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越漫的城堡出來後,儘管事情沒有預期的順利,但為了不讓程琦琦擔心,她還是打了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已經安然抵達牙買加,也會晤了島的主人古越漫。
(思佳,你見到古越漫了?)
電話彼端的程琦琦吃驚地吸口氣,不免引起洪思佳的質疑,「見他很難嗎?」
其實,到了此地明顯的感受到古越漫的那股可怕勢力,要不是很幸運地遇到古越漫的侄子,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計畫見到古越漫本人。
(他他……怎麼說?)那頭的程琦琦聲音裡明顯的透出膽戰。
洪思佳不可思議地道:「琦琦,那個人有這麼恐怖嗎?」
(那個人?)程琦琦頓了一下,(你指的那個人是誰?)
她是裝蒜?還是嚇傻暫時失憶?
「當然是指古越漫!」
(他喔……)程琦琦愣了須臾,(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一提到他的名字,我發現你的聲音在顫抖……」洪思佳突然想到古越漫的警語——別太相信琦琦編的故事,因為她所說的事可信度幾乎是零!
難道琦琦隱藏什麼事沒坦白說清楚?
(古越漫,他……)程琦琦又頓了片刻,(在我的感覺,他是魔鬼化身,他外表的體面是為了掩飾內心的邪惡,他的溫柔是撒旦的毒藥。)
洪思佳先是一愣,隨後隱隱竊笑,「你的形容雖然有點誇張,不過倒也挺貼切。」
(你也贊同?)程琦琦得到認同,在彼端呵呵大笑。
洪思佳突地斂住笑聲,「琦琦。」
程琦琦感受到洪思佳的怪異語氣,跟著收起笑聲,(什麼事?)
「古越漫的嘴真緊,我探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他不肯說出貝貝的下落……)電話中隨即傳來一陣可憐的抽泣聲,(思佳,拜託你,再找他談……為了我、為了我女兒,我真的好想她……)
「你先別哭,不要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貝貝。」
程琦琦哭聲陡地加劇,(田浚……他到底將貝貝帶到哪裡去?)
天下父母心,為了孩子,她可以感受到程琦琦肝腸寸斷的心情。
洪思佳沮喪地深深吸口氣,「現在唯一的辦法,在這裡一定有一些你和田浚共同的朋友,你將他們的名字一一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探出一些蛛絲馬跡。」
在一陣低沉的抽泣後,程琦琦抽噎地開口:(可欣、安席夫婦、德大,這些人是我家鄰居,沙復、艾顯還有屈謙,這些人是田浚在帆船俱樂部的朋友……)
洪思佳快速地記下程琦琦說出的名字,「放心吧琦琦,我會馬上去拜訪這些人,我不信從這些人口中找不到田浚的下落。」
程琦琦相信洪思佳的保證,用力的吸著鼻子,(謝謝你,思佳。)
「過幾天我會再打電話給你,告訴你結果和事情的進展,你不要擔心,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會找到田浚和貝貝。」
(思佳,一切拜託你,我現在唯有靠你。)程琦琦感激的道。
「這裡就交給我,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事情還不至於到天塌下來的地步,放輕鬆……好了,不說了,國際電話費挺貴的。」
洪思佳掛斷電話,整個人癱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沁涼的微風從窗戶吹拂過她的臉上,她心裡計畫著,明天要從哪裡開始進行探索。
不友善的古越漫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一定知道田浚和貝貝的下落。
如程琦琦所說的,古越漫連島上哪棵樹掉幾片葉子都知道,他會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去了哪裡?
不可能!
洪思佳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盯著窗外滿是星光的天空。
「不,那傢伙一定知道,他是解開所有事情的鑰匙!」
若是要追根究柢……她就必須再面對他一次。
再面對他一次?
她可不想再遭人羞辱,尤其是他——古越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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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遍!」古越漫沉著臉聆聽手下的回報。
「那位洪小姐並沒有離開這島上。」手下戰戰兢兢的報告。
「打聽到她現在住在哪家飯店嗎?」古越漫忿忿地噴著氣。
「她沒住飯店……」
「沒住在飯店?」古越漫陡地瞠大眼睛瞪著手下。
「她住在港口不遠的皇家旅館。」手下據實以報。
古越漫用力吸著氣,「皇家旅館?」
她住一間三流的小旅館?
這女人有沒有帶腦袋出門?她以為招牌上掛著皇家,就是頂級的旅館嗎?
這女人來此地之前沒事先打聽一下牙買加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一個單身東方女人居然不顧自身的安危住進一間三流小旅館?
分明是找死!
「是的,她還訂了一個星期……」
「我知道!你下去。」古越漫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凜著臉舉起右手一揮。
可惡!太可惡!已經警告她不要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她居然聽不懂他的話,堅持留下來;更要命的是,還挑了一間不入流的旅館,一住就是一個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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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洪思佳起了個大早,在港口附近草草解決早餐,開始進行尋人的工作。她拿著昨天程琦琦告訴她的名單逐一尋人,她就不信這些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田浚的下落。
她走到了程琦琦在此地的家,先從她家周邊的鄰居開始探詢。
「很抱歉,我不知道。」
「啊?田浚夫妻不是一起出門嗎?」
「怪不得,我好久沒看到他們。」
每個人的答案淨是茫然、聳肩和搖頭,甚至還出現狐疑。
看來鄰居的答案對她毫無幫助,又不甘心空手而返,她又詢問了帆船俱樂部的地址。
當她到達帆船俱樂部,得到的答案——
「我好久沒看到田浚。」
「上個月我出國,所以……」
天啊!失憶、迴避是牙買加人的特性嗎?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肯幫她的忙?尋人事情陷入膠著狀態,牙買加人的漠然讓她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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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洪思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失望與挫折,拖著疲憊不堪的腳步走在街道上。
她看到一間外觀看起來挺不錯的餐廳,尋找田浚和貝貝的事情縱然毫無頭緒,但也不能虐待自己的肚子,她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
餐廳內非常熱鬧,人聲鼎沸,所有的桌子幾乎坐滿了人;然而,餐廳裡突然走進一個黃皮膚臉孔的東方女人,立即引來許多人詫異的側目。
洪思佳刻意挑了最後面的安靜角落坐下,服務生很快地出現她面前,她試著用英文與服務生溝通,點了一盤面。
她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從斜角處朝她射來。
她不安地轉動眼珠子,試著用眼角餘光找出這道目光;當她小心的側著頭,很不巧與那道目光碰個正著!
一張粗糙、黝黑的臉,眼睛充滿淫意,嘴邊掛著陰陰的笑。
洪思佳嚇得轉回頭,不敢再多看一眼,全身起雞皮疙瘩,她不斷告訴自己,那個人只是好奇她的膚色,不理會他或許他會覺得無趣的轉移目標。
當服務生將她所點的面送上來,她以從未有過的超級速度扒光盤裡的面,趕緊埋單走人。
站在結帳櫃檯前,她伸手摸著自己皮包的同時,好奇心驅使她偷偷地回頭瞄那個人的方向。
那個位子竟是空的,那個人不見了?
剎那間,她的一顆心幾乎跳到喉嚨裡,此刻她感覺到毛骨悚然,四下充滿恐懼,那個人去哪兒了?
「十塊,小姐。」櫃檯小姐對她咧嘴微笑。
洪思佳抓了一把銅板放在桌上,神色慌張的急急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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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洪思佳害怕地鑽進人群中,心想這下子應該安全了吧?
就在她暗自慶幸之時,一道黑影咻地從她面前閃過,同時她的心跳幾乎要停止了。
「小妞,寂寞嗎?」
嚇得花容失色的洪思佳雙眼瞠得圓大。
是是是……那個男人!
她能肯定他就是在餐廳裡無禮打量她的男人。
瞬間,恐懼以飛快的速度竄滿她全身,除了受到極大的驚嚇,心裡更是害怕不已,冷汗直流,拔腿狂跑。
「救命——」老天,幫幫忙,千萬別讓她客死異鄉啊!
心慌意亂的她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一個腳步踉蹌,她整個人往前仆。
完了!糗了!
暗中叫苦之際,突然出現一隻手粗魯地抓住了她,洪思佳只覺得全身血液瞬間凍結,一道淒厲的尖叫從喉嚨裡迸出。
「啊——」
她整個人筆直地被拉進一個寬闊的胸膛,慌亂、盲目的企圖從那如鋼鐵般的手臂中脫身。
可是她愈掙扎,那雙手就抓得愈緊。
「夠了,閉嘴!」
急喘的氣息拂上她的臉,一個低沉的嗓音從她的頭頂上傳來。
洪思佳張大嘴巴,愣住!
怎麼會是他……古越漫?
她停止了掙扎,抬起頭,深深望進那雙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薄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剎那間她感到之前那股深沉的恐懼不見了,取而代之是狂怒。
「放開我,你幹嘛抓著我?」
古越漫沒好氣的放開手,瞪著不知感恩的洪思佳,「這麼晚,你一個單身女人敢在外面遊蕩?你是活得不耐煩啊!」
這男人太狂傲!
洪思佳氣急敗壞的反駁:「我不是在外面遊蕩,我只是找個地方吃飯!」
只是找個地方吃飯?
古越漫瞇起雙眼盯著她,「你以為這是哪裡?台灣嗎?蠢女人就是蠢女人,來這裡之前為什麼不先打聽此地的治安。」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洪思佳低下頭,無言反駁。
「剛才是誰在追你?」古越漫盯著不願認錯卻又無話可說的洪思佳。
她不悅地抬起頭瞪他,「那個人臉上又沒刻名字,我哪知道那個人是誰。」
只不過想餵飽肚子,她也沒想到自己會遭到這樣危險的困境!
「你為什麼不聽話?我不是已經警告你,最好坐上那艘船離開。」一個嚴厲的眼神很不客氣地射向她。
這是什麼話!
「這裡是你的地盤,但不表示你有權利趕走踏上這裡的每個人,尤其是對你有威脅的人。」她才不會滿足他的自大,故意擊退他的狂傲。
「威脅?」古越漫冷冷的一笑,「你是對我有威脅的人?」
「難道不是嗎?要不然你幹嘛處心積慮趕我走?」她毫不思索的回道。
古越漫大笑,隨即陰沉的睥睨她,「我趕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我只是基於大家都是台灣人的份上關心你,至於你領不領情,我都無所謂。」
洪思佳嗤之以鼻,「說得真好聽,你應該是怕我找到田浚和貝貝吧?」
「怕你找到田浚和貝貝?」太扯了。
洪思佳自以為擊中他的心思,得意洋洋的笑著說道:「因為等我找到田浚和貝貝,我一定會動之以情勸田浚帶著貝貝回台灣和琦琦團圓,屆時你將少了一位得力助手……」
古越漫冷諷地再次大笑,「你太小覷我古越漫了!我說過,要是沒有真材實料休想在我手下工作,田浚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我還不至於少了他事業就會跟著垮掉。」
洪思佳怔了一下,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憑著古家的財大勢大,它不是一個容易被擊倒的家族。
又一次被擊得無言反駁,洪思佳頹喪的雙肩一垮,「既然這樣,你就不要妨礙我找人。」
古越漫陰冷地一笑,「我並沒有妨礙你找田浚。」
想擊敗他不是件易事,可是她的自信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擊潰。「你——」
古越漫森冷的看著她,渾身的寒氣足以令人以為置身北極。「如果你執意堅持留在這裡,那你應該時時提高警覺、保持警戒,一個人沒有一輩子的好運,下回別指望我會及時出現把你從歹徒手中救出。」
剛才面臨危險之際,很高興他突然出現解救她,可是要她永遠感激在心?
辦不到!
「別擔心,我再也不需要你的服務!」從這一刻起,她會加倍小心自身安危。
古越漫冷瞪著眼前沒良心的女人,「那就好。」
突然,一個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咦?怎麼這麼湊巧,你不在自己的城堡裡而在這裡出現?」
古越漫雙手環在結實的胸前,昏暗的街燈照射下更凸顯那張如精雕的臉龐,還有那抹不容忽視的冷峻。「我來找你。」
「找我?」她心中立時響起一陣警鈴。
他緊抿的唇揚起一絲森冷的淡笑,「別誤會,我不是對你有意思而跑來找你的。」
不需要明講她當然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這輩子就算找不到一個可以倚靠的男人,也還不至於自尋死路找一個自大的男人折磨自己。
又不是頭殼壞掉!
「我去了你住的皇家旅館,服務生告訴我,你一大早就出門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在那裡等了一下,一直等不到你,於是決定出來碰碰運氣。」
洪思佳質疑地皺起眉頭看著他振振有辭的解釋自己在這裡出現的原因,可是他沒提到為什麼來找她?
「你還沒……」
就在她開口說話,他又冷冷的道:「站在這裡說話不是很理想,到我車上說吧。」
沒徵求她的同意,古越漫就強悍地挽住她的手;洪思佳本來想抵抗,但腦筋一轉,決定還是暫時別出聲的好。
古越漫強拉著她走向停靠路邊的一輛頂級別克,他先拉開副駕駛座旁的車門,她一下子跌坐進軟皮椅墊內,接著他從前面的擋風玻璃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回旅館嗎?要是回旅館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他發動引擎,緊繃著嗓子說:「我有說要帶你回旅館嗎?」
「不是回旅館?那要去哪裡?」她的神情出現一絲慌張,手指悄悄爬上車門上的扳手,準備隨時跳車離開。
他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問道:「你在皇家訂了一星期的房間?」
他調查她還是跟蹤她?要不然他怎麼知道她訂了一星期的房間?
「沒錯,不行嗎?」她故意揚高聲音跟他唱反調。
「不行!」憤怒的語氣低吼。
她驚訝地重複道:「不行?為……」「為什麼」三個字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古越漫惱怒的回答她的疑問:「同樣是從台灣來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在此地受害,再說皇家旅館根本不適合單身女人住宿。」
她可以瞭解往後可能會面臨的危險,可是她也必須考慮自己的荷包,她是來工作而不是來度假;話說回來,她再也找不到一間比皇家旅館還要滿意的旅館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裡找不到一間比皇家旅館還要便宜又看起來不錯的旅館,難不成回到首都京斯敦?那每天的往返才教人吃不消。」
古越漫緩緩地挑起一邊的眉,「我在此地設了職員宿舍,你可以暫時住在那裡。」
洪思佳不由得吃了一驚,「你要我搬到你的職員宿舍?」
「至少比外面的旅館安全,職員宿舍裡設備一應俱全,你只要拎著行李住進去就行了。」
有那麼一會兒,洪思佳靜靜地不說話。
他怎麼突然改變心意?之前還一心想將她趕出這個島,現在卻好心的安排她的住處?
「你到底是安著什麼心?你又憑什麼認定我會住進你的職員宿舍?」她驕傲的道。
他冷厲的說:「不管你答不答應、願不願意,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
太霸道!他以為他是誰,每個人都得聽他的擺佈嗎?
突地,一陣狂怒湧上心頭,洪思佳生氣地道:「今晚我沒辦法住進去,我的行李還在旅館,再說我也還沒跟旅館結帳。」
古越漫微微一笑,那雙黑眸閃著不變的傲慢光芒,「你所擔憂的事,我全幫你辦好,你的行李我已經幫你打包好了,就在我的後車廂裡,至於旅館的費用我也替你結清了。」
什麼?這男人霸道到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地步。
「你沒權利這麼做。」洪思佳氣惱他擅自作主。
「如果你不想客死異鄉,最好是聽我的。」
洪思佳沒好氣地瞪他,偏不巧對上他陰冷冰寒的黑眸,她畏怯迴避地低下頭翻找皮包,「帳單呢?」
「不用了。」
「不行!」她猛然拾起頭怒視他,堅決地搖頭。
也許他根本不在乎這點零頭小錢,可是她可不想欠他人情。
她從皮夾裡抽出幾張鈔票塞進他手裡,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氣說:「多了,算你打包行李的小費。」
古越漫的唇邊漾著邪肆的淺笑,「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收到的小費。」
別說他是第一次收到小費,她可還是第一次給有錢人小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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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進一條寬敞潔淨的道路,道路兩旁都是獨棟的兩層樓房子,每一棟部是白色的牆面,大門的兩旁部種著矮樹區隔使用範圍。
他的車子最後停在一個大門前,大門上點著燈光,房子面對著海灣,這裡的景致比皇家旅館要強上好幾倍。
洪思佳逕自打開車門下了車,站在門前,可以隱約看見不遠處憂立在海灣上的那座城堡。
古越漫從後車廂拎出她的行李,「就這間,進去吧。」
洪思佳緊隨著古越漫踏進屋子,客廳有一整面的落地窗,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海景一覽無遺;再環視四周,屋裡的陳設雖簡單,但一如他所說的一應俱全,由此可看出他對員工們無微不至的照顧。
古越漫放下行李,「房間裡有浴室,裡面有熱水,冰箱裡我也吩咐人幫你補足食物,其他的地方就由你自己去摸索。」
洪思佳頗覺訝異的看著他,「這裡確實是職員宿舍?」
古越漫淺笑,「他們盡心盡心為我工作,我怎能讓他們有後顧之憂?」
儘管他的態度令人不敢恭維,可是他對員工的照顧,讓洪思佳打從心裡讚佩他。
她強擠出一絲微笑,「在你手下工作真是幸運。」
「一個聰明的老闆要對員工禮遇有加,而不是剝削。」他冷傲地挺直身子。
真是聰明的見解。
洪思佳好奇的目光繼續梭巡其他地方,只見古越漫將行李拎進房間,立刻走了出來,她感覺得出來他準備要離開。
「今晚你就住在這裡,我必須要走了。」他走向大門口,打開大門淡漠地回視她一眼,「在這裡,絕不會有陌生人騷擾你,你大可放心的睡覺。祝你今晚有個美好的夢。」
好夢?
她怔怔地望著他,嘴裡囁嚅道:「晚安。」
在此同時,他已經關上了大門。
她快步來到窗前,只見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黑影之中,她皺著眉望著他消失的地方發呆,沒一會兒,就聽見一片寂靜中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
她輕輕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