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架空,天界,人間 >> 天上人間,癡纏苦戀,誤會塗生,真情不改 >> 夢鎖君心作者:泊妊 | 收藏本站
夢鎖君心 第九章 作者:泊妊
    「小姐,你不要一個人悶悶不樂,一句話也不說的好不好?」翠兒放下手中的點心走到彩霓面前,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映,索性推推她的肩,一臉擔憂地說道。

    自從彩霓留話離家,然後又悄悄的回來,算算已經過了十幾天,這些日子,她不是望著窗外兀自發呆,就是悶不吭聲的暗自垂淚,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活潑、頑皮,卻又讓人心疼人骨的無憂姑娘。

    「翠兒,你別鬧了。」抓住眼前晃動的手,彩霓扯扯唇角,回給翠兒一記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幽幽問。「你要我說什麼?」

    「說什麼都好,翠兒就是不要看到小姐不開心的模樣,小姐不開心,翠兒也跟著不開心,小姐偷偷的哭泣,翠兒見了也忍不住想哭。」看她如此悶悶不歡,翠兒擔心的淚水直在眼眶中打滾。

    「傻翠兒,我沒有不開心,只是心有些煩,別理我,過些日子我就會習慣。」彩霓沒有把最後這句話說出來,因為潸潸淚水已經淹沒了她的低哺。

    「小姐,你別哭嘛。」翠兒拿出手巾,心慌地幫著彩霓擦拭臉上的淚水,無奈怎麼擦,淚水就是擦也擦不完。

    「我沒有哭,是沙子不小心吹進眼睛。」別過臉,強顏苦笑地否認。

    看她如此.翠兒心中的愧疚也就更加深,早知道他會傷得她如此深,當初說什麼她也不該聽從她的話,幫她把那個人帶回家。

    「小姐,翠兒雖然傻子,可是翠兒可還分的出什麼是哭泣,什麼是沙子吹到眼睛裡。」

    「好了,我知道翠兒很聰明,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一顆心已經夠煩躁,實在忍受不了翠兒像只麻雀似的在耳邊吵噪不休,雖然她明白她是關心她的。

    「小姐。」好久沒被彩霓凶過了,翠兒委屈得扁著嘴,眼眸中藏不住的哀怨眼神。

    「要留下來就閉上嘴,要不然就下去,不要來煩我。」看翠兒一臉幽怨的模樣更添心煩,彩霓心煩氣躁的怒聲斥喝。

    「是。」翠兒搖頭歎息,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迴廊外,一雙精炯的眸子正朝著屋內窺視著,在瞥見屋內人兒輕鎖著蛾眉的同時,原本明亮的眸光也瞬間黯沉。

    她瘦了,神情既憔悴臉頰又削瘦!原本清瘦的嬌軀才短短幾日更顯纖細,不足盈握的腰肢幾乎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將它折斷,失去歡顏的臉龐,憂愁寡歡的模樣叫人直心疼人骨,好生不捨。

    軒哲沉痛的眼神定定地凝視著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好一個絕世佳人,難得人界有此佳麗呀。」

    恍惚間,一個熟悉的令人恨不得想扒他皮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黎軒哲倏地回過頭,在看到來的同時,深沉的眼眸燃起兩簇火花,他語氣相當不友善地低吼著。「你來這兒做什麼?」

    沒有回答他,琅玡瀟灑的走上前,眼神順著他剛剛的視線直瞧著裡面,逕自地說:「她很像彩霓仙子是不是?不,不,簡直可以說是同一個人。」

    「滾!」軒哲咬牙切齒,目訾盡裂地怒吼著。

    「這兒又不只你一個人能來。」琅玡猶不知死的笑著。

    軒哲一臉憤怒,黑眸染上深沉的怒氣。「別挑釁我的忍耐度。」

    琅玡輕狂一笑,意有所指的說:「如果我說她是彩霓仙子,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

    「你以為我是傻子,能讓你接連騙了兩次?」軒哲緊繃著下顎,眼神中閃著熊熊怒火。

    琅玡雙手環臂,眼神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如果我說這全都是一場陰謀,你信是不信?」

    「你今天是來故意挑釁我,對我炫耀你得到彩霓的人和心?」軒哲生氣地走向前,雙眉緊抿成一線,眉宇間隱斂的怒氣抽跳著。

    喔噢!軒哲生氣了。

    琅玡趕緊陪著笑臉。「你誤會了。」

    「誤會?」他怒聲咆哮,所有的怒氣驟然爆發。「你認為,我該怎麼回報你對我所做的一切?」

    一骨寒意猶腳底竄升,一陣毛骨驚然襲上心頭。「你,你,火氣別這麼大,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怒,別動怒。」

    「說,你下凡做什麼?」他深色的黑眸燃著兩簇火焰,爆發的張狂怒氣像團火似的緊連著他的身體狂燒著。

    「我……下凡來看她。」琅玡面有難色地指著屋內的彩霓,回答道。

    「看她?」軒哲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使勁的捏握著。「你玩什麼把戲?」

    「輕,輕一點,會痛。」琅玡痛的齜牙咧嘴,掙扎著想抽回被鉗制的手臂。

    冷哼一聲,軒哲推開他,「回答我。」

    「軒哲,你忘了我們是好朋友。」

    「好朋友。」聞言,軒哲冷冷一笑。「好朋友會奪人所愛?若早知你我朋友之情僅止於此,我寧可不要交你這個朋友。」

    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琅玡苦笑一聲。「看來我真的傷你很重。」他是有口難言,有冤難伸呀。

    「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沒錯,我承認我就是拋不開她的陰影。」軒哲苦澀的說。

    自從彩霓當日離開客棧後,軒哲就後悔了,他並沒有因為傷害了她而感到高興,更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覺得自己得到了解脫,所以他回來了,他渴望見她一面,只是一回來周府,他反而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看她?而她是不是肯原諒他?畢竟他把她傷的那麼重,傷的那麼深。

    他的冷嘲熱諷令琅玡渾身一顫,朋友之情蕩然無存,讓他感到心痛,他知道當日軒哲沒有找他算賬,是因為他還重視兩人過去的情誼,不過兩人情誼也就此而畫下旬點了。

    一聲長歎,琅玡決定豁出去了,管他最後會怎樣,大不了就被貶下凡當個凡夫俗子,誰怕誰呀!

    他深吸了口氣,「我說你和彩霓都被騙了,被玉玡帝給騙了。」

    霎那間,時間就像是凝滯住了似的,空氣中瀰漫著窒人的氣息,卻靜悄的連點聲音都沒有。

    好半晌後,軒哲終於從震驚中恢復,他手一扯,一把扯住了琅玡胸前的衣服。「你說什麼?把話給我說清楚。」

    琅玡拍開他的手,順了順被扯皺的衣服,這才緩緩的清清喉嚨,一臉無辜地朝他傻笑。「這一切都是玉玡帝安排的,裡面那個人才是彩霓。」

    彩霓?軒哲駭然瞪大了眼,看著屋內正發著呆的人兒,猛然的又回過頭看著他,面帶懷疑的問:「那在彩虹仙境的是誰?」

    「周倚夢。」」周倚夢。」軒哲指著屋內的人兒,哺哺說道:「可是她身上並沒有仙質靈氣。」他不相信地望著他,冷嗤一聲。

    「彩霓的魂魄被玉玡帝施法封印住了,而且這個身體也不是她的,難怪你會感覺不到……」琅玡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他那天是怎麼被逼迫的。

    軒哲握緊拳頭,狂燃的怒氣充斥全身,赤紅的雙目怒不可抑地死瞪著眼前的好友。「你為什麼要說出來,難道你不怕玉玡帝怪罪於你?」

    琅玡訕笑著。「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我也不希望彩霓知道後恨我一輩子。」

    「你!」怒不可抑的赤紅目光死瞪著他。「你居然跟著玉玡帝一起陷害我,你這算什麼朋友,我黎軒哲真是瞎了眼了。」

    滿腔的憤怒化成一股強大的怒火,如驚濤駭浪般全往琅玡身上發洩。霎時,花園內電光火石轟隆聲乍然而起,只見兩條影凌空而起,一個猛烈攻擊,一個心虛的閃躲迴避。

    「你想引起人界的恐慌嗎?」琅玡自知自己法術遠遠不及他,仍硬著頭皮接招應對,見招拆招地將他的怒氣—一化掉,這期間他還是免不了的被他發出的掌氣打中了好幾次。

    「你不是朋友。」軒哲憤怒地朝他又揮了一拳,空氣中凝結而成的水滴夾雜著如巨石般大小的氣團隨即朝琅玡直撲而來。

    「如果不是朋友,又怎會忍不住的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你?」琅玡慌忙的見招拆招,連連苦笑搖頭。

    兩人由地面上打到半空中空,最後軒哲終於停手下來,懸空佇立在半空中的他背靠著一朵浮雲微喘著,心煩意亂地不停地揉著眉心。

    「這下,你真的害慘我了。」他悲憤地指控著。

    「為什麼?」琅玡不解的問。

    「因為我傷了她,體無完膚且毫不留情的傷了她的人和心。」軒哲神情一黯,臉上佈滿痛苦。

    琅玡怔住。

    這下問題真的大了。

    ☆

    「你沒有把自己照顧好。」

    雖然還沒想好怎麼請求她的諒解,軒哲還是忍不住對她的思念,在避開嫌雜人等之後走進了彩霓的閨房。

    彩霓猛然抬起頭,驚愕的表情就像被點住穴道似的沒有再有其它變化,惟有微顫的身子,洩漏了她激動的情緒。

    她雖然沒有轉過頭去看他,可是身後傳來的室人氣息和強烈的壓迫感,依舊夠她難受的了。

    彩霓慢慢地轉身望著他,雖然她沒有示弱的哭出聲,可是腦子裡不斷地閃過那天的情景,犀利無情的言語,刺的她心好疼、好痛。

    「你來做什麼?」彩霓的傷心化成怒氣,一股腦兒全往他身上發洩。「你傷得我還不夠嗎?難道你真要看到我為你自殺上吊才甘心?」

    還來找她幹嘛?在客棧他難道把她傷的還不夠,還要再一次的把她的尊嚴踐踏到底?還是來看她日益消沉的模樣,藉機取笑她?

    「不!」軒哲臉上閃過一抹悲痛,薄唇緊緊抿成一線。「我是來道歉的,我來請求你的原諒。」

    她猛然一震,下意識地愣了愣。

    「道歉?原諒?」她直直得望著他的眼睛,瑩瑩水眸穿過他黑黝的眸子直望他心底。「你在玩什麼把戲?」這不像他會說出口的話,他是那麼倔傲。

    好熟悉的一句話,這不就是他之前同琅玡所說的話嗎?由此可知他和彩霓之間有多麼多的相似處,為什麼當初他沒發覺?

    唉!都怪當時讓仇恨蒙蔽了他的心眼,才會看不清、分辨不出來。

    看著她憔悴,鬱鬱寡歡的模樣,軒哲的心好痛。「我沒有玩什麼把戲,只是放不下你,想念你,所以就回來了。」撫著她削瘦的雙頰,溫柔的將她垂落在眉梢間的髮絲撥到耳後。

    他往前走一步,她排斥的後退好幾步。

    「不要靠近我。」她幾乎崩潰地蹲在地上,掩面嘶吼。

    「對……」

    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她又是一陣嘶吼,「你走好不好?難道你還沒玩夠?」她放聲大哭。

    身體也被他玩了,清白已然不再,心也被他傷了,早已支離破碎不成形,他還想怎樣?

    「夢兒,你別這樣,我真的放不下你,真心誠意的回來跟你道歉。」

    軒哲心生憐惜的摟住她,彩霓卻拒絕地輕輕撥開他的手,冰冷的冷然嗤笑。「放不下?想我?哈哈!你想騙誰呀。」

    他究竟要將她逼到什麼樣的絕地,他才肯罷休?

    哀莫大於心死的彩霓在悲痛到了極點,反而讓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對她而言,似乎一切都變的無所謂了,只是心中的痛,她就是怎麼拂也拂之不去。

    軒哲望著她,腦子裡不斷搜索著她在他身旁撒嬌時的俏模樣,在歡愛時她呻吟嬌喘聲聲求饒的嫵媚風情,搜索著兩人相處時的記憶。

    「我沒有騙你。我想你,所以我回來了。」撫摸著她的長髮,眷戀地嗅聞著她的髮香。

    彩霓冷冷地笑了笑。「在你狠狠的捅我一刀後,你認為我還會在相信你嗎?」她的心已冷,她的情已落,她再也承受不起他的傷害。

    「會,因為你愛我。」摟著她的肩膀,他語氣堅定的說。

    掙扎著將他推開,彩霓走向窗戶,望著天邊的星月,苦澀的說道,眼中湧出的熱淚,她哽咽著。「你忘了你那天是怎麼傷害我的嗎?你忘了你是怎麼說我的嗎?你說:我只是你專屬的暖床工具,地位比花樓中的妓女還不如,我……」

    軒哲急忙的走向前,從背後摟住她,捂著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別說,別再說了。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她肯原諒他,她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走吧,你的遊戲我玩不起,我認輸,我舉白旗投降,行嗎?」她閉上眼,絳唇緊閉。

    軒哲心急的摟住她的腰,仟悔著。「別這樣,當初是我不好,我道歉。」

    彩霓掙扎著逃開他的懷抱,大力的扳開他的手,望著他的眼眸不斷地迸出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一地,神色惆悵的朝他笑了笑。「你自由了,你忘了嗎?」

    「我反悔了,我不要自由。」他漆黑的眸子裡有著深深的自責。「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不是一值都是這麼說的嗎?」

    「那只是我一廂情願,而你也早已否定了它。」彩霓氣急敗壞的吶喊著。

    彩霓的淚和決絕的神情,軒哲心中猛然一震,臉上血色像被抽乾了似的一片慘白,所有的柔情全數退去,就連傲氣也蕩然無存。

    他緊摟彩霓的手也緩緩鬆開了。

    彩霓轉過身,恨恨的瞪向眼前這個,她曾雙手奉上真心,他卻無視於它的珍貴,而一手將它打碎的男人,她的心真的寒了。

    她揮去淚水,撐著殘存無幾的驕傲,揚高下額說:「你走吧。」

    她的心死了,她的愛滅了,情也息了,她真的累了,累的再也沒有力氣說恨道怨。

    望著她,軒哲的心沉了,眼神中閃爍著痛苦。

    ☆☆

    是夜

    窗台外,一抹白色的身影緩緩的自天而降,皎潔的月光投映在她的身上,交織成一副柔和的景象。

    房門,緩緩的被打開。

    那抹潔白緩緩的走了進來,她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走向床鋪,直到在離床旁不到一尺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她的手輕一揮,床帷上掛著的薄紗輕幔就像有生命似的自動往兩旁拉開,安分的懸勾在兩旁。

    「只要殺了你,你的一切都將屬於我。」望著床上睡的不甚安穩的人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是嗎?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殺的了她。」

    摹然一個聲音接著她的話尾,自她身後響起。

    倚夢神情一震,修地轉過身。「是你。」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琅玡笑了笑。

    「你來做什麼?」倚夢瞪視著他。

    「那你又來做什麼?」琅玡迎視著她,輕聲笑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沉著臉,臉色陰沉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琅玡深吸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不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怎麼也強求不來,更何況你今天面對的可是天界位高權重的統治者,他只消心念一動,手一指,你就會灰飛湮滅消失於無形。」

    「我不怕。」倚夢倔強地漲鼓著腮幫子。

    「你不怕我怕呀。」琅玡眼中閃過一抹不捨,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平靜,但認誰也聽的出那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抑住心中的澎湃。

    倚夢好半天才將她說的話給消化,她詫異的望著他的眼,似乎想確認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沒聽錯。」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暈紅,琅玡羞澀的低垂下頭。「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

    倚夢望著他,緊鎖的蛾眉越蹙越深,直到眉宇間烙成一條深深的鴻溝,不過轉眼間,她隨即又斂起心中的悸動,冷漠而跋扈地對他嘲諷著。對他冷冷的笑開。「我想你表錯情了,你愛的應該是我身上這個軀體的主人,而不是我這個凡人。」

    「倚夢。」他握住她的肩。

    她不屑地甩開他。「別碰我。」

    「你忘了在天界時,你最依賴的人是我嗎?」琅玡動之以情。

    回以一記冷笑,她冷哼一聲。「我不會永遠只是一株菟絲花,更不是把自己假想成絲蘿草,時時刻刻去依附他人才能成長。」

    琅玡震然。「我不會讓你去傷害她。」

    倚夢輕笑著。「那除非你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不過……」她頓了頓,意有所指瞥了眼窗戶外頭,「你得先擺平他才可以。哈哈!」語畢,她運用她在芫兒和他身上所學得的法術,像陣煙似的眨眼間已消失無蹤。

    琅玡怔忡地望著眼前的白煙,一股莫名的恐懼自心頭突然竄起。

    他心一驚,追了上去。

    「倚夢,你別走。」

    ☆☆

    當愛情被揉進了一顆細砂,一切的感覺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別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好不好?」彩霓心煩地用力推開出現在她身旁的軒哲,氣怒的朝他怒吼著。

    軒哲趁勢摟住她的雙肩,顫抖著撫著她削尖的肩膀。「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彩霓看著他,眼神中盛滿痛苦。他瘦了,整個人也不再像往昔意氣風發,倔傲不羈,在冷漠中又隱約的展露出溫文爾雅,讓人的眼神不禁要跟著他走。

    黯然的垂下眼簾,不願去看到他,因為她會心軟,她會不捨,她會忘了當初他是怎麼羞辱她的,然後在某一天,當愛已遲、情已倦之時,在將自己置之於萬劫不復之地。

    不!痛一次就已經夠了,她不需要再嘗一次才會記起那椎心蝕骨之痛。

    「離開我,走的遠遠的,我就原諒你。」彩霓驕傲地抬高眼瞼,看著他。

    軒哲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能。除此之外,其它的我都能答應。」

    彩霓生氣的怒吼,尖銳的嗓音在整個房間迴盪。「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摟著她,軒哲心疼的用指腹在她削瘦的臉頰上輕撫著。「既然你那麼恨我,在怨恨之餘,我可不可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你太瘦了,瘦的風一吹,我都不免要擔心你是不是有被吹飛之虞。」他退而求其次說。

    彩霓生氣的甩開他撫摸的手,嫌惡的避開他的碰觸。「拿開你的髒手。」

    軒哲欲收回的手因她的話停滯在半空中,深鎖的眉頭因此而皺的更深。

    「如果傷害你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回報我對你的傷害,如果你果真如此想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軒哲緩緩的收緊拳頭,揪心地凝視著她。「看到你這樣子,我的心在為你而淌血。」

    彩霓一怔,瑩瑩黑眸隱隱覆上一層淚光,她神情狼狽的用力推開他,迅速地將視線轉向窗外。「請你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

    「你想喊就喊吧,最好把全天下的人都叫來。」他笑了笑,淒愴的模樣讓人心酸。

    「你不要這麼無賴行不行,當初是你不要我的,現在我不打算再賴著你了,請你走!永遠的從我視線前離開好不好?」她踉蹌了數步,背抵著窗台,神情苦澀地嘶吼著。

    她的嘶聲怒吼,像一顆炸彈似的在他心中炸開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注。

    「別立刻否決我,想想你當初對我的情,別一下子就收回它,我會心痛。」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過去的深情與愛戀。「夢兒,我愛你,深深的愛著你。」

    這瞬間,她似乎有些動容,想投入他的懷抱,好好的摟著他,親吻他,告訴他,她不能沒有他,她還是像往日一樣的愛他,可是下一秒中,她退卻了,她不敢,她真的怕,好害怕。

    多美麗的謊言,如果在過去她會因為這句話而高興的三天三夜不睡覺,可是現在,聽在耳中,痛在心裡,她寧可聽他說他有多麼的討厭她,也不願他背著良心說愛她。

    她會淪陷呀!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嗎?」她閉上眼睛,任由痛苦吞噬她。

    「張開眼睛,看著我,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他握緊她的手,將她重重的摟人懷中。

    彩霓倏地一震,慌亂地推開他。「不可能,一切都不可能了。」心一狠,她執意讓這段不堪回憶的戀情畫下句點。

    「我不會放棄的。」他嘶聲低吼,憤怒的雙拳揮向彩霓身後的窗欞上,木頭爆裂迸然響起。

    彩霓身子微微一震,驚恐的看著他.卻被他眼底燃燒的熊熊烈火嚇的又立刻撇開視線。

    「你就會欺負我。」鼻一酸,淚水立刻奪眶而出,瞬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氣怒地拍打著他的胸膛,生氣的揪扯著他的衣襟。「你就這麼忍心地非要將我逼到絕地才甘心是不是?」

    彩霓崩潰了,她的淚水如泉湧般決堤狂洩。

    握緊她的雙拳,他粗嘎著嗓音低哺著。「別哭。」

    他的唇,隨著他的心疼緩緩的印上了她的唇,封印住她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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