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天怪怪的耶,」她疑竇滿腹的問:「為何每個人看到我不是要我保重,就是要我有空多回來看看?」
「因為你離職了啊,大家都很捨不得暉。」冬漢說完還真的鼻酸的抱住她。
「我?我要離職?」田謐棠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喊。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都不知道?
「你不要隱瞞,」冬僅吸吸鼻子難過的說:「我知道你是捨不得怕我們難過,所以一直隱瞞不告訴我們。」
冬漢這樣的說法,彷彿田謐棠得了絕症似的誇張。
「我真的沒有要離職啊?」她火大的憤怒強調。
「咦?耶?」冬漢反應不過來。「不對啊,夏醫師都說你已經遞出辭呈了啊。」
「是誰亂造謠?」她熱愛自己的工作,即使她得穿著短裙貼身衣服刺激病人,她還是熱愛這份工作。
「你還是去間夏醫師,」冬漢隱約認為是有人在背後替因盜棠做決定,可她不敢將臆測的說出來,以免造成誤會。「我是從夏醫師那裡得知的。」
她立即轉身衝回泌尿科,氣勢洶洶的態勢,讓見慣了她笑臉迎人的病患,全都嚇得不敢阻擋她。
「我什時候說要離職!」砰一聲的端開看診間的門,她怒氣沖沖的問。
「呃……」夏建山也被她嚇著的微愣住。
「我又沒遞過辭呈,為何醫院會傳言我要離職?」她的手用力拍桌,罔顧自己的手會疼痛。
「呢……是齊先生替你辦好的手續,他說你已經同意並且……」夏建山也從未見過她如此凶巴巴的模樣,差點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他又不是我的誰!醫院憑什接受不是我簽名的辭呈!」田謐棠氣憤的咆哮,只差沒當場暴眺如雷的掀桌抗議。
「可……」夏建山一時找不出任何話反擊她,最後只能說:「你直接找院長談談吧,不過據說這家醫院和齊先生的公司有些……牽扯,所以……」
這田澆棠也聽說過,於是她氣呼呼的將識別證一摘,頭也不回的離開。
「棠棠,你要……」夏建山緊張的在後頭喊她。
「去殺人啦!」她狂吼著一副準備殺人的氣勢。
夏建山不敢上前阻止,只敢迅速折回自己的診療室,趕緊打電話通報,要另一邊的人嚴陣以待,以免有人氣急之下,做出後悔莫及的事,那就罪過了。
早早接到通知的齊納迪,笑咪咪的斜靠在公司一樓接待櫃檯等,一見到心愛的寶貝到了,立刻開心的迎上。
「棠棠?」他甜蜜蜜的準備抱住她,卻被她無情的推開。
「你怎麼可以……慚……」田謐棠的怒火還沒全部點燃,紅菱唇就被當場堵住。
「好想你幄。」火辣辣的吻在眾目暖暖下,絲毫都不扭捏或迴避,意猶未盡之餘齊納迪還不忘來句甜言蜜語。
「你怎可以在這裡……幄!算了不理你。」她又羞又怒的連話都罵下出來,更何況她還被他緊緊攬著,想掙脫都困難。
「走吧,我們上樓去。」他知道再來她會有很多話想間想說想罵,可他不想在這裡丟人現眼。
田謐棠倒是乖乖的隨他上樓沒有當場與他大鬧,畢竟她也不是不識大體的女孩。
她可以感受到一路上樓所受到的注目,比上回她來這裡時還要多上N百倍之多。
齊納迪慎重交代韋激,今天拒接訪客也不接任何電話,有事請她轉給苗後麒,然後在韋激曖昧的笑容下,將辦公室的門落了鎖,擺明了他交代的事相當認真。
「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當門一關上,田謐棠脾氣就立刻一爆而出。
「嗯?不喜歡我這親你?」他拉著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親密的吻住她的唇角。「還是嫌我不夠熱情?
他明知她真正的問題卻故意拐個彎,轉到另一方面去。
「你明知故間!」她發現自己真的火了,食指伸長的用力激著眼前的胸膛。「你憑什麼擅自作主,幫我寫了辭呈!」
「因為我是你的男人。」他簡潔扼要的告訴她。
「我有承認嗎?」瞇起眼,田溫棠發現自己不真的發發脾氣,還被他當病貓。
她的氣話也讓他有些不滿並危險的瞇起眼。
「你不想承認也無所謂,我們可以當場應證看看。」說著,齊納迪準備脫掉她的衣服,來個就地正法的先要了她,看看她還會不會一直嚷著,兩個人只是普通朋友。
「你想幹麼!我的問題呢?你怎可以妄自作主!」她忿忿的推開他,想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
「我討厭每天有人色迷迷的盯著你看!」難道他喜歡外頭有成千上百個色狼,像他一樣眼睛吃霜淇淋嗎?
她氣惱的說:「請你尊重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好嗎?」
「哪裡有人工作穿著露屁股的短裙,露胸部的緊身衣,讓天下的男人意淫你,上床時想著你的裸體,這樣你會很開心、很快樂是吧?」他氣昏了而口不擇言。
他的話嚴重打擊到她,田謐棠是個單純的女孩,從沒想過自己的工作,在別人眼裡會被扭曲成如此不堪的地步。
她以為,醫院要求她穿美美的她也沒差別,反正都是制服,只不過裙子短了些,衣服緊了點,卻可以幫助更多婚姻不幸的人,這樣也沒啥不好,比起一般人更能造福人群。
所以,她每天都是抱著這種心態上班,她從沒想過那些來求診的病患,尤其是「性功能障礙」的男病患,後來會痊癒,甚至還會回診拿威而剛,全都是因為他們在辦那檔子事時,腦子裡想的是自己的……裸體。
一直以來,她以為自己做的是很神聖的工作,卻沒想到在某些有心人眼裡,卻是如此不堪,甚至下流。
她突然覺得好噁心,好想吐。
她呆滯的坐在他腿上,而他歎口氣的有些懊惱與自責,他知道自己的猛藥下的太重,對她的打擊太大。
「寶貝,讓我養你,你不必工作,我會養你。」他環緊她,下顎抵住她的腦袋允諾著。
他繼續說的話再次打擊到她,她寧可齊納迪說的是,換個正常的護士工作,不要回去維心醫院,或許她心裡會舒坦些,卻沒想到他說要包養她。
「你能養我多久?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我不能一直靠你過日子啊。」田謐棠難堪的問他。
他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卻也被她的問題問住了,說不出話來。
「就算我的外表再怎放蕩,但我也是個女孩,」她在他來不及阻止下,推開他,並且跳下他的腿。「你比那些所謂意淫的人還要可惡。」
「棠棠……」他不知為何自己沒立刻阻止她離開,當她難過的掩面離去時,他竟然只眼睜睜的看她走。
當韋激從頂樓報告完齊納迪說的事回到二十三樓時,卻發現田謐棠掩面搭電梯離開,她急著衝進齊納迪的辦公室,大刺刺的質問上司。
「老大,棠棠怎會哭著離開?」當韋激準備開始沒大沒小時,她就直接喊他老大,而不是尊稱副總。
棠棠,她哭了?齊納迪的心狠狠的揪住。
「老大,你好歹也說說話啊,你沒好好跟她解釋,你為何要她離職的理由嗎?」沒錯,韋激也知道齊納迪準備做的事,她甚至站在鼓勵他的立場上答應要夏建山一起瞞住田謐棠,所以當她見到她哭著離去時,才會心急的逼問。
「我說我要養她,她……她問我要養她多久。」他煩躁的爬過頭髮告訴她。
韋激快昏頭了,這天底下怎會有這笨的傢伙,而偏偏這傢伙居然還號稱是女性殺手!
「你真的是個笨蛋耶!」她控制不了的爆發出來。
「不然我要怎麼說?」齊納迪跟著狂吼而出。「她現在失業,是我讓她失業的,我告訴她我可以養她,這有什麼不對?」
田謐棠懸淚欲泣的模樣不斷的糾纏他,他已經快煩死,而偏偏韋激還火上添油的指責他說的話不對!
「你愛不愛她?」韋激歎氣的問他。
他愛不愛田澆棠?齊納迪再次被問傻。
愛對他而言一直是遙不可及的名詞,他遊戲人間,玩過不少美女,每個女人對他都服服帖帖,他從未被什愛不愛的問題困擾過,好聚好散更是他的原則,他厭惡會糾纏不清的女人,哪個女人膽敢要求一生一世,他會立刻無情的甩頭離去,絕不回頭。
但今天他遲疑了,他可以確定自己喜歡田謐棠,甚至比喜歡還要更喜歡,他還感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甚至在他身上顯現出來,她逃離時,他會爆怒、會火大會想找人,如果那就是愛,那他是真的愛她。
韋激以為他的遲疑,是他根本就是在欺騙、玩弄田描棠,於是很失望的準備離開。
「算我錯認你會是個好人,沒想到你卻讓我徹底失望。」她歎氣的轉身,準備趕緊要人去找田謐棠,免得那傻女孩想不開。
「我愛她,」他堅定無比的說:「如果無時無刻會想她,捨不得她離開視線的話,那我愛她。」
當他對韋激承認自己愛因諾棠時,他笑了,或許他這輩子還未如此肯定過任何事,但這件事,他是以堅定的語氣告訴韋激。
終於,韋激露出笑容。
「快去找人吧,小心她又躲得你找下到她。」韋激催促,總有這件事不會很簡單結束的感覺。
果然她的預感成真,當齊納迪趕到維心醫院時,沒有半個人能告訴他,田謐棠是否有回醫院,還是她去了哪裡的訊息。
三個女生倒了兩個,只剩下邊灌啤酒邊唱歌還邊哭的田謐棠,終於有人認輸的求饒。
「棠棠,你還唱不過癮啊?」蘇椿穗第一個舉手投降,她從不知道原來田謐棠的酒量這麼好,好到-…·嚇人的地步。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還有一個人人愛……」她在沙發上跳來跳去,聽到蘇椿穗的話時,她醉眼朦朧的轉頭瞪她,「不要,我還不過嫣!」
田謐棠繼續在包廂的沙發上蹦蹦跳跳,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了,她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動也不動的,拿起啤酒猛灌。
「啊,我的歌!」田謐棠喝了半瓶海尼根後,發現眺出的又是她的歌時,開心的拍手。
完了,」蘇椿穗推推冬漢低語,「唱這首歌包準有人等一下會大哭。」
有人去KTV專門搶麥克風唱歌,有人就是專門去吃的,冬漢就是這種另類的人。
「啥,不會這嚴重吧?」她廝殺完花生小魚乾後,準備朝春卷下手時說:「不就是一首歌詠,有那麼嚴重嗎?」
蘇椿穗乾脆放棄理會她們兩個,拿起手機走到外頭開始想辦法解決這事。
包廂的門一關上,冬漢也立刻明白為何蘇椿穗會如此害伯。
「睡的不多可是夢卻好多有什緊緊塞在我的胸口……嗚嗚……像酸甜的蘋果又像會飛的氣球我常常想你想到淚流……」田逐棠果然邊喝邊哭,更厲害的是,她還能拉高八度音而不斷氣。
「你混蛋,混蛋、混蛋!」哇哇,還能罵人耶,冬漢佩服到極點。
「每天不同這關係太難受偶爾像情人又像是好朋友……混蛋!我討厭你!嗚嗚……」
接下來冬漢愕然的發現她一連點了三十逼「愛了就知道」,這時候她的臉也跟著變形抽搐,果然是個很嚴重的事……
救人幄!誰來救她啊。
在田謐棠連唱第十二次,喝光一打啤酒後,她和蘇椿穗的救星終於出現了。
「不想管警告,愛了就知道……感受所有的過程才重要……混蛋!身為男人你不要比我膽子還要小,有感覺就該讓我知道……嗚嗚,我恨死你,我才不要當情婦!」
情婦?冬漢和蘇椿穗逼了一整個晚上,這不出的話卻在田謐棠扔下第十三罐啤酒時得到解答,兩人的眼神立刻射向本以為的救星。
「我沒說要她當情婦,」齊納迪頭痛的舉手投降,「她誤會我了。」
兩個女人同時撇嘴的質疑。
「她喝了十三瓶啤酒,同首歌唱了三十一遞,混蛋罵了不下百回,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還是選擇保護棠棠?」蘇椿穗保護好友的說。
「我不會傷害她,相信我,」他頭痛的不知該如何證明自己一片真心坦蕩蕩?「我找她找了一整天,如果我不愛她,怎會在接到你的通知立刻趕到?」
蘇椿穗沉默,她不知該不該相信他。
田襤棠當眼前見到的男人是她醉酒的幻覺,她嘟著嘴拿超服務電話準備再叫酒。
「我還要一打酒……喂!你幹麼啦,我還要……嗚……」她的嘴被人搗住,嗚嗚的喊不出聲音,只能用早醉了的眼睛朦朦朧朧的瞪他。
「麻煩幫我們結帳買單,對,現在,請在兩分鐘內結好帳。」齊納迪果斷的要求。
「你放開我!」嘟著小嘴,田澆棠不開心的喊,「我討厭你!」
「乖,你醉了。」莫可奈何的親親她的小嘴,齊納迪對服務生拿進來的帳單看了眼後,扔下鈔票給她。
「我才沒醉,我還可以喝一打啤酒!」推開他,耍賴的縮在沙發上,不肯讓他接近。
「棠棠乖,我們回家。」他欲抱起她,卻被她推開。
「我沒家回了,」她突然情緒低落的說:「都是那個人害我的,椿穗……我不想當他的情婦……為什他就是不知道……」
她的醉話讓齊納迪當場得到兩記殺人的目光,他趕緊無辜的聳肩。
「我沒有不知道,」他很無奈的對著她說話,雖然明知她醉了,根本就不會知道他說了些什,但他還是說:「我只是心疼你失業,而你又覺得是我害你的,那為了不讓你餓死,我不養你誰養你啊?先說好,我可不允許那些五四三的男人覬覦你。」
「哼。」輕輕的鼻哼,她閉上眼不理會他的告白。
「我們回家,」他又彎腰準備將她抱起,卻再次失敗,這讓他十分火大的吼,「棠棠!」
「你又不愛我,我才不要跟你回家!」田謐棠耍賴的拍開他的手,並用醉眼瞪他。
「誰說我不愛你?」齊納迪發怒的低吼.「如果是不愛你,又何必在這裡低聲下氣的求你?」
女人!為何老是喜歡聽那三個很沒意義的字呢?
田謐棠沒有對他的話做出任何回應,她早就閉上眼睛睡著了,她的反應當場讓齊納迪七竅生煙卻敢怒不敢言,無奈之餘,只得再次將她抱起,攬在懷裡準備回家。
在經過冬漢及蘇椿穗身旁時,那位原本該睡著的人,突然悄悄睜開一隻眼睛,露出俏皮的鬼臉,立刻害她兩位好友差點捧腹大笑。
原來啊,她們還以為自稱乾杯不醉的人.怎會才一打啤酒就倒了,唉,最是可憐的齊納迪,被玩弄在鼓掌間還不知情吶。
齊納迪把她放在自己床上,還幫她脫掉鞋子,解開她上衣的兩顆扣子好讓她舒服些的睡覺,田謐棠卻在他準備紳士般的轉身離開時,發出乾嘔的聲音。
「嗯斑……」嚇得他馬上轉回身拍拍她的背,試圖使她舒服點,卻意外的發現她睜開朦朧的眼睛難過的說:「我想吐。」
「嘎?」他傻眼的愣住,在他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彎著腰捧著肚子朝地板乾嘔。
齊納迪眉頭連皺都沒皺半下的直接扛起她朝浴室猛衝,他時間掐得剛剛好,當他把她的臉朝馬桶擺好的時候,她立刻一吐千里的猛吐。
他依舊面不改色的蹲在她身邊,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撫拍她的背脊,好讓她舒服些,絲毫沒因為異味而皺眉甚至不高興,甚至在她終於舒坦些的坐在浴室地上時,他還拿來漱口水小心翼翼的讓她將口中的異味清理乾淨,並用溫毛巾替她擦拭汗濕的臉龐。
他的體貼讓她突然哇一聲哭了,齊納迪心疼的親親她的額頭後,將她攬入懷裡。
「不哭。」
「我好壞,對不對?」她抽噎的說,其實在KTV時她是故意。刁難他的,但剛剛的猛吐卻是她無法控制的。
「沒事了,我帶你去休息。」他不以為意的說。
「嗚……對不起。」她摟住他的頸子,雙臂緊緊的圈住他。
「沒事,我們去睡覺?」他像哄小孩似的說。
縮在他懷裡,她聽話的點頭,任他帶著她折回臥室。
她的臉枕在他懷裡,耳裡聽著他穩定的心跳,她乖乖的闊眼,直到她熟睡,他們的手依舊交纏未曾放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