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你覺得這間房子怎樣?」柏原司站在門前,聲音帶著些微的急切。
「你帶我來這裡,為的就是問我對這間房子的感想?」甩開腦中的紊亂思緒,自嵐沒好氣的反問。
「你跟我來。」無視她的不悅,他繫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的拉起她的手往屋內走。
「你到底想幹麼……天!」白嵐被他拉著經過了氣氛溫暖的大廳,步上實木階梯,來到一間用粉紅色打造的夢幻浪漫的公主房,讓她忍不住讚歎出聲。
「很棒吧,你看小薔會不會喜歡?」柏原司走到房間中央,像獻寶似的雙手展開再問。
白嵐跟著走進房裡,觸摸著床柱上斜曳而下的白紗帳幔,雙眼不自覺的閃閃發亮。
「我請設計師特別設計的。」柏原司走到白嵐身邊,柔聲道:「我想小女生應該都喜歡粉紅色對嗎?我等不及看她開心興奮的模樣了。」
「你說什麼?」雖然沉浸在眼前的夢幻世界,但白嵐沒有忽略他最後的一句話,「這跟小薔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我已經叫人頭幫你們搬家了,我想等會他們就會帶著小薔過來了。」
「你說什麼?」白嵐一臉錯愕。
「這裡以後就是我們的家。」柏原司漾著笑容道。
「你瘋了!」她早該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只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
「我說過,我要你們回到我身邊。」柏原司正色道:「以前我沒給過小薔的,現在我都要——彌補過來。」
「柏原司,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白嵐懊惱的擰緊眉,可心中居然有股聲音告訴她,將小薔交給柏原司吧,他才可以給她安樂無憂的生活。
「因為我愛你們。」柏原司堅定表示,「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訣定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不……」她感覺到自己的堅持正漸在潰堤。
「嵐嵐,我們已經錯過了這麼多,難道你真要讓我們遺憾一輩子?」柏原司放柔了嗓音哀求。
「那裕子怎麼辦?你未婚妻怎麼辦?」她忍不住大吼。
「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要跟她解除婚約,我相信她會諒解的。」柏原司樂觀的道。
「你太不瞭解女人了。」她苦笑嘲諷。看來他還不知道裕子上門找過她的專隋。
「我只需要瞭解你就夠了。」他凝視著她,聲音中充滿著難以掩飾的濃厚感情,「嵐嵐。我愛你。」
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掀起陣陣波濤,快壓抑不了的情感撞擊著她的胸腔,讓她幾乎無法再隱藏。
「你……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根本一點都不瞭解我。」她轉過身,故意冷諷。
「我知道,當你故意背過身裝出冷漠時,其實心裡在哭。」柏原司雙手搭上她纖瘦的肩,將她緩緩扳了過來,黑色的眸子似看透她的心,讓白嵐不由自主紅了眼眶。
他們就這樣對望著,時間彷彿在他們之間凍結了,回到那年瘋狂愛戀的夏曰。
如果時間真的能停止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
可惜不能,他們只能任由時間鴻流把他們推向不同的方向。
白嵐的心一陣揪痛,卻硬是擠出一抹笑容道:「看樣子你還陷在自己編織的愛情故事中。」
「嵐嵐?」柏原司皺眉,他可以感覺她又退回了她的保護殼中。
「好啊,你真的這麼想要女兒?」她神情一變,嬌媚的伸手搭上他的肩。
柏原司瞇了瞇黑眸,輕輕點頭。
「那好。你給我十億啊!給我十億,我就把女兒給你,讓她住在這裡。」喬琳的事情給了她靈感,這樣應該可以逼退他吧?就算不能逼退他。應該也能讓他時厭她吧?
柏原司一頓,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怎樣?做不到對嗎?」白嵐暗暗吁口氣,放下了手轉身,「那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任何要回女兒的話,我要回去了。」
「我答應。」柏原司的聲音在她走到房門口時,堅定的響起。
站在門前,白嵐的身影頓住。
「不過有個條件。」他看看白嵐僵硬的背影,緩緩道:「我要你。」
她是預料女兒看到這屋子一定會非常喜愛,卻沒想到她會那麼認真的懇求她讓她住下來。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堅持想要滿足自己的慾望。
那雙閃爍著喜悅的晶亮眸子,完全忘了化療後的痛苦,一整櫃的洋娃娃,更是讓她忘卻了所有治療的副作用,神采奕奕的探索著這個對她來講彷彿愛麗絲的夢遊仙境,直到玩到睡著。
「算了,你就依了她吧,接下來還要經過骨髓移植的大關卡,會怎樣都不知道,你就不要再對她這麼嚴格了。」
葉秀敏的話在腦海中響起,白嵐看著在柔軟床上安睡入夢的女兒,想到她的早熟與體貼。從來也沒有跟她要求過什麼物質享受,她就好愧疚。
「她就像個小天使一樣可愛對嗎?」
不知何時。柏原司已經緊貼在她身後,淡淡的煙拿氣息鑽入了她的鼻息之間,騷動著她的心。
她微微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走出房外,待他跟上,便關上房門,深吸口氣道:「我第一次看到她這麼開心,謝謝你,不過這只是暫住而已。」
「你想食言?」他蹙眉。
「我從沒答應你什麼。」
「十億。」他提醒,「我以為我們已經達成了協議。」
「那不算。」
「怎麼不算?」
白嵐迴避他的目光。
她真想要他來硬的嗎?
「那只是口頭上說說,我又還沒拿到錢。」她胡亂找了個借口。
「我知道了。」柏原司沉聲道,突然轉身走開。
看著他的背影,想喚住他別走,但白嵐克制著自己,伸出去的手又頹然放下。
她知道自己不斷在刺傷他、折磨他,但這都是不得已,她也很不好受啊。
她沮喪的垂下雙肩,身子無力的倚著門扉,心緒紊亂得甚至沒有發現柏原司又走了回來。
第7章(2)
「十億。」
白嵐錯愕的瞪著遞到她眼前的支票。
「即可兌現。」柏原司補充。
她望著他,沒有動作。
柏原司乾脆拉起她的手,將支票塞入她的手中,「現在銀貨兩訖,你再也沒有借口和理由了。」
「你……」
「該死的你!」不想再聽她說不,柏原司低咒了聲,俯身覆住了她的唇辦,口勿住他朝思暮想的愛人。
他的吻帶著憤怒的懲罰,吮癟了她的唇。
她眉頭微蹙,卻甘願承受他的怒氣,任由他在她的唇上發洩著連日來的挫敗,直到他們彼此嘗到了血腥味,他才愕然停止,緩緩的移開唇。
他舉起手輕撫過她被自己咬破的唇辦,臉上充滿了懊悔,「對不起。」
他的道歉揪痛了她的心。
該道歉的應該是她,應該是她啊!淚水霎時不受控制的盈滿了眼眶。
「很痛是嗎?該死,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生氣。都是我的錯。」驚見她眼中的淚光,讓他慌亂得像個小孩子。
白嵐搖了搖頭,就怕自己一開口,蓄滿眸底的淚水就會滾出眼眶。
「別哭,你要我怎樣我都答應你,只求你不要哭。」他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輕哄。
白嵐卻依然搖頭,眸底的熱氣因為他的溫柔而衝上腦門,酸了鼻頭。
「你打我好了,用力打,把這些年來的辛苦跟辛酸都發洩在我身上吧!」他舉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揮去。
「不要!你幹麼啦!」白嵐收回手,硬咽聲。
「你罵我、打我吧。」柏原司深深的凝視著她,懇求道:「但不許不要我。」
這句拋開自尊的請求,徹底的擊潰了白嵐苦苦建建立起的防衛。淚水終於宛若下雨似的撲簌簌落下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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