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洛參加完五天四夜的夏令營回家後,頭一個迎接她的超級頭條新聞,也是害她噴出口中的礦泉水,並且由沙發滾下去,跌疼了可愛小屁屁的原因。
這比告訴她彗星即將撞地球、恐龍在二十一世紀初復活、熊和貓生出來的動物叫熊貓還要令她噴飯!
雖然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進展得也未免太迅速了吧?坐航天飛機也沒那麼快!
「我說老媽,你該不會真的跑去迷姦言老師吧?」洛洛用很邪惡的口氣和眼神斜睨她。
「去你的!」一隻拖鞋直接飛去,作為回答。
「哇!老媽,我又不是蟑螂——」
她懶得聽哇哇叫的女兒淨扯些五四三的黃色廢料,直接找親親阿娜答恩愛去,理都不理身後抗議她「有了男人忘了兒」的洛洛。
「木頭——」
「嗯?」埋首書堆的言孟春,極自然地應了聲,連頭都沒抬。
那是她對言孟春的暱稱,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根名副其實的大木頭。
聽慣了之後,他還能由她的稱呼方式來判斷她心情的好壞。
如果是柔柔的一聲「木頭」,那就表示她的心情還不錯;如果是「笨木頭」那表示她月事不順,在使孩子性了;如果是「死木頭」,那表示她心情非常差,他得為自己的安危多求神拜怫;如果非常不幸的,她大小姐咬著牙喊:「你這根爛木頭、臭木頭、渾蛋白癡的枯木、腐木、大朽木!」那他大概可以準備壽終正寢了。
這是交往月餘以來,他最大的收穫與心得。
初晴的脾氣不大好,有點小任性,他常常搞不清楚自己哪裡又得罪她大小姐了;怎麼前一刻還風調雨順,下一刻就指著他的鼻子罵到臭頭,發誓再也不要理他這根沒知覺的大木頭。
他簡單明瞭的思考模式,追不上她曲折多變的複雜心思;安定沈穩的性情,配合不來她說風是雨的個性;她常說他的腦袋瓜只比草履蟲強些。
仲夏他們說,他太寵她了,這女人都囂張得爬到他頭頂上去了,哪有一點當人女朋友的樣子?還說,他不該這麼放任她,否則早晚被欺負死。
可他不在乎。初晴是有那麼一點小小的驕縱,但是每回使完性子後,不出半天,她又會快快樂樂地窩回他身邊,忘了先前的不愉快,他從來都不需要去低頭陪罪什麼的。
她有她甜美純真的一面,只是旁人沒看到;就算真像弟弟們說的那樣,只要她高興就好,讓她吃定也無所謂。他只怕她嫌棄他太悶、太無趣……
思及此,他眸光略略一黯。
見他又陷入自身的思緒中,葉初晴很習慣地自動巴到他身邊去。
「木頭,人家在跟你說話啦,你就不能偶爾一次正眼看看我?」當他的女朋友真的很洩氣,他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嘛!
剛開始,她會氣悶的吼他,可這傢伙老是以一臉茫然來回應她的不爽,害她脾氣發得很沒成就感——他根本不曉得她在嘔什麼!
夠讓人挫敗了吧?
所以後來,她已經學會莊敬自強,節哀順變了,要真為了塊木頭氣死自已,那多划不來?這木頭還未必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咧!
言孟春疑惑地曾她一眼。
她又露出這種表情了,像是很無奈、對他很失望……
「我……」他張口想說什麼,腦海卻一片空白,不知該從何說起,才能拂去她眼底的失落……
葉初晴沒瞧見他的欲言又止,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扯弄他的襯衫一角,悶悶低語:「是不是我太勉強你了?從一開始,好像都只有我一個人在主動,你老是不痛不癢的,你這樣讓我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
言孟春的心臟驀地一陣緊縮。
「你……你想……」她終究還是厭煩了嗎?扼住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來。
「木頭,拜託你說句話好不好?不要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啦!這樣我很累你知不知道!」她埋怨地捶了下他的肩,害他差點岔了氣。
她說她累了……
聽慣了這樣一句話,他知道接下來她會怎麼做了……
「你……想分手嗎?」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快。
無所謂的,他已經很習慣了,真的很習慣了
可是,卻從沒有一個女人,會在和他說這句話時,還嬌嬌軟軟地暱偎在他懷中,也從不曾有誰,讓他心口泛著隱隱的疼痛……
「分手?!」有氣無力的嬌嗓一下子揚高八度,她跳了起來,見鬼似地瞪著他。她不過抱怨兩句,他就要和她分手?!
「言孟春!你有膽再說一次!」
「我……你……不是……」她凶神惡煞的口氣,吼得本來就不善辭令的言孟春更是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分手,不是她想要的嗎?她為什麼激動得好像她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把我當一回事!你這根爛木頭、臭木頭、渾蛋白癡的枯木、腐木、大朽木!你沒血沒淚、沒心沒肝、沒肺沒肚你、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嘛!」葉初晴愈罵愈傷心,氣憤的淚幾乎飄出,又硬生生強忍住。
慘了,他最害怕的話都搬出口了,還附加了一串他沒聽過的新台詞,看來她這回氣得非同小可,他恐怕會死得很難看,不知現在去買棺材還來不來得及?
不過不是要分手了嗎?他還擔心什麼?可是看她的表情,又不像。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初晴!」在她委屈氣悶地衝出去前,他及時抓住她。
「滾開啦,你不是要分手了,還留我做什麼!」無情無義的死木頭!居然說分手說得那麼瀟灑,那她算什麼啊?枉費她那麼用心的對待他……
纖細的手腕像稍一使勁就會捏碎,她又拚命的在掙扎,言孟春怕弄傷她細緻柔嫩的肌膚,慌忙鬆開手。
還真放手了?!葉初晴死瞪住他,這下更想扁死他了。
「我、我討厭死你了……」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是不爭氣的淚光,卻偏要往上衝……
葉初晴,你少沒骨氣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難過個什麼勁兒啊?
能怨誰?這男人是她自己挑的,也是她堅持要的,她活該啦!
言孟春心頭一痛。
可是既然討厭他,為什麼要哭?那抹淚光,揪緊了他的呼吸。
「初晴,你不要哭,我、我……」
「你管我!.我高興哭、我喜歡哭、我愛哭!哭瞎了也是我的事,關你這根沒知沒覺的爛木頭什麼事!」
「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勉強擠出一句:「我不喜歡看你哭。」
「你——死木頭!」嗚!他怎麼連分手都這麼溫柔,害她更想哭了。
代稱詞降級了,表示她的怒氣有消一點點了,雖然還是處於需要自我保重的範圍。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抬起她梨花帶雨的嬌容,輕拭淚痕。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我很任性,沒幾個男人受得了我……」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說分手說得這麼乾脆,難道她在他心中,真的一點份量都沒有嗎?
「沒關係。」她脆弱無助的模樣,讓他好想抱住她。可是——她都要分手了,他不可以抱她。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她哀怨指控。
「我……沒有……不是……要分手的不是你嗎?」
掛在眼眶的淚忘了流下,她微愕地張著嘴。這傢伙又在擺什麼烏龍了?
「你哪一隻耳朵聽到我說要分手了!」可惡,她這泡淚該不會白流了吧?
「沒有嗎?」不知怎地,乍然聽到這句話,幾乎窒息的胸口忽然輕鬆了起來。初晴沒有要分手,沒有厭煩了他……
「你……笨木頭!」很明顯的,她又被他擺了一道!她該生氣的,但她卻只覺如釋重負,嬌嗔罵了句,破涕為笑地投入他懷中。
當空洞的胸懷,再一次讓熟悉的溫軟馨香所填滿,他吁了口氣,心臟再一次回歸定位。
「我要分手,你就不會留我啊!」什麼嘛,她懷疑她在他心中,可能連路口那幾隻他天天喂的流浪狗都不如,起碼他跟狗還會講心事,對她卻連個子兒都蹦不出來,十足悶葫蘆一個。
「我……」又詞窮了。留她?他從來沒想過啊,她如果想走,怎麼可以強人所難呢?
「好啦、好啦,不為難你,反正我就是地位薄如紙嘛!」她沒好氣地道,推開他起身想走。她要回家去反省,她的魅力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初晴——」心急之中,他扯住她的小指。
她又生氣了嗎?屏住了氣息,好怕真聽到那兩個字……
葉初晴偏過頭,對上他微慌的眼,瞬間,一股暖意湧上心房。
誰說他沒感覺?他多少還是有些許在意她的啊……
她粲然一笑,滿心感動地偎向他,主動送上了紅唇——
「啊!」他慌亂地抱住她,急忙偏開頭。
「怎麼了?」
「我來好不好?」
「好啊!」他肯主動,她樂於從命。
得到她的許可,他傾身向她,順著她的動作倒臥在光潔的地板上,淺淺地,吮上嬌嫩丹唇,不敢過於放縱,只是柔柔淡淡,宛如蝶棲般,綿密的護著,像在呵憐什麼易碎的珍寶……
葉初晴輕吟了聲,在那春風拂掠的驕寵下,本能地輕啟唇關迎接他的柔情。得到她無言的邀請,他嘗試探入,輕觸香軟舌尖,莫名的甜蜜酥麻震顫了他的心扉,逐漸深入繾綣——
直到他略微退開,她嬌喘著,醉顏嫣然。
「有差別嗎?」她吻他或他吻她,不是一樣?她可不認為他會是為了男性尊嚴之類的小事,事實上,他要真在乎這個,就不會三天兩頭任她指著鼻子罵到狗血淋頭了。
「我怕你會痛。」從他們第一次親吻時,他就這麼想了。這麼軟的唇,他好怕一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葉初晴訝然無言。
哪個混蛋說男人是感官動物的?騙人!她的男人在吻著她時,會時時刻刻惦著不能放肆,不能傷到她分毫……
細細回想,兩人交往期間,他真的從未在她身上留下過任何的激情痕跡,反而是她自己太粗魯,有時心頭怨對,會故意咬傷他的唇……
討厭啦!他幹麼要這麼好?好到她心都痛了。
「木頭——」她感動低喃,撒嬌地勾住他頸項。
很好。喊「木頭」了,這下六畜興旺,國泰民安了。
言孟春放下心來,指尖輕觸她白裡透紅的嬌顏。
現在才發現,初晴真的好漂亮,漂亮到——他覺得配不上她。他真的可以擁有她嗎?
直到這一刻,他都還是不懂,她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他,不夠出色啊!至少與三個弟弟相較之下,他平凡多了,初晴還老罵他不解風情,那她為什麼會想當他的女朋友?
他恍惚的眸底有一抹不確定。葉初晴歎了口氣,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很多時候總是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她也知道這段感情維繫得有多勉強,兩人的差異太大。他沈靜,她好動;他耿直得近乎木訥,她卻晴時多雲,情緒多變……但是不管如何,她在乎這段感情,她就會堅持到底。
「你要記住哦,木頭——」足以兼差O二O四的嬌嗓軟調,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兒酥麻,偏偏,就有個例外。
「嗯?」他淡應,沒太多表情。
「我是很在乎、很在乎你的。」聲音放得更軟,不電到他誓不為人。
「呃——」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言孟春紅了耳根。
「你聽到沒有啦?」她持續逗他。臉皮真薄耶!回去要說給洛洛笑一笑。
他瞥開視線,微窘的眼東瞟西瞄,就是不敢看她,好半晌才輕輕點頭。
「嗯!」著慌的心,落了實。
「所以,我不會輕易把分手二字當玩笑來開,一旦我真的說出了口,那表示我是認真的,懂了嗎?」纖指輕點著他的鼻尖,似在教育三歲孩童。
言孟春慎重點頭,像個好學生,一字一句,鄭重地默記下來。
這表情逗笑了她,拉下了他,在他耳畔笑嗔:「我不會分手的,我喜歡你啦,木頭!」
她說她喜歡他,她是因為喜歡他,才做他的女朋友的……
微微發熱的眼瞳,流露幾許動容情意,只可惜頰畔與他親暱貼近的她,並沒瞧見。
無課一身輕的暑假期間,最快樂的不是洛洛,不是言孟春,反而是葉初晴。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正好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纏死言孟春,就不信憑她葉大美人的魅力,無法拐他愛她愛到死去活來。
這大概就是當老師最大的好處了,寒暑假不必上班,薪水卻可以照領,然後日子靡爛,醉生夢死當米蟲。
當葉初晴如此告訴他,並且半打趣地問:「這就是你當初想當老師的原因厚?」
誰知,他竟一本正經地回她:「我從沒想過這個。」
然後,很正氣凜然的將他偉大的抱負理念重申一次。
娘呀,這人完全沒幽默感耶!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負、有熱血的青年,行了吧?」
她發現,在他面前絕對開不得玩笑,因為他會當真。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有辦法當成軍國大事,謹慎處理之,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說笑」!.
之前多不勝數的血淋淋實例就可證明了,如今那數張「調經補血」的藥膳都還—放在她房內呢!
噢,不行,再這樣下去,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
想了數天,她下定了決心,要培養他的幽默感!
「木頭,你過來一下。」
「噢。」那廂,正與兄弟們吃著水果看電視的言孟春,聽聞隔壁老佛爺的懿旨召喚,當真馬上乖乖地起身遵旨。
「矣,大哥,你有點志氣好不好?有事她不會自己過來啊?你是她男朋友,不是她兒子耶,還任她呼之即來,招之即去咧!」言仲夏看不過去,說了兩句。
言孟春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沒事啊!」
「意思是,她貴人多忙事,你閒人吃飽沒事,成天等著她召寵便夠?」言立冬冷冷諷道。
「止冬,不可以這麼說。」言孟春也無不悅,只是淡淡地糾正。
言立冬正要開口,隔壁又傳來一聲:「大木頭!你在生孩子啊,慢吞吞的。」
「缺男人到Friday去找,我大哥不賣!」他阻止言孟春欲移動的步伐,揚聲吼了回去,又毒又絕。
「我就偏看上你大哥,冬暖夏涼,牛郎都比不上,怎樣?」葉初晴不甘示弱。
聽這兩個人一來一往,言孟春幾乎失笑。「立冬,你別鬧了,快放開我。」
大哥的話,他無法不聽,只能默不做聲地鬆開手,任他離去。
另一頭——葉初晴的書房內,言孟春翻看她打印出的文章,她正開著電腦,沒在寫稿,也不知在忙什麼。
他後來才清楚,看似游手好閒的她,原來和季秋是同行,只不過季秋寫小說,
而初晴則是應邀替某知名雜誌寫專欄。
「矣,木頭,我講個笑話給你聽,這是讀者寄給我的。」她思考過後,決定每天講幾則笑話給他聽,久而久之,就不信培養不出他的幽默感。
「好。」
葉初晴點開其中一封電子郵件,開始念出上面的內容。「據說有一個少年剛成年,他母親買了一輛野狼的摩托車給他,順便帶他去拜關公,祈求行車平安。結果那位少年第一天就被撞死了,他的父母很傷心的又去抽籤問關公,為何第一天就出事了呢?關公竟顯靈給了他們一幅對聯。上聯是「令郎野狼跑百二」,下聯是「餘騎赤免走八十」。橫批——救、不、到!!」
說完,她期待著他的反應。
「噢。」他點了下頭,又繼續看她寫的文章。
就這樣?!葉初晴瞪大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念這個給你聽嗎?」
言孟春點頭。「我知道,緬車危險。我不會的,你放心。」
葉初晴捧著胸日,嘔血不止。
沒關係,振作、振作!再接再勵,她就不信邪!
葉初晴決定下猛藥,竭盡所能,發揮出最柔媚的嗓音,吐息如蘭地道:「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可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痛,我躺在床上等著他,他溫柔的叫我放輕鬆,然後我看著他進入我,接著我看到我的血,真的好痛……」
言孟春很認真的聽完。「捐血嗎?」
「耶?」她目瞪口呆。他思想果然是表裡如一的純潔,沒讓她給騙去耶!
「洛洛說你每個月的月初是捐血期,脾氣暴躁到可以殺人,要我有多遠閃多遠。可是捐血不是規定三個月才能捐一次嗎?」他偏頭思考,滿心不解。
她被問得無言以對。
死洛洛,連這種事都廣為流傳,唯恐天下人不曉得月初是她的生理期嗎?
「那不重要!」她不死心,今天一整天,她和他卯上了!
她擠出更似叫床的暖昧嗓音。「每當我受不了需要你時,你總是經驗豐富的輕撫我的肌膚,用你的手指濕潤它,再使勁用力的捅,直到液體射入我的體內……」她停了下來,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什麼表情的等待下文,她才不情願地接續:
「干!護士小姐工請你打輕一點好嗎?很痛耶!」
聽完,他皺起眉頭,停了好久,才冒出一句:「初晴,你罵髒話。」
登時,葉初晴摔下椅子,倒地不起。
「還有,你為什麼要一直用那種聲音說話?是不是喉嚨不舒服?」他眨眨眼,困惑道。
老天,誰來給她一刀?好想死!
葉初晴閉上眼,無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投降,她真的投降了!這塊木頭——沒、藥、救、了!
言孟春蹲下身,憂慮地看著她很想槌心肝仰天長嘯的模樣。「初晴,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心吶!她的心不舒服。他不僅沒幽默感,還沒半點情調!
為什麼?為什麼?誰來告訴她,他體內的幽默細胞為什麼會少得連用顯微鏡都找不到,為什麼啊?!
她懷疑,就算她穿著若隱若現的薄紗睡衣媚惑他,他都會一臉嚴肅的發出疑問:「你很熱嗎?我把冷氣調強一點好了。」
葉初晴自覺悲慘地掛在他身上。誰能料想得到,風情無限,隨隨便便回眸一笑,就能令身後無盡男人死傷慘重的她,會落得今日地步?
言孟春看著將頭埋進他胸懷呻吟的她,不禁擔心道:「要不要我陪你去看醫生……」
葉初晴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仰首就給他狠狠吻了下去,阻止他再說出任何一句令她嘔血的話來,那會讓她有拿條繩子絞死自己的衝動。
「唔!」一不留神,言孟春被吻得暈頭轉向,差點吸不過氣來。
抱著參考書有問題想來求教言孟春的洛洛,才剛要敲門,正好瞧見半掩門扉中臉紅心跳的火辣春光。
唉,老媽又在蹂躪純情男了。依這情況看來,言老師的貞操岌岌可危啊!
真是造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