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所有的賓客,利家燊帶著郝璦美直接來到預定好的凱悅總統套房。
「喂!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一見到總統套房裡那張舒適的大床,郝璦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撲了上去,她今天真是累壞了,好想趕快睡覺哦!
「你叫我什麼?」
利家燊扯松束縛了一天的領帶、劍眉一挑,他要是沒聽錯的話,這個身為他老婆的人竟然叫他「喂」?
「喂啊!不然我該怎麼叫你?」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郝璦美還沒有體認到她已經是人家的大大了。
「我叫利家燊,身為太太的你,是不是不應該和我顯得這麼生疏?」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在意她對他的不禮貌,利家燊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那要我叫你什麼?利家燊還是家燊?」
繼續無辜的看著利家燊,郝璦美忽然想起她和他的關係,深呼吸一口氣,她又開始感到害羞了。
基本上,迷糊的人總是這樣,發生一件事就會引發她一種情緒反應,而這些情緒反應之間往往落差很大,就像郝璦美一樣——
前一刻才把利家燊當成是一生想跟隨的男人,下一刻就記起兩人其實不太熟的關係,而表現出陌生的樣子。
「你說呢?」
歎了一口氣,利家燊看到郝璦美秀眉微蹙的煩惱模樣,不知怎地,氣就消了一半。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叫你啊!」似乎真的非常苦惱的樣子,郝璦美的眉間堆起了一團皺褶。
「叫我家燊,或是……老公也行。」走近郝璦美躺不滿四分之一的大床,利家燊對著她要求道。
「老……老公?!」
猛然從床上彈起來坐著,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的郝璦美,驚奇的看著印象中嚴肅到不行的利家燊。
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這種話再怎麼聽,都不適合從他口中說出來啊!
「懷疑嗎?很奇怪嗎?郝璦美小姐。」
也對自己說出奇怪的話而感到驚訝的利家燊,卻一點也沒有打算要收回這句話的意思。
雖然和郝璦美接觸不多,但根據他今天觀察到她的表現,利家燊的內心深處對她升起了一股一時厘不清的心情。
婚禮前,兩個人從來沒有單獨相處過,因此他對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擁有天真笑容的女人。
但今天他終於有機會好好審視他的新娘子,他發現郝璦美就像一個洋娃娃一般精緻。
一雙大眼睛閃耀著澄澈的亮光,睫毛長而搖翹,鼻子長的非常秀巧,嘴巴潤亮的如同鮮美的櫻桃,還有她白皙的皮膚上自然透出的粉嫩色澤,都讓人很難將視線由她身上移開。
像郝璦美這樣的女人,原本就對男人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她笑起來甜美如蜜的嬌顏,連一向很少將女人看人眼的利家燊,都不得不打從心底對她湧起了佔有的慾望。
所以比起她叫他的名字,利家燊更希望她選擇叫他老公。
「既然這樣,那你也不可以連名帶姓叫我,不然不公平。」歪著頭思考著利家燊的話,郝璦美惟一考慮到的就是公不公平的問題。
不要懷疑,郝璦美的確忘記了害羞和對利家燊的陌生感,她現在關心的焦點改變了,連帶使她的情緒反應又轉換了。
「也就是說……」利家燊輕鬆的坐上床,看著也坐在床上的郝璦美,他想聽聽她的意見。
「如果你想叫我璦美,我就叫你家燊;如果你想叫我老婆,那我就叫你老公怎麼樣?這樣最公平了。」
提出自己的意見,郝璦美神情認真的徵求利家燊的看法,她要怎麼稱呼他,就看他的回答了。
「老……璦美,我叫你璦美好了。」老婆這兩個字說到一半,利家燊硬是沒辦法把它叫出口,所以他只好勉為其難的選擇叫她的名字。
當然這也就是表示,郝璦美稱呼他的時候不會叫他老公,而是叫他的名字——家燊!
「那以後我叫你家燊囉!就這麼說定了,耶!」
彷彿剛解決一件令人頭疼的大亭,郝璦美顯得很高興,她愉快的在床上翻滾、大聲的歡呼著。
「璦美,累了一天先去洗澡,洗完澡就該睡了。」
不發一語靜靜地看了郝璦美好一會,利家燊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她,該洗個澡就寢了。
「對哦!我今天流了好多汗,真的要好好洗一洗。」
經利家燊這麼一提醒,郝璦美立刻朝自己的身上聞了聞,發覺全身都是汗臭,馬上就從床上爬起來往浴室走去,準備好好洗個澡。
等郝璦美進了浴室,門外仍坐在床上的利家燊,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色難看至極。
他是怎麼了?他剛才到底在做什麼?
反覆的想起他與郝璦美進了房間之後的對話,利家燊越想越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認真的以她丈夫的名義,說出一大堆那麼肉麻的話。
他今天實在!大失常了,但絕不是郝璦美引起的,他只是太累了一點,相信只要過了今天晚上,他就能恢復正常。
對!他的目標是郝氏集團,郝璦美充其量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一個用來懲罰郝氏集團的工具而已。
由床上站了起來,利家燊走向總統套房內,主臥房內附設的另一間小客房,旋開放在小餐桌上的一瓶紅酒,倒了一點在水晶高腳杯裡,輕輕啜了一口——
他不能忘了他娶郝璦美真正的目的,絕對不能!
將手上的紅酒一飲而盡,利家燊看著窗外深邃幽靜的夜空沉思,幾顆星星一閃一閃的,他的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
急著想將滿身汗臭洗去的郝璦美,才走進浴室,就立刻迫不及待的將衣服全部脫掉。
這個總統套房附設的浴室果然很大,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大理石漩渦按摩浴缸,簡直像個小型的游泳池。
「哇!真棒,好像回到家一樣。」
郝璦美一看到跟家裡一模一樣的.超大浴缸,興奮的就像只快樂的小鳥,開始哼起歌來。
她東摸摸西碰碰,像是回到家一樣自在愜意,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天大的問題,那就是浴缸裡面沒有水!
「好奇怪哦,這裡面不是應該要有很多很多水,而且還會一直冒泡泡啊!怎麼什麼都沒有呢?」郝璦美拉過一條雪白的長毛巾圍在身上,一邊稀奇的看著沒有水的浴缸。
在家裡,郝璦美是標準的大小姐,大小事幾乎都不必她動手,所以她只知道有人會幫她放好洗操水,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她只要自己洗澡就行了。
可是現在的狀況是,浴缸裡什麼都沒有,郝璦美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她該怎麼辦才好。
就這麼呆呆的看著浴缸發愣,郝璦美和沒有水的浴缸,足足對峙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想到她該怎麼洗這個澡。
「璦美,你是不是睡著了?」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利家燊走回主臥室,他看了看手錶,不放心的叫了一聲。
他記得郝璦美是十點左右進去浴室的,一晃眼十點半了,他卻沒聽到浴室裡有聲音。
「……」
沒有回答,浴室裡一片死寂,這使得利家燊不由得擔心起來。
雖然他才剛告訴自己,不要大在意有關郝璦美的任何事,但現在一發現她沒了聲響,心卻唱反調似的急了起采。
「璦美、璦美,你沒事吧!」利家燊快步走到浴室門口,伸手就想打開浴室的門。
「我沒事,你先不要進來啦!」
聽到利家燊想開門的聲音,郝璦美才從發呆中醒了過來,她背抵著浴室的門,不想讓他進來。
她現在衣衫不整,全身上下只圍了一條浴巾而已,只要他一進來就一定會看到這一幕。
她記得爺爺郝辛仁說過,女孩子的衣服一定要穿的得體,所以她絕對不能只圍了條浴巾就讓他看到,那大不禮貌了。
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爺爺教導的傳統思想,身在豪門的郝璦美,現在彷彿沒有接受過時代的洗禮,反而像個古代人,遵循著道德禮教的規範在生活。
當然郝璦美絕不可能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只是她的思考方式非常的跳躍,會因為事件的發生,而產生難以捉摸的邏輯觀念。
以這件事來說,她就是只能想到爺爺小時候對她的教導采對應,因此堅決不肯讓利家燊進浴室裡來。
「不行,我沒有看到你,親自確認你役事,我不放心。」
急著想打開浴室的門,利家燊力道一個沒有控制好,就不小心把抵著門的郝璦美給推倒在地上。
「哎喲!好痛……」狼狽的跌倒在地上,郝璦美呼痛叫了一聲,這一刻她只記得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擋在門邊,告訴我哪裡痛,讓我檢查一下。」小心的扶起郝璦美,利家燊將她帶到一旁坐下。
「都叫你不要進來了嘛!你看你還害我摔跤,膝蓋都破皮了。」
嘟著嘴指著受傷的地方要利家燊看,郝璦美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反倒像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似的。
「那我問你,我只是想進來看看你有沒有事,你為什麼不讓我進來?」郝璦美撒嬌式的埋怨,讓利家燊哭笑不得。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浴室裡一點熱氣氤氳的感覺都沒有,浴缸裡也乾得很,完全沒有水的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她進來大半個小時,難道還沒洗澡,那她都在做什麼?
「爺爺說,女孩子衣服沒穿好不能讓人看到,我只有圍一條浴巾,所以……所以我……」
郝璦美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利家燊卻更加一頭霧水——這是什麼理由?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麼保守的女人嗎?
「那水呢?你不是進來洗澡,為什麼不放水?難道乾洗嗎?」
一口氣問光心裡的疑問,利家燊開始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那是他會遇到大麻煩的預兆!
「我不知道要從哪裡放水,水龍頭我知道,可是這裡沒有水龍頭啊!」
有些委屈的低著頭,郝璦美雙手環抱著自己,她們家浴室的水龍頭,是一個金色的大「龍」頭,它的嘴裡會自己不斷流出水來,可是這裡投有那種水龍頭啊!
不可思議的聽著郝璦美說的話,利家燊撫著自己的額頭。
天啊!他到底娶到一個什麼樣的妻子?
「水龍頭不是在這裡嗎?你看,一開就有水……」
耐著性子為郝璦美介紹神奇的水龍頭,利家燊有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這跟他當初設想的完全不一樣,這樣下去,他真的能實行他的計劃嗎?
「哇!真的耶!不過它長的一點都不像龍,而且水流還那麼小……」
忘記跌倒破皮的痛,郝璦美充滿祟拜的看著利家燊開水龍頭的動作,她的心又不聽話的亂跳了。
好帥!好帥!她的老公利家燊真的帥的沒天理。
而且他的脾氣好好哦,幸好她逃婚沒逃成,才能撥到這麼一個好老公,嘻嘻。
「你家的水龍頭不會真的長的像龍吧!」
好像一碰到郝璦美,智商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會自動降低,利家燊苦笑的看著她,開玩笑的問。
「本來就是這樣啊!有什麼不對嗎?」既然叫水龍頭,長的像龍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郝璦美理所當然的說著,在她的生活圈裡,這是最合理不過的事情。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利家燊看起來好像不相信她的樣子。
「沒有沒有,那現在你要不要洗澡了呢?」看看水已經放得差不多,利家樂試了試溫度,回頭向郝璦美問道。
「當然要,那你可不可以……」出去,讓她一個人洗啊!
總算又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郝璦美緊緊抓著裡著身體的毛巾,用眼神央求著利家燊出去。
「不!我要留下來……陪、你、一、起、洗。」
利家燊刻意一字一句慢慢的說,經過這一段插曲,看到郝璦美和天真非常不相稱的成熟嬌軀,他決定先享受當丈夫的權利,其他的明天再說。
「什……什麼?!」驚呼一聲,郝璦美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就陷入她從沒有感受過的刺激快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