麼樣?總不能老是為了女人的事影響生意,而且你說得對,男人不能沒骨氣,我現在只想找一個對我死心塌地的女人,日子過得快樂比較重要。」
藍昊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受不了方禮賢想通了。
方禮賢終於聽進他的勸,可他竟然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
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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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頁兒完全沒有想睡的慾望,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一種孤獨到想哭的感覺。
屋子四周只要時間一到就會響起的熱情聲響,今晚不知為何寂靜無聲,像是約好了放假休息一天似的,左右皆無動靜。
手機突然大響,她嚇了一大跳。
接起電話,她匆忙的喂了一聲。
(幹嘛慌慌張張的?是不是正在幹什麼壞事啊?)藍昊在電話的另一頭曖昧的問道。
「是你。」
藍昊從沒打過電話給她,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有事要問你,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出來。)
「我不想出去,我要睡了。」她怕和他獨處。
(你騙誰啊!你住的那種鬼地方,能睡得著就是神仙了。)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柳頁兒心跳好快,猜測著他來找她做什麼。「我真的準備睡了,請你不要為難我。」
(你不出來就只好我進去了。)
他說話的語氣就是一副穩贏的態勢。
「不要……你不要上來。」她說得很急。她看了一眼屋裡的床,絕對不能讓他上樓,上回就是因為讓他進了門,所以差一點出事。
(那你就出來,我在車裡等你五分鐘,如果五分鐘我沒看見你,我就上樓把你逮下來。到時鬧得人盡皆知,我可不負責任。)
說完威脅的話,他隨即收了線。
柳頁兒換了外出服,立刻衝了出去。
她跑著下樓,急喘著,走出巷口就看見藍昊的白色朋馳。
他伸手打開車門,隔著車窗看著她。「上車!」
她搖了下頭。
「不聽話是嗎?」他有點惱怒。
「有什麼話在這裡一樣可以講。」她知道上車絕對會有危險。
他不能忍受讓人拒絕,尤其是被女人拒絕。「你非要惹我生氣才高興是嗎?」
她還是搖頭,純真的臉龐露出委屈的表情。
「請不要強人所難。」
藍昊這樣的天之驕子是沒法聽進所謂「強人所難」這四個字的,會用在他身上來形容他,更是前所未有。
「上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好佩服自己,連這種有點水平的成語,他都能用得這麼適時。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談?」要比固執,她也不輸他。
他火大了,打開車門衝下車,捉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拖向車身,硬是將她塞進車裡。
「你不能這樣做……」柳頁兒反抗著。
「我已經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藍昊的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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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吃宵夜。」他態度自然的說。
忙了一天到現在還沒用晚餐,他餓極了,脾氣自然不會太好。
「我吃飽了。」
「那就別吃,我讓你參觀我的吃相。」
「這很奇怪。」
藍昊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很緊張?」
看見柳頁兒的不安,他有一點得意。
她絞著的雙手旋即停止,「沒有。」
「那,為什麼手抖得這麼厲害?」
「我不習慣坐陌生人的車子,這很奇怪。」
「這很奇怪。」他學她說話的語氣,「你好像很喜歡用這幾個字來形容人、事、物?再說,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陌生人?好歹,我們也是有過親密接觸的陌生人。」
「我想回家,請你讓我在這裡下車。」她說。
他挑起唇角勾出自負的笑容,「我的答案是--不,今晚你就是要陪我吃宵夜。」
其實,他是有話要問她,在他和方禮賢談過之後,有些事他想問清楚。
「我明天會很忙,不能太晚睡。」
「不會擔誤你太多時間,再說你真的能在那種地方睡得著,我也真是服了你。」他笑著說,要是他早就搬家了。
「已經習慣了。」這是違心之論。
「真了不起。」
車子在一幢別墅前停下,柳頁兒跟著藍昊走進屋裡。
這是他住的地方吧,屋內被佈置得充滿男性風情,色調很單一,不是白就是黑。
「我的廚子手藝很好,你一會兒吃了就知道。」
「我吃飽了。」她跟著他走進飯廳。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早就消化了。現在既然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嘗一點,這是我的命令,你站在我的土地上不能不聽我的。」他霸道的拉著她坐下。
他開始有點瞭解她了,這個女人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其實內心有許多堅持,不用強迫的方法,她是一點也不想配合的。
「為什麼不能依照我自己的意願?」柳頁兒歎了一口氣。
「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藍昊請的廚師,可是人人搶著挖角的頂級廚師,你能吃到他的料理是三生有幸。」
「我真的吃不下。」她仍然不為所動。
他抿嘴一笑,「總有一天我要讓你乖乖的聽我的話。」
藍昊一邊吃著法式料理,一邊盯著她。
「我想知道你對禮賢的看法。」
柳頁兒愣住,「呃?」
「幹嘛這麼吃驚?我就不相信你會沒感覺,禮賢對你產生了某種興趣,可見你在他身上下的功夫很有效。」
這是他最初的計畫,如今有了良效,怎麼他卻一點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