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雪口氣不善地盯視著前方小庭院,正趴伏在石桌上獨自下著棋的纖細女子。
她是趁唐鷹不在,才敢踏入這浪濤居內,大伙都在傳言,紅妝宴可能會取消,因為唐鷹已有意中人了,而且那名女子無意參與紅妝宴。
為了一窺事實的真相,她才冒險來一探究竟。當她一走進浪濤居,就在屋前的小庭院見著這女子,因此此人極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上官蓉頭也未抬,懶懶地響應,鳳眸仍是專注於棋局上。
「是的話,就站出來,和我一較高下!」
胡千雪邊說邊走上前,總算是看清了她的容貌,一抹妒意掠過她眼底。她一向自認相貌美艷,想不到這女子的容貌竟更勝她幾分,心下更是確定這人,定是上官蓉。
「無聊。」
移動手中的棋子,漫不經心地輕哼,心底卻忍不住地嘀咕著,那個男人說要去買蟹黃燒賣、芋頭餅、蝦仁鳳餃什麼的回來給她解饞,可都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還沒見到他回來。
「妳說什麼?」
胡千雪被她藐視人的態度給惹毛了,氣得跨步上前,來到她面前,低喝。
「無聊。」如果她聽力有問題,她不介意再重複一遍。
「妳……」
胡千雪原就心高氣傲,怎容人如此對待,氣得手一撥,只聽到「碰」地一聲,霎時她的棋盤連同棋子,整個摔落於地。
相較於她的怒氣,上官蓉倒顯得悠閒,只見她似乎毫不介意她的撒潑,雙手交握,下顎輕置其上,鳳眸若有所思地直視著她。
「這位姑娘,找我到底有何事呢?」
胡千雪眼底有絲訝異,她不但不生氣,竟然還一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態度,至少現在她可以確定了,她真是上官蓉。
「我要和妳一較高下,贏的人才有資格得到唐鷹,輸的人馬上離開這!」
鳳眸因她的話微瞇,似是考慮了會,這才輕歎道:
「恐怕要令妳失望了,我無法答應。」
要她以現在這副內傷未癒的身子和人比武,為了避免傷上加傷,她原想乾脆認輸,將唐鷹送給她算了,可她若是這麼做,被那人知道,恐怕又要擺一張冷臉給她看了。
胡千雪微愕,隨即抖動手中的長劍,朝她刺去,根本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
「妳不答應也得答應!」
上官蓉及時側頭,險險地閃過,慌忙起身仗著靈巧的身形,躲過她招招不留情的劍招。
「妳這人也未免太蠻橫了吧?竟然無法接受別人的拒絕!」
她終是忍不住動怒了,這女子的嬌蠻,她還是頭一次遇見,若不是她無法施展內力,這女子絕非她的對手。
「閉嘴!原來妳不會武功,那今天只能算妳倒霉了。」
胡千雪冷笑,美眸掠過一抹狠意,長劍來勢洶洶地朝她迎面而來,上官蓉暗叫不妙,腳步急於後退,卻不慎絆到石頭,一道尖銳的劇痛,包圍住她整個腳踝,身形一晃,也讓她來不及閃躲,眼看就要中劍了。
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堵溫熱的身子,擋在她身前,硬是代她承受那一劍。
就在她震驚之時,同一時間,聽到「鏗」一道清脆的聲音,長劍硬生生地被擊斷於地,地上則多了錠銀子。
「姑娘家心地太狠,可會找不到婆家的喔。」
隨著一道渾厚的聲音落下,在眾人眼前出現一抹身著白衫斯文的身形。
胡千雪眼看情勢不利,拔腿就想逃,可一道身影更快,出手快速地點住她的穴道。
「傷了人就想逃,可沒那麼容易。」
男人含笑的臉孔有絲冷意,在制伏她後,這才想起身後的兩人,急忙轉身察看,這一看被兩人的對話給楞住腳步,玩味地在一旁看著。
「你快答應我,以後不再纏著我,我就馬上替你醫治。」
上官蓉臉色微白,沒想到以身替她擋劍的人,竟會是宮弘!她雙手覆在他右胸上,仍是止不住不斷流出的血,忍不住在心底咒罵,這姑娘分明是想置她於死地,竟出手那麼狠。
「不,妳明知道我喜歡妳的……」
即使命在旦夕,他仍是十分堅持,臉上甚至還流露出喜悅來,能看到她關心他的模樣,他就是死也甘願了。
「你……那……那你答應我,不做令我生氣的事,快點答應啊!」
她急得低吼。這人是不要命了嗎?若不是他是為了救她,她又何必在這為了不違背自己的誓言,和他討價還價的?
可惡!他何必救她,她寧願現在受傷倒地的是她,也不願欠他人情。
「我……答應……」
宮弘含笑虛弱地點頭,他從來就不願做出惹她生氣的事來。
就在他點頭答應的同時,上官蓉連忙點住他傷口附近的穴道,將他的外衣撥開,取出懷裡特製的金創藥,灑在他傷口附近。
「這是怎麼一回事?」
唐鷹甫踏入這小庭院,就瞧見四周凌亂的景象,黑眸掃過一地散亂的棋子,和一把斷劍,還有一個被點住穴道,正眼露驚恐望著他的女子,和一個正在看戲的男子,直到看見上官蓉正在為人醫治,黑眸這才危險地瞇起。
「妳替他治傷?」
上官蓉方灑完藥粉,還來不及替官弘包紮,手肘即被人由後捉住,鳳眸對上一雙陰沉的黑眸。
「妳忘了妳的誓言嗎?」
「我沒忘!他已經答應我條件了,別妨礙我救人。」
上官蓉以眼神示意他放手,她沒救人救到一半的習慣。
她眼裡流露的關心,令他不悅,她竟然關心一個她曾憎恨的男子!冷峻的臉孔蒙上一層寒霜,非但不放手,反倒使力一扯,將她拉入懷中。
「你做什麼……啊……」
被他突然一扯,毫無防備的她,再次拐到她受傷的痛腳,俏臉緊皺,發出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
唐鷹被她的模樣嚇著,以為她未痊癒的內傷又發作,急得打橫抱起她,就想抱她回房。
「你害她方才扭傷的腳,又再一次扭到了。」
原本一旁看戲的男子,好心地告訴他答案,還源源本本地把才纔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他。
一抹殺意掠過他眼底,冷冽地直視胡千雪的背影,在瞧了眼受傷倒地的宮弘,最後目光落在懷裡的人身上,化為溫柔的凝視,在抱起她的同時,朝飛影吩咐道:
「馬上將她送出唐門,還有幫他的傷口包紮好,送他回客房。」
「是。」
飛影先替躺於地上陷入昏迷的宮弘,包紮著傷口,打算先處理完他,再送胡千雪出唐門。
「飛影,你快點告訴我,唐鷹真讓上官蓉睡在他房裡嗎?」
身著白衫的男子,見消失在房裡的兩抹身形,連忙湊近飛影身旁,小聲地打聽。
「沒錯,可是少主自己卻是睡在書房,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少主對上官姑娘是勢在必得的。」
飛影好笑地看著他一臉好奇的表情,盡責地提供更多訊息。
男子也就是唐鷹的二叔--唐牧,驚愕得睜大雙眼,臉上的神情是欣喜振奮的。
嗚……太好了。
唐鷹這臭小子有了喜歡的人,而且看來離婚期也不遠了,這下大嫂不會再怪罪於他,老說他不成親流連於花叢,害唐鷹也跟著有樣學樣,不肯成親。
他和唐鷹兩叔侄,年紀只相差五歲,所以自小叔侄感情就極好。他這趟趕回來,總算是值得了!原本是想在紅妝宴時回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是否有他相助的地方,好在他回來的時機也巧,正好救了上官蓉。
早在胡千雪踏入這浪濤居時,他就已經到了,當時他就在好奇,為何上官蓉會出現在唐鷹的院落,而接著胡千雪的出現,也讓他暫時按兵不動。
在上官蓉危急時,他原已打算出手,卻在同時發現有個人正踏進來,這一遲疑,反倒讓宮弘有了英雄救美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大嫂為何還要舉行紅妝宴?」
「說來話長,二爺幫個忙好嗎?胡姑娘既然是你制伏的,麻煩你送她出唐門,順便告訴夫人一聲。回頭我再告訴你事情的經過。」
飛影扶起地上的宮弘,打算先送他回客房,瞥了眼身旁跟前跟後的人,索性開口請他幫忙。
「這……好吧。」
唐牧猶豫了會,即一口答應。現在唐鷹已有喜歡的人了,大嫂見到他,應該不會再叨念他了。
「那我們回頭見。」
拉起被點穴的胡千雪,身形在半空飛躍,打算快速快回,他已經等不及要好好盤問飛影,有關唐鷹的事了。
飛影含笑地看著遠去的身形,隨著愛鬧的二爺回來,唐門相信會熱鬧許多。再回頭看了眼凌亂的一地,心想待會得叫個丫鬟過來整理才行。扶著宮弘走出浪濤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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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讓我替他包紮好傷口?」
上官蓉剛被小心地放在床榻上,即不悅地質問。
唐鷹見她一心記掛著別的男人,俊臉微凜,不想對這問題多做解釋,他現在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他的傷口自然會有飛影處理,讓我看看妳的腳傷。」
大掌就要掀起她的裙襬,卻被她的小手給阻止,黑眸微抬,對上她羞赧的俏臉。
「我自己的傷,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幫忙。」
她的腳踝只不過是扭到,傷處有瘀血凝聚,並未傷及筋骨,只要按摩推拿散去血瘀處,自然就會好了。這些她自己可以處理,不需他代勞。
「妳的身子早已被我看光了,又何需再害羞?」
唐鷹黑眸閃著興味,低沉含笑的嗓音,輕拂她耳畔,瞧見她粉頰染上嫣紅,為她明艷的俏臉上,更增添一抹嬌媚,令他一時竟看癡了。
「此一時彼一時,我並未要你娶我,你不必老掛在嘴邊。」
上官蓉惱羞成怒,他有必要老是提醒她這件事嗎?都怪外公自作主張。
含笑的俊臉微僵,黑眸逐漸浮上怒氣,冷不防地大手一伸,在她來不及防備時,掀起她的裙襬,一雙修長白嫩的腿十分誘人,只不過即使隔著羅襪,依然可看出右腳腳踝處明顯的腫脹。
「你做什麼?」
上官蓉驚叫,來不及阻止,就見他小心地將她的右腳擱在他膝上,脫下她的羅襪,霎時,白玉般的蓮足上,腫脹瘀紫的傷處更顯得怵目驚心。
「噢……別碰它,我自己會處理,你放心,並沒有傷到筋骨的。」
光是他脫下她的羅襪,牽動到她的傷處,就已疼得她齜牙咧齒,冷汗直流了,若是再讓他推拿,她肯定會痛昏過去的,急忙出聲阻止。
唐鷹睨了她一眼,黑眸掠過一抹笑意。瞧她這副怕疼的模樣,若是讓她自己來,他就不相信她下得了手。
「妳怕疼,下不了手的,把活血紫金膏拿來。」
知道她有隨身帶一些藥的習慣,也不跟她廢話,掌心朝上,直接跟她討藥。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上官蓉苦著一張俏臉,在他堅持的目光下,不甘願地從懷裡拿出一瓶黑色瓷瓶,交到他等待的掌心上。
將藥膏挖出一些於大掌搓揉,雙掌輕覆於她傷處,開始小心地推揉,隨即聽到她倒抽一口氣,接著痛叫連連。
「輕點……輕點……我真的可以自己來的。」
上官蓉疼得淚花在眼裡飛舞,猶不死心想勸他饒了她,在他接連的推拿下,她疼得冷汗涔涔,開始懷疑他是否想乘機報仇。
「太輕怎麼能把瘀血推散?妳忍忍。」
黑眸有抹憐惜,注視著她疼得發白的小臉,即使心中再不捨,他手上的力道可沒輕上些許。
「好了好了,別再推了,你是不是對我積怨已久,所以才想藉機報仇?」
一定是的,以他不輸於她愛記恨的性子,這人鐵定是乘機折磨她的,否則不會手上的力道,愈來愈重,疼得她差點想開口求饒了。
「我對妳的確有諸多的不滿,可若談到報仇,我喜歡以另一種方式。」
黑眸灼熱地凝視著她,那眼底的異常火熱,令她不敢直視,也不敢詢問。
這半個月來,雖然他並沒有對她做出逾矩的事,可有時瞧見他如同此刻灼熱的眼神,總令她心慌意亂,不敢直視。
他十分瞭解她,明白她並非尋常女子,就算得到她的身子,若非她心甘情願,她也不可能會允婚,所以他尊重她,而這些她都明白,兩人間原本曖昧不清的情感,已逐漸透明化,讓她不得不正視了。
瞧見她閃躲的眼神,黑眸浮現一抹陰沉,他不會讓她一直逃避的。
在上官蓉忍不住想求饒時,唐鷹總算收手,放過她。
幾乎在同時,上官蓉急忙收回腳,低頭瞧著自己的傷處,喘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黑眸深深地凝視著面前這張嬌俏明艷的美顏,胸口溢滿難言的溫柔悸動。
「蓉蓉。」低沉的嗓音溫柔輕喚。
上官蓉驀地一震,鳳眸緩慢地抬起,對上他漾滿柔情的黑眸,一時間她迷惑了,無法移開視線。
隨著他愈來愈靠近的薄唇,她彷若被點穴般,無法動彈,直到他火熱的唇舌攫住她的柔軟,掀起一場眩人的迷潮,她都一直未曾清醒。
黑眸注視著她迷醉的俏臉,手中緊摟住她誘人的嬌軀,隨著逐漸加深的吻,黑眸底有抹堅定--
對她,他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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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滿樓」乃是四川最大的酒樓,由滿間座無虛席,不難看出其生意興隆。
此刻,二樓憑欄靠窗處,坐著兩名男子,同樣有著出色俊逸的五官,可那形於外一冷一熱的性子,尋常人一眼也能分辨。
「我們叔侄倆好久沒聚了,這頓就由我做東,慶賀你從此恢復自由之身。」
唐牧替他斟了杯酒,豪邁地暢笑,今後他喝酒就不用擔心找不到伴了。
唐鷹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酒杯在手裡把玩著,黑眸注視著他開懷的笑臉,心下提防著。
「你不問我,為何對你的愛徒下手,還對她下了索命三絕嗎?」
以他向來護短的性子,即使他不認為做錯,他才不相信他會連一句詢問的話也沒有。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會生氣,更不會責備你,為何在刺了喜兒一刀,賞了她兩巴掌後,還對她下了索命三絕,雖然你及時將她送到東方堂那,可她到現在還只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這些我真的一點也不會生氣,反而還感謝你饒了她一命。」
他宇字句句說得咬牙切齒,臉上笑容擴大,可卻絲毫感覺不出笑意,反而覺得格外陰森,實在令人懷疑他的不生氣。
「若不是蓉蓉替她求情,原本我是不打算饒她一命的!」
唐鷹彷彿聽不出他話中的忿怒,還火上加油補了一句,逼得對方再也沉不住氣了。
「唐門上下都知道,即使是我的人犯錯,也該由我親自責罰,就算是身為少主的你,也不該僭越!」
「在明知我的身份後,她就不該動我的人,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微斂的黑眸掠過一抹戾色,淡漠的語氣,如同在談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而不是一條人命。
「你的人?你是指上官蓉嗎?」
唐牧搓著下巴,直視面無表情的他,笑得別具深意。
「好吧,若是上官蓉成為你的妻子、我們唐門的人,那這件事就算了。否則,此仇我定要向她討去,就算她本身會醫術,我倒想看看是她的醫術強,還是我下的毒厲害。」
這句話,無疑是在逼唐鷹,盡快娶了上官蓉,否則後果難料!誰教徒弟和他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親侄相比,侄子比較重要,而且隨著他返回唐門,他的婚事,被大嫂一攪和,已鬧得江湖上人盡皆知了,這事總得趕快解決才行。
「她若有絲毫損傷,那麼你就得背負著唐門絕後的責任。」
唐牧瞠大雙目!好小子,竟敢拿這麼大的罪名壓他,明知他這輩子已打算不成親,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若是連他也不成親,那大嫂知道了鐵定會氣得不讓他踏進唐門一步。看來這小子對上官蓉是認真的,而且非她不娶,可那日,他明明由大嫂口中得知,上官蓉不願下嫁,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你都這麼說了,看來我非但不能動她一根寒毛,還得保護她周全。」
唐牧輕歎。知道徒弟的仇是別想報了,陡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提醒他。
「那個宮弘和上官蓉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由他捨命以身擋劍的舉動看來,若不是他深愛著她,是不可能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來。」
將當時兩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就不相信他還能沉得住氣來。
唐鷹臉色陰沉,想起上官蓉執意要為宮弘包紮。以他對她的瞭解,就算她先前對宮弘有怨恨,隨著這次他以身護她的舉動後,她不可能再對他心懷怨恨了,難保在之後不會對他印象改觀。
「俗話說女怕纏郎,你就不怕哪一天上官蓉會投入他的懷抱嗎?」
瞧他仍是一句不吭,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不會讓她有那個機會的。」
她是他要的人,別人休想從他身邊將她搶走;就連她自己,他也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的。
「真不知道你怎會喜歡上她的,這兩年來,你對她的評價並不好,甚至每每談到她時,總是會冷沉著一張臉,誰料你卻在恢復自由之身後,反而喜歡上她。不可否認,上官蓉的確是個美人,而且遇事夠冷靜沉著,是個十分聰慧的女子。」
這兩年間,他有時會上明月山莊找他,總是悄然來去,並未驚動他人。他曾在一旁觀看過上官蓉,知曉慧黠的她能力並不輸男人,是個特別的女子。也有足夠的能力,在當上唐門少夫人後,處理唐門中的大小事。
「她的確並非一般女子。」
否則又怎能入他的眼,讓他願意傾心相待,並動了成親的念頭?
「那麼紅妝宴你打算如何解決?」
距離舉行紅妝宴的時間,剩下不到半個月,他十分好奇他會如何處理。
「那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是誰搞出這種把戲的,就由誰負責收拾殘局。」
即使那人是他親娘,也無法強逼他做任何事;若是逼急了他,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早預料到他的答案,唐牧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看來這回大嫂可得自求多福了,眼角餘光瞥見樓下對街上,驀地大睜,疑惑地低道:
「咦,那人不是上官蓉和飛影嗎?而她身旁跟著那位姑娘又是誰?三人正走進藥鋪裡。」
唐鷹聞言往下望去,果然瞧見上官蓉走進藥鋪,身後跟著宮玉嵐和飛影。
「奇怪他們去藥鋪做什麼?若說是為了她自己調養身體,光是明月山莊送來的一堆珍貴的補藥,還有大嫂每日交代的藥膳,根本就不需要了,那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者又是為了誰呢?」
唐牧故意將話說得大聲,還一臉好奇地問著對座臉色緊繃的人,無視他投來的狠光。
「你若是太閒的話,紅妝宴就交給你去處理。」
唐鷹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後,隨即縱身一躍,適巧在上官蓉走出藥鋪時,阻擋在她面前。
在二樓喝酒、吃著小菜的唐牧,目不轉睛專注於樓下的好戲。
看來這個上官蓉可會讓唐鷹吃盡苦頭的,由此刻她臉上的不悅神情,和唐鷹含怒陰沉的臉孔看來,這兩人還有得磨了。
若是他想早日喝到兩人的喜酒,看來他得想法子助唐鷹一臂之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