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天界,人間 >> 天上人間,癡纏苦戀,誤會塗生,真情不改 >> 夢鎖君心作者:泊妊 | 收藏本站
夢鎖君心 第二章 作者:泊妊
    凌霄殿

    「爺爺——」人剛落定,彩霓嬌甜柔軟的聲音早已在凌霄殿內響了起來。

    玉玡帝一見她到來,高興得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丫頭,你終於睡醒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誰說的?」彩霓朝他扮了個鬼臉,一臉戒慎地看著他,刻意壓低嗓音,沉著聲說:「爺爺,你該不會想要賴吧?」

    「誰像你,一天到晚就只會算計你爺爺我。」

    「才怪。」彩霓出口抗議。

    突然間,她覺得體力有些兒不濟,於是走上前去,在玉玡帝剛剛起身的龍椅前,毫無規矩肆無忌憚地坐了下來。

    奇怪了,怎麼這次用移行幻術居然會覺得累,她奇怪地想著。

    「怎麼了?昨兒沒睡好?」玉玡帝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

    「沒有。」彩霓也覺得奇怪。不過,這疑惑並沒有在她心中存留太久,因為她滿腦子只想到爺爺要給她的寶貝和讓她下凡去玩。「爺,你不是說有寶貝給我$?」

    看著彩霓越來越弱的靈氣和法術,玉玡帝心裡樂不可支,只消再等一會兒,彩霓就會因為身上靈氣盡失而昏倒,屆時他就可以將她送下凡,再加上蕪兒那封故意捏造的信函,他就不相信整不到土小子。

    「來人呀,將寶物呈上來。」玉玡帝隨即招來一旁候著的宮女。「丫頭,你看看這些寶物如何?」他掀開盤上的黃巾。

    「哇!仙塔、玉玡羅、紫玲攏!」彩霓眼睛為之一亮,黑瞳在寶物的輝映下閃閃發光。

    「爺爺,這些全部都要!」她話才剛說到一半,突然一陣暈眩襲上腦門,彩霓不舒服地甩甩頭,想甩去這股不適,不過顯然沒什麼用。

    「丫頭,你怎麼了?要不要先回彩虹仙境休息?」五帝假裝關心地詢問著。看著彩霓越來越虛脫的模樣,他幾乎忍不住要大聲歡呼。

    「不,不用了——」話聲剛落,彩霓已經承受不了身上靈氣迅速消失而昏倒了。

    看到彩霓昏倒,玉玡帝終於忍不住滿心喜悅地大笑起來。

    「來人呀!將琅玡將軍找來。」高興歸高興,計劃還是得進行才有用,他隨即招來琅玡。

    須臾,琅玡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大殿。

    「臣琅玡,參見王帝。」琅玡恭敬地屈膝頷首。

    玉玡帝斂下頑童個性,擺出威儀氣勢朝他揮揮手,示意要他一旁隨意坐下。

    琅玡邊朝著椅子走去,疑惑地看著癱臥在龍椅上的彩霓,眉心微微一蹙,驀然從眼尾掃視到玉玡帝炯然的眼神,趕忙收斂心神,正襟危坐。

    對他的表情玉玡帝盡收眼底,他假意地清清喉嚨,並沒有立即說出他的計劃,反而沉默地端詳了他好一會兒,才沉聲地說:「琅玡,你不問朕傳你進殿,所為何事?」

    任務終於來了。唉,看來他是劫數難逃呀!琅玡內心暗歎一聲。

    他認命地笑了笑,「玉玡帝有事差遣微臣,是臣的榮幸。」

    呵!衝著他這忠心耿耿的言辭,讓玉玡帝笑咧了嘴。

    「好,朕就喜歡你這坦蕩蕩的個性,眾神官中,就屬卿最得朕的歡喜,聯果然沒有選錯人,沒有選錯人。」

    多冠冕堂皇的稱讚,聽在琅玡耳中,不由自主地打了冷顫,心中的不安更是升到最高點,額頭的冷汗早已冒了出來。

    天啊!誰來告訴他,他該怎麼做?琅玡心裡不停地哀嚎著。

    這五帝甚少當眾稱讚人的,這次居然能讓他開金口大肆稱頌,看來任務鐵定不輕鬆,要不然就是很艱巨棘手。

    「臣不敢當。」他答得心虛。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不要這份殊榮與美譽。唉!難怪有人說,平凡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現在他終於瞭解了。

    「你就別謙虛了。現在朕有項任務要交給你,由於事關重大,能擔此重任的,除了你,朕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比你更適合的。」想半路脫逃,門兒都沒有。琅玡看了彩霓一眼,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次任務千萬不要與她有關,他和軒哲可是八拜之交的好兄弟,他怎能對不起他?

    「食君俸祿,臣本對玉玡帝效命,有何重要任務,請玉玡帝但說無妨。」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都躲不過,還不如硬著頭皮,早死早超生。總之,希望不要與彩霓有關才好。

    「爽快。」玉玡帝立刻指著癱在龍椅上的彩霓,「朕要你避開職守的神宮,將彩霓仙子的仙靈悄悄送下凡,安置在這戶人家裡頭。」

    果然與彩霓有關!天啊!他死定了。

    哀嚎聲雖然微弱,不過耳尖的玉玡帝依然聽得一清二楚。

    「有問題?」銳利如刀的眼神輕掃過琅玡的臉上。

    頭皮一陣刺麻,臉上就像被刀鋒剮掉一層皮似的,琅玡不禁打了個哆嗦,他趕忙放起心中的忐忑,僵著臉以冷硬語調回答:「沒有。」

    玉玡帝這才收回銳如刀芒的眼神,手輕輕一揮,地板上立刻出現一面像鏡子似的畫面,畫面上出現的是一戶富裕人家,寬敞的庭院裡假山奇石林立,花園內百花盛開,好不熱鬧。

    突然,畫面上出現了一位妙齡少女,她正優閒地坐在鞦韆上,在丫鬟的服侍下興高采烈地蕩著鞦韆,白色的裙擺隨風舞動著,那快樂的氣氛令人陶醉。

    驀然,琅玡發現不對勁,他指著那名少女驚呼一聲,「她?」兩眼詫異幾乎奪眶而出。

    天啊!畫面中的女子竟然與彩霓仙子長得如此相似,尤其是她那銀鈴似的笑聲,簡直就是彩霓仙子的翻版,若不仔細看,還真讓人無法分辨。

    玉玡帝知道他看出端倪了,「別驚慌,她不是丫頭,不過她就快要來到這兒了。」

    來天界?

    琅玡睜大眼珠子望著玉玡帝,見他炯炯目光犀銳無比,立刻斂下眼瞼低頭沉思。

    須臾,他心中已經有了譜,大略猜到玉玡帝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原本俊逸的臉龐隨及垮下來,心中的哀嚎聲更是一聲比一聲來得大。

    玉玡帝眼神中閃過一抹狡猾,笑得好陰森。他緩緩地說:「沒錯,我要你將彩霓的仙靈送到人界,並將人界中的那名女子魂魄帶到彩虹仙境。」

    偷龍轉鳳?

    琅玡不敢置信地看著玉玡帝,睜大的眼珠子幾乎要奪眶爆了出來。

    兩名長相相似的女子互換身份!完了,看來天界要刮起大風浪了。

    他困難地嚥了口口水,沉聲問:「這件事土星君知道嗎?」

    「插什麼嘴2」對他的問題五帝沒有回答,反而招來一陣怒叱。「一切等聽我把話說完再說也不遲。」

    「是。」琅玡趕忙噤了聲。

    玉玡帝接著又說:「接著我要你去勾引她。」

    勾引!

    琅玡當場雙腳打滑,整個人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不會吧?這……他如果有辦事不力之處,玉玡帝大可直接貶他下凡算了,不要如此懲罰他啦!

    「玉玡帝,臣最近的表現是否讓你感到不滿意?」琅玡戰戰兢兢地間著,生恐一個不小心惹惱他了。

    「沒有。」玉玡帝搖搖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是最近做了冒犯天規的事吧?」

    「臣不敢。」琅玡跪了下來,一張臉皺得比苦瓜還要難看,「只是臣以為……」

    他話還沒說完,玉玡帝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他。「要你辦此事,是因為朕要考驗土星君對彩霓仙子是否是真心真意,而那名女子則是朕嘉賞你的禮物。」

    「可不可以不要?」他的聲音幾近哀求。

    「不可以。」玉玡帝的語氣堅定得不容置疑。

    這下他真的要死定了。把真正的彩霓仙子送下凡,然後將假的彩霓仙子帶上天界,天啊!雖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他縱使有九個膽子也不敢去招惹她,更惶論說是什麼禮物不禮物的。

    「玉玡……玉玡帝,你這是在開臣的玩笑吧?」琅玡苦著一張臉,語調淒慘且顫抖。

    「你難道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朕?」

    小忙?這可是一件被剁成肉醬都不足為奇的大事,說在玉玡帝嘴裡竟成了小事?

    唉!他是招誰惹誰了?

    心思一轉,突然想起他和太乙星君年前的一段對話。

    天啊!難不成這一切真應了太乙星君對他說的那句話?

    「琅玡,本君看過你的八字,你今年流年不利,凡事最好多加小心,謹慎為妙!」

    「臣不敢。」琅玡洩氣地垂下雙肩,整個人虛脫而無力。

    原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是這麼一個死法啊!

    「對了,這是件秘密,說不得的,而且也不准你洩漏半點口風。」臉上的笑容好詭異、好陰森。

    果然!這才是重點,他縱使想偷偷地提醒一下軒哲都不能,玉玡帝,你好狠呀!

    天啊!誰來告訴他,他該怎麼做呀?

    ☆☆

    彩虹仙境

    「我不要你,我只要他。」倚夢將臉埋進琅玡的懷裡,如小鳥依人般地緊摟著他。

    被琅玡從人界帶回的倚夢,她被玉玡帝封鎖舊有的記憶並重新灌人一段不屬於她、被刻意捏造的記憶;在這段記憶中,琅玡被巧妙地安排進去,而她的名字也變成了彩霓仙子。

    縱然明知她不是真的彩霓仙子,對於這樣親呢的動作,琅玡依舊緊張得僵挺著身軀。

    不過,這看在軒哲的眼裡,倒成了是琅玡自己心虛。

    軒哲端正臉色,走向彩霓,哪知她害怕得將身體更往琅玡懷裡藏,彷彿他是毒蛇猛獸似的。

    軒哲愣了一下,看著熟悉的女子,深深地看著她,迷惑襲上了腦門。

    「呵,呵,軒哲!」琅玡不知該怎麼辦,想扒開如水蛭般緊貼著他的倚夢,惹來她一陣輕聲低泣,他只能一臉尷尬地看著軒哲。

    看著他們兩人親密得不能再親密的肢體接觸,軒哲震驚地踉蹌倒退數步,久久說不出話來,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受傷害的神情。

    「軒哲,你聽我說!」琅玡第一次看到好友如此失神與悲傷的表情,他忍不住要將實情脫口說出,無奈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軒哲打斷了,好不容易萌起的勇氣也在瞬間消失了。

    「告訴我,你和她這是多久前的事?」兩道濃眉緊緊交織成一線,他的心在滴血。

    「這……」琅玡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他的遲疑讓軒哲更加深了誤解。

    「算了,你不用回答。」軒哲搖搖頭,苦笑著。

    完了!軒哲真的誤會他和身旁的這個假彩霓仙子有曖昧關係。這——這該如何?玉玡帝啊!琅玡真會被你害死呀!

    琅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礙於玉玡帝的旨令,他又不能將真相說出。唉;軒哲,為什麼不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根本就不是你那個彩霓仙子呀!

    「軒哲,我——」

    軒哲看了琅玡和彩霓一眼,輕聲一笑。風清雲淡的笑聲裡有著濃烈的惆悵。「你不用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沒有錯。」

    「不是的。」琅玡趕忙推開懷中的彩霓,面色陰慘,淒風颯颯。

    「啊!」一聲輕呼,倚夢整個人跌坐在地,臉上淚水潸潸,委屈地撇著嘴看著將她推開的琅玡。

    軒哲眉心一擰,扶起摔在地上的彩霓,將她送到琅玡的懷抱,看似平淡的語調,蘊含著深濃的責備。「別做個不知憐香惜玉玡的粗魯人。」隨及轉頭離去。

    琅玡愣了一下,看著轉身離去的軒哲,從他的眼神中。他知道他對他的誤會真的很深、很深……

    ☆☆

    和彩霓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放就能放得開的,在經過一夜的沉思後,軒哲還是忍不住又來找她。

    「你怎麼又來了?」

    她才剛開口,下一秒,她就被他攔腰緊緊抱住,速度之快,讓倚夢根本還沒意會過來,整個人被他這麼一嚇,嚇得腦袋一片空白。

    「告訴我,昨兒是我看錯了,那不是真的。」軒哲深情的眼眸望著她恐懼的瑩瑩燦眸。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她推著他,用手臂擋在兩人之間,阻隔他的親密接觸。

    昨兒他離開後,她暗地裡向蕪兒打聽有關他的一切,當然對她和他之間多年的感情,芫兒也說得很清楚。

    芫兒還大肆趁機推銷他的豐功偉績和傲人才華,就連她心儀的琅玡將軍,在芫幾口中都遠遠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好,不過不知為什麼,她就是對他沒什麼好感,寧可選擇略遜於他的琅玡,也不想與他有任何糾葛。

    「霸道?」他依舊和她靠得很近,甚至連呼吸吐納的氣息都與她交融在一起。「霓兒,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誰跟你開玩笑,無聊。」倚夢死命地用手臂推著他,可是力氣弱小的她根本無法讓軒哲移動半分。「請你放開我好嗎?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會害我惹來非議。」

    男女授受不親?軒哲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會出自她的口中,「股怒氣倏地衝上腦門。

    他陡然收緊手臂,俯身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熾熱又纏綿的吻,強悍得彷彿就要將她肺中的空氣抽乾似的。

    倚夢氣得想破口大罵,無奈被吻住的雙唇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動口不行,那麼就動手。一道響亮的巴掌聲突然在沉靜的室內響起,一個火紅的手印隨即浮現在軒哲俊美無痔的臉頰上。

    軒哲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反擊猛地打醒了,一臉呆愣和不敢相信地望著她。

    倚夢睜著眼珠子怒聲喝斥:「不要臉、無恥、色狼!」這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她。

    他允許她在他面前撒嬌、耍無賴,甚至潑辣蠻橫,只因為他愛她;可是他無法容忍她罵他色狼、無賴。

    她的疏離讓軒哲感到心痛。「彩霓,你到底在和我耍什麼脾氣?在你定我罪之前,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錯了?」他咬著牙道。

    倚夢對他的低聲下氣絲毫不領情,「我沒要定你罪,你也沒做錯什麼,我只是不再喜歡你而已。」

    「琅玡有什麼好?」軒哲終於按捺不住抑鬱的火氣,暴喝出聲。

    凶什麼凶?他以為聲音大就有用喔!倚夢七得雙手微顫,也不甘示弱地大聲響應著。

    「他是不比你好,沒有你英俊,才華也不及你,可是我就是喜歡他!你聽到了嗎?我喜歡他,我愛上他了,我不愛你了,你聽到了沒,土星君。」

    時間就像是凝滯住了,週遭的氣氛也在倚夢說出這句話之後降到了冰點。半晌過後,軒哲終於放開她,俊臉微微抽搐著,凝視著她的眼眸由深沉轉至黯然,他緩緩地閉上雙眼;只覺無語問蒼天。

    最後,一聲狂然大笑後。他轉身離去。

    ☆☆

    紫軒宮

    這一天,天界中百花盛開、萬鳥齊鳴,左著又看。橫看豎看都是個好日子,但在紫軒宮內,瀰漫著一股沉窒的氣氛。

    此時,紫軒宮的主人黎軒哲一個人獨坐在涼亭中,石桌上擺滿了一壺壺陳年烈酒,地上則散落一地早已唱空的酒瓶,在微風的吹拂下打著圈圈,而他手上執著一壺烈酒,像不要命似的往肚裡灌。

    「二哥,大哥這樣喝下去真的不要緊嗎?」與涼亭遙遙相對的書房內,襲依蹙著眉心詢問佇立在一旁的熾焰。

    熾焰眉頭弓起。「沒有痛過,是不知道『情』這一字有多奧妙,它能救人於無形,但也能傷人於無形。」他的眼神中佈滿憂慮,卻愛莫能助。

    「啊?」襲依一臉茫然地搖搖頭,「這麼厲害呀,不知與我們所學的法力哪個厲害?」

    熾焰聞言為之莞爾,他笑了笑.寵愛地戳戳襲依的頭,「它們之間是沒辦法比的,等你哪一天遇上了就知道。」

    匆匆結束了與襲依的對話,熾焰隨即招來一旁伺候的宮女,「去幫你們主人準備一些下酒好菜,否則再讓他這樣喝下去,不醉死也會先餓死。」

    襲依仰起頭看看他,知道自己是無法從他口中再問出什麼,於是轉而求助於木婉清。

    「姐姐——」她才剛要開口,卻已經被不想談這個問題的木婉清打斷。

    「襲依,這事不是我們能管的。如果你有心,何不去幫我鑄造一把神兵利器,讓我去將彩霓仙子和琅玡將軍的心挖出來。一看看他們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木婉清柳眉怒飛,深邃的黑瞳岡過一道殺意。

    「啊!」一個比一個犀利尖銳的言辭,讓襲依瞠目咋舌,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知道本婉清的個性很冷,可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她有殺人之意;只是她也很難相信,彩霓仙子居然會變心愛上大哥最好的朋友——琅玡將軍,難怪大哥會受不不了,終日借酒消愁。

    就在這時候,從宮外由遠而近地傳來一聲聲的呼出.焦急得令人驚心動魄。

    「大哥!軒哲大哥!」

    「是水靈,她怎麼回來了?」

    襲依趕忙迎上去,碰巧與衝進來的水靈撞成一團,若不是熾焰眼明手快地將她們兩人拉開,只怕這會兒她們身上少不了要烙上一片片的瘀青了。「二哥,謝謝。」水靈嬌俏的臉上漾起一抹笑容,但隨即注意力又轉向她原本的目標——黎軒哲。熾焰一見她眼神閃爍著淚光.無奈地搖搖頭回道:「不客氣。」但他的手並沒有因此而鬆開。水靈瞅著熾焰,老半天見他沒有放開手,忍不住嚷嚷起來。「二哥,可以放開我了,我要去安慰大哥。」地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桎梏。

    「不行。」熾焰早知她有此舉動,抓在她肩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啊!好痛,好痛。」水靈的黑瞳帶著怒氣,一臉委屈地噘嘴抗議。「人家又不是來找你的。」

    葉下讓你痛一痛清醒一下,難不成要讓你去吵大哥,把這兒鬧得雞飛狗跳的?」熾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二哥,討厭,就會欺負人。」水靈一臉委屈地紅了眼眶,瑩瑩淚水如蓄滿的池水,隨時有潰堤而出的可能。

    「好了,二哥你就別逗她了。」木婉清將水靈拉到身邊,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喔,就是改不了毛躁的個性。」略帶責備的話裡,掩不住濃濃的疼惜意味。

    無可否認。水靈只能不甘心地噤口不語。

    木婉清接著問:「對了,水靈,你不是和紫微星君在人間嗎?怎麼有空回來?」

    「寒生有事回來找朱雀星君,而我在梓域等他的時候,碰巧聽到有人在談論此事,所以……」水靈輕鎖蛾眉。「木姊姊,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大哥真的被彩霓仙子甩了?失戀了?琅玡真的搶走她了?」

    木婉清沉重地歎著氣。「看來此事已經傳遍整個天界。」

    「木姊姊。」見木婉清不回答,水靈的心更緊張了。「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嘛?」

    木婉清望了不遠處的黎軒哲一眼,無奈的點點頭。叫爾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何況你剛剛不是都聽說了,才會趕過來嗎?」

    水靈點點頭,「說的也是。」

    這時,被水靈撞得一陣昏頭的襲依終於恢復精神.她焦急地抓著木婉清,「姊姊,如果大哥非得在酒精中才能尋得解脫,那能不能請你配置一些養身補氣的仙丹,否則我還真擔心他的身子會受不了。」「哼!這種不要命的喝法,縱使是法力高強的玉玡帝爺爺也會受不了,何況是大哥。」對襲依單純的想法,

    清嗤之以鼻地冷哼。「不過,你認為大哥會肯吃我調製的仙丹?」

    失戀和背叛的痛苦不僅會讓人喪失鬥志,就連清醒片刻,對失戀者而言都是一種折磨,與其承受揪心蝕骨之痛,還不如生活在虛無飄渺的幻境中,讓酒精麻痺自己苦澀的心。

    捺不住擔憂之心的水靈也忍不住跳了出來,說道:「死馬當活馬醫,他不吃也得吃。」

    「說的對。」襲依點頭如搗蒜。

    木婉清眉梢一揚,嬌媚巧笑。「好吧。藥我來配,那負責讓大哥吃下去這件差事,就由你們兩個人來負責羅。」對沒把握的事情她寧可不做。

    接著,三個女人又吱吱喳喳地熱鬧討論著,熾焰冷眼看著眼前這三小妮子,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興味,看來又有好戲要上場了。

    唉!可憐的大哥,內外夾攻,不知他可忍受得了?

    女人呀2果真是一種不可小覷的東西,傷人不用刀,醫人則是不擇手段,恐怖呀!

    ☆☆

    黎軒哲一口飲盡壺中的余酒,滿口溢出的琥珀色液體,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閃亮動人。

    愛是謊言,情是穿腸毒藥,多貼切的一句名言!

    心想著,他已經甩開手中的空壺,抓起桌上另一壺陳年佳釀往口中倒。

    在過去,這些色澤瑰麗、香味迷人的瓶中物,或許是一杯杯甘甜的好東西,可是在今天。他喝到嘴裡卻苦在心裡,那苦澀的滋味比未成熟的青果子更甚幾分。

    誰說藉酒消愁?無奈是愁更愁呀!一聲苦笑,黎軒哲俊美無痔的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在軒哲旁敲側擊之下,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彩霓會投人琅玡的懷抱,可笑的是伊人要分手的理由竟然是他優秀,他長得太帥了。如果他早知道相貌和才能是他感情的絆腳石,他願斂去一身亮麗的光芒,歸於平凡,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對於彩霓看上琅玡現,軒哲除了震愕與驚訝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祝福他們?他實在無法做到心口合一;詛咒他們?這種卑鄙小人的行徑,他又做不出來,所以只能藉酒消愁,無奈愁上加愁!

    自以為灑脫的他,心想能夠將這份感情輕易地割捨,沒想到時間分秒地過去了,那份椎心刺骨的痛卻有增無減,讓他終於明白,自己對這份感情放得如此深、如此重!

    「為一個已經變了心的女人酗酒,值得嗎?」熾焰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勸他。

    軒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抹苦笑,逕自又朝嘴裡猛灌了一壺酒,沒有回答他。

    「大哥!」熾焰生氣地拿開他手中的酒瓶,將它往一旁甩去。「你這樣喝下去,難道是想醉死自己不成?」

    「醉得死嗎?」軒哲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伸手想拿另一壺酒。

    熾焰在他之前將酒先搶了過來,怒吼著:「明知道醉不死,那你還喝?」

    軒哲看了他一眼,神情黯然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麻醉自己,讓自己忘掉這一切。」

    熾焰義憤填膺地說:「乾脆我替你去宰了琅玡那小子。」說著,他便轉身要離去。

    「不要。」軒哲一把抓住了他.苦笑地搖搖頭。「你這一去,不是擺明著我輸不起嗎?」

    「可是我們都不忍見大哥如此痛苦。」熾焰指了指書房內的另外三個人。

    「會過去的,相信我,給我一段時間,我會熬過去的。」他這句話是說給熾焰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

    「多久?」他要個時間表。

    他搖搖頭。「別逼我。」

    「不逼你,難不成要我們等著你死了,才來替你收屍?」熾焰憋不住體內澎湃的怒火,手一揮,桌上的酒瓶掉落一地,鏗鏘作響。

    望著地上打轉的瓶子,軒哲喃喃地說:「你沒痛過,不知道箇中滋味。」

    熾焰立刻接口,「幸好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愛情這事是碰不得的,所以早早學會清心寡慾這句話。」

    軒哲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但願你真能繼續清心寡慾下去。」

    對這事兒,熾焰顯得很自信,「行的,行的,因為我才不像大哥你深情且多情。」

    接著,熾焰張開手,掌心立刻出現一隻白玉玡瓶子,他將它送到軒哲面前。

    「這是什麼?」他蹙起眉心。

    「王母娘娘的忘魂丹。」熾焰將丹藥全倒出來,把它放到他的手中。

    忘魂丹,天界中用來洗去犯下天規、而被打下凡塵的子民記憶所特製的仙丹。

    「她們很擔心你,原本打算熬些滋補的東西來給你補身子,不過我倒覺得這東西比那些來得有用,所以向王母娘娘要了幾顆。我覺得,如果大哥認為需要用到它才能忘掉一切,那你就吃吧,我會當作什麼都沒看見。」

    話雖如此說,可是誰都聽得出他多希望軒哲不要去吃下它。

    軒哲看著他手中的藥丸子,眉丘緩緩地蹩了起來。

    驀然,他推開他的手。「我不需要。」

    「大哥。」熾焰看著他神情激動得微微顫抖著,他就知道,大哥不會這麼懦弱的。

    將熾焰手中的藥丸重新放人瓶內,軒哲拿起桌上的酒瓶,一瓶放到他手上,一瓶拿在自己手中。「陪大哥好好喝個酒,就當作是慶祝大哥脫離感情的魔障。」

    「好。」熾焰舉起手中的酒瓶與他的敲擊,「祝福你,大哥。」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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