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接過手上的藥,小九嚇得腿軟。
急步趕來的奶娘也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奔到她身旁審視,「小姐您受傷了嗎?快去請大夫。」
「不了!只是受了一點風寒,我已經看過大夫了,大夫說只要喝幾帖他開的藥即可。」於美人巧妙的閃過奶娘審視,就怕她會瞧出蛛絲馬跡。
這藥才不是治風寒的藥,而是她經過偏僻小鄉鎮時,請大夫開的安胎藥,藥材全剁成碎塊,任誰也分辦不出。
擔憂一整夜的王林寶蓮哪裡放心得下,「可是……」
「我真的沒事,只是有些累。」累了一夜,一路上又馬不停蹄,她真的沒有力氣再應付眾人的憂心。
「小姐,全怪我該死!」護王下周,王一正愧疚的跪地請罪。
在失去她的蹤影之後,他立刻報官尋人,幾乎翻遍整個杭州卻仍無所獲,不禁悔恨起自己衝動的行為。
這下小九也加入請罪的行列,「小姐我……」
「夠了、夠了,我要回房歇息,任誰都不許來打擾我。」於美人嚴肅的命令。都快累垮了,他們還這樣凌虐她。
拂袖離去之後,她又回頭交代,「那輛馬車等我親自處理,不許任何人靠近。」
回到寢房獨處,積壓多時的羞澀全數湧上來,纖細身軀下停顫抖發燙,若不是昨夜激情難以抹煞,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色膽包天的行為。
誘惑陌生人偷種!
噢!天啊,那春色無邊的畫面又撩撥起無限渴望,不!不能再想,她只是要孩子啊。於美人搖頭甩去不該有的感覺,褪盡仍殘留他獨特味道的衣衫。
轟隆一聲,紅潮熱浪將她給淹沒,久久無法動彈。
全身雪白肌膚佈滿點點吻痕,真羞人啊,要是不小心被小九給瞧見了……
「小姐,湯藥我已經熬好了。」
門外呼喊聲嚇得於美人手忙腳亂,「等等。」
她翻箱倒櫃取出衣裳,穿戴整齊這才開口道:「進來。」
「小姐,您還好嗎?」她望著一地的衣服,又瞧見於美人那密下通風的裝扮。
大熱天穿棉襖?!
放下藥汁,小九走向前輕觸美額,「好燙啊!還是請大夫……」
瞧見小九驚愕的眼光,驚覺自己的行為太過荒謬,於美人微笑掩飾,「穿棉襖身體當然熱呼呼,待會我就會脫下來,你下去歇息吧。」
「可是……」見到那不容拂逆的神情,小九順從的退下。
房門再度掩上,於美人迅速的脫下棉襖,只著一件薄如羽翼的肚衣,癱軟在床鋪上,「呼……差點中暑。」
失常的行為、小九眼裡流露怪異的眼神,若是不趕快撫平激動的情緒,恐怕人人都會知曉她那荒唐的行為。
雖說事情在肚皮隆起之後便會曝光,但她至少得掙得一點時間適應。
於美人輕撫著腹部想像孩子的面貌。會像誰呢?
在沉沉入睡之前,她腦海裡全是那張俊朗的容顏……
希望能像未來孩子的爹!
怨恨如洪水猛獸掩沒震驚,小九那嬌小的身軀氣憤的頻頻顫動,咬牙切齒的模
樣,恨不得親手痛宰傷了主子的人。
是仇晉吧!那害得小姐一夜未歸的惡狼,竟然如此凌虐小姐。
全身遍佈傷痕……
米米米
她到底有沒有懷孕啊?!
望著桌案上各式各樣的酸梅,她就是一口也嚥不下,更不會想要害喜,照樣吃飽喝足。
已經第三日仍沒有出現懷孕後的徵兆,於美人恨恨的扯著長髮咬著,手不停的輕撫平坦的腹部,只要有空就會不時的低頭瞧著,觀看腹部是否有漲大一點。
她該不會不能生吧?呸呸!烏鴉嘴。
唉……兩道柳眉像是打了千道結,想著想著心情好憂鬱,很想問問奶娘有關懷胎的事,但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再次聽聞主子低頭歎息,小九停止打掃的工作,來到她身邊,「小姐您是不是下舒服?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這幾日小姐連連哀聲歎息,小九瞧在眼裡好心疼,可是她又堅持下看大夫,做奴婢的也別無他法。
「請大夫?好。」小九的提議讓於美人雙眼閃閃發亮。她怎麼沒想到請大夫診斷呢。
當一瞥見手腕上的紅色印記時,於美人又連忙改口,「下!我很好沒事……沒事。」
她拉攏衣袖,不禁在心底犯嘀咕。都是那傢伙對她又啃又咬的,弄得她全身肌膚全是屬於他的印記,都已經過了三天還沒消失。
「小姐……你別這樣凌虐自己了,求求你讓大夫診治好嗎?」再也壓抑不住情緒,小九哭得淅瀝嘩啦。
「凌虐?我為什麼要凌虐自己?你別哭啊。」見她哭天搶地的為自己叫屈,於美人一頭霧水納悶的望著她。
「小姐別怕了,奴婢今兒個在市集聽見一件好消息……」想到惡人性命歸天,小九連忙拭淚稟報。
「喔?死了。」於美人擰起秀眉,心裡有些不舒坦,死字對她而言很可怕。
「小姐您不開心?那輕薄你的惡狼死了耶。」仇晉的死應該能讓小姐出一口怨氣的,她卻反而擰眉?!小九真不懂主子心裡的想法。
「什麼時候的事?」
「是前天夜裡在樹林遭狼群攻擊致死的。」小九眉開眼笑的輕鬆道。
「若不是怕嚇著了小姐,還真想告訴她那血肉模糊的慘樣,若是仇晉晚一點被發
現,恐怕連骨頭都不剩嘍。」
「小九別笑,他雖是惡人,但仍是一條性命消失在世間,請尊重死者。」於美人沉著臉嚴肅的說。
是她回於府的那個晚上,該下會是……
四周圍死去的人實在太多,於美人不禁聯想:一定是自己又剋死人了,雖然仇晉只是不相干的人。
唉……她的心結愈來愈深了。
「是,我以後不敢了。」小九咋了咋舌,一臉無辜樣。
長歎一聲,此刻她需要獨處沉靜心情,「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您還是不給大夫診斷嗎?仇晉都死了,別耿耿於懷啊!」見小姐比起方才更憂鬱,小九驚慌勸阻。
望著小九稚氣的臉,於美人不禁納悶的問:「你為什麼一直認為仇晉一死,我該高興、釋懷呢?」
「呃……我、我……」小手不停的絞動,想不出理由搪塞,小九慌亂得快哭出來。
「說清楚!」冷冷的直視小九,於美人不容許她有所隱瞞。
「仇晉欺負小姐,所以我才以為聽聞他的死訊,您會開心。」小九見到小姐那冷酷神情不禁覺得膽戰。
「那傢伙言語調戲,我也狠狠踹了他一腳,算是扯平,況且他的行為還不至讓人詛咒他死亡。」以她的個性哪裡可能吃悶虧。
「他在小姐身上留下的傷痕,就當罪該至死!」小九終究忍不住的忿忿怒道。真不懂小姐明明受了委屈,還心軟的替那登徒子說話。
「傷痕?!你瞧見了什麼?!」該不會是指吻痕吧?霎時紅暈蔓延至耳根,於美人瞠大杏眼,不敢相信小九知道她的秘密。
撲通跪地,小九不停的哭泣承認自己腧越的行為,「奴婢該死,只是擔心小姐的安危,所以……」
「念在你一片忠心,這回不跟你計較。」罷了,知道了也好,她也省得遮遮掩掩,畢竟要隱瞞貼身丫鬟是很累人的事。
「謝謝小姐的寬容。」聞言,小九破涕為笑。
「還有別把我與仇晉扯在一塊,我才不會看上那一種人。」纖纖玉手輕撫手臂的吻痕,於美人不容許這綺麗美夢遭人破壞,即使是旁人無心的聯想也不能。
「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每回想起他,激情隨之奔馳在心裡,怕又惹來一連串追問,於美人佯裝若無其事的遣退丫鬟。
「是。」小九終於明白是自己誤解了。原來傷害小姐的是另有其人!
小九離去之後,獨處的於美人心情仍舊沒有平靜下來,下過讓她煩心的已經不是路人甲的死訊,依然是那令人魂牽夢縈的男人。
「沒有必要想他。」她懊惱的捏了臉頰一把,提醒自己他不過是個陌生人,而且是比起路人甲還陌生的傢伙。
這話一點也沒胡扯,她還知道路人甲叫仇晉,而他……姓啥名啥通通不知,看來為了保平安,最好一輩子也別認識。
「去!怎麼又想到他了?」於美人翻開帳簿試圖轉移注意力,可是沒多久,被她打發的俊臉又浮現在眼前。
無奈的丟開全是赤字的帳簿,她忿忿不平道:「一定是生意虧損連連,才會藉著想他逃避現實,哼哼!說來說去,都該怪身為罪魁禍首的仇家。」
纖纖玉指不斷的在桌案上敲呀敲,絞盡腦汁想辦法要掙脫仇家茶葉籠罩的陰霾。
該不會真要學習仇家利用女人招攬生意吧!
「呸呸!在想些什麼啊?」犯下著降低身段用這種下流的方法。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能因一次的訪查就下定論,縱然她恨透仇家茶館做生意的方法,還是認為有再次深入瞭解的必要。
一思及要再去仇家茶館一趟,於美人的胃裡不停的湧出酸意。
「唉……煩呀,還是去泡個澡舒暢筋骨再煩惱。」讓身體擁有清新淡雅的味道,相信心情也會跟著好轉起來。
尤其那清新的味道,就像他身上一樣的味道……
米米米
乘著馬車,於美人與王一正一同到酒廠巡視,馬車尚未來到大街就動彈不得,因為人潮為患堵塞住主要道路。
看見屬於仇家馬車的標誌,王一正立刻命令馬伕繞道而行,「從後城門出城。」
喧嘩聲引起馬車內可人兒的注意力,於美人掀起簾子往外望去,人海茫茫的景象好下熱鬧。
是哪位宮爺這麼大的架式,讓百姓們全出來迎接?
當馬車正要回頭繞道而行之時,那仇家茶莊的標誌刺痛了眼。
於美人咬了咬牙怒斥,「停下馬車。」
聞聲,王一正騎著馬來到窗邊,「小姐,前方道路不便通行,請小姐委屈繞道從後城門……」
「不!我想看看仇家人囂張到什麼程度?」她自行下馬車往前方走去。
「小姐等等我啊。」急忙趕向前,小九險些跌得狗吃屎。
王一正眼裡流露出一股不安與怒氣,最後仍下馬追向前,「小姐請小心。」
在擁擠的人潮裡,他與嬌軀貼得好近,美人兒身上的淡雅清香令人陶醉,就生怕旁人沾染上這芳香。
王一正擠開人群為她開路,「前方的大叔、大伯請讓路……」
當於美人來到最前方,正是仇家大少爺乘坐的馬車經過之時,這多年不曾歸來的仇家大少爺,引起眾人騷動,霎時掌聲如雷歡動,情緒激昂之下,人潮推擠得更厲害,於是她就這麼硬生生的被推到馬兒前。
「小姐……」王一正想將嬌軀擁入懷中保護已經太遲。
正當馬蹄欲踐踏美人兒之際,段天祐身影一閃將她從馬蹄下搶救回來,而目睹險況的眾人紛紛尖叫驚呼。
馬伕立刻勒馬停止前進,聽聞意外騷動的仇悠雲掀開簾幕關心問道:「發生什麼事?」
唉……刻意低調行事,不讓關心自己的百姓們如此大費周章迎接,沒想到最後還是驚動了全杭州城的人,真是過意不去。
仇悠雲頭戴玉冠,身穿精繡錦衣,溫和面容仍帶著一股憂鬱,散發出的氣息柔柔弱弱,衣袂飄揚彷彿風一吹就會消失。
「大少爺!」見到仇大少爺安然無恙,眾人再度興奮呼喊。
「真的是大少爺啊,可回來啦。」老一輩的鄉親們,億及當年發生在仇悠雲身上的慘事,不禁老淚縱橫。
「各位鄉親父老如此關懷,仇某感激不盡。」仇悠雲雖是溫文柔弱,輕輕一語立刻平息了喧嘩聲。
他轉身見到那仍跌坐在地的人兒,如春風般溫柔的神情,倏地簇起兩道熊熊火焰。幸而他偽裝的道行高深,沒有人發現這異樣。
仇悠雲面不改色,溫柔關心的問道:「姑娘還好嗎?」
於美人順著熟悉的嗓音望去。竟是那日夜令她思念的俊臉,不!該說是那日夜糾纏自己的面容,他怎麼會在這裡?!
嬌軀僵硬愣在原地,對於仇悠雲的話充耳不聞,她不斷咕噥的念著,「這世間還真小。」
「稟報太少爺,只是一點小意外。」段天祐拱手代替這姑娘回答。
「小姐您受驚了?可否讓我扶您回去?」見主子嚇傻了,不知喃喃念著什麼,王一正奔至她身邊,想將她扶起又礙於身份懸殊,不敢輕易冒犯。
見到其他男人關心她,一股酸意嗆至喉間,仇悠雲巧妙隔離兩人親近,伸手將她扶起。
「姑娘可否讓在下護送你回寒舍,好讓大夫診斷你的傷勢?」
體內翻湧的莫名情緒讓他不解,只明白茶葉被偷竊,他可是整整難受好幾天,在還沒得知茶葉下落之前,又怎可能輕易讓賊美人離開。
「不用,我自會送小姐回府。」仇家人可是於府的宿敵,王一正想也不想便回絕,雙眼直瞪著碰觸小姐的手,恨不得將仇悠雲給推開。
感覺那姑娘看主子的眼光不尋常,又見到王一正眼底流露的敵意,段天祐附和道:「大少爺請您放心,屬下會請大夫為姑娘診斷,天色不早了,您還是盡快回茶莊歇息。」
「不!這事仇家該負起責任。」仇悠雲拿出巾怕擦拭嬌顏上的灰塵,舉止好輕柔,悠悠嗓音任誰也難以抗拒。
「好……」傻愣愣的於美人被他給融化,著了魔似的點頭允許。
「小姐!」王一正很想拂開那觸摸美麗容顏的手,但情勢比人強,他只能忍氣吞聲的再次呼喚提醒。
此時小九也奮力從人群中擠出來,憂心的呼喊著,「小姐。」
「大少爺……」
真多麻煩!他瞥見徐生提著藥箱走了過來,立刻微笑對眾人說道:「鬧各位鄉親讓讓路好讓晚輩護送姑娘回茶莊療傷。」
就這樣,於美人在仇悠雲的扶持下,與他一同上了馬車。而這郎才女貌登對的畫面著實讓人羨慕,根本沒有發現孤男寡女共乘一輛馬車有損禮節。
在茫茫人海中,小九與王一正是那麼渺小,只好眼睜睜任仇家人帶走主子,唯
一能做的只有認命的跟隨在後。
護主心切讓人憂心仲仲,徐生與段天祐互望一眼,默契十足已經達成共識,提高警戒心防衛那突然出現的主僕三人。
希望這意外只是巧合……
簾幕垂下隔絕紛擾,於美人仍盯著那張俊臉喃喃自語,「不一樣……不一樣……」
「請問姑娘有什麼不一樣?」傻愣愣的嬌顏緩和了原該爆發的怒意,仇悠雲依然溫柔有禮。
她的眼睛仍舊媚力十足,衣裙綢緞更襯托出她的嬌艷絕美,身上飄散著淡淡清香,沒有濃郁的春藥味,卻比起那一夜更能擄獲人心。
「沒事,只是眼拙。」他斯文有禮的態度打斷了她的思緒。
於美人接過他手上的巾帕,自己拭去手上沾染的塵埃,挪了挪身軀靠向窗邊,就怕他受不住煞氣,一命嗚呼。
臉長得是一模一樣,但記憶中的男子是那麼冷酷、健壯,而眼前的男子溫柔,
一臉疲憊面容是個藥罐子,蒼白的臉龐略微瘦削,身上飄散的只有藥味。
從未見過仇家大少爺,但關於他的傳聞唾手可得,他只不過是個需要靠藥物而活的病人,深居簡出已經多年不曾回杭州。
相信這次會回來,該是應付無人管理的龐大事務吧。瞥了他一眼,於美人不禁竊喜,這樣的身體肯定扛不起龐大經營事宜,正是酒業能東山再起的機會。
「難道姑娘將在下錯認成什麼人嗎?」仇悠雲語氣仍舊柔柔弱弱,眼底一閃即逝的精明讓人來不及捉摸。
此時此刻嬌美的人兒神情冷似冰,擁有高雅氣質,怎麼看都不像個淫蕩女娃,但她卻對一個陌生男子獻身,難道她也是春藥的受害者?
聽聞仇晉所經營的牡丹茶館,總是燃燒著牡丹薰料,能讓客人全都沉迷那濃郁香味裡,又憶起她被仇晉糾纏……
「沒有!」於美人語氣滲入不耐煩,只因心底湧起的失望讓她難受。她不得不承認很渴望再見神秘男子一面,唉……她是哪裡不對勁啊?
「請問姑娘是否還有哪裡傷著?」仇悠雲感覺到美人兒不悅,巧妙的轉栘話題不急著試探。
「沒有!你擔心你自己吧。」於美人冷冷的譏諷。
不管他是不是那男子,她都不該被吸引。望著窗外,馬車正好到了往城東的路口。
於美人起身說道:「快叫馬伕停車。」
「在下保證過要請姑娘到茶莊治療傷勢,豈能言而無信。」仇悠雲佯裝痛苦難受,咳了幾聲。
那一夜的事他必須重新衡量,為的不只是尋回茶葉,更是為了兩人不尋常的關係,所以不能輕易放她離開。
「依我看來,需要看大夫的人是你吧。」於美人望了他一眼,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這句話該是尖酸刻薄的諷刺,但見到他病弱的模樣,話語竟帶著憂心。
「咳!咳!」感覺苦肉計奏效,仇悠雲演得更加賣力,運功讓汗水冒出,只差沒咬破唇流血給她看。
「你應該有隨行大夫吧,我這就……」見他一臉痛苦的搖頭拒絕,於美人就只能默默的望著他。
「不了!病魔纏身的滋味不好受,但藥物更讓人難以忍受。茶莊就快到了,我稍稍歇息一會便可。」仇悠雲斜躺在椅背,寬大衣衫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
病弱的人,向來是她最不敢親近的人,可他難受的模樣讓她不由自主靠向前,利用衣袖輕輕拭去他額上汗珠。
於美人展露難得的柔情,「抱歉,巾帕已經被我弄髒了。」
纖柔軀體散發著清香,那味道不似那夜濃郁,卻有些熟悉,像是甘醇茶香,又滲著些許不同的味道,又像是酒香味……他頓時口乾舌燥起來,有股衝動想品茗。
嚥了嚥口水,仇悠雲有些困難的回應,「沒關係……」
怎麼會?沒有催情劑作祟,他仍舊被她給誘惑,若不是尚有一絲理智,他早將她擁進懷裡狂吻解渴了。還是她又對自己施了春藥嗎?!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難道與自己一樣有著雙重面目?
表面上是高貴的千金小姐,實際上則是淫蕩艷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