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比剛才好多了,雖然她的頭上和腳上都纏著難看的白布,可是血已經止住了、肚子也餵飽了,粘濕的毛髮也在那個用針偷襲她屁股的臭女人那裡,用不知道為什麼會發出熱氣的東西給吹乾了。
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不過她注意到自己已經進了那開始把她撞倒的大鐵馬的肚子裡面了,這裡面很空,還有一股它不喜歡的奇怪味道。不過這裡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鐵馬的肚子裡居然沒有腸子、心臟、肺……真不知道平時吃什麼才可以跑那麼快。
用手輕輕撫著小狸的背,馨儀揚著幸福的微笑、透過車鏡看向前面開車的聿翔。她知道他不喜歡貓,可是他居然會讓她把它給留下來,這是為了讓她開心嗎?畢竟這是他們登記結婚的第一天。她忍不住為這愉快的想法輕笑出聲,以至惹來小狸的一記白眼,可惜卻被馨儀當成明白她心事的小可愛。真是可悲哦……
車驀然停了下來,透過車窗,小狸看見一扇精緻的鐵門徐徐打開。沒有人拉就自己開的門?
車子繼續行駛進去。
「咪咪,你看這裡漂亮嗎?」馨儀高興地把小狸抱在手上,讓小狸透過車窗看清四周種植的花草樹木,這裡才只是她家的前廊,「這裡是我以前的家哦。」馨儀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因為今天晚上她要作為聿翔的妻子搬進他在市中心的公寓了。
小狸可沒有理會她話裡的含義,只是看著這些花草林道。哼,這些有什麼希奇,她見過不知多少比這寬大豪華的宅子呢,甚至連皇宮她都光顧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小狸哪裡知道,二十一世紀可是人口密集,能夠有這樣漂亮寬大的宅子是用了很多的資金和權利的結果。
凝視著周圍的噴泉水池,小狸雙眼圓滾滾地睜大,嘴角也興奮地向兩邊拉扯。她好想玩哦!
感受到小狸的激動,馨儀笑道:「咪咪想玩水嗎?」
前腳一把撲在車窗上,小小的頭顱點了點。雖不明顯,卻讓車前的聿翔沉下眸子。
前方的豪華洋房已經到了,三層樓的設計與不同花樣的雕刻都讓人耳目一新,四周栽種的植物更是顯出一派雍容華貴。
將車停在花園前面,聿翔逕自下車,馨儀也抱下小狸、走出車門。
「姑爺,大小姐。」身為管家的李伯立即恭迎兩人。今天早上,甫聿翔帶著大小姐去公證處登記結婚的事,他們都知道了。
看見馨儀驀然臉頰緋紅,李伯不禁一笑,「兩位快點進屋吧,老爺和兩位夫人,還有少爺和二小姐都在前廳等著你們。」
馨儀走上前,想挽住聿翔的手臂一起進去,但是他卻先一步走開了。咬了咬粉唇,馨儀尷尬地朝李伯一笑,「他不喜歡貓。」給李伯說,也是在給自己捏造借口。
「是的,大小姐。」身為管家幾十年,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看見。甫聿翔一直冷酷絕情,但為什麼大小姐卻會如此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也許世間的姻緣就是這麼奇怪吧。
感受到抱著自己的手有些箍緊,小狸不耐煩地叫了一聲。
「啊,對不起。我把你傷著了嗎?」馨儀驀然一驚。
甩了她一眼,小狸在她懷裡一個躍步跳了下來。她可沒興趣成為別人不高興時候的出氣筒。
「大小姐的貓是從哪裡來的,好像和一般的貓不太一樣啊。」李伯看著那揚著頭、一蹦一跳跑進屋裡的小狸。這隻貓渾身還纏著一圈圈的白布,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是聿翔在馬路上不小心撞到的,我就帶回來養了。」朝李伯僵硬地牽了牽嘴角,馨儀也朝著屋裡走去,修長的纖指又再一次糾纏在一起。
「姑爺好。」一見聿翔進門,四周的傭人立刻恭敬道。
無視於這些畢恭畢敬的傭僕,聿翔朝大廳中央的人群走去。
「聿翔,來。到岳父這裡來坐。」原本專注著手上報刊的花甲老人見聿翔走了過來,立刻揚手招呼。精幹的身子骨和慈祥的微笑,看起來和善卻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聿翔穩步走了過去,帶著墨鏡的面容沒有絲毫的表情,也沒人看得出他的喜怒。若說他是鐵面無情之人,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那麼袁家的大家長袁旭便是一隻老狐狸,笑呵呵的慈善面容下藏著的是一顆算計所有人的心。
在走近大廳中央的時候,一個高壯的年輕男子突然站起身,伸長手臂將聿翔攔住。
「聿翔,現在不得了了,你可是我的妹夫了啊。」袁擎燁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怨氣。他才是袁家的長子,公司裡的事原本就應該讓他來處理的,可是老頭子偏偏讓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外人插手。現在他在公司裡上不上、下不下的情勢常常受人恥笑,這一切全都怪這個甫聿翔!現在倒好,這個小子還成了他的妹夫,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順地管理公司的一切業務了。更何況一個月之後就開新董事會,甫聿翔更可以在裡面動手腳了!
淡淡地掃了袁擎燁一眼,聿翔格開他放在自己頸項上的手臂,輕彈了一下衣領。他不喜歡任何人對他的碰觸。
「怎麼!連衣服都不讓我這個剛成為你大舅子的人碰一下啊!」對於聿翔那種動作,袁擎燁更加惱火。他一手將聿翔擒住,卻被對方一個閃身躲了過去,他不死心地又伸長手臂,卻見聿翔錯開腳步,反抓一把將他的臂膀給反扭過去。
「放開我!你這死皮賴臉的臭小子!」袁擎燁使勁掙扎,卻毫無用處。
「老爺。」一旁看得驚心的中年婦人緊張地轉向袁旭,圓潤的臉頰有絲擔憂。
「呵呵,好啦!這麼大的人還在開玩笑。聿翔,放了擎燁吧。」袁旭拍了拍身旁夫人的手,樂呵呵地朝聿翔笑笑。沒有說話,聿翔一手放開袁擎燁,才朝袁旭走過去。
「岳父。」冷冷的聲音開口,室內的溫度像驀然下降了幾度。其他的人都不安地動了動身,惟有袁旭開心地點點頭。
「好好,對了。怎麼沒看見馨儀呢?」
「喵嗚……」一聲貓叫在大廳裡傳開。眾人皺眉,什麼時候家裡多了一隻貓的?
小狸踮著腳尖,靈巧的身子七彎八拐地跑到人多的地方,看戲的時候可不能少了她啊。
「爸爸。」馨儀有些氣喘地走向大廳,她剛才怕貓會亂跑就去抱它,誰知道它竟然東躲西藏。現在倒好,不用她找,小狸也跑到大廳了。
看著坐在聿翔腳邊的小貓,渾身纏繞的白紗布看不出它究竟是什麼模樣,但是那一雙圓滾的眼珠子不怕生地逐個看向他們,似乎在記住他們的模樣一般。
「聿翔,這貓是你的?」袁旭看著那挨著聿翔腳邊坐的小貓,它身上還纏著一圈的紗布,不禁微微詫異。
「不是。」聿翔冷聲開口。
「喵!」她才不是他的呢!
一人一貓同時開口,巧合得讓人想笑。
「不是的,爸爸。」馨儀走過來,彎腰想抱住小狸,卻被它躲開了。無奈地站起身,馨儀才看向好奇的親人,「這是我們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小貓,但是聿翔說我想養的話就可以帶回來。」臉微微羞紅,她永遠都不會忘記他這少有的溫柔的。
「哦?看來你們兩個相處得很好嘛,那就好。年輕人結婚的第一天,決定怎麼辦婚禮啊?」袁旭看向聿翔。
「不辦。」短短兩個字,話裡的決絕讓馨儀緋紅的面頰又冷了下來。
「哼,我就說那種人怎麼可能給姐辦個婚禮啊。」一個削著凌亂短髮、穿著綠色緊襯衫的俏麗女子嗤聲冷哼,鄙視地看向聿翔。
「小妹。」馨儀皺起雙眉,她就知道小妹一定會這樣說的。
「怎麼啦?我還沒說他什麼呢,你就這麼護著他。不是你自己說想要一個白色婚禮嗎,夢裡喊著祝福詞的人又不是我。」她就是看不慣姐那種莫名其妙的柔順,又不是上輩子欠了他一個老婆。
「袁夢旗!」馨儀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叫小妹的全名,柔水似的雙眸有些泛紅。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秘密,怎麼知道自己惟一的妹妹會搬弄出來。
悶悶地哼了一聲,袁夢旗倏地站起身,嘲諷地看向聿翔,「姐夫,你看你老婆多想你啊。你要是有她想你的十分之一,她肯定就要磕頭感謝上蒼了!我不舒服,先上樓了。」
看著率性而去的嬌小身影,小狸彎彎嘴角。有個性!
「唉,這丫頭就是這個樣子。不管她了,你們小兩口還不快坐,別光站著啊。」袁旭立刻招呼著女兒和剛剛成為女婿的聿翔坐下。
「李伯,給姑爺和大小姐也拿兩杯咖啡來。」婦人開口吩咐,富態圓潤的臉龐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的大女兒和女婿。
「喵嗚……」她呢?
「呵呵,這小貓看起來很通靈性呢,是不是也想喝點水啊?」婦人微微一笑,丰韻的面容有著可親的慈藹。
「喵。」她想吃冰糖雪梨燉燕窩。只可惜別人聽不懂,能知道她想喝水就不錯了。
「李伯,給這小貓也準備個碟子,放點牛奶。」
「是。」
「喵!」不是牛奶,是冰糖雪梨燉燕窩!
「呵呵,好乖啊。小貓過來。」婦人輕輕向小狸招手。
懶懶地看了看那豐腴的女人,小狸頭一撇,一躍跳到聿翔的身上。她發現這個冷冰冰的傢伙不喜歡有東西挨著他,可她偏要賴在他身上,看他怎麼辦!
沒有想到小狸會跳到自己的身上,看著它築窩似的在他的大腿上左踩右踩地踏平,然後毛球似的縮成一團,剩下一隻大眼挑釁地望著聿翔,好似在考驗他的忍耐力一般。
「咪咪,怎麼躺在那裡呢,快點過來。」生怕聿翔會生氣,馨儀立刻伸長手要抱過去,卻被小狸的吼聲嚇了一跳。
「喵嗥!」她就是故意整他玩的,要她多事。
聿翔只是漠然地看著那還在他腿上不停磨爪子的小狸,雙眉輕輕一挑,驀然把它扔了出去。
「喵哇!」淒慘的一聲貓嚎,小小的身體直接飛出去親吻沙發的後腳。好痛啊!
「咪咪!」馨儀心急地立刻就跑過去抱起小狸,卻怕它又惹事,只好轉頭說了句,「我帶它上去找小妹,你們談吧。」鵝黃色的裙擺微微一轉,便腳步輕盈地朝二樓跑去。
渾身酸痛的小狸痛得咬牙切齒,透過馨儀的身側狠狠瞪向聿翔。可惡啊,等她恢復了靈力,她一定要把這個臭血壞蛋吃到肚子裡!
「叩叩……」
躺在床上的袁夢旗看了一眼房門,才懶懶地開口:「進來吧。」她早知道姐姐會上來的。
輕輕打開房門,馨儀抱著小狸走了進去。
「夢夢。」溫柔地看著躺在床上聽歌的夢旗,馨儀露出一朵討好的笑靨。
沒有搭理她,夢旗帶上耳機微微背過身去,繼續聽歌。
「喵。」睜著大大的眼睛,小狸掙脫馨儀的懷抱、一下跳上大床,軟軟彈性的床墊讓它搖了搖尾巴。
「咪咪!」馨儀叫了一聲,但是小狸絲毫沒有理睬地繼續在上面又蹦又滾。嘻嘻,這個大板子還真有彈性。
聽到貓叫,夢旗才轉過身子。看著那躺在身側打滾的金紅色毛球,略顯稚嫩的臉龐不禁浮出一絲笑容,好玩地摸了摸那軟軟的毛髮,惹來了小狸一個白眼。
看出夢旗沒有生氣,馨儀這才坐上床沿,也伸手為小狸「免費按摩」。
「夢夢……」馨儀緩緩開口,「我知道你不喜歡聿翔,但是我很喜歡他。你一直知道的,從他剛到我們家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喜歡他!」
過於激動的語氣讓閉目享受的小狸睜開眼看了看。
「哼,你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又不喜歡你,他喜歡的是我們袁家的企業!他要的是『永勝』!」夢旗冷哼一聲,「我從小就告訴你別接近他,你偏不。你自己看看,你哪次不是愁著一張臉,他對你的注意怕是只知道你是袁家的大小姐,其他的就沒有了。」話裡雖然絕情,但是句句真切。那個甫聿翔冷面冷心,手段也是冷酷無情,這樣的人配她那過分溫柔善良的姐姐,根本就是個錯誤!
對於她的話,馨儀只是苦澀一笑,「我不求別的,我只想守在他的身邊一輩子。他要的是袁家的事業,我也無所謂,只要他能知道他的妻子是袁馨儀就可以了。」他的冷漠她知道,只要他對所有的人都是這般,沒有對任何人特別,那麼她也就無怨言了。沒有計較,就沒有傷心,她只要知道他永遠不會愛上別人就夠了。
「大姐!你究竟想清楚沒有啊!」一把握住馨儀的雙肩,夢旗開口,「他不是個好人啊!他這個人來歷不明,而且冷酷無情。今後你會後悔的!」
輕輕一笑,馨儀握住夢旗的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不必擔心,他不是從小就跟我們一起長大嗎?雖然他冷,但是他是不會傷害到自己人的。」
「什麼自己人啊!他才不是,他是……」愕然住口,夢旗的臉上浮出一絲驚慌。
「怎麼了?」夢旗驀然變白的臉色讓馨儀嚇了一跳。
沉下心,夢旗語重心長地看向自己惟一的姐姐,「若是讓你在袁家所有親人和甫聿翔中間選擇一個,你會選誰?」輕輕一笑,馨儀摸了摸夢旗的短髮,「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丈夫了,也是袁家的人了啊。」
牢牢地看著馨儀,夢旗艱澀地開口:「甫聿翔。你會選擇他的,對不對?」
沉默尷尬的氣氛讓小狸睜大雙眸,左看右望地搖搖頭,這家裡的閒事還真多。
拍了拍夢旗的手,馨儀不自然地揚起笑容。「為什麼一定要談這個呢?聿翔已經在袁家生活了十幾年了,雖然他冷漠寡言,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袁家的事,問這個問題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嘛。」夢旗是從何時開始討厭聿翔的呢?她小的時候也常常跟在聿翔的身後轉,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討厭他的呢……
閉上眼睛,夢旗緩緩呼出一口氣,「姐姐,你一定會後悔的。」
「不會的。」馨儀揚起紅唇,親暱地摟住夢旗的雙肩,「我需要的就是你的祝福,那樣我就會很幸福了。」
抬眼看了看馨儀充滿期待的眼神,夢旗遲疑地開口:「祝你新婚快樂。」
輕輕抿了口咖啡,聿翔端坐在沙發上,平貼的黑色西裝配上從不取下的黑色墨鏡,從本質到外表都是單一的冷。
「聿翔啊,現在和馨儀結婚了,是不是打算搬到這裡來住啊?」笑呵呵地看著聿翔,袁旭首先開口。
「什麼!他要搬到家裡來?他搬進來我就搬出去!」袁擎燁立刻大聲反駁。好不容易在這傢伙十七歲的時候才趕出去,現在又叫他搬回來?!在公司看見這個死人臉都已經夠噁心的了,要是回家也看到這個人,非得看出病不可。「擎燁!說的是什麼話!」袁旭瞪了兒子一眼。都已經快二十五歲的人了,說話做事還是這麼衝動,沒有一點城府。
「不用了,我還是住在公寓裡。」聿翔冷聲開口。
「那麼馨儀不是也要跟你搬去公寓了?」婦人微微地皺眉。
「不,她還是留在這裡。我一個人回公寓。」
「甫聿翔!你小子是不是人啊!就算你不給馨儀一個婚禮,可今天是你們的新婚日,你卻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你是不是成心要我們袁家難堪啊!」袁擎燁站起身怒吼。
「擎燁!」袁旭板起面孔瞪了眼兒子,才又笑著看向聿翔,「今天可是你們新婚的大日子啊,怎麼把馨儀一個人留在娘家,這樣不太好吧?」
聿翔抬起頭看向袁旭,隱隱的一股冷戾散發開來,讓袁旭不禁半瞇雙眸。
「我要處理公司的事務,離新董事會的召開只剩一個多月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聿翔解釋道。
袁旭的神情變了變,但依舊微笑著說:「新董事會啊,年輕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現在的股份是怎麼分配的?」
他淡淡地掃視了袁旭一眼,「我的手上持有百分之七的股權,另外百分之三十的散股在各個股東的手裡。至於其他的股份則都是分配在岳父和家族其他人的手裡。」
「哼,那還開什麼董事會啊。我們袁家的持有股最多,董事長這個職位難道還會有別人擔當嗎?」袁擎燁大氣一哼,一臉的不可一世。
「呵呵,不能這樣說的。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不禁股份上要有優勢,在對公司發展的策略與其他股東對你的認同上也是很重要的。聿翔,你認為這次的董事會有沒有意義呢?」
「意義取決於實力,誰擁有最多的股份權與各位股東的支持,誰就是決裁者。」
「決裁者。」袁旭嘴角隱隱抽搐,轉頭笑道,「呵呵,年輕人就是有魄力,真是讓我們想不服老都不行了。」
「岳父。」聿翔突然轉向袁旭,「在董事會召開之前,我希望永勝內部的其他不法合同關係能夠盡快地處理好,以免造成無法挽救的後果。」
原本和藹的面龐驀然一沉,「聿翔啊,要知道公司之所以有如今的成就,也都是靠我們的一些大客戶才有現在的規模的。」
聿翔倏然站起身,「客戶是必須的,但是在法律基礎上不法的主戶關係只會影響公司的形象和發展。不過既然岳父這樣說,那一定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袁旭喚住他,「聿翔,你當真讓馨儀一個人留在這裡?」
「她是你的女兒。」透過墨鏡,聿翔淡然地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袁擎燁嘲諷地朝二樓大聲喊道:「馨儀!你老公自己一個人走了!」他不會讓這小子好過的!
只聽腳步聲急匆匆地從二樓跑了下來。
「聿翔!」慌張地奔出洋房,馨儀大聲喝住剛坐入寶馬的筆挺身影,微帶驚慌的嗓音裡有著痛苦。
聿翔卻只掃了一眼那飛奔而至的身影,便逕自關上了車門。
「聿翔!」馨儀大吼出聲,但是落入眼中的只是那輛飛馳而去的黑色寶馬。
「馨儀。」一隻軟胖的手輕輕摟住她馨儀。
婦人心疼地看著女兒的淚水,軟聲安慰:「他說等新董事會開完就來接你。」善意的謊言若能換來女兒心靈的沉靜,她願意說一萬次。
微微失神地點點頭,馨儀緊緊抱住媽媽豐滿的身軀,喃喃低語:「是的,他只是太忙了。他會來接我的,我是他的妻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