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rl跟上來,卻沒有伸手勾住他,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嗯,我想吃意大利面,如果你想吃別的,那我們就各自解散了。」
「Pearl!」
他大聲叫卻沒有轉身。
她也沒回應,兩人就這麼僵持著。突然,季瑀一動,馬上感覺有個影子無聲迅速的從身後抱住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
「好,若真不是故意,那現在就跟我回去取消這可笑的賭局。」
「我不行。」
她環抱他的手突然抓緊,微微顫抖像是哭了……
「為什麼,Pearl?我真的不懂。雀蘿任性慣了,她嬌生慣養、無法無天沒人制得住,但……你有必要隨她起舞嗎?」
「我不怪你不懂,因為這是我的戰爭。」Pearl鬆手,低頭沿著人行道慢慢走。
「你不需要跟任何人鬥,我已經是你的了。我愛你,這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我知道。」
Pearl轉過身來,嘴角泛起瞭解的笑。
「那你還……」他衝上前去,緊緊把她抱進懷裡,雙唇在頸肩憐惜的親吻著。「我是你的:水遠是你的,所以……不要參與這場可笑幼稚的賭局好嗎?」
「我會贏的。」
Pearl挺起身子拉開距離,仰頭給他一個吻。
季瑀不放過任何可以親近她的機會,他將舌尖探入,把胸口積壓多時的熱情全部灌注,企圖軟化她的決定。
對於身體、靈魂,Pearl是全然的臣服於他,但對於她堅持的意志,
一點都沒有讓步的可能。
「你是我的,我知道……我也從未懷疑,但我們不能離群索居,完全拋開別人的批評。只要我在舞團一天,我就必須面對旁人的質疑,無論我多成功,我們多幸福,背後總有個揮之不去的陰影緊緊跟隨,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分開的。」
「你不相信我?」
「是你不相信我。」
Pearl粲然一笑,那眸子閃勁淚光,在街燈的照耀下格外明亮。
「我就是因為相信,才有勇氣這麼做,所以……我希望能帶給你同樣的力量,相信……我可以為我們的未來做些努力。」
「當然可以。」他瞭解的抱起她,心疼的在耳邊說;「你一直是……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阻止你證明你有多愛我。」
「你罵人的樣子真令人害怕。」
Pearl小聲的說道。
「這樣你就不敢再惹我生氣了。」
他反倒驕傲的說。
「我哪有……是你自己……」
她說到一半,低頭微笑的推開他。
「我怎樣?」
「不惹你生氣簡單,但要是你亂吃飛醋,我哪有辦法阻止。」Pearl轉過身,倒著邊走邊說。
「我吃醋?什麼時候?」
「還狡辯?就在我抱住棠的時候……啊!」
季瑀連跨兩步,衝上前來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他將她的手腕置於身後,讓那挺起的胸脯毫無阻攔的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知道?」
他忽覺臉龐發燙,原來承認嫉妒是這麼難為情的事。
「嗯。」
她點頭,晶亮的眼閃動著渴望的光芒。
「壞女孩!那你應該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嘍?」
Pearl輕咬著唇,雙眼直直凝視著他。季瑀按捺住隨時可能爆發的慾望,將她拉上了車。
「我們不是要去吃飯?」
季瑀發動引擎,側身過來吻她,然後從潔白的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壞女孩,我現在只想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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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面上排練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絲毫感覺不出一點火藥味,但雀蘿的存在,確實對PEARL產生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的外型、肢體、氣質跟Pearl截然不同,但舉手頭足間的吸引力卻是一點也不遜色,尤其從小經過嚴格且正統舞蹈訓練的她,對每個動作總能準確的表達。而Pearl隨性自在的舞姿雖時時令人驚艷,但一登上國際舞台,總有點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轉轉轉……跳,再來……Pearl,跳高一點。」
「唉。」
一個轉身,PEARL因為落地時不穩,踉蹌的跌倒在地。
老師和配舞的女孩立刻上前扶起她。
「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
Pearl婉拒攙扶,手一撐自己站了起來,但右腳腳踝有點微微的疼。
她試著轉動幾下,指導老師見了,手一揮,示意其它人暫時休息。
「我還可以練。」PEARL對老師說。
「別太勉強,你已經練五個多小時了,休息一下吧。」
「我沒關係,剛剛只是——」
「Pearl,我說休息了。就算你可以,他們也要休息啊。」老師撇頭望向坐在鏡子前那三三兩兩累癱的舞群。
她不再堅持,慢慢地走回休息室,順手抓起毛巾擦拭臉上和脖子上的汗。
說不累是假的。
不知為什麼,從開始排舞這一個多月來,Pearl感覺自己的體力一天不如一天。尤其在看過雀蘿練習之後,她已經連續失眠好幾晚了。
雖然對自己依然信心百倍,但雀蘿與自己完全不同的肢體風格,對看慣她的群眾來說,的確是新鮮又充滿驚喜。
「Pearl,還好吧?」莉妲推開門,關心的走過來,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你最近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啊。」
Pearl一臉防備的看著她。
莉妲因為上回傳錯話造成軒然大波,被警告後一直戰戰兢兢,不敢再到處嚼舌根了。
「上次……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沒機會當面跟你道歉。」
「都過去了,你也不是故意,而我也有錯,不該不證實就妄下斷言。」
莉妲如釋重負的笑笑。為了表達自己友好的立場,她挪動身體湊近些,壓低聲音說:
「雖然舞團裡有很多人喜歡雀蘿,但放心,支持你的也不少。首映的決戰我是站在你這邊,我相信你一定會贏。」
「謝謝。」
這時,休息室的門又被推開,三個團員走了進來。莉妲立刻挺直身子站起,拍拍她的肩說:
「練習重要,休息也很重要,別太累嘍。」
Pearl點點頭,目送莉妲離開。
她低下頭,故意慢慢整理東西拖延時間,等那三個人也走,她才起身。
「哎喲!」
「邁步,腳踝剛剛扭傷的地方立刻發出刺痛。
Pearl不敢貿然行走,她又坐回椅子,從背包裡拿出彈性繃帶,緊緊的將腳踝纏住,然後換上可以遮蓋足部的長褲,從側門離開。
她坐上計程車,花了十五分鐘來到醫院。為了怕季瑀來電,她先將手機關掉,一個人坐在診療室外等候。
「請坐。」
半個鐘頭後,她小心翼翼走進二號診療室,醫生坐在那親切望著她笑。
「請你看一下我的腳。」
「你是舞者還是運動員?」
「舞者。」
醫生將她的腳抬上支架,仔細檢查著。
「有點扭傷。你要試著把練習時間縮短,若身體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就會像拉太緊的繩索,很容易斷的喔。」
「我沒有時間休息。」
正轉過身去寫病歷的醫生突然停下筆,轉過頭來看她。
「你還好吧?最近睡得怎麼樣?食慾好不好呢?」
Pearl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扯謊。
「都不是很好。我以前不會這樣的,但最近不知怎麼了,常常頭暈,身體總有被石頭壓著的沉重感。因為練舞需要體力。我勉強自己一定要吃,但常常有噁心的感覺。」
「嗯……」
醫生點點頭,把原本寫下的字句畫掉,重新補上新的。
「要做X光檢查嗎?還是……比我想像中的嚴重?」
「腳的部分我不擔心,觀察兩天,如果沒有惡化,就不需要多餘的治療。但……我擔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什麼?」
PEARL一看到醫生凝重的表情,心裡也跟著緊張。
「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幫你做些檢查,等結果出來我們再討論,好嗎?」
「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還能繼續上台演出嗎?」
「現在還言之過早,不過你最好先有心理準備,如果答案是我預測的,你可能就得停止一切激烈的活動了。」
他拍拍Pearl的手安撫,然後對身後的護士點點頭。「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一會兒見。」
不安的Pearl在護士的攙扶下起身,緩步走出診療室。
當望著等候區一張張陌生惶恐的臉孔時,她突然想起季瑀,忽然好想好想飛進他的懷抱。
但她什麼都沒做。
兩個小時後,她離開診療室來到大廳。
手機依舊關著,她沒有即刻離開,而是選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她試圖讓自己融入這一片紛擾吵雜當中,暫時不去想剛剛檢查的結果,還有未來好多好多的事。
她不必急著在這一刻做出決定,即使……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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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在哪?去找!不管動用多少人,快去給我找!」
還沒拉開門,季瑀那歇斯底里、近乎崩潰的怒斥聲就像無形的氣爆直衝屋外。
他背對門口,憤憤的將電話摔上,嘴裡仍在低聲咒罵。他雙手使勁按著太陽穴,煩躁的開始走動。
當他轉身,看見Pearl就站在玄關微笑看著他,一時,他竟楞在那無法反應。
「你……跑到哪去了?」
「我玄醫院。」
季瑀衝上前,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幾秒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頭到腳檢查著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季瑀拉她走到沙發旁,一臉懷疑地捧起她的臉再次檢查。
「我還好。」
「好會去醫院?」季瑀真的發火了。「不跟我說就算了,為什麼還關機?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對不起。」她垂眼,不敢正視季瑀深邃的眼眸。「你在工作,我不想打擾你。」
「這是什麼爛理由!」
「我真的沒事啦,因為排練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休息幾天就好了。」
她抬起腿,讓他檢視那微腫泛紅的腳踝。
季瑀蹲下來,用寬大的手掌輕輕撫著,心疼的說:
「你應該告訴我,讓我陪你去醫院。」
「工作重要,這點小事我自己可以應付!」
「那……醫生說沒事了?」
「嗯。」
季瑀面色凝重,視線卻一秒都沒有離開她的臉。他發現她眼神閃爍,臉頰還有淺淺的淚痕……他很快就知道她失蹤的真正原因了。
「來,跟我走。」
「去哪?」Pearl抽回手,依然坐在沙發上。
「到舞團去。」季瑀輕輕一拉,輕易的將她攬進懷裡。「立刻去取消這可笑的約定。」
「我沒事,這……排練的時候難免會受傷,這跟那件事無關。」Pearl試圖解釋,但季瑀根本聽不進去。
「你還要逞強到什麼時候?你以為我不知道這陣子你是怎麼逼自己的嗎?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承受不住!你……」季瑀雙臂一張,緊緊將她抱進懷裡。「真的夠了,我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只要你好好的,別再愚蠢的去證明什麼了,好嗎?」
Pearl將臉埋在季瑀的胸膛,感受他的體溫,嗅著他的氣息。她強迫自己記住這一切,努力用滿滿的慾望去填滿恐懼帶來的空虛。
她仰起臉,主動親吻著他。這突來的舉動讓季瑀驚訝,也有些措手不及,但他樂於接受並享受這種驚喜。
他們在客廳親吻久久。
Pearl不同於以往總是被動附和、配合,她拉他躺在柔軟的地毯上,為他寬衣,堅持要他別動,享受她所能給予的一切。
季瑀躺在那,享受著這前所未有的奇妙感受。
他從未聽令於女人,強烈的掌控欲更是讓他總在性事上居於領導地位。
他從沒想到有個女人能有本事駕馭他的傲氣,但是當PEARL1褪下他身上所有的衣服,他竟完全沒有一絲反抗能力……這一刻,他是心甘情願成為她的奴隸了。
一個長長的深吻後,全身燃起熊熊慾火的季瑀,正等著Pearl移動,讓他能將自己送進她的身體。但沒想到PEARL突然將唇往下移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佔他的下腹。
季瑀意識到,立刻想抬頭詢問,但Pearl卻先一步在他發出聲音前一口吞了他。
季瑀只能長長的呻吟,他無法抗拒這感受帶來的美妙,但相對的,疑惑仍然在他心底揮之不去。
即使這不同以往的結合同樣能達到高潮,但季瑀要的不只是慾望的滿足而已。
「過來……」仍處在充盈狀態的季瑀,依然強壯有力,他不顧Pearl的抗拒,堅持拉她躺在自己身上。「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還是查得出來。」
「你不喜歡嗎?」
「喜歡。但我知道你不是單單為了讓我開心,你有事……」
Pearl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目光突然變得迷離、難以解讀。為了不讓季瑀鍥而不捨的追問下去,她開始親吻他,充滿渴求、慾望的那種吻……
季瑀抱著她,重新回到一個獵人的角色。
他將飽滿的自己緩緩滑進她的身體,當感覺她溫暖的包覆後,他便開始抽動。那篤定、充滿力量的感覺,讓Pearl好安心。
她抱著季瑀,不讓兩人之間有一絲縫隙,直到兩人一起顫抖,一起攀上慾望的峰頂。
他們就這麼相擁著,好久好久都沒移動。
接著,季瑀便聽見耳邊傳來微弱的呼吸聲,那淺淺的、像海浪般有節奏的起伏來回拍打著他的心。
季瑀撥開她的發,望著那毫無防備的睡臉,他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但季瑀對那未知的未來卻一點也不恐懼,只要牽著她的手,時時刻刻有她陪在身邊,無論即將面臨什麼困境,他都能輕易地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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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請假?」
「對不起。」Pearl在電話這頭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時,雙眼含淚的盯著健康的腳踝看。「因為腳還有點疼,所以這星期……」
「Pearl,」莉妲的語氣突然變得沉重,她壓低聲音,似乎是怕被旁,人聽見。「你真的沒事嗎?最近你都沒來,舞團裡傳言很多。」
「隨便他們去說,我不在乎。」
莉妲突然在那頭沉默。Pearl以為她沒話說,正想掛電話,莉妲又開口:
「Pearl,你不會打算退出吧?」
她用手背迅速抹掉淚珠,無所謂的輕笑說;
「你在說什麼?」
「舞團和季瑀啊!你不是跟雀蘿賭,如果首演評價輸了,就要——」
「我不會輸的。」她胸口突然梗著一股氣,她知道她無法再躲在家裡、窩在床上了「告訴老師和舞群,明天我一定到。」
「嗯。」
莉妲不知所措的應了一聲,隨即掛上電話。
翌日。Pearl果真準時來到舞團。
當她走到更衣室門口,雀蘿正和舞群開心聊著天,她靠在牆上,正遲疑著該不該走進去,門突然從裡面拉開。
「咦?Pearl,你來了!」
「嗯。」
她點點頭,側身,在大家發問前快速擠過人群走進更衣室。
但千避萬躲,還是躲不開最後離開的雀蘿。
「你……還好吧?」她微笑,臉上散發閃亮的光彩,對PEARL的出現顯然很驚訝。「我以為你還要繼續請假呢。」
「只請到昨天為止。」
「你的腳……」
「已經完全好了,謝謝你的關心。」
Pearl避開她,走進更衣室,沒想到出來時,雀蘿依然沒走。於是Pearl決定視而不見,抓起背包放進置物櫃,然後站在鏡子前紮起頭髮。
雀蘿依然沒走,她撥撥額前的劉海,往PEARL一身後一站,從鏡子裡看著她。
她承認,Pearl不但比她想像中美,而且舞蹈的天分和實力都很驚人。
初見時,親眼目睹季瑀對她疼愛有加、呵護備至的模樣,印證了姐姐米亞的說法,確實給她不小的打擊。
她被那出乎意料的劣勢搞得方寸大亂,甚至懷疑那未經深思熟慮設下的「賭局」,是否太失策了。
但經過這一陣子的觀察,加上週遭許多傳言,漸漸讓她改變了想法。
當季瑀不只一次專程來舞團看她練舞,她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一半了。而剩下的,只需憑著自信和實力,一鼓作氣將舞台上的Pearl打敗就行了。
「如果想取消睹局,我已經有個很完美的說法,可以不那麼難堪。」
「你要認輸?」Pearl抬起眼,從鏡子裡瞪著她。
「我說的是你。」雀蘿不以為然的搖頭,「難道……你真以為能贏我?」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
「很有信心,但……可惜……」雀蘿轉身,踩著優雅的腳步走到另一面鏡子前,端詳鏡中的自己。「我只是好意,不想讓你太難堪。你請假這幾天,季瑀每天都來看我排練,他約了我今晚一起吃飯,說……有重要的話要告訴我。」
Pearl輕攏頭髮的手突然僵住,幾秒的冷靜後,才恢復過來。
她轉過身,雙手不自覺放在小腹上,感覺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纜索吊了起來,憑空拉出一個高度,她用一種聖潔的眼神凝視著雀蘿。
「你說這些……是為了要讓我因為嫉妒而生氣?」
「我……」
心機一下子被揭穿,雀蘿臉頰立刻泛起羞慚的紅。
「如果他真選擇了你,我也無話可說,但若不是……在首演之前我絕不會退縮讓步。一旦我贏了,就請你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好,如果你真那麼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我就成全你!」
本想來個下馬威的雀蘿,反倒被一記回馬槍刺中,她忍著滿肚子氣,憤憤的轉身離開。
她一走,Pearl全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乾,一下子腿軟,趕緊扶著椅子坐下。
但木椅的堅硬、穩固,卻一點也不能為她帶來安全感。
她惶惶不安,不只想著剛剛雀蘿的一番話,還有她跟季瑀的種種、自己的未來,和這場賭局。
Pearl撫著額頭,她又開始頭暈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個月前的她是如此堅定,對未來毫無畏懼。她喜歡掌聲、喜歡眾人的注視與聆聽,站上舞台的Pearl是個全新的、擁有無限希望的幸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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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她卻從喜悅的高峰墜入深谷,不但可能失去舞台,甚至連呵護、深愛自己的男人都保不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
下腹部突然一陣疼痛,讓她直覺伸手捧著。或許是心理作用,也或許是開始有了變化,但無論是什麼,Pearl都決定不去理會。
她挺直背脊,勉強自己站起來,走出去。
她已經落後太多,不能再耽誤一點時間了。她絕不放棄,絕不會讓任何「意外」阻擋她實現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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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輕柔的吉他聲從練習室傳來,伴隨著舞群的擊掌聲,充滿節奏的樂音隨著PEARL腳步的走近更加強烈。
這是棠編的曲子!第二幕,第三節。
隨著音樂的進行,Pearl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接一個的動作,當她走到玻璃窗前,望進教室,雀蘿正一步步擺動出相同的舞姿。
Pearl看著她,目不轉睛。
即使是相同的動作,雀蘿的肢體表現就與Pearl有很明顯的差異,這不能說誰對誰錯、誰好誰差,因為這種純屬個人風格的詮釋,就是一個舞者能不能成功的最大關鍵了。
安靜的看了一會兒,Pearl在其它人發現她之前,先一步離開,到另一個教室去練習。
在十分鐘的柔軟動作熱身之後,她從頭開始複習舞步。
不需要音樂、不需要旁人配舞,Pearl沉浸在無聲的世界裡獨舞著。她想著女主角「朵麗絲」,想著自己就是她——
很久很久以前,朵麗絲出生在遙遠的安達露西雅,在靠近小城赫雷斯的地方。那有個小村叫作「河畔的派提那」,村中有位妖艷的吉普賽女郎名叫「朵麗絲」。
在那封建保守的時代,四處漂泊的吉普賽人沒有屬於自己的上地,當然也沒有財富。
他們被踩在社會的最底層,一生一世無法扭轉悲劇的宿命。
朵麗絲為了生存,只好以上天賜予的她的美艷作為求生工具,在原始而古老的行業中掙扎著。
與生俱來的姿色是上天的祝福抑或是詛咒?
艷名四播的朵麗絲吸引了許多仰慕者,在爭風吃醋的競爭下,失寵的村婦便冠以朵麗絲勾引男人的污名。
在傳統而保守的中古世紀天主教社會裡,朵麗絲成了挑戰保守信仰的禍水。
最後朵麗絲被那些臣服在傳統社會規範的男人遺棄了。為了撇清關係與脫罪,他們不惜犧牲朵麗絲,那些所謂的情人殘暴而冷血地親手殺死了她。
至死她都不明白,為何曾經纏綿恩愛的情人,都成了殘暴的兇手?
朵麗絲的冤魂與詛咒,也就隨著言普賽人滄涼的悲歎,飄蕩在日復一日的深夜裡……
Pearl獨自舞著,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朵麗絲,她的悲痛深深刺進她的肌膚,流進她的血液,與她合而為一……
這一幕結束,她停下動作,身後立刻傳來此起彼落的掌聲。一回頭,她才發現自己因為舞得太專注,完全沒意識到竟然有那麼多人站在一旁觀看。
「Pearl,你跳得太好了!」
指導老師第一個上前朝她走來,棠跟在身後,雀蘿一臉恚憤的站在門旁不動,而季瑀剛好也站在門口。
他顯然也看到剛剛那一段無聲的精綵排演,臉上堆滿了興奮及驕傲的笑容。當他走進門,正想上前去,雀蘿卻一把勾住他的手,試圖攔住他。
就在兩人拉扯時,Pearl突覺手腳冰冷,眼前像是被人用手蒙住,頓時一片黑暗。
接下來,只聽到耳旁有人不斷叫著她,然後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