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給你看德珍幫我畫的美美古裝圖!」
某一天,項姐來了一封附檔的信,一開始就是這樣興高采烈的口吻。好奇心咬得我渾身難受,連忙開檔一看,畫面開出來了,是一張神態閑雅的古裝少婦圖。
乍看——是有點面熟,神韻。(不錯啦!挺美的。嗯。)
又看——又覺得陌生,氣質。(這種溫良恭儉讓的形象畫得不錯。嗯。)
看完——……。(三分樣,七分想像,不錯不錯。嗯。)
OK,欣賞完畢!
「項姐項姐項姐!氣質不像!」我立刻電話催過去哇哇大叫!
「哪裡不像?!氣質哪裡不像?!人家我也是很有氣質的!」
「你明明就是那種活力十足、精明幹練的氣質,畫成這種溫柔樣你有沒有給它感到很心虛?」
「畫得好就好了,你管我心不心虛?!你只要回答我好不好看就好了!其它不必囉嗦啦!」
喔哦!那邊有人在不好意思了!
「好看啦!很好看啦!簡直年輕二十歲,而且走在路上也不怕有人會因為這張圖的公開而認出你。」
「嘿嘿!這就是了!很不錯對不對?我跟德珍說過了,一定要把我畫得美美的,不僅氣色要好,要年輕,那些皺紋呀、黑斑的也不可以『寫實』的畫出來!還有,最重要的要求是——這張畫得讓不認識我的人看了也認不出是我;而認識我的人看了之後可以瞧出是在畫我,這樣就可以了!」
……我以前一直很羨慕那些當插畫家的人,現在不了。現在我知道了,當作家是全天下最幸福的行業!而畫家嘛……我只想說——德珍,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對了,項姐,你怎會突然有興致讓德珍畫呀?」我突然想到。
「咦?我沒說過嗎?我這是在替你與於晴先做實驗呀!如果德珍幫我畫得不錯看的話,接下來就該你們兩個上場了。我沒說嗎?」
沒有!你沒說!因為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項姐!你畫我們做什麼?要給我們做紀念嗎?」那也不錯,到時看能不能印成一張布幔海報去裱起來,掛在房間裡成天看著也很棒。「那好!我的要求跟你一樣——要氣色好!要年輕!要漂亮!不可以畫出我眼白上的血絲,不可以畫出我臉上的蠟黃暗沉,不可以畫出我最近的肥胖,不可以畫得像我,但我自己看時要像我,不可以……」
「沒問題!」那頭信心十足的打斷我的叨叨。
等等!等等等等!我還有一千八百條個人意見還沒說完溜!先聽人家說完嘛!這麼快說好,讓我很不安耶!這位大姐。
「總之,畫的事兒沒有問題,你先想想要寫什麼故事來搭配德珍幫你畫的古裝封面。就這樣!」
咦?什麼?什麼什麼?你說什麼古裝封面?什麼故事的?
不妙!我開始有濃濃的不妙預感,極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著——
「項姐,你說……古裝?」
「當然呀!德珍畫的古裝最美了,對不對?」
當然對,可是……「你的意思是,幫我與於晴畫的圖……要用在新的系列套書裡當封面,是嗎?」我們什麼時候談到要寫套書了?請問。
「對的!明年二月的檔期,你們兩個要加油哦!」
「可是我說過我接下來不寫古代的了!你知道的。」我差點綁上白布條北上搖旗吶喊抗議。
那頭頓了一下,然後很愉快的說了:
「不一定要寫古代啦,不過封面是古裝圖,你自己看著辦。內容也不一定要像以前寫套書那樣的配合,這次內容自由發揮。」大事底定,一切問題已經解決。
「呀!怎麼這樣啦!」我哀呼。
☆然後,有一天——
「好!這樣很好!」喀喳!
「看上面,好!」喀喳!
「微低著頭,偏45度角,非常好!」喀喳!
喀喳喀喳喀喳——
在「喀喳」的空檔,我氣喘吁吁的差點沒攤在地上,德珍正在忙著看她拍出來的成果,我爬到項姐身邊問:
「為什麼需要拍這麼多照片?不是一、兩張就夠用了嗎?」
「當然不夠,德珍得抓你的線條,從體態、臉型、光線、角度、比例什麼的,把你所有的角度以及各種表情都拍起來,回去她慢慢抓,找出最理想的角度畫出來,你以為畫圖這麼簡單哦?只要一張大頭照掃進去就可以搞定?」項姐斜睨我。
是是是!受教了。可是——
「不是說不要把我畫得太寫實嗎?她要是拍得太仔細的話,把我畫得太像就不美了啦!這一點一定要注意哦!」我趕緊跑到德珍身邊探頭探腦,想看看她那台超高畫素的數位相機到底把我拍得多寫實。
哦!要命!非常寫實!連毛細孔都一孔不少的拍出來了!
「德珍,你這台相機好可怕!」裡面的我更可怕!我驚呼。
「放心,最後呈現出來的一定很美麗,你要相信我。」德珍笑著保證。
我當然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呀,嗚……
我雙手合十,淚汪汪的看著德珍,以交代後事般的慎重口氣道——
「你要把我眼睛畫大一點、鼻子畫挺一點、臉型畫瓜子一點;把我的身材畫小一號、手指畫纖長一點、身高畫修長一些,不像我沒關係,就是要美!」
嗚……
德珍,我的一生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嘍!
不像我沒關係,真的!只要不讓別人一看就認出是我就行了!
你就把氣質畫得像我就可以了,其它自由發揮啦!
當然你心裡一定在OS著:要我畫得不像你,那我幹嘛拍那麼多你的照片?
那些照片的去處,我倒有一個建議啦!下次有人請你畫「台灣貞子」時,肯定就派得上用場了!
呵呵呵——
用力給他期待中!∼寫於尚未看到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