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碩說得沒錯,今天的陽光很好,走在陽光底下是不會被曬傷的。
只是王佑希的注意力完全不在那個上頭,被牽著走過好幾條馬路,經過幾幢住宅,沒有車禍、沒有花盆掉下來,更沒有踩到狗屎,兩人安安全全地來到電影院,買了票、坐到位子上,她的大腿上還擱著一大盆的焦糖爆米花!
這一連串的事實讓王佑希無法回過神來,只能反射性地動作,當爆米花遞到唇邊,她就張開小嘴吃下那甜甜脆脆的東西;當吸管送到嘴邊,她便含著吸管,喝下那冰冰涼涼的可樂,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是真實的一樣。
音響、特效都非常出色的電影,她一點點都沒有看進眼裡,逕自地望著大屏幕發呆,而方碩也沒有看,因為他很專心地利用著她的發呆,做著以前他完全不屑的舉動,餵食。
看著以前那些把女友當祖宗似的供養的戰友,他總是不屑一顧,只覺要親熱就回家去,要不找間汽車旅館也很方便。
但現在主角換成了他,他居然覺得,看著她一口一口吃下自己送到她嘴邊的東西,那不時蠕動的小嘴,居然讓人如此心癢難耐,也難怪以前的戰友都喜歡在這個時候,偷親他們的女友,如果不是怕嚇到她,他想他早就狠狠的親了上去。
電影很快就播映完畢,方碩意猶未盡地牽起她,有點衝動想要去買下一場的電影票,只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沒打好,因為手被牽著的人忽然地清醒過來了。
王佑希的臉像煮熟的蝦子般,瞪著兩人已經交握許久的手,悄悄地使勁想要抽回,只是方碩那看似不經意的力量,卻任她怎樣用力也抽不回手。
方碩任她折騰去,反正沒有他放行,她一定抽不回她的手,「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逛逛街?」
王佑希掙扎了好一會,終於放棄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不肯鬆手,她是絕對掙脫不了他的鉗握。
他的力道使用得非常的好,既不會弄疼了她,也不會讓她輕易地掙脫,甚至在她微微使勁時,他也小心翼翼地沒有弄疼她。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讓王佑希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抬起頭,用一雙無辜的水眸來看著他。
那是一種誘惑,即使她不是有心而為,但這樣的動作不管看在哪一個男人眼底,都只會是誘惑。
因為掙不開手的不甘心,讓王佑希不知不覺地微微噘起粉嫩嫩的唇,再配上她那水意盈盈的眼眸,男人幾乎是無法抵抗的。
方碩突然很感激她的霉運,因為她的霉運,讓那些跟她相親的男人跟著倒霉,才能讓那些男人無暇注意到她這副模樣。
「去逛街?」在獸性快要壓倒理性前,方碩很壓抑地強逼自己別過臉,不再看著那張小臉,讓她一再地挑戰自己的忍耐力。
她還能拒絕嗎?她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王佑希噘起粉唇,癟了癟,大眼中充斥了不滿。
方碩見她久久沒有開口回答,迅速地瞄了她一眼,知道了她的意思,不自在地咳了咳,他厚著臉皮地道:「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們去逛逛前面的公園吧,逛完公園後,我們再去吃晚飯。」
霸道!對於他私下已經決定好的行程,王佑希悶悶地想著,只是她卻沒有掙扎,乖乖地隨著他的步伐往前走。
王佑希垂下眼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底緩緩地漫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讓她掙扎不開的不甘心悄悄地消失,最後只剩下那股她不太懂得的暖意。
第5章(1)
最近方碩有點鬱悶,而他鬱悶的來源,全部來自剛升任為他女朋友的王佑希。
雖然她還不肯承認,但方碩早已經認定她是了,還不打算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兩人相處越多,相處越久,他對她的喜愛便越添一分,一分一分的加起來,讓他對她的喜愛越來越多,喜愛到越來越在意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主動向他坦承,其實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希希就是她。
而這個小笨蛋聽著他一次次地在她面前大讚希希,居然一點暗暗竊喜的反應也沒有,一副好像他在稱讚的只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而不是她自己似的。
所以方碩很鬱悶,非常的鬱悶。
不只一次的試探,不只一次的暗示,但她依舊故我,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笨蛋模樣,讓他更加恨得牙癢癢的。
要怎麼樣才能讓她主動坦誠呢?
這個問題極為困擾他,也讓他在辦案時格外的暴躁,雖然這讓他辦案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但同時也讓嫌疑犯們以及他同隊的隊員們倍感壓力。
嫌疑犯們面對這個陰著臉的煞星,根本不需要經過審問的過程,全都乖乖地將一切如實吐露;偶爾遇上一兩個不怕死的,在跟方碩關上門好好地「溝通」一番後,也會乖乖吐
實,讓他們緝毒大隊連連破了好幾宗的大案子,一時威風無比。
但同時,身為緝毒大隊的隊員們,尤其是陳煌以及唐揚,卻是過得頗為痛苦。
他們全都知道,這個男人的暴躁全是源自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那個曾被他們批評得一文不值的女人。
他們表示很無辜,因為他們怎麼知道王佑希不但沒有克倒方碩,還被方碩收了呢,而且方碩還把她如珠如寶地寵著愛著,連半句難聽的話都不許他們說呢。
不過他們沒有早知道,所以最後只能成為最苦命的跑腿人,什麼最危險、最辛苦、最骯髒的事,都會算他們兩個一份,而他們兩個卻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只不過當情況每況愈下時,緝毒大隊的隊員都知道,這種日子沒辦法過了!
所以十幾個大男人以陳煌跟唐揚為首,一人一邊地夾起高頭大馬的方碩,全部進入素來只用來審問嫌疑犯的小房間。
刺眼的光線照向方碩,讓他瞇起眼。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無緣無故被審,誰也不會覺得高興,尤其最近他內分泌十分地失衡,急需找一個缺口來發洩。
陳煌拉來椅子,分腿而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說你啊,老方,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影響到你的專業呢?」
眾人一致點頭,一致通過陳煌對方碩的指控。
方碩皺起濃眉,「你們說什麼?我怎麼被女人影響到專業了?」
「你不用否認,我們都有了全面的證據!」陳煌見他還否認,哼哼地冷笑幾聲,「老唐,你來讀證據!」
「是!」唐揚往前站了一步,手上捧著好幾迭白紙,開始二地將證據數列出來,「證據一,辦案時猶如拚命三郎,罔顧同隊隊員的精神壓力,不時施放陰霾氣氛,以致隊裡人心惶惶,連廁所也不敢去久一點。
證據二,破案時不給予同隊隊員慶祝的時間,迅速地再次執行另一宗案子,害隊員差點連老婆、女朋友的樣子都忘記了。
證據三,經常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煩氣躁,腿癢得就想踹;
證據四,經常就拿著跟女友的合照,露出一副又愛又恨、想狠狠折騰又捨不得的糾結表情,讓人看了就內傷,得浪費錢去看醫生;證據五……」
方碩聽著唐揚讀出的每一項證據,只覺得自己的頭頂充滿了黑色垂直粗線,這些所謂的證據,分明就是這群人無理取鬧的最佳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