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品剛叼著雪茄坐在沙發上,對於宋曉菁的要求實在是無能為力。
"爸,我不管啦!我一定要得到仲君。"宋曉菁任性地大聲嚷嚷著。
宋品剛把煙捻熄,"曉菁,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他倚仲君呢?"雖然倚仲君的
相貌、學識均是上上之選,他也認為倚仲君是接任院長的最佳人選,但是倚仲君並不愛曉菁,而且對院長一職也沒興趣。
"我就是只喜歡他一個人!"宋曉菁仍繼續嚷道。
這可真教人頭痛,宋品剛實在是拿她沒轍。
宋曉菁雙手抱胸地走來走去。
"乖女兒,別再晃啦!我的頭都暈了。"宋品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宋曉菁冷冷地說,眼中透露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宋品剛向來十分疼愛宋曉菁,對於她的要求從不曾讓她失望,但是這一次即使他動用所有的關係,恐怕也無法讓她如願以償了。
那一份倚仲君的身家調查報告書還在他的抽屜之中,他沒有想到倚仲君竟是倚氏集團的第二繼承人,曉菁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光憑他們那點微薄的力量,如何能與龐大的倚氏集團相抗衡?
"曉菁,強求的愛是不會幸福的。"宋品剛苦口婆心地勸道,"況且我們拿什麼和人家鬥,倚仲君是倚氏集團的成員,論財力、勢力,咱們都不及人家,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不!"宋曉菁不甘心就這麼算了,那個該死的舒吻雨,若不是她的出現,仲君也不至於如此決絕地拒絕她,既然奈何不了倚仲君,把目標轉移到那個臭丫頭身上也是一樣。
倚仲君早已經假滿回屏東去了,即使要救舒吻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宋曉菁扯了扯嘴,她不容許別人負她!
***
舒吻雨抱著書走出教室,仲君回屏東也已經一個月又三天了,說不想他是騙人的,雖然他每天都會打一通電話給她,但總比不上見面來得好。
看見校園裡成雙成對的情侶在喁喁私語,她益發感受到自己的孤單,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歎口氣,舒吻雨步出校門時,一輛法拉利跑車立即停在她的身前。
倚敬辰探頭道:"上車吧!"
"敬辰哥你怎麼有空來找我!?"舒吻雨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你就直接叫我敬辰就可以了,二嫂。"倚敬辰打趣地道,"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二嫂。"
"我又沒說要嫁給仲君。"舒吻雨嬌嗔道。
倚敬辰朝她眨了眨眼,"既然你不打算嫁給他的話,那嫁給我好了。"
這人就是賊性不改,老愛捉弄他的嫂子,坐在後頭的紀左司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她不是超級近眼,再笨的人也知道要選仲君。"
舒吻雨吃了一驚,她怎麼沒發覺左司也在車上!?他這人一向神出鬼沒。
"左司,你幹麼老愛跟我過不去?"倚敬辰惡形惡狀她瞪了紀左司一眼。
紀左司枕著雙手靠在椅背上,"因為你是女人的天敵。"
倚敬辰有些莫名其妙,他什麼時候變成女人的天敵了?"就算我是女人的天敵,那又干你屁事?莫非你去變性了?嘖!!不過以你這種身材看來,你鐵定是嫁不出去的。"
舒吻雨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鬥嘴,腦中卻在想:她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仲君呢?如今她總算體會出何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想好想見到他哦!
倚敬辰搖了搖頭,拍拍舒吻雨的肩膀道:"你要真這麼想念我二哥的話,我送你去見他,如何?"
"我答應他要好好地用功讀書的。"舒吻雨拒絕了倚敬辰的提議,她不是不想見仲君,而是怕自己見了他之後,就更不想再離開他了。
紀左司冷眼旁觀一切,愛情就是這麼的麻煩,但為什麼就是有人仍不斷地往裡跳?他真的不懂,至少他愛過一次後就不會再想嘗試第二次。
待他們一行人來到倚家大門前,車子還未停妥,小軒和小愛已經自屋內奔出來了。
"姨,你好久都沒來看我們了。"小愛拉著舒吻雨的手臂仰頭道。
"姨要讀書,所以不能常常來看你們。"舒吻雨淡笑道。
倚敬辰看了看表,"走吧!大夥兒都在等我們了。"
舒吻雨這時才發現大家都穿著禮服,就連小軒小愛也不例外,今天大家都要參加舞會嗎?連伯父伯母也穿著禮服。
"大嫂……"她還來不及問清楚就被狄霏和念荷給拉進房裡去,只見床上攤放著一件粉紅色低胸露肩禮服,舒吻雨感到一頭霧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這麼一怔,狄霏和倚念荷已經聯手剝掉她的衣服了。
"大嫂,念荷,你們要做什麼!?"舒吻雨一臉驚慌。
倚念荷聞言抬頭道:"當然是幫你換衣服啦!"
"我為什麼要換衣服?"舒吻雨一臉迷惑。
"難道你想穿襯衫牛仔褲參加Party?"狄霏道。
"Party?"舒吻雨順從地讓狄霏和倚念荷幫她穿上那一件粉紅色的禮服,"三加誰的Party?"
"別問啦!待會兒不就知道。"
花了幾十分鐘,舒吻雨才完全打扮完畢,狄霏將她推到鏡子前,"如何?"
"這會不會太暴露了?"舒吻雨有些不習慣地佐拉右扯。
倚念荷拍掉她的手,不以為然地道:"小姐,這件禮服的設計就是如此,你別再拉啦!"
"可是……"舒吻雨仍是有些猶豫。
狄霏在舒吻雨的身旁繞了一圈道:"這樣子挺好看的,而且也很適合你,別擔心。"
"真的?"舒吻雨不太肯定地問。
狄霏只好同倚念荷再次點了點頭,"我們該出去了。"兩人異口同聲。
舒吻雨點了點頭,她仍是猜不透,到底是要參加誰的Party?
"跨出房間,眾人的祝賀聲便不斷地傳來——
"吻雨,生日快樂!"
"吻雨,HappyBirthday!"
"哇!二嫂,你真漂亮。"倚敬辰一身黑色的西裝更加突顯他頎長的身材,他出奇不意地在舒吻雨的頰上輕輕地一吻,"生日快樂,願你永遠青春美麗!"
"謝謝!"舒吻雨仍是反應不過來,這竟是她的生日Party!?
狄霏察覺舒吻雨正盯著她瞧,聳聳肩地笑道:"希望為你舉辦的生日Party,你會喜歡!"
"謝謝你們!"好感動,就連她自己也不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沒想到竟然有人記得!!
"姨,生日快樂!"小軒和小愛同時說道。
"謝謝!"
艾傑明走過來挽著舒吻雨的手臂道:"該唱生日快樂歌了。"
所有的人全圍成一個圓圈,在蠟燭點燃時齊聲高唱生日快樂歌。
"吹蠟燭前先許個願。"倚敬辰在大伙唱完生日快樂歌時道。
舒吻雨閉上眼不經意地想到倚仲君,在這歡樂的一刻如果能夠見到他,那該有多好!!
雖然此時此刻親朋好友共聚一堂與她歡度生日,但是沒有仲君的參與,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他會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嗎?舒吻雨問著自己,然而她卻不曉得答案。
舒吻雨吹熄蠟燭切下第一刀之後,就把其餘的事交由狄霏來接手了。
倚念荷端了兩塊蛋糕走向舒吻雨,將其中一塊遞給她,"待會兒還有舞會呢!"看到吻雨這麼落寞的樣子,她忍不住地想告訴吻雨,這一切都是二哥提議的,他一定會出現,可是她現在不能說。
舞會?!舒吻雨這才發現每個與會的人都攜伴而來,只有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歎了口氣,待會兒她只好化身為壁虎旁觀了。
不過這也是值得的,待會兒吻雨會變成這兒最高興的人!倚念荷這麼安慰自己。
就在舞會即將要開始的前一刻,倚仲君突然一身雪白地出現在門口,手中還捧著一束紫色鬱金香,霎時,舞會上靜悄悄的,眾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見他緩緩地走向舒吻雨。
"生日快樂。"倚仲君深情款款地柔聲道。
舒吻雨接過那一束紫色鬱金香,激動得淚水盈眶,她的願望實現了,仲君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仲君更適合白色裝扮的男人了。
"謝謝……"她勉強地吐出這兩個字,今天恐怕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
倚仲君溫柔地為她拭去溢出眼眶的淚水,故作傷心地道:"既然看見我會令你哭泣,那麼我還是走好了。"語畢,他還當真轉身就要離去。
舒吻雨急急忙忙地拉住他的西裝外套下擺,解釋道:"人家是太高興了嘛!你不會真的要走吧?"
仲君回身面向舒吻雨,正經八百地說:"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不走。"
"好,我答應。"舒吻雨毫不猶豫地答應。
倚仲君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會反悔吧?"
喲!這可把人給瞧扁了,她雖然稱不上一諾千金,但至少還懂得何謂信用,舒吻雨抬起下巴道:"當然,說出你的條件吧!"
仲君直截了當地說:"我的條件就是你要嫁給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證人,吻雨可是親口答應他的。
舒吻雨聞言立即呆住了,這算是求婚嗎?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倚仲君自口袋中掏出一朵連枝的玫瑰花,單膝著地地道:"嫁給我,好嗎?"
眾人一陣驚呼。
嗯!這招厲害,看不出來二哥竟然也是懂得浪漫的人,他還以為他只會看病而已,倚敬辰的眼睛瞪得跟龍眼一般大。
當一個英俊的白馬王子在你面前下跪求婚時,"不"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尤其這個英俊的白馬王子正好是你的心上人,舒吻雨的好友阿美心想。
"答應他吧!"阿美一臉嚮往的神情,要是有人肯這麼對她的話,她一定馬上撲進他的懷裡,倒貼也無妨。
"我剛剛就已經答應了,不是嗎?"舒吻雨收下他手中的玫瑰花,"可是我還沒畢業耶!"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訂婚,然後等你畢業後再結婚。"顯然倚仲君已經把一切都計劃好
了,就等她點頭答應而已。
倚敬辰帶頭起哄道:"二哥,要有親嘴才算成功。"不捉弄捉弄他們豈非違背了他的原則!
他幹麼當眾表演?可是當倚仲君轉頭一看,才發現居然連成熟穩重的倚廷洛也摻了一腳,看來他是沒有辦法拒絕了。
突地,倚敬辰居然衝了上來,一把推開倚仲君,"既然二哥不願意和吻雨接吻的話,那麼就由我來效勞好了。"
紀左司翻了翻白眼,遲早有一天這小子會被踹到太平洋去餵魚。
就在倚敬辰準備行動之際,倚仲君伸手拎著他的領子道:"這件事我自個兒來就行了。"隨即壓低聲音在倚敬辰的耳旁說:"如果你不想變成禿子的話,那你最好守本分一點。"
為了他的秀髮著想,他是別無選擇了,除非他想當和尚,既然二哥這麼喜歡幫人剃頭,那他怎麼不乾脆改行去當理髮師算了?倚敬辰悶悶不樂地站在一旁,什麼嘛!忙了一天居然連個屁也沒撈到。
紀左司幸災樂禍地道:"被削了吧!替仲君親吻未婚妻,這種可笑的事也只有你說得出來而已,真是有夠白癡。"
"你真沒同情心耶!"倚敬辰哀怨地瞄了他一眼,"我才剛失戀呢!"
"失戀?"左司十分不屑地嗤道:"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都在失戀,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這人真不會說話,說什麼他天天都在失戀!
好像他除了失戀以外就沒別的事好做了,咳!咳!
他好歹也是個世上少見的美男子啊!左司那種話未免太瞧不起他了,活像他沒人要似的。
倚敬辰走去端了杯雞尾酒,又走了回來,他最近認識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小女生,他們兩個一見如故,而且同樣熱愛籃球運動,老實說,他自己有時候都會忘了聶書影其實是個女孩兒。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誰教她打扮、言行都像個小男生。
幾天來她好像迷上一家叫"傷心酒店"的PUB,老是不停地在他的耳旁說傷心酒店有多棒、有多酷,他都快能夠倒背如流了,也許她就只有這一點像個小女孩。
***
一家高級西餐廳裡,麥永嘉抽著煙,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門口,那個自稱是宋曉菁的女人約他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他與她素不相識,何以她會知道他?
麥永嘉捻熄手上的煙,這女人好大的架子,約人見面居然還敢遲到!桌上的咖啡都已經冷了,也許他根本就不該前來赴約。
就在麥永嘉打定主意要離去之際,一個打扮入時的美麗女郎踩著自信的步伐朝他走來,麥永嘉不動聲色地等著,她應該就是宋曉菁了吧!
"麥先生,你好,我是宋曉菁。"宋曉菁伸出手道。
麥永嘉同她握了手之後,毫不拖泥帶水地問道:"我們沒見過面吧!"
"我們是沒見過面,但我卻知道你,你正在追求舒吻雨,是嗎?"
麥永嘉抿著唇,瞪著她許久,她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何調查他的一舉一動?"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可以算是同在一條船上。"宋曉菁頓了一下,待服務生送上飲料離去後,她才又道:"我要倚仲君,而你希望娶舒吻雨為妻,不是嗎?"
麥永嘉不置可否。
"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宋曉菁道。
"和你合作?"這可令他大感意外了,他追他的吻雨干她何事?
"沒錯,如果沒有我的幫忙,恐怕你永遠也追不到她。"宋曉菁啜了口飲料毫不客氣地指出一點。
麥永嘉的臉色一變,"我追不追得到她是我的事。"雖然她說的是事實,但是他聽得十分刺耳,而且也感到臉上無光。
"舒吻雨已經和倚仲君訂婚了,她不可能再接受任何男人的追求,不是嗎?"宋曉菁道出事實。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麥永嘉終於感到有些許的興趣了,反正聽聽無妨。
"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不怕她不順從你。"
這女人的心還真是像蛇蠍一般毒,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幸好她愛的人不是他,麥永嘉突然覺得幸運,不過只要有利於他的事,他沒有道理會拒絕,"你是說霸王硬上弓?"
"沒錯。"
"那你有什麼好處呢?"
宋曉菁頗有自信地笑道:"只要沒有舒吻雨纏住仲君的話,他終有一天會屬於我。"
她未免也太自信了吧!麥永嘉聰明得沒有點破,反正那是她的事,他沒興趣插手,也不想插手。
不過他卻不能不想到一點——吻雨根本不給他任何接近她的機會,更逞論要霸王硬上弓了,總不成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吧?NO!他還不想吃牢飯,"你會負責替我約吻雨出來?"
"沒錯。"有一個計謀已慢慢地在她腦海中成形了,凡是阻礙她成為倚夫人的障礙,她會一一地清除,就像舒吻雨,倚仲君只能是她——宋曉菁一個人的。
宋曉菁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麥永嘉亦同,他們暫時是達成共識了。
***
舒吻雨偷偷地走進倚仲君的屋裡,自從他們訂過婚以來,她已經整整有一個月沒見到他了,好不容易有個連續假期,她立即馬不停蹄地趕來屏東,為的就是要和他共度這短短的三天。
她好想好想他,班上的女同學總會偷偷地討論男女之間的事,她很吃驚地發現一項事實——現在的女孩子好像已經不再重視貞操了,只要有看對眼的男人,即使來段露水姻緣也無不可。
有人說:"那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也有人說:"做愛是很刺激的事。"但是她卻認為那是神聖的,畢竟在她的觀念之中,男女必須真心相愛才能有肌膚之親,況且那有可能會孕育一個新生命。
嘿!嘿!不過老實說,她也有股衝動想把一切都給仲君,她相信他愛她,可是他們終究相隔那麼遠,她希望有些事實來證明自己是屬於他的。
這不會太瘋狂吧?爸媽也常說她的思考邏輯有些與眾不同,會嗎?她自己倒不覺得。
倚仲君不動聲色地躺在床上,從舒吻雨一進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很訝異,此時此刻吻雨竟會在此地出現。
分開的這一個月以來,他想她想得幾近發狂,想念她的倩影,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唇,想念吻她的感覺,這一個小磨人精,他分秒也無法不想她,若非他超人的意志力控制著他,只怕他早把吻雨娶回家長相廝守了。
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大概是下午四、五點了吧!沒想到這一睡居然睡了將近二十四小時,他早該知道尹姬和小李絕對不安好心眼,他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他們有關於他訂婚的事,誰知道他居然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讓他們好好地整了他一頓,美其名是為他慶祝。
舒吻雨偷偷摸摸地來到床邊,只見倚仲君仍一動也不動地熟睡著,唔,好重的酒味!她捂著鼻子,他是跌到酒桶裡去了嗎?即使沉睡中的他仍是危險得英俊,她不相信會有女孩子不受他的吸引。
舒吻雨不自覺地伸手撫摸倚仲君的臉龐,她真的不敢相信他們已經訂婚了,如果……如果她告訴他,她決定獻身給他的話,不知道他英俊的臉上會有什麼表情?
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了,反正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不是嗎?恍且她也想試試自己的魅力,對仲君究竟有多大的影響力?
倚仲君不解地躺在床上,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究竟要做什麼?
念頭才一動,倚仲君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只見舒吻雨已經低下頭將唇印上他的。
她是想吻醒王子嗎?這是最後一個躍入倚仲君腦海中的念頭,他的手像是有意識般地環住舒吻雨的腰,微微使力便將她抱上來了,輕輕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他全身發熱,再也無法理智的思考。
"你什麼時候醒的?"舒吻雨神情迷惘地暱喃道。
倚仲君埋首在她的頸窩處汲取只屬她一人的芳香,這個柔軟的身子是屬於他的。
舒吻雨喜歡他的吻,雖然她沒做過那檔子事,但她總在電視上看過一些吧!至少她知道男女雙方都得光溜溜的。
倚仲君沒有說話,他恣意地在舒吻雨的唇和頸窩處來回烙下屬於他的記號,他知道他必須停止,他得等她畢業,但是中途喊停,這實在是很困難,他無法平息下腹的那一股騷動。
驀地,倚仲君的身體一僵,吻雨她在做啥?
他感覺到一雙小手正忙著解開他襯衫上的鈕扣,輕輕抓住那一雙小手,他直視舒吻雨的眼睛。
"你在做啥!?"她打哪兒學來這一招的?倚仲君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控制住被舒吻雨挑起的慾望。
"我……唔……"舒吻雨伸手將他的頭拉下,頓時四片唇又重合在一起。
老天,再這麼下去,他鐵定會在此地要了她,倚仲君的手臂一使力想往外翻去,卻沒料到他原本就已在接近床沿的附近,這一翻身鐵定落了空。
"啊——"他立即跌到床下去了,這可真是個冷卻慾望的好方法。
舒吻雨爬了起來,一臉笑意地望著地上的他,"你幹麼不睡床?"
"還說呢!不都是因為你。"倚仲君拍拍身上的灰塵,驀地,又想起他摔下床的原因,板起臉逼近床上的可人兒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放假了嘛!所以就來找你啦!"
這個理由可以接受,倚仲君又問:"你怎麼來的?"希望她不會是自己到此的,雖然這地區還算純樸,但是一個單身女子獨行總是不太好。
"當然是司機送我來的。"舒吻雨可憐兮兮地問:"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嗎?"
倚仲君不介意和她打打太極拳,反正運動運動嘛!"我為何要希望見到你?"
"我是說你想不想我?"舒吻雨乾脆直截了當地問。
"我很忙。"
"忙得沒時間想我?"舒吻雨嘟起嘴抱怨道。
倚仲君一本正經地道:"是啊!"
"你……"舒吻雨跺了跺腳,旋身就要離去。
"你還不能走,"倚仲君一伸手就將舒吻雨拉人懷中,"我有話要問你。"
"我不理你了啦。"
這可不行,她是他未來的老婆大人,他們將要共度一輩子的時間,"你剛剛是在做什麼?"
"我?沒有啊!"舒吻雨已經忘記自己剛才所做的事了。
"沒有?"倚仲君揚了揚眉,歪著頭看她,"你確定沒有嗎?這倒奇了,我的鈕扣居然會自己打開來!"
他這一提起,舒吻雨的臉迅速地紅了。
顯然她是記起來了,他沒有料到吻雨竟然也這般大膽,"可以說出你的目的嗎?"
"目的?"舒吻雨不好意思地自睫毛下偷瞄他,敞開襯衫露出胸膛的他有股危險的性感,
"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我想……我想……"
"想什麼啊?"倚仲君的綠眸之中儘是溫柔笑意,這個小丫頭太會胡思亂想了,雖然他們是未婚夫妻,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得有肌膚之親。
"你知道的嘛!"舒吻雨一臉羞澀。
咦?她也學會打太極拳啦!而且還現學現賣,"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倚仲君才不會那麼快就揭穿謎底,她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我……"舒吻雨咬著下唇遲疑著,該怎麼說呢?總不成直接地說:她想和他做愛吧!NO!NO!這麼直接的話她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他該不會拒絕她吧?
倚仲君無法再逃避她的問題,他輕輕地吻了她一下,一個不帶慾望、激情的吻,然後才婉轉地道:"吻雨,現在不是好時機,我不能……"
舒吻雨截住他的話,"為什麼不能?是我的魅力不夠?還是我不夠漂亮?抑或是你有另一個女人?"
瞧她問得這麼理直氣壯,這麼氣憤,莫非她急著想成為他的女人?"都不是。"倚仲君苦笑,"我不能是因為我不希望在婚前侵犯了你,那一切都該留到新婚之夜的,不是嗎?"舒吻雨低著頭沒有說話。
見狀倚仲君只好又道:"我不是不想要你,事實上,我也必須發揮最大的自制力來控制自己,才能不碰你,你知道嗎?"
舒吻雨伸手摟住倚仲君的腰,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她相信他的話,也很感激他如此為她著想,可是男人總有生理需要,她可不許他去找別的女人,"你會去找別的女人嗎?"
"不會的,我只要你一個。"倚仲君有些好笑地道:"我一定會遵守三從四德的。"
舒吻雨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只是她還有兩年才能畢業,好長的一段時間,她希望一切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