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巖門本部位處人煙稀少的山頂,曲折蜿蜒的山勢和地形,讓此處成為一個讓人無法輕易發現的秘密地區。
許多黑白兩道的有名人士,都想要和宗巖門攀上關係,但除非有門內的人親自帶路,否則沒人能從這一大片詭橘的地形中,找到宗巖門的所在位置。
傳聞宗巖門的第三代繼承人——赤焰,是個十分冷血的人,他看來永遠是森冷無溫的,即使臉上出現笑容,也是讓人看了膽寒的冷厲笑容。
他的行事作風相當狠戾,若是得罪了宗巖門,後果絕對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除了門主赤焰外,宗巖門底下分為三個堂口,分別由三個堂主掌管。
沒有人知道宗巖門的勢力範圍有多廣,也沒人能探得宗巖門是靠著什麼樣的事業,發展出如此雄厚的勢力。
總之,宗巖門是一個相當神秘又令人畏懼的組織。
此時,有一台黑色的跑車停在宗巖門本部大門外,不一會,高聳的大門緩緩開啟了。
一群人快速的自裡頭跑了出來,在左右兩旁排成兩列,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顯得十分的嚴肅。
赤焰面無表情的自車內走了出來,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俊美卻冷冽的臉上,帶著令人畏懼的冷沉神情,一雙銳利如鷹股的眼冷冷的盯著前方,嘴角微微勾勒出冷酷的笑意。
「門主。」一旁的人以著九十度的鞠躬姿勢,動也不動的等待他走進大門。
赤焰輕輕的點了下頭,快速的走進門內,朝大廳內走去。
一進入大廳,他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絲的懷疑。
「父親?你何時來的?」
坐在主位上的正是昊皇,宗巖門上一代的門主,同時也是赤焰的父親。
不過昊皇並不是赤焰的親生父親,赤焰是他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
除了赤焰之外,昊皇還領養了三個小孩,分別是閻羅、合魂和妲妃,這三人現今分別是家巖門下三個堂口的堂主。
「怎麼?我不能來嗎?你這小子可真沒血沒淚,從小可是我細心照顧,把屎把尿,你才能長成今天這麼大的一個人,誰知道你當上了門主後,竟然連來看看我老人家的時間都沒有,害得我每天無聊的像個廢人一樣……」昊皇語氣中充滿抱怨,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所說的話有一半是假的。
「是嗎?無聊?」赤焰冷冷的笑了,眼中進射出不滿。
他用力的將脖子上的領帶拉下,慵懶的坐在沙發上。
「無聊?你和妲妃兩人,一個是看起來老長不大,一個是明明老得可以還不願意承認老,兩人老搭在一塊,做一些無聊義愚蠢的事,以整人為樂,這樣你還說無聊?
既然無聊,那這門主的位置還給你,昊嚴集團總裁的職位送給你,這樣你就不會嫌無聊了。」赤焰冷哼道。
也不想想,是誰三年前竟給他假裝生病,害得他只好被迫提早接下,這兩個吃力又不討好的麻煩位子,害得他忙得連週末都得加班,一點可以喘息的自由時問都沒有,他還敢喊無聊!?
「哼!誰叫你這傢伙,三年前從法國回來後,就變得怪裡怪氣的,我看了就討厭,不找些事讓你做做,我心頭就是不高興!」年約七十多歲的昊皇粗聲的說,一雙眼邊打量著赤焰,像在作什麼盤算一般。
一談到三年前,赤焰臉上表情瞬時變得僵冷,目光也轉為冷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讓人發寒的氣息,彷彿只要靠近他,就會被他的冷氣團給瞬間凍結。
是的,赤焰便是三年前的車仁灝,自從接掌宗巖門門主一位後,他便不再使用原本的姓名,而改用「赤焰」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
「你來這就是為了找我抬槓?如果是這樣,你可以走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他的語氣變得相當不和善。
這三年來,任何人只要一提起三年前的事,他就會馬上變了個人,就連對自己的家人也一樣。
「這麼小氣幹嘛!我又不知道你三年前發生什麼事,只是對你個性變得討厭的事在意而已。」知道這話題已不容他再多問,昊皇也退了一步,他不想把事情搞得愈來愈糟。
「我就說明我的來意。」昊皇拿起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後說:「我為你選了一個妻子,你就娶她吧!宗巖門需要第四代的繼承人,這事我得趁自己還在世的時候看你完成,否則我要是哪一天突然兩腿一伸,找第一代的門主嗑瓜子去了,你恐怕到死都還沒有個安定。」
瞧瞧他聽見了什麼?
赤焰疑惑的皺起眉,緊緊盯著對面老人的臉,想從中找到一絲絲不對勁的地方。
「我有沒有聽錯?對於我生不生子、娶不娶妻這事,你何時這麼在意了?」
「你不想想,現在你可己經正式接管了宗巖門,難道還不想為未來打算打算,趕快娶個妻子、生個帶把的,這樣我也才安心。」昊皇說得理所當然。臉上的表情看來很認真。
「更重要的!」昊皇一臉神秘的瞄了瞄四周,確定沒人在偷聽,他才放下手上的杯子小聲說:「這一個新娘可是經過我千挑萬選,絕對是最優質的,把她讓給其他那兩個男人,太可惜了。」
「不用了,謝謝。結婚這事,我目前並沒有打算。還有,宗巖門這沉重的棒子,可是你當初設計我接下的,如果哪天我打算放手不幹,你大可以再找個人,扛下這一大片的事業,我不一定非要自己生個繼承人不可。」
他對於宗巖門門主這塊大餅,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丟給堂下三人去接手,如果他記得沒錯,妲妃那女人超級想成為門主,而不是堂主。
更何況,他也有自己的事業,只是這是一項秘密,沒有人知道。
「哦?是嗎?總之,你就是不想娶我為你挑的新娘?」昊皇搓著下巴問道。
「當然,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那對我沒用,我不可能娶任何人,更不可能為了宗巖門委屈自己。」赤焰十分肯定的點了頭。
「好吧,我瞭解了。」昊皇突然轉變態度,接受他的拒絕。
不大對勁!赤焰懷疑的看著昊皇。
這老鬼,哪時這麼好說話了?
當初他為了把宗巖門丟給他,用盡了一切的辦法,而這會……他拒絕了結婚一事,他竟不再跟他多作爭辯,為什麼?
「那我找閻羅和合魂問問去。」昊皇話一說完,馬上站起身往門口方向走去,看來是打算離開。
「真可惜,我還想讓賀老那第四個女兒,瑾當你妻子的說,那小丫頭,可是讓人一見就喜歡得不得了。」
正走到門口的昊皇話一說完,下一秒一一他就聽到後頭有水杯掉落在地的聲音傳來。
「那我走了。」昊皇當作沒聽見一般的繼續向前走。
「等一下。」赤焰出聲喊住他,口氣有些僵硬,接著他快速的站起身,走向前攔住昊皇。
「怎麼了?」吳皇故作不解的回頭,原本竊笑的表情也轉為疑惑。
「你剛才說什麼?」
「說什麼?我哪有說什麼?」
「你說的新娘!她的名字?」赤焰神情激動,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哦!新娘啊!就是瑾嘛!」昊皇恍然大悟般的拍著手說。
「瑾?賀瑾?台灣人?」赤焰急急的問,眉間皺得更是厲害,一顆心鼓噪不已。
「是啊?你怎麼知道?」昊皇表現出吃驚的模樣。
是她?真的是她?還是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赤焰放下了緊緊抓住昊皇肩膀的手,腦中浮現一抹影子,心中出現了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在聽到這名字時,他的心中會湧現一股無法克制的思念?」
他該恨她,這三年來,他一直都在恨她,因為她的關係,他整個人全變了個樣,他該恨她才是……
「既然你不接受這婚姻,那我走了,看看其他兩個人有沒有人要。」昊皇見他發起呆,又轉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我接受。」赤焰再次攔住了吳皇,答應的話衝口而出。
來不及多想,為什麼在聽見她的名字後,被冷封的心開始有了溫度,他更是沒法回答自己,為何一聽見她也許會嫁給其他男人時,他心中會出現佔有慾望……
心中有個聲音浮起,要他好好抓住這一次的機會。
什麼機會?
他又要抓住什麼?
森冷的笑容突然又出現在赤焰的臉上。
他當然要抓住這一次的機會,讓她成為他的妻子,那不正好可以讓他報當年被她傷害、被她玩弄在股掌間之仇?他給自己這樣的解釋。
原本,他是不可能再主動去找她的,沒想到……這機會,是上天給他的。
站在一旁的昊皇,眼中透著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
三年前,赤焰一回國,整個人就變了個樣,調查之下,由當時暗藏在他身旁,藉此保護他的護衛人員口中,知道他愛上了一個台灣來的女人,也驚訝的發現,那人竟是當年和赤焰有過婚約的小丫頭!
沒想到事隔多年,兩人竟會在法國巧遇,但兩人究竟為了什麼而分開,昊皇並不清楚。
那時他二話不說,馬上打了電話給台灣的賀家二老,同時把情形告訴了他們,商量之下,三人決定暫時靜觀其變,當作不知道這件事,但他也跟賀家二老保證,一定會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三年就這樣過去了,前些日子,賀風打了電話給他,再度和他討論起這件婚事,考慮之下,三個老人覺得時間也到了,原本注定該在一塊的兩人,不該分開這麼久,有些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她人現在在哪?」赤焰冷聲的問,語氣中沒有太大的喜悅。
「不知道,你得自己去找,還有,人家未必肯嫁給你。」事實是,賀家的女兒都已經逃走了。
「嗯。」不管她嫁是不嫁,這場婚姻、她這個新娘,他都是勢在必得。
她也該把欠他的,一併還清了。
赤焰腦中這樣想,沒察覺到的是,他埋藏在胸口間的心,似乎再次熱了起來,像重新活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