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是怎麼回事?」容浩官和隨從沈玉因為一股強大的力量而莫名其妙撞成一團,等他們能睜開眼看清楚東西時,卻怔愣於眼前的一切。
沈玉微皺著眉,也為自己身處之地感到不可思議,「我想這裡不是意大利。」
光看從空中飛過的那抹光影就知道事情古怪了,更別提在黑夜之中路上穿梭而過的閃爍光點了,簡直像是在大海裡游來游去的小魚兒,多不勝數,看得他眼都花了。就算他們真的在意大利,也不該看到這些連聽都沒聽鬼才說過的東西。
「那是哪兒?」容浩官呆坐在有點泥濘的草地上,一手支著臉,一雙眸子則忙著觀看周圍的景物。
真是太新鮮了!這裡所見之物不僅和大清王朝不同,就連走在路上的行人穿著也跟鬼才說的不太一樣。
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是穿著褲子就是短到可以露出大腿的裙子。什麼穿著從頭包到腳又露胸的禮服的淑女,和騎在馬上穿著西服的騎士可是一個也沒見著!
「不知道。」講出這話時,沈玉有點生自己的氣,在掌控範圍以外的事是他所不樂見的,因為那代表未知與危險。
「也沒看見大哥二哥及妹子,看來是出情況了。」拔起一根草咬在嘴上,容浩官怔愣的情緒維持沒多久,雙腳一蹬人已翩然起身,大步地往東南方的黑夜裡走去。
「貝勒爺,你要上哪去?」沈玉機警地拉住他。
容浩官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大掌往他的肩上一拍,「我聽見那頭有打鬥的聲音,肯定有好玩事兒。」
「貝勒爺,我想我們還是留在原地的好,法巴歐應該知道出了意外,很快就會想辦法把我們弄走——」
「噓,你有沒有聽到那頭打鬥的聲音?」容浩官伸手摀住他的嘴,下意識地伏低身子。
他當然聽見了,就算沒聽見,剛剛貝勒爺不才對他說了嗎?真是!這個貝勒爺就是愛玩,天塌下來大概都不會當一回事!
「有個女人在哭。」容浩官皺起眉。
「那不關貝勒爺的事——」
沈玉才開口就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方纔還摀住他嘴的那隻手早已連同它的主人瞬間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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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高頭大馬的黑衣人蒙著面巾,正一步步地靠近一名跌倒在地、衣衫不整的女子。
「不要,請你們不要這麼做!」她害怕又哀傷地哭泣著,手臂擦破了皮,忍著痛她不斷地挪動身子往後退。
「哎呀呀,真是可憐,看得我們兄弟多麼心疼不忍啊。」一名男子涎著臉逼近她,蹲下身子,一隻魔手朝她伸了過去,「瞧瞧你,細皮嫩肉的,光看就惹得大哥我心癢難耐了,我們怎麼捨得放開你呢。」
男子的話頓時惹來圍觀人的一陣哄笑,每個人的眼睛都色迷迷地直往女子半裸的身上瞧。
她哭得一臉梨花帶淚的模樣,相信世間任何一個男子看了都會為之心動心憐。不過,更吸引人的是她半裸的身體……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女子的淚猛掉,兩隻手胡亂地揮舞著,試圖擋去男子伸過來的手。
「放心,我會讓你樂得飄飄然的,來——」
「不!不要!請你放開我!」她拚命地踢打著他,雙腿卻因此被他給扯住,他使力地一把往前拉——
「啊!」她痛哭失聲,盤在頭上的發早散亂披下,半遮住她的臉。
「讓我好好疼你,別哭,乖女孩。」說完,男子的身子正要壓向她時,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被平空出現的一隻矯健長腿給踢中了下顎,胸口更被另一隻迴旋腿給狠狠劈了一記。
「啊——痛!痛死我了!是哪個該死的傢伙?」男子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哀號的叫聲持續震天價響。
「該死的人是你!這裡還有沒有王法?竟然讓你公然調戲良家婦女!我非得命人拉你出去斬了!」容浩官說出一連串流利的意大利語對他劈頭便罵。
他氣怒不已地瞪視著躺在地上像狗一樣哀號的男子,要是他人在大清的版圖上,肯定把當地的官吏給罷了!還順帶賞那些無能的狗官一頓鞭子吃吃!
「見鬼的!你這個人在說什麼鬼台詞?」男子扯下了面巾,露出純意大利人五官分明的輪廓,張揚著氣焰怒視著他。
「台詞?」容浩官不解地轉向尾隨而來的沈玉,俊俏的眉一挑,問道:「什麼意思?」
他說的意大利語在大清王朝眾兄弟之中,已經夠流利傲人了,不過現在看來還是不太夠用,才跟人家對兩句話就遇上了沒聽過的字彙。
「我想他指的是,你剛剛對他所說的話。」也學過意大利文的沈玉揣測著。
「話就是話,幹什麼說台詞?」容浩官說著一腳踩上那男子的肚子,「說,你幹什麼要欺負良家婦女?一個大男人好好的,為什麼不去找點差事做做?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我、我……老天!這是怎麼回事?」男子被踩得透不過氣來,疼得不住喘著氣,將眼神移向一旁看得出神的眾人,「你們還愣在那幹什麼?快把這個瘋子給我弄走啊!」
「誰敢過來?我就馬上讓他變成殘廢!」容浩官的利眸掃了眾人一圈,威喝的言語在瞬間收到了效用。
周圍的人全都面面相覷,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姑娘,你還好吧?」沈玉伸手一把拉起剛剛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子,脫下身上的披風替她罩住了裸露的春光,眼神卻始終落在她的眉眼之間,沒有移到她的身上。
「姑娘?」秦湘愣了好一會,很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突然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看見他的辮子頭,終是忍不住地撲哧笑出聲,「喔,老天爺,敢問公子是從大清朝來的?」
沈玉被她一問,有些怔愣,「敢問……姑娘如何得知咱們來自大清王朝?」
秦湘聽他一言,肩膀抖動得更厲害,真要讓她笑岔了氣,「這還不簡單?只有大清朝的男人會留這樣奇怪的頭髮呀!真沒想到意大利還有人來拍大清朝的戲,喂,你們是哪個劇組的人?閒得無聊來搗亂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姑娘?」什麼演戲?什麼劇組?他們又不是唱戲的!
「喔,老天,你們別那麼入戲行不行?要搭訕也得用用別種方式,我現在在工作呢,你們這樣會讓我被炒魷魚的!」
「炒魷魚?」沈玉皺起眉,不解。
「喔,拜託——」
「你們究竟是誰?沒事的話就快滾!不要妨礙我們的拍戲進度!」此時一名長髮披肩,黑髮黑眸,美得令人眼睛一亮的女人從一旁的草叢裡走了出來,一身的皮衣皮褲貼身得讓她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常姐姐,他們真的很好玩呀,到西西里拍大清朝的古裝戲,這是最近流行的新玩意嗎?」秦湘邊說邊頑皮地伸手扯了扯沈玉的長辮子,卻在下一秒鐘讓他的手給格開。
「姑娘請自重。」他板起面孔,對眼前這個姑娘的輕浮舉止感到莫名的失望。
「瞧瞧,常姐姐,你看他說什麼來著?姑娘啊!還叫我自重!他的戲演得真好!」秦湘說著又要去玩沈玉的辮子。
「我看他們是從瘋人院出來的。」常浣星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用中文說著。
「姑娘此言差矣!」丟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容浩官揮著從腰間抽出的折扇朝她走去,「咱們是來救這位姑娘的,怎麼會淪落成你們眼中的瘋子呢?本貝勒倒想聽聽姑娘的說法?」
常浣星不耐地瞪著眼前俊朗非常的男人,她不得不佩服挖掘出這個新人的人眼光是多麼的獨到,瞧他氣宇軒昂、尊貴的舉止儀態,的的確確讓人感覺一股來自皇家的王者風範與威儀。
在他帶著審視意味又彷彿可以輕易洞悉人心的目光下,她竟有些莫名的煩躁與慌亂,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我承認你的戲演得很好,但是我對你扮演的角色一點興趣也沒有,沒事的話請你們趕快離開片場,我們還要繼續拍戲。」說著,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讓人給扯住。
「等等,姑娘必須把話說清楚再走。」他容浩官雖然不太拘泥一些繁文縟節,卻也不能白白地讓人當成瘋子。
常浣星下意識地要抽回手,卻發現被他制住的手腕根本抽不回來,而他只用了兩隻手指頭。
「你……」看來這個男人的深厚內力絕對不同於凡人。
「得罪了,姑娘。」一笑,容浩官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你究竟想幹什麼?」她亮燦燦的眼流動著一抹戒心。
「我只是想問清楚,姑娘為什麼把我們當成瘋子?」
常浣星失笑地看著他,「不只是我,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把你們當成瘋子!如果你們不是瘋了,怎麼會老是姑娘、姑娘地叫著我和秦湘?
「如果你們不是瘋了,又為什麼會看不懂我們正在拍戲,竟然跑進鏡頭裡搗亂?還把我的演員給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如果你不是瘋子,你該如何解釋你的行為?請你告訴我。」
這個女人說起話來的模樣可半點不像開玩笑,這麼說,她說的都是真的?剛剛那一群人正在「拍戲」?
「拍戲是不是跟戲班演戲的意思是一樣的?」他似乎有點懂了。
常浣星不耐地瞇起了眼,「我看你不是瘋子,而是白癡。」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們是在唱戲、為什麼沒有人在台下聽你們唱戲?也沒有人在一旁敲鑼打鼓或彈琴呢?而且我剛剛沒有聽到唱曲或唱戲的聲音啊,煩姑娘解釋解釋好嗎?」容浩官一臉真誠地看著她。
這個人……當真以為他是大清王朝來的?
「貝勒爺,這裡是意大利,可能國情不同,所以唱戲的方式不太一樣。」沈玉低低地在一旁道。
容浩官點點頭,摸摸鼻子,「是嗎?那真是太有趣了。」
「我看你不如說現在和大清王朝差了兩百多年,所以一切都跟你們那個年代所見到的東西不同,這樣的台詞比較貼切。」秦湘好玩地插嘴道,卻未料在下一秒鐘惹來兩個男人對她的瞠目而視。「你說什麼?」容浩官挑起了眉。
看來大事不太妙……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兩百多年?那個法巴歐竟然把他們送到兩百多年後的意大利?
「敢問姑娘,現在究竟是什麼年代?」沈玉盡可能地沉住氣,不讓內心的那丁點擔憂浮在臉上。
她努力地眨眨眼,盡可能配合他們入戲,「公元兩千零二年啊,你們真的不知道啊?大清王朝已經亡國許多年了。」
公元兩千零二年?容浩官與沈玉相視一眼,半晌無言以對。
剛知亡國消息大受打擊的容浩官帶著沈玉尋找落腳處,在路人的介紹下來到附近一家飯店,卻發現得要有護照或可證明身份的東西才能住宿。容浩官想了想,拿下腰間的佩玉塞給櫃檯的服務人員,果然就OK了,馬上有人領他們到房間休息。
「不可能!我堂堂大清怎麼可能亡國?」容浩官還是無法置信,略顯浮躁地背著手在飯店的房間內走來走去,怎麼也無法消化幾個小時前在片場所聽到的訊息。
沈玉正在努力地看著說明書,學習如何操作電視機及冷氣和替主子放洗澡水。
「熱水弄好了,貝勒爺,先去洗個澡消消火吧。」關上水龍頭,他從浴室裡走出來。
容浩官看了他一眼,停下腳步,「你倒是挺自得其樂的嘛!我大清滅國對你有什麼好處?」
「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是你卻一點也看不出來難過的樣子。」這個沈玉不是老對他說——就算他真的沒感覺到哀傷,看到人哭時也不要笑嗎?
「貝勒爺,你不是說過了嗎?既來之則安之,我們現在是來到了未來,過去的事追究也沒有用了。」
「說得好,這個鬼道理本貝勒豈會不知?」可是他就是無法相信興盛的大清王朝竟然也有滅亡的一天。更令他無法相信的是——沈玉竟然無動於衷地坐回椅子上繼續研究那堆破銅爛鐵?
「生死輪迴,陰陽本來就是兩面,有生就有滅,生生滅滅循環不息,這是天道。天道不可違,不是人力所能阻擋的,尚請貝勒爺息怒寬心,別氣壞了身子才好,氣壞身子就不能盡興去玩了。」
「生氣?本貝勒從小到大還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呢!」說到玩,容浩官眼睛一亮,甩甩衣袖坐到了他身邊,渾然忘了前幾秒鐘那個哀傷的自己。
接手他手中可以操控電視機的小玩意,他問道:「弄了這麼些個時辰,你究竟把它們都搞懂了沒有?」
「很簡單,比學怎麼發射軍火大炮容易。」說著,沈玉按下了小玩意上的一個鈕,此時兩人前方原本開啟屏幕且嘈雜的電視機立刻關上。
「軍火大炮?哈。」聞言,容浩官和沈玉相視一眼,隨即爆笑出聲。
想起當年他從山下回到宮裡,一時頑皮吵著要沈玉帶他去軍營裡逛逛,兩人半夜裡偷偷摸摸跑到軍營裡,卻把大炮當石頭歇息上大半天的情景。
「王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嚇去半條命。」
「嘖,當初本貝勒應該先拿來玩玩,真是可惜。」
沈玉一笑,「貝勒爺想不想學開車?飯店侍者願意教咱們,順便帶咱們去買輛車,只要我手上的玉戒送他就成了。」在詢問路人之下,他們約略知道了一些新奇玩意的名稱和用途。
「嗯,我看這裡到處都是那種東西,不會哪兒都去不成。」說著,容浩官不禁想起了他那匹千里寶馬寶寶,「寶寶見不到我一定很想念我。」
當初,要不是時光機裡擠不下,他就可以把寶寶帶上了,讓它載著他飛躍在兩百多年後的意大利街道上,真不知要多有趣威風呢……
「會的,它一定會想你想到晚上跑到你的房裡睡。」
「那我回去時不就得和馬尿同眠?」
沈玉忍俊不住一笑,「貝勒爺可以睡地上。」
容浩官冷眼一掃,瞪了他一眼,「喂,你說說,其他貝勒和格格們都好嗎?阿瑪、額娘呢?也都好嗎?」
嘖,真沒想到他這個從小到大漂泊在外的浪子貝勒,也會開始想念他們了,要是額娘知道了一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吧?她總是嘴裡念著看不到他這個到處晃蕩的野小子。
「沐浴更衣吧,貝勒爺。」沈玉看得出來他在想家了,這個調子實在不太像一向瀟灑自在,總把皇宮內苑當成暫住一宿客棧的官貝勒。
「別叫貝勒爺了,免得人家老當我們是瘋子。」
「那叫什麼?」他也覺得有些不妥。
「叫我少爺吧,或者他們叫的什麼……」
「先生。」
「是啊,先生,叫先生也行。」雖然這名稱連他都聽不慣,他又不是老師,怎麼會被叫成先生呢?唉。
但入境隨俗啊,他從來就不喜歡當個太突出的人,這裡的人如果硬要把他叫成姑娘他也得認了。
容浩官起身走進浴室,把一切的煩擾全給關在門外,卻在全身脫光進了浴缸之後,發出來到這個未來世界的第一次尖叫聲——
「該死的!沈玉!浴室裡有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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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兩位先生報告,這是我們飯店最新從國外引進的自動感應式按摩浴缸,只要客人一踏進浴缸,它就會自動啟發按摩裝置。很多客人都對本飯店這套體貼人心的設備讚不絕口,真的很對不起,造成兩位先生的困擾,我在此代表飯店向兩位先生鄭重道歉。」
一名西裝筆挺的飯店副理恭敬地站在容浩官的房裡,為他們解說浴缸為什麼會發出響聲及運轉。雖然這令他感到啼笑皆非又不可思議,但站在服務客人是他們最高原則的立場,他還是盡忠職守地把一切他們提出的莫名其妙的問題,全給解說明白。
「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先生,看來本貝……不,看來是我太孤陋寡聞才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來,真是對不起,害你勞師動眾的。」容浩官掃了門外一堆聞風而至的保安人員一眼,真覺得自己丟臉丟到家了。
「千萬別這麼說,先生,能為你服務是本人的榮幸。」
容浩官看他一眼,點點頭摸了摸鼻子,「既然這樣,我可不可以再麻煩你為我服務一些事情?」
「這當然可以,先生請說。」
「我想請你鉅細靡遺地介紹這個世界裡所有的一切事物,包括我看得到、聽得到、用得到和聞得到的……一切。」
「什麼?」飯店副理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半晌不語。
這個男人,不,是這兩個男人,難不成是外星人?為什麼要他介紹有關「這個世界」裡的一切?
「怎麼?我哪一句話說得不清楚嗎?」容浩官走到房間那軟得可以讓他整個屁股都塌下去的椅子旁坐下,悠然自得地等著對方回話——雖然他的臀部只性感地圍了一條白色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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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半夜兩點呀,我真是不敢相信那兩個人竟然可以把一堆保安人員全給叫到房門外聽他訓話。」一隻手拉扯著常浣星還半帶濕意的浴袍走出門口,秦湘一臉的興奮莫名。
「你急急忙忙把我從浴室裡拖出來,就是為了看那兩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常浣星受不了地轉身便要離開,壓根兒對眼前一堆人擠在對面房間外的情況沒有任何興趣,何況她身上只披了件浴袍。
「哎呀,常姐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們究竟又鬧出什麼笑話來才會引來這麼多人的圍觀?而且那個男人……他的身材真是好棒啊,比起那些高大的意大利男人真是絲毫不遜色呢!」
「秦湘,你是男人心中的偶像,就算那個男人再帥再迷人,你也別一副花癡的樣子,那會有損你在大眾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揮揮手,常浣星連眉都沒抬一下地轉身走進自己房裡。
算她倒霉吧?竟然住在那兩個白癡的對面……唉,她的頭快要疼得裂開了,這個小女生卻老愛找她麻煩,真是!
才走進門,一陣特殊的話機響鈴聲便算準時間似的響了起來——
她隨手拿起話筒,「喂,我是常浣星。」
「睡了嗎?」話筒的那一頭傳來的是男人渾厚溫柔的嗓音。
「還沒,被秦湘那個小女生拖出去看熱鬧了,你該把她的房間安排得離我遠一點。」她討厭吵。
話筒那頭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不然我的房向換到你隔壁好了,這樣在意大利的時間裡我都可以每天晚上去找你。」
「我們已經每天都在一起了,大導演。」她揉揉發疼的額頭,現在最大的夢想就是馬上重回按摩浴缸裡洗一個舒舒服服的澡。
「工作是工作,談戀愛是談戀愛,不同的。」
「好,明天請你吃飯。」
「太完美了,我會早點收工去敲你的房門,晚安。」
「晚安。」苦苦一笑,常浣星掛上了電話。
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不死心呵……
合該是他上輩子欠了她常浣星,才能搏得他的癡情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