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翟嘉雯抓著母親的手直嚷。「媽,這裡的醫生到底行不行?萬一救不了爸爸怎麼辦?公司不能沒有他啊!」想到有可能失去家中的支柱,她著慌了,就伯再也無法過著和以前一樣嬌貴富裕的生活。
姚韻容哪管得了那些,二十幾年來,他們夫妻大多在冷嘲熱諷中度過,丈夫的好脾氣在她眼裡成了濫好人一個,只是默默承受自己的驕縱無理,而她又對他做過什麼?什麼都沒有!
「你爸都快不行了,我哪管得了這麼多?。」錢賺得再多,一旦失去健康,再多的錢也換不來。「如果它們能換回你爸,我寧願什麼都不要。」
不安和怒氣讓翟嘉雯想找人發洩,一手指向曼秋的鼻子,見面色蒼白的她靠在秦仲熙肩上,備受呵護的模樣,翟嘉雯護火沸騰。
「都是你!要不是為了你這野種,我爸也不會和我媽發生爭執,他也就不會變成這樣了,要是你不在這世上就好了!」
秦仲熙冷峻著臉沉喝。「夠了!你這樣羞辱她,也等於羞辱自己的父親,你是最沒有資格批評曼秋的人。」
「算了,只要爸爸能好起來,她愛怎麼罵隨她去。」曼秋黯然的喃道。
姚韻容看著張牙舞爪的寶貝女兒,彷彿看見當年的自己,也難怪秦仲熙會對她敬而遠之。
「嘉雯,你過來。」招手將她喚到身邊。「聽媽的勸,收斂一下大小姐脾氣,否則沒有幾個男人受得了,有媽當你的借鏡,你還不知警惕嗎?只有溫柔和體貼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媽,你怎麼這麼說?」翟嘉雯偏不信邪。
姚韻容露出一臉疲態。「聽這裡的志工說,他們在七樓設了問教堂,好讓病人和家屬在裡頭禱告,我們也去求主保佑你爸爸早日康復。」
翟嘉雯吞不下這口氣。「可是……」
「走!」姚韻容硬拖著女兒走了。
母女倆離開後,眾人的耳根子總算清靜不少。
「曼秋,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已經兩晚沒睡了,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一下,睡飽了再過來。」
曼秋晃著瘦到下巴都尖了的螓首。「不,我要在這兒等。」
見她一臉固執,他也只好由著她了,
這是一場體力和時間的拉鋸戰。
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一顆心只能七上八下的等待,等待老天爺給的最後審判。
當秦仲熙低下頭,發現她已經睡了,而且沉到連將她橫抱起來都沒有驚動到半分,可見她真的累壞了。
將她抱到休息室,脫下外套覆在她身上,他也乘機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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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不算意外,但還是覺得來得太快了。
「曼秋,快醒一醒。」他聲音緊繃的叫道。
她張開眼瞼,瞅見秦仲熙擔憂的眼神,整個心都抽緊了。
「是不是我爸……」見他點頭,聲音戛然中止。
攙起霍然失去力氣的嬌軀。「醫生正在急救,我們快點過去。」
曼秋咬住下唇,眸光哀淒的拖著腳步,走到加護病房前,姚韻容母女也等在那兒:心急如焚的看著那道將她們和親人隔絕兩處的門,恨不得衝進去。
「媽,怎麼辦?爸爸會不會死?」翟嘉雯無措的喊道。
方寸全亂的她厲斥女兒。「不要亂說,你爸不會丟下我們的。」
「可是醫生說……」
姚韻容拒絕再聽下去。「不要說了!」
「爸、爸。」曼秋下意識的絞著十指,低低呼喚著父親,整個人瀕臨崩潰。
「求你不要死……不要……」
感受到她極度悲傷的情緒,卻又無法幫她分擔,秦仲熙只能把她擁得更緊,讓她知曉自己不是一個人。
那扇阻隔的門開了,醫生面色凝重的走了出來,目光一一掠過每個家屬。「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
「嗚哇……」姚韻容嚎啕大哭,
翟嘉雯和母親相擁而泣。「媽……」
「爸死了?」曼秋覺得自己好像站在流沙上面,開始一寸寸的住下沉,先是雙腳、大腿,然後是腰,直到她不能呼吸。「是我害死他,是我……我不該讓他內疚,不該逼他……」
見她陷進失神狀態,秦仲熙用力搖晃她,要她回到現實。「曼秋,你清醒一點!曼秋,看著我!」
「我好累、好累。」曼秋氣若游絲,連站都站不住了,旋即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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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正武的認祖歸宗,不過姚韻容算是默認了她的身份,讓她參與處理喪事的過程。出殯那天,細雨濛濛,沾濕了曼秋姣白的面容,沉重的淚珠滾滾而下,一身黑衣的她更有種淒楚的美。
秦仲熙和奉老爸之命前來幫忙的丁鈺分站在她兩側,就怕她又因傷心過度而昏倒。
直到儀式結束,曲終人散,他們才送她回到住處。
「這裡有我在就好,你先回去吧。」秦仲熙說。
「也好。」說著,丁鈺來到曼秋跟前。「曼秋,我回去了,等你過兩天心情好一點就過來看看我老爸,他很想念你。」
曼秋勉強報以微笑。「乾哥,謝謝你。」
「道什麼謝,快點把身體養好才是最要緊的,我走了。」他示意好友送他出門。「兄弟,我可是把她交給你了。」
「我會照顧她的。」秦仲熙向他保證。
回到屋內,見她蜷縮在椅上,兩手環抱住自己,似乎有點冷意。
「要不要到床上睡一下?」
她好輕好輕的搖頭。「我想坐一會兒。」
「那我進去幫你拿件衣服,天氣開始變冷了,小心別感冒。」說完,秦仲熙轉身走進她的臥室。
他打開衣櫥,撥弄著掛在架上的衣物,突然一樣東西掉了下來,定睛一看,是一隻黃色牛皮紙袋。他本能的彎下腰拾起,紙袋裡的照片「唰」的一聲全滑了出來。
秦仲熙蹲下來揀照片,照片中的人物全都是他熟悉的……甚至包括他在內,正好是那天他剛從日本回來,翟嘉雯花枝招展的前來接機並作勢獻吻。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曼秋會有這些照片?
他心中疑雲重重,試著再撥開衣物,果然在衣櫥的最裡層翻出兩隻牛皮紙袋,裡頭同樣有數十張照片,更有徵信社給的報告內容。
秦仲熙快速的一一翻閱,上頭詳細的記載了秦翟兩家人的資料,尤其在秦仲廉的報告上還特別用紅筆打上星星,接著他在最後一份報告中找到自己,上頭也同樣劃了記號!
這到底是什麼?
一樁有計劃的陰謀?
還是一個可怕的惡作劇?
霎時,秦仲熙感到胸口疼痛,幾乎透不過氣來。
不可能!
這不是真的!
秦仲熙拒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他愛的女人或許有些小聰明,但絕不是城府極重的女人,絕對不是。
「仲熙。」在客廳等不到人的曼秋緩緩走進房。「沒有找到衣服嗎?就在衣櫥……喝?!」
當曼秋看到灑了滿地的照片,一張消瘦的玉容瞬間刷白,跟嗆的倒退一步,再瞅了瞅秦仲熙怒瞪著自己的黑眸,宛如一支支的箭弩,將她穿心而過,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這是什麼?」他揚了揚手上的報告低咆。
她早該將它們銷毀的,就因為父親突然住院,讓她忘了這件事,如今罪證確鑿,曼秋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說啊!」
曼秋艱難的嚥下喉中的酸澀,反而冷靜下來了。「你已經看到了不是嗎?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為什麼?」秦仲熙大聲的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已經沒有氣力再作戲的她,玉容顯得無比冷淡。
「因為翟家間接害死了我媽,氣死我外婆,還讓我成為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女,所以我對天發誓一定要報仇!」她終於可以說出來了,「而知己知彼自然是首要條件。」
秦仲熙緊閉了下眼。「你要報仇,那為什麼要調查秦家人?他們跟你無冤無仇不是嗎?」即便他和親人不合,也不容許有人傷害他們。
「如果翟嘉雯嫁進秦家,那就大大有關係了?」曼秋強忍心痛,將事情的始末全盤托出,「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認識秦醫生,因為姚韻容對這個未來女婿十分滿意,所以我故意破壞它。」
他又驚又怒。「那我呢?」
「你?」曼秋的心臟陣陣抽搐著。
「你連我也利用了是不是?」秦仲熙大吼。
滿眶的晶瑩淚水被他的吼叫給震落了。
「是,我是利用了你。當我知道原來翟嘉雯真正想得到的人是你,處心積慮的就是為了嫁給你,我怎麼可能讓她稱心如意。」
心寒的看著她美麗蒼白的容顏,他氣道:「所以你利用了我,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來羞辱她?」
「對,不只是你,還有所有接近我的男人,只要是有利用價值,我都不會輕易放過。」曼秋胬地笑了,笑得淒艷絕麗。「運用我的美貌和笑容,它們是我的保護色,也是最佳武器,從來沒有讓我失手過。」
這番話對他來說是個既重且深的打擊,只能悲憤的吼叫。「你為什麼可以說得這麼冷靜?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感情?」
曼秋泛出一抹哀傷的笑靨。「難道這世上就准男人利用女人的感情,滿足他們的慾望和野心,沒有價值之後就可以隨手扔掉,拍拍屁股走人?而女人一旦如此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人人得而誅之,這又公平嗎?」
「那麼丁伯伯和丁鈺呢?」他咄咄逼人的問:「也只是在利用他們嗎?」
她抱緊自己,身子抖得像片落葉。「不是。」
不是!不是這樣!
求求你不要把我說得這麼冷酷無情,我不是……
「或者你早就知道丁鈺和我的交情了,所以你故意認他們作乾爸、乾哥……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利用無辜的他們不會讓你心中有愧嗎?」秦仲熙抓扯著自己的頭髮,像頭受了傷的野獸嘶吼。「還是你連最起碼的感受也沒有?」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紛紛滑落面頰。
看到她潸然淚下的可憐模樣,秦仲熙越是憤怒難當。「不要想用眼淚來打動我,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一次當嗎?我甚至要懷疑這些日子以來,你的悲痛欲絕全都是演戲,我可是親眼見識過你的演技,足以騙過所有的人,還包括我。」
曼秋一臉淒苦。「現在不管我說得再多,你都不會相信了。」
那責難的眼神讓她招架不住。
如果她對他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那麼她會報復得更徹底,毫不猶豫。
「你要我怎麼相信?」他使勁的捶打牆壁,打得手都紅了、腫了。
她心痛的抓住他的手。「你要恨就恨我,不要傷害自己。」
秦仲熙諷刺道:「你也會關心嗎?」
「仲熙……」
他咬牙。「請叫我秦先生!」
「是,秦先生。」曼秋實在站不住了,在梳妝台前的軟凳坐下,既然今天是攤牌的日子,那麼就徹徹底底的掀了吧。
「我記得紀伯倫曾經在書上描寫過愛情,他說當愛情召喚你,跟隨它,即使它的路途艱險而陡峭;當愛的雙翅擁抱你,順從它,即使隱藏在它翅尖的刀劍會傷了你……因為愛雖然可以為你加冕,它也可以把你釘上十字架……
「我的父母為了成就愛情,可以不計後果和代價,轟轟烈烈的愛了一場,可是卻讓我扛上十字架。野種這個烙印一直跟著我,讓我受盡嘲笑和羞辱,這就是愛嗎?如果是,那我要唾棄它、憎恨它,因為它害慘了我,所以我學著保護自己,不只一次的告訴自己,愛是什麼東西?我不屑要,也不想要!」
他臉上像結了冰,聲如寒霜罩頂。「那麼是我不該纏著你,自作多情的以為終有一天能打動你的芳心。」
曼秋的心猛地打顫。「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利用來打擊敵人,何況我呢?。」他譏剌的口吻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她為之語塞。
這一點曼秋無法反駁他。
秦仲熙痛心到了極點,「說不出話了對不對?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你一定在背後偷笑我,笑我太癡太傻。」
「對,你說的都對,我是個殘忍可怕的女人,你能及時認清我的真面目,就該離我越遠越好。」她痛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只是說著違心之論。
他心中是又恨、又怒、又苦、又酸,百感交集。「你……」
曼秋投給他一個粲然卻冰冷的笑容。「秦先生,戲已經演完,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恕我不送你出去。」
是啊!他還賴著做什麼?
自取其辱嗎?
不等大腦下達命令,秦仲熙已經衝了出去,大門「砰」的關上,整層公寓似乎都為之晃動。
像尊化石般呆坐在凳上,好久、好久,曼秋彷彿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跌跌撞撞的奔出臥室。
「仲熙,你不要走……呀!」她摔倒在大門前,淚水放肆的淌下小臉。「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不是假裝的,真的……仲熙……」
她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啊!
仲熙,求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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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凌虐的門扉又被一股蠻力給撞開,正式和門框說再見。
來人氣呼呼的直上二樓,將醉倒在床下的男人揪了起來;
「姓秦的,我把你當作親兄弟,你回報我什麼了?」丁鈺急吼吼的大叫。「現在可好了,把我乾妹妹吃乾抹淨了,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你當我丁鈺好欺負是不是?你都沒看到曼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看得我心都擰了,你……咦?!」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死黨的「鬼樣子」,簡直不像個人。
「哇靠!你看起來也好到哪裡去。」披頭散髮不說,連胡碴都佈滿下巴,更別說滿眼血絲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還有一股酸臭味,不曉得幾天沒洗澡了。「兄弟,喂──」
醉癱的秦仲熙一把揮開他。「走開!不要煩我!」
「你給我清醒一點!」丁鈺索性到浴室裝了一桶水,就往他臉上澆下去,登時讓醉死的男人暴跳如雷。
秦仲熙抹掉滿臉的水珠。「你瘋了?!」
「我是瘋了,快被你氣瘋了。」丁鈺也不客氣的回吼。「兄弟,你和曼秋到底出了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嘛,窩在家裡喝悶酒又解決不了問題。」
「她跑去向你告狀了是不是?哼!她還真行,真懂得利用你們對她的關心。」恨恨的抹了把臉,倒回床上不想理他了。
丁鈺又把他拖了起來。「什麼告狀?什麼利用?曼秋現在正在醫院吊點滴,病得都快沒命了,你卻在這兒喝酒,這就叫照顧嗎?」
「她在醫院?」酒意清醒了一大半。
瞪了他一眼,丁鈺沒好氣的低哼。「也不曉得病了幾天,最後不得已才打電話給我,我到她家裡一看,才發現她瘦得只剩皮包骨,病慨撅的倒在床上。幸好醫生說她只是營養不良,又傷心過度,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聽見她沒事,秦仲熙放心之餘,也氣自己還是放心不下她。
「反正以後她的事與我無關。」這次要硬下心腸。
「你在說氣話對不對?」他聽得傻眼了。
秦仲熙轉過頭,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你們之間究竟出了什麼事?」還以為兩人的戀愛終於要開花結果了,怎麼又途中生變?「難道你這小子變心了?!」
「你自己去問她!」
丁鈺抓了抓後腦勺。「我要是問得出來,就不會來找你了。」
「反正她根本不是真心愛我。」秦仲熙嗄聲的說。
丁鈺嘴巴張得老大。「她不愛你愛誰?」
真是的,又不吭氣了。
「唉!我說兄弟,好歹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你別以為曼秋對每個男人都笑得好甜好媚,就代表她的私生活隨便,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如果她不喜歡,哪可能讓你登堂入室,還上了她的床,這點我可以用我的人頭擔保。」
「你不懂。」秦仲熙一怒而起。「她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來打擊翟家、報復翟家!」他將那天的爭吵大略說出。
「原來這些年來曼秋的心裡這麼苦,她卻什麼都不說,虧我口口聲聲說是她的乾哥,卻什麼忙也幫不上,真是慚愧。」
秦仲熙一臉憤慨。「換作你是我,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
「這些年來,曼秋對我老爸噓寒問暖,夏天怕他中暑,常煮一些青草茶給他喝;冬天怕他冷到,又買厚毛襪、毛背心給他穿,孝順得就像是親生女兒,如果她真的只是在利用我們,我想我和我老爸也心甘情願讓她利用……你知道你的問題癥結在哪裡嗎?」
「什麼?」
丁鈕白他一眼。「你覺得自己被利用,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所以才想把所有的錯怪在曼秋身上。」
真是一針見血啊!
「才不是為了這個原因。」秦仲熙直覺的否認。
丁鈺聳了聳肩。「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明白,曼秋受了太多的苦,想要報復也是正常反應,換作是我,恐怕沒有毀了翟家絕不甘心。」
「可是翟伯伯──」
「那是個意外好不好?」丁鈺說得口水都快乾了。「曼秋要是知道他有高血壓的毛病,我想她就不會這麼做了,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死腦筋,就只會在那上頭打轉,把結越打越緊了。」
秦仲熙悶悶一哼。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她?」
他撇了撇唇。「她有你們照顧就夠了。」
「你是真的不要她了?」丁鈺也火大了。「好,既然這樣,別人也有機會追求她,說不定條件比你還好上幾百倍。」
翻了個身,依然無動於衷。
丁鈺連激將法都用上了。「等她結婚,我會提醒她寄張喜帖給你。哼!大男人一個,這麼小鼻子小眼睛的,我也不想把她交給你這種心胸狹窄的男人,將來還要受你的閒氣。」
「你說完了沒有?」秦仲熙氣得牙癢癢的。
「完了,我這就回去告訴她,叫她對你死心,不要再巴望你了,再、見。」
聽見丁鈺下樓的聲音,秦仲熙忍無可忍的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