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架空 >> 帝王將相,還魂重生,情有獨鍾 >> 美人馭修羅(上)作者:佚名 | 收藏本站
美人馭修羅(上) page 18 作者:佚名
    難道,真的是為了她看不見的那縷「鬼魂」?那不過是她多心的妄測,難道真拿這個跟他計較嗎?

    而且,她憑什麼與他計較?她愛他嗎?

    瓏兒被那個冷不防閃過心頭的字眼給駭住,在她心裡深處正抗拒著,可是卻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讓自己否認。

    她想,或許不是愛,但是,對這人她不可能沒有一點動心。

    在她的心裡覺得好笑,想在不久之前,她還想當他的「短命皇后」,還曾戲言對小滿問過一句:「你猜在天朝歷史上,最短命的皇后,只執鳳印幾年?兩年三個月,想想本宮這皇后之位,已經都快坐得比那位皇后長了。」

    而如今,她怕是沒法子如此輕易割捨……他了。

    才多久的光景……她在心裡幽幽地歎了口氣,想為了當這「短命皇后」,自己已經做了不少佈置,難道,真的功虧一簣嗎?

    「瓏兒?」律韜緩了口氣,回想自己剛才疾言厲色,怕是讓她心生不快了,遂改以柔聲,「是二哥不對,可是這外殿的冷風灌進寢閣裡,把你給冷醒了?來人,還不關門?!」

    他揚聲一喚,幾位值夜的當差宮人立刻從外頭將殿門給掩上,掛著厚氈的門窗,將屋外的風雪之聲吸去了不少,讓殿內的寂靜帶著一絲沉悶。

    「瓏兒。」他柔聲再喚,大掌輕揉著她墨緞般的青絲。

    她知道他在等自己開口說話,又悶了半晌之後,她才昂起嬌顏,還是忍不住問:「你究竟在看什麼?」

    律韜知道她問的是剛才他在雪地裡看什麼,他徐起一抹淺笑,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頰畔的柔軟髮絲,勾到她雪白的耳廓上。

    「看著你啊!」他說這話,倒也不全然是假。

    瓏兒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想說他在撒謊,想從他的眼神之中找到說謊的虛假,但在他的臉上,從眼角眉梢的寵溺,到泛在唇畔的笑意,都只能看見他對她毫無保留的真心。

    直到這一刻,在她心頭最後一絲火灼似的痛才被徹底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帶著些許委屈的不甘心。

    而她差一點就因為這一點不甘,而生出了另一個瘋狂的念頭,差點就對他說出了她「願意」。

    但最後總算拾回些許理智,忍住了默下聲,又偎回了他的懷抱裡,為了貪得更多溫暖,以及發洩心裡被他惹出的不忿,她伸出一雙還帶著幾分微涼的藕臂,多用了幾分力道,圈住了他修韌的長腰。

    在感覺到他昂軀因為訝異她突然的親熱,而一瞬緊繃時,瑰嫩的唇畔得意地翹起一抹淺弧……

    第6章(1)

    十一月冬至,京師向來最重此節,別說是皇家宗室,大官富戶,就算是至貧寒微之門,也會累積假借,至此日更易新衣,備辦飲食,享祀先祖。

    而皇帝更是從冬至三日之前,就已經是一刻也不得閒,從「大慶殿」領文武百官禮拜鳴鼓,次日五更駕行儀衛,當夜駕行太廟奉神主出堂,隔日再到「青城」齋宮,還未能歇足一夜,半夜三更就要至郊壇行禮,進行繁冗卻一樣都不能免的拜祭。

    返回「青城」時,天色未曉,仍要強打起精神接受百官常服入賀,皇帝賜下茶酒……再到回京師賜下赦旨意,六軍歸營,才終於能返回皇宮大內,至於游幸別宮觀或大臣私第,皇帝改為賜酒食,大臣們得賜食,而免了接待皇帝御駕的功夫,倒也都領受得十分樂意。

    幾日的奔波折騰,瓏兒見到律韜時,看他雖然神色還算矍鑠,眼下卻也有幾分平日不見的憔悴青痕。

    才剛到「芳菲殿」沒多久,與她隔著一張玉幾分坐在臥榻兩旁,從幾上成迭的紙上取過一張,看著紙上的草圖,閒話了兩句,就在她開口對他提及想將這本荒草圖集先排印一版時,片刻沒聽見回應,抬起目光,就看見他歪在引枕上,不知何時已經入睡。

    瓏兒心裡失笑,曾經聽說他在西北帶兵打仗時,一連五個晝夜沒睡,都還能夠上戰場殺敵,所到之處無不披靡,她聽說練過內功的人,底蘊深厚,瞧他眼前這副疲累的模樣,倒是看不出是個經年習武,內力深厚的高手了。

    不過,當一位皇帝,辛勞不下於帶兵打仗,雖說那些來回往返,折騰人的祭奠儀式,都是一些虛禮,但終究是為了蒼生祈福,身為至高無上的君天,也是天下百姓的君父,他責無旁貸。

    「小滿,去取一床被褥過來。」

    給了吩咐之後,她擱下手裡的紙張,過來替他除了長靴,接過小滿抱來的錦被為他蓋上,再讓小滿將玉幾挪到另一畔,自己與他同臥一邊,不想讓他睡得迷糊時活動下腳,一不留神就被玉幾的硬角給磕疼了。

    將他安頓好之後,她就坐臥在他的身畔,就著引枕,側著玉幾繼續看著這幾日與太醫一起研究出來的成果。

    忽然,他一隻大掌擱到她覆著夾被的纖腰上,她回眸覷了他一眼,仍舊睡著,搖頭笑歎了聲,不想擾他睡眠,只好讓他的手繼續擱在平坦的小腹上,卻不自覺一邊看著文書,一邊以食指漫不經心地在他的腕上滑著。

    當她發現手上的動作時,楞了一瞬,才想不擾他清眠,竟然這樣騷擾他,正打算收手,就聽他低沉的嗓音傳來。

    「讓你摸著舒服,繼續,不要停。」

    「你再歇會兒。」她回眸瞅了他仍舊閉著雙眸的臉龐一眼,輕聲道。

    「好,你繼續。」他唇畔噙著笑。

    「嗯。」她拗不過他,以極輕的力道揉撫著他男性的寬掌,逐一地滑過他的掌心與長指,就只是輕輕地勾撫著,心裡不知怎地生出了彷彿什麼東西與他相隨相連的親暱,「一會兒『承力處』會將膳底檔送過來請示,我加上幾道藥膳,就這幾天,給你養精神,可好?」

    「嗯,你看著辦。」說完,他默了好半晌,耳邊聽見了她又捻起紙張的聲響,冷不防地沉聲問道:「瓏兒,二哥到底還要等多久?」

    聞言,她呆了半晌,手上的動作也跟著停止了一下,但很快地又恢復了那柔似挑逗般的撫觸,輕道:「就快了。」

    話才說完,她已經被皇帝猛浪而來的一雙長臂攬住了纖腰,讓他彷彿鷹叼小雛般,抱進了懷裡,她手裡幾張紙飄落厚毯與青石地面,整個人順勢弓起了身,只能蜷曲在他的身前。

    她嚇了一跳,卻一句話不說,靜靜地任由他一雙健臂鎖困住嬌軀,他也真能沉得住氣,沒再對她做出任何不軌的舉動。

    律韜仍是閉著平素銳利的眼眸,以鼻尖輕蹭著她的髮絲,嗅著從她髮絲之間沁出的芳馥,沒有半點女子的胭脂味,但仍是香軟宜人,他極享受眼前這般靜好的曖昧,一句軟語,伴著陽剛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有你這句話,二哥很高興,再累都值了。」

    孟府。

    身為首輔之臣,陪著帝王來回奔波了數日,孟朝歌確實也有些乏了,不過,他卻仍舊精神奕奕,坐在案前提筆寫信。

    「朝歌,不歇的話就陪好哥兒們喝酒。」京遠春的提督府就近在孟府對門,他手裡拎著一罈酒,熟門熟路地摸進來之後,順口跟孟朝歌的小廝吩咐去把皇帝賜下的酒食全往這裡搬過來。

    「虧你喝得下。」孟朝歌苦笑,一切看在眼裡,頷首示意小廝照辦,繼續提袖寫信,「你是個練武之人,有內力護身,可以幾個日夜不眠,我可不行,等這封信寫完,就要去睡幾個時辰補眠,你愛就留下,隨你怎麼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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