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晚上有一個重要的商業應酬。」顏妹懿的視線下垂,鎖住林家明手裡的袋子,「這是什麼?」
林家明輕輕笑起來,「要不要先吃些甜點?椰奶香芋西米露——」
「哇!」重要的商業應酬和所謂的女性懿德全部被拋至九霄雲外,「我要,我要,我要!」
真不愧是姐妹啊!看著卯起來死命進攻甜品的顏妹懿,即便是林家明也不由自主地發出這樣的讚歎。
直到整個鍋子見底,顏妹懿擦擦自己玲瓏精緻的小嘴,恢復優稚的儀態當著林家明的面打開化妝盒補妝,然後,「好啦,說吧!」她微笑著望著跟前的男人,「怎麼樣啊?」
「咦?」
「行啦,不要在我的面前裝了,我可不認為我的智商比較低!」妹懿笑嘻嘻地再看一下鏡子裡自己的妝容,「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什麼拜託就說吧,你看,我連貢品都消滅了,」
林家明微笑著,「你要找的人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他的說話乾淨利落,聲音清潤,「只是我希望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其實!」他說,「姊君很喜歡小孩子,我也是。」
妹懿精緻的臉上笑容有點僵硬,「我不記得我有叫你找什麼人,而且,你們喜歡小孩子又跟我什麼關係?」
林家明依然微笑著,「你懂的!」不是疑問,是肯定。他接著掏出一張便條,「這是張醫師的電話,你隨時可以跟她聯繫安排手術的事情——但是假如你願意,願意保留這個生命的話,這是我們收養這個孩子的法律文書,將來他或者她也許會叫你媽媽,但是從法律上來汫,他將是我和姊君的孩子——」
妹懿霍然站起來,急走了幾步然後回頭望著林家明,整個人都像是亂了分寸,「姊君會同意嗎?」不是她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摧毀一條生命,只是,作為一個女人要單身地撫養一個孩子長大,她不覺得這會是一個好主意,可是,轉機出現了,林家明和顏姊君要收養他們的外甥,顏姊君那個笨蛋女人也就算了,但如果孩子的父親是林家明的話卻實在讓人整個心都可以放下來。
「她會同意的,」林家明的聲音還不溫不火,他在微笑中顯露著讓妹懿奇怪地感覺到詭異的自信,「只要……」
半晌後,顏妹懿終於可以從驚愕中抬起頭來了,「真是,真是啊!」她驚歎,「雖然三年前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簡單了,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真正的慶幸呢,」她歎一口氣,「幸虧嫁給你的人不是我,也幸虧你是真的愛上了那個笨女人,否則——嘿,你還真是一個陰謀家啊!」
林家明依舊是那幅溫文爾稚的紳士風度,「這樣嗎?謝謝你的讚美。」他輕輕地頷首。
「但是我那個不是讚美——林先生!」眼前的笑面虎不同以往可以隨便欺負的斯文書生——這個訊息雖然已經深深印在了妹懿的腦梅當中,可是一看見他那種「欠騷擾」的表情,顏妹懿就忍不住要開口:「我是在諷刺你,目的是打擊你!」唉,真的不愧是顏姊君的妹妹啊。
「啊?噢。」林家明的涵養卻簡直可以媲美聖人,他展顏微笑,「那麼,辛苦了。」
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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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斃了!累垮了!累瘋了!但是雖然這樣,還是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勁——姊君捏著花灑的手僵了一下,「吼!」她想起來了!
「家明!那個妖女到哪裡去了?」她拎起內線直撥書房。
拿著電話努力把思維從101010111……當中轉變成人文思維的男人想了很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妖——女?呃,妹懿啊,她說她今天晚上有一個重要的商業應酬。」
「商業應酬?」那邊正在沐浴的女人驀地尖叫起來,「她瘋啦?!」又驚又怒的聲音總讓人感覺似乎瘋的正是在說話的人,「你,你給我過來!」
過來?過到正在、洗澡的你,那邊去嗎?
「好啊。」林家明一貫溫文爾稚地回應,眼中卻閃爍起玩味的謔光——
「篤篤。」敲門聲發自沐浴間的門上,好像有點奇怪,可是門內正在洗澡的女人並沒有這樣的感覺。於是一隻纖纖玉手伸出來,準確無誤地一把揪住林家明的衣領,門的一開一合之間,林家明的身影在外面消失。
花灑的水氣瀰漫得整個沐浴間裡純淨而又朦朧,是一種霧裡看花的感覺。林家明感覺到自己被人整個地壓在貼著白色瓷磚的牆面上,水迅速地滲透了他的衣褲。
「我有投有跟你說過,啊?那個妖女,她的身體不好,不可以讓她隨便出門,商業應酬!我呸!還不是去給那些腦滿腸肥的奸商吃豆腐?」
「是。」林家明輕輕笑著,眼前的風光真好。
「她蠢,也就算了!我從來沒有指望那個妖女除了增大胸部還會增大腦子,可是你,你呢?你不知道嗎,這個危險性咩?你也蠢了咩?」
「對不起。」林家明的聲音好像有點迷惑人的味道,姊君開始覺得似乎哪裡有點不對。
「她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是什麼再拖延著她的思緒,讓她有力的斥責艱難起來?
「嗯。」他的頭髮已經徹底濕透,雪白的襯衫緊貼在他的肌膚上面,簡潔有力的男性線條被勾勒得若隱若現。
「你讓她一個單身的——女子——妖女——在——」有一股男性的麝香從蒸騰著的水氣裡升上來,掩蓋掉所有沐浴露的人造香味,明明是已經累得隨時都會倒斃的了,可是為什麼,好像心底的某種感覺在甦醒?
「呵——」林家明的輕笑穿透花灑的水聲而來,近在咫尺,「是我不對。」他說。然後水珠從他濕透的黑色的發間滑落下來,在他白皙的臉上形成一種透明的質感,顏姊君在還沒有醒悟之前,已經看得呆掉。
這個男人,有著高挺的鼻樑,嘴唇的弧度簡直堪稱完美,只是一向清澈如泉的眼睛此刻卻像是被月光正遍灑著,雖然還是那樣的溫柔卻多了些說不清楚的朦朧。呵!原來這個男人的眉毛是飛揚的,從前隱藏在簡單服帖的劉海裡面幾乎沒有怎麼看清楚過,原來,竟然是像那些武俠小說中描寫的正義凜然的男主角一樣,是長眉入鬢的。
「嗯,呵——你是打算,這樣,一直看下去嗎?」
溫柔的聲音一層二層穿越了姊君滿腦子遐想的迷霧,在兩分鐘後終於到達了她的大腦皮層深處,「啊,哎,咦?噢——」但是顯然就算聽見了,這個女人還是沒有改變現狀的計劃。
人貴自救;林家明輕輕歎了一口氣,開始脫下自己已經濕得不能再濕的襯衫。
「嘶——」寬廣結實的胸膛袒露在某人面前的時候,某人發出了類似低喘的呼氣聲,「你,你,你想幹嗎?」
「我的衣眼濕了。」低沉的聲音誘惑一樣在作著說明。
「我,我看見了!」而且也看見了,嗯,讓自己突然間非常非常熱的自然景象。
「所以我,打算把這件粘人的襯衫,脫——掉——」一開一合的嘴唇契合著引人犯罪的弧度。
「在,我的面前嗎?」除了熱似乎還有點渴。
「那麼,你可以給我一個更好的地點建議嗎?」
「嗯,客廳,怎麼樣?」姊君不由自主舔舔自己的嘴唇,一層潤澤侵染了芳馥的紅艷,「雖然,地毯會濕掉,但是,夠地方讓我,幫你——」她的雙臂慢慢纏繞上眼前這個俊美男人的脖子,「脫掉,這件,也已經,濕透的——」
林家明抱起自己明顯已經有點站不穩的妻子,「好吧,女士!」他的聲音不再是以往的清朗,卻是帶了某種自然本能的沙啞。
然而光聽到他的這樣的聲音,懷抱裡的女人的全部力氣就好像都跑到腳趾上去了,以至於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褲子——」而後,小腿,腳背,玉趾形成丫完美的一條直線,因為擁抱著她的男人低頭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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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過分,欺騙,惡劣,下賤……總之,讓她去死了吧!真是沒有臉再現身於世啊——嗯,這個懷抱溫暖又好聞,就讓她死在這個懷抱裡算啦!顏姊君把臉繼續向著林家明的懷裡拱了拱,讓她死了吧——
「你打算把自己悶死在我的懷裡嗎?」頭頂上傳來男人清雅溫潤的聲音。
「是,是啊!」顏姊君歎一口氣,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不是正在竭盡心力地策劃著離婚嗎?不是一心要為這個男人找一個更加適合他的女人的嗎?自己的目標不是始終也沒有辦法忘掉的初戀情人嗎?那麼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呵——」頭頂上的聲音轉變為清爽的笑聲。
姊君本能地捶他一拳,「你笑什麼?」
「從來沒有看見過,你,也會有害羞的時候。」這是老實話,因為他本來就是老實人。
「這個不是害羞!」姊君歎口氣,是懺悔,對自己忍不住誘惑犯了錯的懺悔,「我捨不得你——」
只是捨不得嗎?那樣,是不夠的,林家明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隨即卻笑著說,「沒有關係,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算到了很老很老的時候,我們的兒子女兒出去應酬,而我們的孫子孫女兒以為沒有人知道地愉愉出去約會,我們還是可以這樣,在,客廳裡。」
「哈!」姊君想像著那個樣子,自己就先笑了起來,然後用盡力氣緊緊抱住著瘦削卻結實的男性軀體,「在客廳裡,一直這樣下去?」
「嗯,我保證!」林家明低低地承諾,「一直,這樣下去。」只要你真的知道誰才是你正確的選擇,我們就可以真的這樣一直下去。
「……」
「怎麼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姊君疑惑地問,那種熟悉的,囂張至極的高跟鞋的「踢嗒」聲,好像。似乎,可能——不要吧?
面對著客廳的大門霍然敞開,樓道間的燈光霎時間闖入曖昧的氛圍當中,高桃且窈窕的身影背對著燈光所以就在赤裸裸的兩個人身上造成一個惟美的剪影。
「呃——」
「啊——」出乎意料的是顏姊君的猛然尖叫,然後讓她的丈夫和她的妹妹更加吃驚的是這個從來不知道什麼叫作不好意思的女人像隻兔子一樣躥了起來,飛快地跑回自己的臥室。
「啊,啊!」被她嚇了一跳,妹懿也忍不住發出好像火警一樣的高分貝音符。剎那間,公寓裡的幾家鄰居一起亮起燈光,
「啊,啊,啊——」這次的尖叫聲來自又猛然從臥室裡颼颼颼竄出來的,依然還是半瘋狂狀態的顏姊君,「妖女,不許看,不許看,不許看!」整條床單被她拽了出來,死命一樣遮在其實早就抓過衣褲遮住重要部位的林家明身上,「不許你看!」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事情那麼吵?」
「著火了,我好像聽見火警——」
「遭賊了嗎?」
「誰死啦?」善良而敏感的鄰居們紛紛打開大門探頭往接二連三發出慘叫的人家觀望。
林家明跳起來,身手敏捷得實在不像一個專職電腦的白領,他一手拉住床單,一手撥開驚呆的顏妹懿,然後一腳撐住房門,和鄰居們一樣探出頭顱,「沒事,嗯,晚上好:今天,天氣不錯,那麼,晚安——」房門於是砰地關上,隔絕了所有奇怪而又睡意朦朧的目光。
吸氣,深深吸氣,然後林家明一貫溫文的聲音又出現:「好了,女士們!」他在黑暗中準確地抓住兩個女人的身影,「現在,」本來是打算要把她們分開來的,但是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衣冠不整,再加上就算沒有光線也可以看見兩個女人眼睛裡鬼火一樣的怒意,他只有再一次深深吸氣,然後,他放棄了一樣地道:「開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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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嗎,日期提前了,那麼快就要來啦——真是,還沒有查到誰是他的女朋友——噢,記者招待會的日期不變嗎——」
顏姊君停下手裡敲動電腦鍵盤的動作,眨了眨美眸,真討厭,昨晚跟那個妖女吵了一個晚上害她今天很沒精神,就連耳力也有些下降,不過——
「什麼?喬治李還會先到一步?真的,真的嗎?」娛記張以為他整個人都躲到桌子底下去她就聽不見他的聲音了嗎?幼稚!愚蠢!她出來混的時候,就是因為有一雙善於捕捉任何小道消息的耳朵才選擇記者這一行業的,就算今天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但是凡是涉及到她所關心的人事物馬上還是會恢復一級動力?
於是顏姊君微微側頭,角度呈職業化的三十度,這個角度接受聲音的範圍最佳,且不虞被人發現她正在偷聽。然而娛記張的記仇能力顯然超越了她的偷聽功力,以至於雖然很清楚地聽見了喬治李的名字卻無論如何也聽不清楚他來的具體時間和住的酒店名稱。
「王八蛋!」顏姊君咬牙切齒地詛咒一句,不過就是害他給主編罵了一下午而已嘛,做人何必這麼小氣呢?好!人貴自救,你不讓我聽就要有接受我地獄式盤問的準備!
半個小時以後,姊君從男廁所裡走出來,順手把「清潔中」的牌子翻過去,即使身後的廁所裡還在不斷傳來某個倒霉記者的呻吟,她的思緒卻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要來了,時間不夠了,他下周就要來了,怎麼辦?她要怎麼辦?誰來幫幫她,就算是安慰一下也好——
「嗒!」顏姊君抬起頭來,誓不罷休的表情閃爍在她的眼睛裡,「江離!」
離婚的辦法真的是很多,最有效的一種就是叫作:紅杏出牆。但是這個劇本需要另外一個配角——姦夫!那麼當然了,當然只有江離,作為家臣,難道不是這個時候拿來用的嗎?
所以,「江離!」美女歎息一聲,「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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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關門,關門!」江離出眾的耳力在隱隱約約聽見熟悉的高跟鞋「嗒嗒嗒」的時候,再沒有更多的力氣兼顧浮生如夢酒吧裡其他的客人,頓時化身為一隻聽見大灰狼聲息的小白兔,於第一時間跳起來衝到門口,「刷」一聲先拉下鐵門,然後擠出餘力在那個紅色人影飆到自己以前「砰」地關上大門。
「江離,你敢——」紅色的人影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喊了,「你敢?你真敢——」然後聲音淹沒在關門的決絕聲裡。
「不是我敢!」江離顫抖著回答,「姊君大姐大,找認輸,我該死,但是求求你不要每次都來折騰可憐的我啊,我也是人啊,怎麼經得起你的摧殘——」
「好,很好!有種!」殘暴的威嚇沒有被起到作用,發出威嚇的人從裡子一直發青到面子,在狠狠踹了酒吧的鐵門一腳以後她轉身就走。
「砰!」聽見巨響的酒吧俊美的老闆本能地一個哆嗦,從內心深處期待著更多更響的喧囂和暴吼或者死命蹦門的巨響。然而詭異的、讓他更加心中惴惴不安的,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什麼事情也沒有,沒有一就好像一開始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那樣。
詭異!然後——
一分鐘了!江離從每一個毛孔都往外透著恐懼,那個女人沒有這樣好的耐性,不會安安靜靜等待一分鐘以上的時間,那麼她接下來就要開始對著他的酒吧放聲咆哮下吧?他把耳朵貼在門上等待。
兩分鐘了!難道那個女人改性了?不,不!江離!你不要存在這樣的奢望,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全世界的人都可能變成小綿羊,獨那個女人,她專門就是生出來危害人間的。
三分鐘了!冷汗一滴滴從江離的額頭滑到他的臉頰,慢慢濡濕掉他的衣服,浮生如夢中的喧鬧也漸漸隨著老闆奇怪而不可測的動作安靜下來。
她,她,她到底要幹什麼?曾經聽說過越接近黎明越是黑暗的道理,那麼越長的等待是不是就是暗示他的下場越淒慘?
四分鐘了!他開始後悔了,真正地後悔,為什麼要得罪那樣的女人呢?為什麼以為他自己躲得過去呢?
他X的,身上這件算什麼名牌休閒裝?莫名其妙竟然已經濕了,就連為他稍微遮蔽一點點出冷汗的窘狀部辦不到!哎,可憐他—代美男帥哥,甚至還沒有女朋友——
五分鐘了,很好,五分鐘已經可以消滅美國了……
江離的思緒因恐懼越來越逼近瘋狂的邊緣,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呲——」叫人牙酸的聲音伴隨著突如其來的電鋸頭透過門板出現在江離貼住大門的臉側,跟他那個帥氣挺直的鼻子——據後來還沒有嚇暈的人說——只有三厘米左右的距離。
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個手持電鋸的窈窕美女踹開酒吧大門,一手叉腰,一腳踏進來的時候,她的高跟鞋正踩在嚇暈過去的「浮生如夢」酒吧老闆的瞼上,這也實在不能怪那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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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嘛!」姊君坐在病床旁邊的凳子上,「還在生氣啊?」
「嗯,翁這個樣子,你哈想怎麼昂?」整個鼻子給包得像只米老鼠的男人再怎麼看都沒有辦法讓人把他跟昨天還是俊美得自稱阿波羅的酒吧老闆聯繫起來。不過話又說回來,鼻樑骨折,為什麼要把整個人都像木乃伊一樣層層疊疊地包裹起來呢?
「好啦,男人嘛,不要這麼小氣啦!何況我給你找的整容師是整個亞洲最好的,他跟我保證把你那個本來還有一點酒糟的鼻子整得絕對比湯姆克魯斯更酷,比木村拓哉更帥,好啦,不要生氣啦——」
「女人!」所有的怒氣因為鼻子的不通氣而根本沒有辦法宣洩出來,米老鼠木乃伊只好斷斷續續著他的冤屈,「你把我全身都包成這昂,你哈想怎麼昂?」
「嗚——可憐喲!」姊君露出狼外婆的笑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你怎麼『昂』的!」她發誓,「只不過呢,我想了又想,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找不能再放任黃蓉那毫不負責的所謂交往計劃,人貴自救,所以我決定,讓家明盡快跟我提出離婚。」
「啊,啊,那,瓜我什麼事啊?」
「怎麼不『瓜』你的事?」姊君大怒,這個傢伙越來越不合作,「我要一個『姦夫』,那麼環顧我的四周,還有誰比你稱職?!」
「奸——夫——」江離暴吼,哇,哇!鼻子好痛,頭好痛!
「救——米——啊——我不要啊——」
「不要也得要,你以為你還有選擇嗎?」姊君冷笑著,從自己的手提包裡取出準備好的事物展現在江離的面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對你的身體實在沒有什麼慾望,所以——」她拎起那件事物——兔子,嘴邊噙著陰邪的笑容。
根據她的估計,家明將在五分鐘以內到達這間病房,然而所料不及的是卻正好看見他的妻子衣衫不整地斜偎在這個包得像個木乃伊的傢伙的身邊,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還可以想成只是天氣太熱了所以他的妻子有一絲疏忽了——
但是假如說這時候他又「不巧」看見這個雖然已經包成了木乃伊的傢伙卻色心不減,甚至還有那麼明顯的表徵出來,那麼在一般情況下,只要是男人多半就……
而這時候,已經聯繫好的黃蓉正好趕到,於是受到傷害的心痛男人和柔情似水的典稚女人——哦,呵呵呵呵呵呵……自己真是好聰明啊!可是心裡似乎並沒有自己嘴角的笑容來得高興,這是為什麼?
不管了,時間有限,今天早上醒過來吃著早點的時候,自己的心似乎又有左右晃蕩的跡象,自己是一個很矜持而且從一而終的好女人,姊君提醒自己,不可以因色忘義。不過話說回來,家明的美貌真是……
卡!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該時間放兔子了!
「不要,不要——」江離在垂死掙扎,大有寧死不屈的氣節,正在忙著處理被單下那隻小兔子的姊君聽得厭煩,順手從包裡拿出剛才喂兔子剩下的兩條胡蘿蔔徑直塞進那張喧囂的大嘴,「嗚——咕嚕嚕,嗚——咕嚕嚕——」
好像有點偏了!姊君對於兔子所處的位置有點不是很滿意,於是跳上床去,手腳並用兼洗腦,「小兔子乖乖,把雙腿打開——」
「嗚——」誰是兔子啊?誰來救他啊!這個女人瘋了!「咕嚕嚕——」
「嗚,嗚——」不行了,努力蹋僵直的腿,我踢,我踢,我踢踢踢——
不管了,走道上已經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了,就算趕兔子上架也做了!顏姊君一把扯散衣領,弄亂頭髮,整個人往木乃伊的身上靠過去……
所以當林家明進入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情景就是——他嬌美的妻子正衣冠不整地躺在一具木乃伊的身上,
可惜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他那個向來膽大包天的妻子已經發出了驚天地「氣」鬼神的尖叫——彷彿怕人不知道她在「偷情」一樣。
「家明,家明,你,聽我解釋——」呵呵,他注意到了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他看著她的手達三十秒鐘時間了,雖然有些對不住可是,呃,咦?「妖女?你怎麼又出現了?」
「啊,啊!」白衣的美女以完全不襯她飄然出塵美貌的姿態出場,顫抖的手指和幸災樂禍的表情簡直就是大反派的女配角典型,「無恥下流,淫褻賤格!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男子,還爬到男人身上,天啊,家明!你看你看!早在三年前我就跟你說過,娶她不如娶我,至少我還做不出這麼無恥骯髒的事情來!」
顏姊君正要反唇相譏,卻突然整個大腦定格在妹懿的最後第二句話上,什麼叫做娶她不如娶這個妖女?三年前,就是他們婚禮上?這個女人,她,她竟然在自己姐姐的婚禮上勾引姐夫?還有沒有天理?
「顏妹懿!你這個不要臉的妖女,你,你竟然膽敢勾引我的丈夫?還在我的婚禮上?」姊君只覺得自己的腦漿開始沸騰了,什麼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全都給我滾一邊去,今天不整垮這個妖女簡直枉生為美女。
「哎喲,好說了,你的丈夫?過了今天只怕家明要重新斟酌,看你自己做的醜事!」妹懿纖指一伸,「你好意思做我還不好意思說哪!」
「我做什麼了?」姊君勃然大怒,當場一把掀開江離的被單拎出那只無辜的兔子,然後就在那一刻自己先呆住。我,我在做什麼?我,我又在做什麼?人蠢一次不算什麼,難得的是蠢一輩子!現在她知道這是說誰了。
「咦?大家都在啊,江離還好嗎?」清新優美的女聲傳過來,黃蓉精神奕奕地跑來「接班」,「呃——」可是跟前的情況卻有些奇怪,「顏小姐,怎麼啦?」
顏姊君拎著兔子左右兩難,熬了半天終於轉身,顫抖地微笑著,「嗨!」她掙扎著說道,「兔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