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在按下電燈開關的時候,心中都在隱隱期盼那個男人會像上回那樣從陰暗的房間裡出現,告訴她他為什麼那麼做。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他就像從她生命中蒸發似的,不再聞問她的生活。
到現在她仍不能相信,他竟如此絕情,半點餘地都不留地將她的心給撕碎,但事實擺在面前,一切又容不得她不信。
整整一個禮拜,她忙著土地開發案的推動,一方面又緊盯著「霍氏」和「桂方」的動作。而到了夜晚,她也不敢入睡,害怕又會夢見他,夢見那個讓她心碎的男人。她從不知道原來和曾經相愛的戀人分手,竟還會怕起碰觸到和他相關的一切……
就這樣,日夜操勞的結果,她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就纖細的身形,現在更加清瘦了。
這晚,龍語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斷斷續續地睡著,前世的夢境卻又糾纏著她不放——
鞭炮聲熱鬧地響著,辟哩啪啦的聲響昭示著新娘子的花轎已經到來。她一個人躺在清冷的房裡,麻木地聆聽喜氣洋洋的吵雜聲。
雖然知道他的不得已,但她實在無法看著他和另一個姑娘拜堂成親,也無法想像在新婚之夜,他的吻落在新娘唇上的景象。
她閉上眼,是該退一步了,太過執著只會讓自己痛苦,也讓他為難。
她不要他為難的……不要——
素手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瓶,她緊緊握著它,細滑冰涼的瓷瓶在她手中變得微溫,她坐起身,睜開水靈溫柔的眸子,仔細端詳這隻小瓶子,半晌,另一手毫不遲疑地旋開瓶口,仰頭將裡頭的液體全數吞了下去。
胸口陣陣的疼痛傳來,疼得她鬆開了手,瓷瓶滾到床角,她無力地往後躺下,感覺胸口又是一陣翻騰,遏止不住的氣血從她慘白的嘴角滲出,她緩緩閉上了眼,感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
「不——」她感覺到自己被猛力抱起,狂亂又夾雜著痛楚的怒吼聲在她耳畔響起。「不!妳醒來,醒來!為什麼妳要做傻事?我要妳相信我的,妳為什麼不聽、為什麼——」
她被他緊抱在懷裡,聽著他令人心碎的低吼,眼淚一顆顆落下,她想告訴他不要傷心難過,更不要為了她流淚……但她已無力再說任何話,就連想睜開眼見他最後一面都難,她的眼皮好沉好沉,身體再也不由自主——
「不要離開我,淇清……」男子絕望地吼著,用力搖晃她沒有反應的身軀痛哭,身上的紅莽袍也染上了她的血。「妳醒來!醒過來!我要妳相信我,妳為什麼不?為什麼——」
無奈又痛苦的低吼充斥在耳邊,龍語兒在夢中呻吟,試圖擺脫這充滿怒氣與痛楚的聲音……
鈴鈴!
刺耳的電話劃破寂靜的黑夜,也驚醒了龍語兒的夢。
她喘著氣,試圖止住那股從心底升起的無助與痛楚,轉過頭,望著兀自響個不停的電話,她沒看來電顯示便伸手接起。
「喂?」她應了聲,卻發現對方一陣沉默,正要掛掉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嗓音傳來。
「語兒,妳竟然那樣一走了之,我怎麼饒得了妳?」
聞言,她心跳一陣狂亂。方才夢中那令人心碎的狂吼又在耳邊響起,擾得她無法好好思考。
「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你還想怎樣?」下意識地,她擺出防衛的姿態,開口也沒有任何善意釋出。
「沒有瓜葛?」霍振天重複,聲音輕得危險。「語兒,妳該不會忘了妳名下的股票現在都在我手上,再加上我從其餘散戶手中收購來的,妳說,妳會怎樣呢?」
龍語兒一愣,過度的震驚讓她腦袋突然失去功能。
這男人竟敢……竟敢威脅她?!
「你想怎樣?」
「妳說呢?我一直在想,一個屈居下風的人,氣焰還能這麼高張嗎?」他問得漫不經心,顯然故意想惹惱她。
「你!」可惡!「你想怎樣就說,不必拐彎抹角。」
「我發現我很想念妳晚上的陪伴,如果妳願意天天來陪我,我可以將手上的股票無條件給妳。」
聽到他用平靜無波的語調提出條件交換,龍語兒美眸微睜,心跳突然停止。原來,這才是他收購她股票的用意嗎?她握緊了話筒。
「我不知道你還會想念我,哼,不是和方依依相處得非常愉快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男人精得可怕,一定又看出她的心思了。
果不其然,霍振天在一陣沉默之後,再開口時,語調輕快了點。
「我也不知道原來妳這麼在意這件事,也好,為了這個,我可以饒了妳一點。」
饒了她?聽到他的話,她再度驚愕到說下出話來。這男人,未免過分自大,他真以為她會去求他將股票還給她?
「很晚了,我要睡了,以後請不要在半夜打來擾人清夢。」她冷冷地說著,準備要掛上電話。
「語兒,我的耐心有限,我再給妳一個禮拜想清楚,到時妳若是還想下通,可別怪我翻臉無情。」霍振天冷靜的聲音訂下最後期限,明白宣告他打這通電話的最終目的。
她抿了抿唇,「你以為你現在就不無情了嗎?」想起那日他冷峻的表情,她的心還微微抽痛。
「只要妳學會相信我,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
「信任是互相的。」
「難道我懷疑過妳?」他反問的聲音輕柔得可怕。
她感覺得到他的怒氣,這一瞬間,方才夢裡的怒吼聲再度傳來,震盪她的心思。
妳醒來,醒來!為什麼妳要做傻事?我要妳相信我的,妳為什麼不聽?為什麼——
「語兒?」發覺她沉默得太久,霍振天在那一頭起疑。「妳怎麼了?」
她摀住胸口,壓下陣陣痛楚。「……沒有。」
「妳作夢了?」
「沒有。」
她用最冷靜的聲音回答,可惜仍然瞞不過他,她敏銳地發覺他的怒氣已轉換成某種更危險的情緒。
「該死,妳真的作夢了!妳夢見什麼?快告訴我!」
聽到他強硬的語氣,她眉心蹙起,知道是該結束這通電話了。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不說了,我要睡了。」反手掛上電話,她靜靜躺回被窩裡,不知為何,原本沉到谷底的心情,竟稍稍迴盪起來。
龍語兒細細回想著方才夢裡的一切,他的痛苦與盛怒是那麼鮮明,讓前世的她連死都不安寧。
想到前世的她竟會選擇死亡這條路,紅唇忍不住泛起一絲苦笑。她的死想必讓他悲痛萬分吧,如果她夢見了這一切便已如此哀痛,那麼抱著自盡的她的他,心裡的痛苦不就更加巨大。
她在黑暗裡遙想著前世今生,頓時,遲來的領悟閃過她腦際——
那男人,難道是因為這樣而步步為營的嗎?
叮叮叮!
門鈴聲在寂靜的夜晚突兀地響起,龍語兒歎了口氣,非常清楚此刻站在門外按鈴的人是誰。
那男人,整整一個禮拜對她不聞不問,終於打電話來是威脅加恐嚇,卻又在知道她夢見前世的時候,不管三更半夜硬是跑下來。
她披上睡袍下床,心跳加速的來到開著小燈的客廳。門鈴聲急促地響著,從沒間斷,她走到門前,從裡面把門拉開。
霍振天站在門口,身上的白色襯衫凌亂地紮在深色休閒褲裡,看得出來他出門的時候非常急迫。
「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嗎?而且,根據我們之前的情況研判,我們已經分手了!」
聽見她的宣告,霍振天黑眼一瞇,臉部的線條繃緊,態度強勢地上前一步,凌人的氣勢逼得她不得不後退。
他成功地跨進她的地盤,一個反手便把大門關上,盯著她的黑眸閃著強悍又危險的精光。
「妳的研判錯誤,我們沒有分手。」
雖然他的語氣冷靜如常,但她知道她又激怒他了。這男人,似乎很不喜歡聽見「分手」這兩個字呢!
「哦,我們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聯絡了,霍總裁現在才來關切這個問題不嫌太晚嗎?」
他瞇起眼,「我剛剛在電話裡說得那麼清楚了,妳怎麼還是學不乖?」
見他上前,她忍不住後退,想拉開距離。
「因為我不想也不會向你求饒,你不要作夢了!」
聽見她的回答,讓霍振天僅存的冷靜喪失殆盡,他一個大步向前,輕易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有機會再從他身邊逃開。
「可惡,妳真是……」該死兩個字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縮了回去,就怕一語成讖。他狠狠地瞪著她,怒氣在身體裡翻騰著。
龍語兒美眸圓睜,非常清楚他想要說什麼,也在他閃過懊悔的眼眸中,明白他為何沒將咒罵脫口而出。
霍振天深吸一口氣,重拾瀕臨失控的理智。「告訴我,妳夢見什麼?」他決定先問這最重要的事。
她有些不安地望著他,直覺地不想讓他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即使他已經猜出來了。
「快說。」他執意追問,握著她的手勁毫不放鬆。
她咬了咬唇,雖然先前氣他也怨他,但方纔的短兵相接,早讓她的怒與怨消散了大半。如果他知道了,那會怎樣呢?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夢見。」
銳利的黑眸輕易地看出了她眼裡的躲藏,他突然用力抱緊她,將她鎖在他胸懷裡。「妳總是這樣,從不相信我,不斷懷疑我,結果,卻讓兩個人都痛苦。」
這陰鬱到極點的聲音莫名扯痛她的心,她沒有抗拒地任他緊抱著。
「這就是你一直都不告訴我的秘密,你怕我夢見自己的死亡會不再相信你。」
聞言,他眉頭打了個深結。
「從以前到現在,妳對我的信任就少得可憐,一開始妳把我當成生意上的對手,執意要拚個高下。後來又把我當成詭譎的夢中人,不斷閃躲。好不容易我終於追到妳,妳又找人調查我——」
「我、我……」見他一臉無奈又下平的模樣,她張口想反駁,但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害怕。」最後,龍語兒抬起頭道,一併將心中的感覺招一承。「你來得如此突然,我怕有一天,你也會突然從我生命中消失……」她害怕如果沒有好好保護自己,到了那個時候,她會跌得更重更慘。
霍振天注視她,眼中的火焰加劇。「妳不需要害怕,語兒,因為天底下沒有任何事可以讓我們分開,我等了妳這麼久,怎麼捨得離開妳?該怕的人是我,因為妳老是喜歡做些傻事!」
「那是因為你都不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你在做什麼,我逼不得已才會……」她驀地住口。
「調查我。」他瞇起眼輕聲接了下去。
他黑眸中危險的精光看得她微微一顫,幾乎下敢直視那幾欲噬人的目光。
霍振天伸出修長的指頭輕畫她的臉頰。「前世,我告訴了妳我的打算,結果卻換來一場悲劇,所以這輩子我不想再告訴妳任何事,我要用我所想得到的任何方法將妳鎖在我身邊,不管妳願不願意。語兒,妳已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他費盡心思買下「龍騰」的股票,執意要和她的牽連更深更遠,一輩子和她糾纏不清。
她望著他執著無悔的雙眼,心臟在胸口砰砰跳動,時間在兩人交纏的目光中似乎停止了。
「告訴我,前世的你,在我死之後,又怎麼了?」想起夢裡他悲痛欲絕的模樣,她微微顫抖,不忍去想他的選擇。
「妳說呢?」深邃的黑眼對上她,無聲地說明了他的抉擇。「妳是我生命的全部,沒有妳,我活著也只是行屍走肉。妳應該相信我的,當初選擇聯姻只是權宜之計,一旦我拿到我要的資金,那樁婚姻就什麼都不是了,一紙休書就是我送給他們的回禮。」
她心頭一驚,手指抓緊了他的襯衫。「你……這樣太狠了吧?」
他眼神一暗,「人心詭譎難測,逼婚到了這個地步,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算了,過去的事別再說了。」見她眼裡仍有驚愕,他微微一笑。「現在知道我的為人了,以後不要再有一絲從我身邊逃開的想法,否則……」
沒有說完的威脅是如此明顯,她垂下眼,感覺奇異的欣喜在心中擴散。
「既要將我鎖在你身邊,那為何……一個禮拜連通電話都沒有?」
霍振天審視她消瘦的臉龐,手指撩起一綹長髮把玩。「這是妳消瘦的原因?」
見他明知故問,龍語兒頭一偏,把髮絲從他手中抽出。「不是。」
他緩緩一笑,見她又鬧起彆扭,心情大好。「這是為了其他莫名其妙的女人?」
「……不是。」這回,俏臉漲紅了。
「我說過只要妳乖乖求饒,我會很大方的。」
「偏不!」
話一說完,她就注意到他黑眸燃起某種異樣的火焰,她警戒地想退後,卻讓他的鐵臂給牢牢困住。
「唉,語兒,為何妳老是喜歡試探我的底線?」他摟緊她的身子,讓她胸前的柔軟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妳真瘦了許多……」他低喃道,一隻手沿著她的背脊輕輕下滑。
「你不可以——唔……」抗議聲被他激烈的吻堵住,下一秒,連她也忘了該說此一什麼。
寒冷的冬、夜裡,原本冰冷淒清的氣氛,隨著火熱的激情瞬間燃起,也變得熱燙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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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是真的,語兒。」夏美美也是一臉震驚,但震驚之餘,還有更多的興奮。「哈,霍總裁就是霍總裁,一出手果然就是不同凡響。」
龍語兒怔愣了一會兒,試圖消化這個新的消息!霍振天不知用什麼手段讓「桂方」乖乖將土地賣給他,現在他手中所擁有的地,又和她手上正在進行的開發案的土地相鄰。
這男人,真是鐵了心要和她糾纏到底了!她的私生活離不開他,現在就連公事也和他息息相關,更讓她懊惱的是,「龍騰」的部分股票還掌握在他手上,再過不久就要開董事會了,她簡直不敢想像他會怎樣為難她。
該怎麼談判呢?她苦思。
我說過只要妳乖乖求饒,我會很大方的……
低沉輕柔的威脅聲在腦海裡浮起,她渾身一陣輕顫,他肯定是算準了,才會這信誓旦旦。
她斂眉低垂,苦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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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聞到空氣中的飯菜香,霍振天微微一笑,隨手將公事包放在玄關,邊往廚房走邊脫下西裝外套。
「你回來啦!我剛好也準備好了,洗個手來吃飯吧。」龍語兒把湯放在餐桌上,抬頭笑著對他說。
「怎麼今天興致這麼好?願意提早下班為我洗手做羹湯?」他揚眉,望著她那一頭放下的長髮,嘴角輕輕揚起。
看到那雙過分精明的眸子正盯著她,龍語兒背轉過身脫下圍裙,往廚房走去。
「對你好也不行嗎?」
看著她曲線優美的背影,他瞇起眼,跟在她身後。「當然行。」
她放下圍裙,一回身,赫然發現他無聲立在身後,嚇了一跳。「你、你……幹嘛嚇人?」
「我要洗手準備吃飯。」他打開水龍頭洗手,見她在一旁為兩人盛飯。「語兒,我真喜歡妳在廚房的模樣。」
聞言,她心一跳?側頭看著他,想看他是否知道了什麼,卻見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呃,那以後有空的話,我就做些菜給你吃吧。」
「好。」他滿意的笑了,和她一起到餐桌前坐下吃飯。
她慇勤地為他夾菜舀湯,他也微笑接受,細細品嚐她的手藝。
「振天……」她看他滿足地喝著湯,小心地措辭。「今天美美告訴我你買下了『桂方』手上所有的地了。」
「嗯。」他隨意應了聲,喝完最後一口湯,這才拾起頭看她。「妳擔心?」
龍語兒看著他,心裡想點頭,臉上卻沒有動靜。「怎麼會!」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開始收拾碗盤。當他在廚房裡洗碗時,她默默擦著桌子,想著該怎麼開口。
「語兒。」
低喚聲傳來,她嚇了一跳,轉過身發覺他已洗好碗盤,無聲地來到她身後。
「怎麼了?」她擦完桌子開始折迭抹布,一雙手忙個不停。
霍振天望著她,眼裡帶著一絲莞爾。「妳似乎有點緊張。」
「沒、沒有啊……」
他伸手玩弄她垂在胸前的長髮,嘴角噙著一抹笑。「語兒,我記得下個月初妳應該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吧。」
龍語兒身體一僵,回視他的水眸充滿警覺,兩人目光對望了一會兒,而後她垂下眼睫。「振天,你不要為難我了,你知道我需要那些股票……」若是持股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一,她根本不能坐主位領導公司。
「妳說錯了,從頭到尾都是妳在為難我,妳瞧,到現在妳還沒答應嫁給我,就連想聽妳開口說愛我,似乎也是奢想。」
她抬起頭立刻澄清,「你當然知道我愛你——」
「但妳卻很少說。」事實上,她根本是沒有說過,若不是知道他是她唯一的男人,他真要疑心了。
「振天,我愛你。」她順從地圈住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說著。「我愛你、只愛你一個——」
「還有結婚。」他伸手輕壓她的纖腰,閃亮的黑眼直視著她,無聲地催促著。
「結婚啊……振天,你知道我一定會嫁給你的,但現在我想先以公事為主,也許晚一點……」
「嗯哼!」霍振天黑眸微瞇,不置可否地揚了揚嘴角。「那下個月我們就一同出席會議吧。」
她抓緊他的手臂,緊張地低喊;「不行!」
他輕哼了聲,眉毛一挑,眼裡閃著精光。「當然,決定權都在妳。」
「你太可惡了,算計我那麼久,難怪一開始你會答應賣地,根本是要我自投羅網——」她動手想捶他,卻讓他一手抓住。
「語兒,不是每個女人都值得我這樣大費周章,只有妳,嫁給我好嗎?」他執起她的手到唇邊輕吻,一雙黑眸直直望著她。
她看著他專注的眼睛,喜悅與不甘同時流過全身,她不是不願嫁他,而是她才初掌公司,想先有一番表現。只是現在,情況似乎又變了……
「好,我嫁給你。但婚後我要繼續工作,你不能妨礙我。」
霍振天緩緩一笑,黑眸閃過一絲狡詐。「可以。」
「那……」她重新勾住他的頸項。「你可不可告訴我,你買下那些地想做什麼?」
「妳說呢?」
老是要她說,她根本不知道他千回百轉的心思究竟在想些什麼。
「給我呀!」
「有何不可?」他深吸一口氣,嗅聞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龍語兒一愣,稍稍推離他的肩膀,抬眼直視他炯亮的眼,「你說真的?」
「當然。」他笑了笑。「股票送給妳當作結婚禮物,至於土地嘛,就當作是孩子的滿月禮吧。」
「孩子?!」龍語兒美眸圓睜,隨即搖搖頭。「不行不行,懷孕了還怎麼工作?」更別提以後孩子出生,她的時間肯定會讓孩子給佔據了。「我們先結婚,晚點再生小孩,好不好?」她軟聲要求。
見她難得露出嬌態,他神色一柔。
「也好。」他低頭親吻她,輕柔的吻一個接一個,緩緩燃起兩人的激情。
霍振天抱起她往房裡走去,腳步毫下遲疑,眼裡也同時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良久,漆黑的房裡傳來一聲驚呼。
「不行,你不可以,住手,啊——」女子的嬌喘低吟和驚呼交織在一起,分不清是拒絕還是接受。
「別掙扎……乖。」男人溫柔的聲音響起,勸哄地低誘懷裡的女人。
「不要……唔——」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傳來一個無力的指控聲音。
「你……可惡!你沒有採取避孕措施,你一定是故意的!」
「語兒,妳太美麗,我忍不住……」
「你騙人,我不信——」
靜謐的房裡,男人溫柔地低哄氣憤又無力的女人,臉上還掛著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全書完】
※關於夏芷琪與霍振勳的故事,請看珍愛3053《暗夜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