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火兒撲倒在閻南星的懷裡,酸楚的淚水像是潮水一樣地湧上來,頓時就模糊了她的視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當她剛剛發覺自己快要忘了他而愛上宇文烈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了!這是天意嗎?還是命運的捉弄?
已經消失了整整兩年的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勒沃比?
「南星,你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我等你等得好苦啊!」項火兒哭著說,「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永遠都不會……」
「怎麼會呢?火兒,我不是回來了嗎?」閻南星抱緊項火兒柔軟的身體,「乖,不要哭啊!」
「可是你明明答應我兩年之內就會回來的,我一直在等你……你答應我要回英國的那天,我一整天都在機場裡等你,可是每一架飛機落下,都沒有你的身影,而我就一直在那裡等,一直等……等到了大鐘敲響了二十四下……」項火兒拉住他的衣服,已經泣不成聲。「你為什麼不回來?你為什麼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她聲聲的哭泣也哭痛了閻南星的心。他抱住她,溫柔的為她擦去眼淚,「對不起,火兒,對不起,我對你爽約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項火兒在他的懷裡哭得更傷心了。
關翎站在他們身後,看得五味雜陳。
無論是宇文烈還是閻南星,項火兒永遠都不會屬於他……
「學長,你終於來了。」關翎澀澀的與閻南星打招呼。
「是啊,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立即和上司聯繫過了。勒沃比地區的官員也認為只有你們一個勘測小組恐怕會進度緩慢,因此也同意我們進入勒沃比群島。」閻南星朝關翎點了點頭。
「什麼?」項火兒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奇怪地抬起頭,「南星,你到這裡來,是因為關翎給你打了電話?」
閻南星點了點頭,「是啊,翎說你也在這裡,加入了工作小組,我就想,這一趟是非來不可了。」
項火兒突然離開他的懷抱,有些不能置信地看著他。
「原來……你不是為了實現承諾才來的,你不是為了我而來的……」
閻南星聽到她孩子氣的話,微微笑了笑,「也算是為了你而來吧!這麼久沒有見到你了,我想正好有這個機會,就來看看嘍!不然以後再見到你,又要怪我好久不跟你聯絡了。反正現在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盯著勒沃比火山,我不到這裡來,在工作室裡也是坐不住的。」
項火兒躲開他撫弄她頭髮的手指,眼裡有著一抹無法掩飾的失望。
她以為他是專程來看她的,在她差點失去生命的時候,他像天神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以為是她向上帝的祈禱應驗了,沒想到他依然是為了火山而來。來看她,不過是關翎的要求罷了……
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她的位置,他從來就不會為她著想,上一次不會,這一次不會,下一次依然不會……
項火兒突然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輕輕地崩裂了,像是堅守了好多年的感情,突然就消失了……
「火兒,你怎麼了?」閻南星看到她呆在那裡,想伸手碰她。
「不要碰我!」她突然閃開他的手,眼裡卻是滿滿的絕望。
「謝謝學長順道來看我,我現在非常好,學長請回去吧!」她突然冷冷地朝閻南星說道,「對了,請告訴你們的團隊,我們的工作團隊是由康橋大學畢業的最好的地質學家宇文烈所率領的,我們的工作績效絕對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我們是頂尖的專家!希望你們的團隊能做得比我們更好!」
閻南星聽到她的這番話,忍不住呆愣了一下;但他的臉上隨即浮現出興奮的表情。
「火兒,你說你們的團隊裡有Lee學長?他也在這裡?」
「對!」項火兒挺起胸,「他也在這裡!康橋大學地理系最優秀的畢業生!火山活動的頂尖專家!」
「啊,真是太好了。」閻南星突然興奮起來,激動地搓著自己的手掌,「我早就想和他一較高下,只可惜我才畢業他就已經退出研究界了。這次終於在勒沃比與他相遇,我一定要與他比個輸贏,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才是火山研究的頂尖高手!」
項火兒不能相信地聽著他這番激動的話,沒想到在他的眼裡,只有戰勝宇文烈、只有成為世界上最棒的地質專家,而根本沒有感情、沒有愛!他是一部工作的機器,他是一個要與宇文烈一拼高下的瘋子而已!
「閻南星……我……我情願從來都不認識你!」
項火兒狠狠地跺腳,眼淚從她的臉上流下來。
她為自己堅守了兩年的愛情而傷心,她為自己等了兩年的承諾而哭泣,她為這個男人的冷血而痛苦,她為自己的癡傻而難過。
「怎麼了,火兒?你怎麼又哭了?」閻南星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讓項火兒不開心了,他想伸手抱她,為她撫去淚水。
項火兒一把就推開他,力道之大,差點讓自己跌倒在地上。
但病房外卻突然傳來有人跌倒的聲音。
項火兒連忙朝門外一望,跌倒在外面的居然是宇文烈。
「烈!」她一看到他,立刻驚喜地叫了起來。
他在外面,說明他已經恢復了!剛剛她只顧著傷心,完全忘記他還在隔壁。
「烈,你醒了!太好了!」
項火兒跑到他身邊,想要扶起他。
「別管我!」宇文烈火大地一把推開她。
項火兒在他巨大的推力下猛地跌倒在地上。
她錯愕的看著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又戴上那張冷冷的面具?
「烈,你怎麼了?」項火兒不解地喊著。
「怎麼了?還能怎麼了?」宇文烈狠狠地瞪著她,「勒沃比就快被熔漿覆蓋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抱著男人哭!」
他的話語裡儘是嘲弄,彷彿不把她再罵哭,他就不舒服似的。
閻南星聽到項火兒叫他的名字,驚喜地走過來,「你就是宇文烈學長嗎?我也是康橋的學生,我叫閻南星!」
閻南星朝宇文烈伸出手,彷彿想要扶他起來。
「走開!我不認識什麼學弟!我的眼睛裡只有火山!」宇文烈冷冷地一把推開他,根本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他扶著牆壁獨自站起身來,雖然抗蛇毒的血清讓他的身體有一些虛弱,但倔強的性格卻讓他不願倚靠別人。
「小朋友,火山不是拿來賭輸贏的,研究火山,肩上要背負的是幾千萬條生命的責任。作為火山研究員,你首先要學會的是認清自己肩上的責任,而不是什麼世界第一!即使是世界上最頂尖的專家,在火山的面前,依然是一樣的無能為力。你要做的,只是把災難提前預報給人們,讓人們盡早的遠離!」
宇文烈冷冷地看著閻南星,「我勸你還是先回康橋再讀讀書吧,先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做什麼的,再來研究火山。」
閻南星被宇文烈狂暴的氣勢所壓倒。這個男人即使是在身體如此虛弱的情況下,說出的話依然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力,難怪他會成為世界上最棒、最頂尖的火山專家。
但自己不能就這樣被他給嚇倒,雖然自己比他晚畢業好幾年,但閻南星卻認為自己的能力早已經超過了他。
「好,宇文烈,我會做給你看的,我會向你證明,我才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火山專家!」閻南星驕傲的昂起頭。
「好,有本事你就做給我看吧!我等著!」宇文烈皺起眉頭,毫不畏懼地迎視他。
項火兒站在他們的身後,覺得勒沃比火山雖然還沒有爆發,但兩個男人之間卻已經有絲絲的火花迸發出來。在這間小小的醫院裡,他們像是兩座小型的火山,就要把這裡給熔化了。
烈怎麼會接受南星的挑戰呢?
是為了證明他是這個領域的頂尖高手,還是為了……她?
項火兒覺得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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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森,綜合資料出來了沒有?」宇文烈一路小跑步回山腳下的工作室,一推開門就急急的說。
漢森吃驚地看著還有些虛弱的宇文烈,身後還跟著同樣臉色蒼白的項火兒。
「你們兩個怎麼都回來了?醫生允許你們出院了嗎?」他吃驚地問著。
「現在還管什麼醫生!」宇文烈手一揮,轉身就坐到自己的桌子旁邊,一邊打開電腦,一邊著急地對漢森說:「勒沃比群島又找來了一個研究小組,看來他們的政府官員對我們已經不是完全的信任了,所以我們最好盡快的把所有資料做好,並把報告給他們!」
項火兒看到宇文烈坐下來就工作,連忙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自己的電腦。
「他們另派人來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漢森扣住宇文烈忙碌的手,「可是烈,你的身體還是比較重要。那大番蛇的毒性是非常強烈的,我希望你和Jane還是在醫院裡多休息兩天,這邊有我們就好了。」
「不行!」宇文烈非常堅決地道:「已經沒有時間休息了!我們在溫泉那邊的時候已經測過那裡的水密度了,溫度雖然沒有上升,但水裡的密度已經超過平時的標準,我懷疑熔漿的流動速度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快!」
「Lee,這些我都知道。」漢森突然按住他的電腦,「但你有沒有考慮到那只是震動所帶來的後果?我和Tina還有Ben都只在別的噴發口上發現了一些小圓丘,並沒有熱度和水密度上升的現象。」
宇文烈聽到漢森的話突然愣住了,他吃驚地抬起頭來,有些不相信地盯著漢森,「漢森,連你也不相信我?」
漢森看到宇文烈的表情,連忙打圓場道:「Lee,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要太衝動,我們應該有系統的研究清楚。我想你是不是太累了,或者……或者你是不是對墨西哥那場大爆發的印象太深了……」
漢森小心翼翼地對他說,盡量不想碰觸到他的傷口。
那場驚天動地的火山爆發令宇文烈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他總覺得他這一次太過敏感了,也許勒沃比不會爆發呢;他們如果馬上提出撤離警報,將會對整個勒沃比群島帶來無可估量的損失。
宇文烈聽到漢森的話之後愣了一下,但他突然皺了一下眉頭,狠狠地就把自己桌上的資料全部掃落在地上。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被宇文烈的這個動作給嚇呆了,從來沒有人在漢森博士的面前發火。
「漢森!勒沃比群島三十萬居民的性命,就在你的手上了!」宇文烈突然用著一種絕望的聲調嘶喊著,「而這些,我不再管了!」
他轉身朝門外衝出去。
「烈!」漢森被宇文烈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要叫住他。
「博士,我去追他!」項火兒立刻跳起來朝他追過去。
漢森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博士,我看我們還是再通知政府官員吧!」Tina突然建議道,「根據Lee拿回來的資料,勒沃比火山真的有大爆發的可能。也許我們在南坡的行動並沒有採集到重要的資料,而北坡上的熔漿活動是非常明顯的。」
漢森終於慎重地點了點頭。
「好吧,再打一次電話給政府官員,告訴他們我們收集的資料報告結果;不過,我不能確定他們是否還會聽從我們的意見。不知道那個小組,是不是結論與我們相同……」
Tina點了點頭,終於再一次拿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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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沃比蔚藍的大海邊,太陽暖洋洋的照耀著,令整個金黃色的沙灘都呈現出一片暖暖的感覺。
海水非常的清澈透明,大批的遊客在沙灘上曬著太陽,一切看起來非常的平靜和自然。
此時,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朝著海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修長、臉蛋嬌美的小女生。
他們一個在前面走、一個在後面跟,讓人感覺就像一對情侶吵架的模樣。
「烈,你等等我!」項火兒小跑步地在他身後跟著,卻怎麼樣也追不上他的腳步。
「你跟著我幹什麼?去跟著那個男人吧!你不是喜歡他嗎?」宇文烈氣呼呼地在前面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生氣地喊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語裡有著酸酸的味道。
項火兒卻聽出來了,她一邊小跑著,一邊問他:「你沒問我,怎麼知道我喜歡他?」
「還用問!」宇文烈扁扁嘴,「看你抱著他哭得那麼慘,還用問嗎?」
項火兒有些驚喜地追上去。
「烈,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好酸哦!」
「才沒有!我是在生氣,不過不是在生你的氣。」
「我知道,你在生博士的氣嘛!」項火兒拉住他的手。
「沒錯,就是那個古怪老頭!」宇文烈氣呼呼地甩開她的手,「我真搞不懂,他既然千求百求的把我弄到勒沃比來,我做出了結果他又不願意相信,那他讓我來做什麼?讓我當花瓶?難道一定要聽別人團隊的話才能證明自己的對錯嗎?他既然認為我是最好的,就應該相信我!」
宇文烈一想起漢森的態度就火冒三丈。
「我相信你!」項火兒連忙說道。
「你相信我?」宇文烈不解地轉過頭來。
項火兒連忙點頭,「我相信你!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宇文烈看著她那張精緻的小臉,啞然失笑。
「丫頭,你相信我有什麼用?」他知道她在安慰他,但有個人能在自己身邊聲援自己,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當然有用!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項火兒堅定地握緊他的手。
「丫頭!」宇文烈握握她的手,「謝謝你相信我,但是只有你相信我是沒有用的,我現在需要的是勒沃比群島上三十萬群眾的信任!我要告訴他們,勒活比火山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我要他們趕快撤離這個地方!我不想再看到當年墨西哥火山大爆發時的慘況,那成堆的屍骨、響徹雲霄的哭泣……難道人類的災難,經歷過那一次還不夠嗎?」
宇文烈本來聲音還無比高亢,但一說到當年墨西哥的那場災難,他的聲音便忍不住哽咽起來。
悲劇還要重現嗎?那些死去的人們,難道還不夠給活著的人一些警惕嗎?那些在災難中失去親人的人們的哭聲,還不能打動那些只盯著錢的政府官員嗎?那些奉獻了生命的研究人員,就真的要白白的葬送生命了嗎?
他的安妮……
宇文烈突然跌坐在沙灘上,淚水在他的眼眶裡打轉。
「烈……」項火兒跪在他的身邊,用力地抱住他,「你想念學姐嗎?她也在那場災難中離開了你,是嗎?」她的聲音也顫抖起來。
她完全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愛人的深情,每當他提起墨西哥那場災難時,眼裡都會泛起淚花;他的暴怒、他的激動,完全是因為不願意再看到有人犧牲啊!學姐的離去,已經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能癒合的傷口,他不願意再有更多的人與他一樣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的深情讓她的心,也跟著他痛了起來。
「烈……以後我會在你的身邊,我會像學姐一樣愛著你,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項火兒抖著嘴唇對他說。
宇文烈聽到她的話,有些吃驚地抬起頭。
「火兒,你說什麼?」
「我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我愛你,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項火兒突然哭喊起來,用力地抱住他,把自己整個埋進他的懷裡。
宇文烈被她的話給震驚了,他抱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她……她真的愛上了他嗎?他還以為昨天聽到安妮對他說的那些話,只是一場夢境;而且他還在病房外看到她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
可是……她愛的竟然是他?
「火兒……」他有些抗拒地微微推開她,「你知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愛你!我愛你,烈!」項火兒抬起頭來驚喊。
「可是你知道,在我的心裡,我永遠都忘不了安妮……」宇文烈咬著自己的唇。
「我不會在意的!我知道學姐對你很重要,但我會像學姐一樣愛你的!」項火兒抱緊他。
「你難道不會在意嗎?不會在意我常常想起她?」
宇文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掙扎什麼,明明心裡喜歡她喜歡得要死,但嘴裡卻依然倔強著。
「我會在意!但我就是喜歡你,我會連你的一切都喜歡的,包括學姐!」項火兒流著淚說道:「我會努力像學姐一樣的愛你,我只求你能有一點點……一點點喜歡我就好了。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烈……求你……」
宇文烈的眼淚終於再也不能忍耐,第一次在一個小女人的面前流下來。
他心疼地抱緊她,「火兒,你這個傻丫頭……我怎麼會只有一點點喜歡你呢?我好喜歡、好喜歡你啊!我真想抱緊你,永遠都不要放開!」
項火兒聽到宇文烈的呼喊,驚喜的抬起頭,「烈,你說什麼?你真的喜歡我?有嗎?」
「有!有!真的有!」宇文烈心疼地抱著她,「從我第一次看到你,第一次做飯給你吃,第一次與你一起工作……我就喜歡你了。火兒,你知道嗎?你比火山裡的熔漿還要熾熱,已經把我的世界整個燃燒了!我忘不了安妮,但更放不下你!」
「你不夠愛我沒關係,只要讓我陪著你,讓我代替學姐愛你就好了!」項火兒驚喜地抱緊他,一時淚如雨下。
「火兒,我的火兒……」宇文烈也心疼地抱緊她。
他以為他再也不會愛了,他以為他再也找不到像安妮一樣的女人了;但火兒出現了,她突然顛覆了他的世界。
愛情來得這麼快、這麼讓人措手不及,像火山爆發一樣的強烈,像熔漿噴湧一樣的炙熱……
「烈……」項火兒抱緊他,不顧一切的把他壓倒在沙灘上,火熱的吻就送了上去。
宇文烈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會這樣的熱情,愣愣的就被她壓倒在熱騰騰的沙灘上,與她深情激吻起來。
這真的是一個激吻……
有歡笑、有痛苦、有淚水,還有甜蜜……五味陳雜的感覺交織在一起,卻讓人如此的難以忘懷。
項火兒細細地描繪著他的唇,還輕輕地為他吻去那苦澀的眼淚。
是誰說失去了愛人就不能再愛,她就是要愛他,她就是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她愛他!
宇文烈卻忍受不了她那樣輕柔的細吻,一個用力就把她反壓在身下,熾熱的唇瓣就貼了上去。
第一次是他在池塘裡救了她,然後在火山上是她救了他,他願意把安妮放進心底,重新愛眼前這個可愛的火兒,他一定會幸福的。
安妮……我一定會的!
宇文烈熾熱的雙唇落在她的額際、她的鼻子、她的唇瓣、她的脖子……他似乎要把她的全部都吻遍,似乎要在這一吻裡把所有的愛都向她訴說……他激烈地親吻著她,他要顛覆她的世界,就像她已經佔據了他的一切一般。
就像他們的名字,烈與火……激情濃烈得就像火、就像熔漿,他們要燃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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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上的許多遊客看到他們的激情熱吻,不禁微笑起來。
在西方的國家裡,這樣的畫面見怪不怪,但現在整個沙灘上都因為他們的舉動而染上一層淡淡的甜蜜。
突然,有人發現本來清澈蔚藍的海水驀然變得混濁起來,一些魚兒在海面上激烈地彈跳;本來晴朗的天空霎時變了一種顏色,連太陽都掩進了烏雲裡……
「不好!火兒,快跑!」
宇文烈的感覺非常的靈敏,他一看到海水的變化,心裡立刻就明白了巨大的災難就在眼前!
勒沃比再也撐不住了,勒沃比群島的大限到了!
「烈,怎麼了?」項火兒還沉浸在與宇文烈親吻的甜蜜中,突然被他放開,並聽到他大叫一聲,一時間根本不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馬上要大地震,勒沃比火山撐不住了!快走!」宇文烈匆匆地朝她交代一聲,拉著她轉身就朝山坡上跑。
「你說什麼?烈?要地震?」項火兒還是不明白,卻緊緊拉著他的手,跟著他朝山上跑去。
「快走啊!」宇文烈一邊緊緊地拉著她,一邊朝呆愣在海邊的遊客們大叫著,「不要再看了!馬上要火山爆發了!」
站在沙灘上的遊客雖然聽到他的話,但個個都沒有行動,大家都驚奇地望著海水突然朝著海裡迅速的退去,許多魚蝦都露了出來。大家卻都不知道這是大災難即將來臨的現象,還高興地跑到海邊去撿拾那些魚蝦。
「不要再撿了!快點離開這裡!」宇文烈一邊跑,一邊嘲著那些人咆哮。
但根本沒有人聽他的話,大家都在海灘上玩得不亦樂乎,有些人還舉起相機來拍照,大家都以為這是罕見的珍貴景象。
宇文烈急得連冷汗都流下來了,但任憑他怎麼喊,那些人還是依然沒有行動。
「烈……」項火兒害怕地抓緊他的手。
她知道宇文烈是這方面的專家,他的感覺不會有錯的,但那些人……
宇文烈心痛地看著那些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快走,火兒,我們顧不了他們了!」宇文烈拉著她就朝山腳的工作室跑去。
但兩個人還沒有跑出幾步,大地立刻就傳來一陣劇烈的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