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別後重逢,誤會冰釋,再續前緣 >> 秘密家政婦作者:喜格格 | 收藏本站
秘密家政婦 第6章(2) 作者:喜格格
    「如果沒有,你又為什麼全面攻佔我的生活,甚至不反對我夜夜找你尋歡,卻永遠不把我最想要的東西給我!」他受夠了他們之間只有金錢、受雇的關係,卻唯獨沒有真情真愛。

    外人看來也許會以為他過得極度自由又極意,但他自己清楚,這種只有rou體火燙內心卻冰涼的關係,早已經把他逼向崩潰邊緣。

    他愛她,一直都深深愛著她啊!

    可他不懂,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在他表示愛意之後,居然宣稱只想拿錢跟他發生關係?

    如果她的興趣是狠狠折磨他,那恭喜她,她做得十分徹底,而且絕對沒有人可以贏過她。

    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在他以為終於不用再被孤獨啃噬時,才錯愕地發現——

    她趕走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孤獨感,卻將巨大的空洞裝進他心坎,令他飽嘗足以逼瘋人的折磨!

    「我沒有。」她想忍住眼淚卻未能如意,晶透圓亮的淚珠不斷滑出眼角,紛紛崩落在兩人之間。

    「你有!」董令皇壓抑許久的怒氣瞬間爆炸開來,緊緊扣住她雙肩猛烈搖晃。

    「該死的你有!」

    「對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聞言,他緊緊閉上眼睛,企圖努力調勻體內勃發的憤怒。

    世界上唯一會反過頭攻擊自己的強大憤怒,便是面對真心愛上的人,卻無法得到她時,那種痛楚難以言喻,且充滿令人沮喪的無力感。

    董令皇推開她,站起身,漠視她眼底的脆弱,冷嗓揚聲,「知道我最不需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原想張口說話,卻只是搖下更多的眼淚。

    見狀,他警告自己得硬下心腸,不應被她的眼淚影響判斷力。

    董令皇突然用拇指與食指粗暴地捏緊她下巴,落下充滿惡意的激情狂吻,惹得她嬌喘不已,幾乎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穩腳步。

    「我最不希罕的,就是你廉價的道歉。」

    一句話,如同一記強力冷箭,筆直射進她心窩。

    看著他抓起車鑰匙,頭也不困地轉身離去,向陽一顆心瞬間跌進深不見底的黑獄裡,全身止不住地發冷與顫抖。

    她想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雖然她打著想補償他的旗幟,前來應徵管家的工作,但她最後還是傷害了他,對嗎?

    如果她就此消失,對他而言,是不是更好一點?

    她就這樣呆呆站在餐廳裡,動也不動,不知過了多久,門鈴聲響起,她微微震了一下,隨即回神,快步走到大門前,以為是他回來了。

    「向陽,發生了什麼事?」傑鵬一看見她,詫異與憤怒同時在他眼底展現。

    「你的臉色好差。」

    「沒什麼的。」向陽勉強露出一抹微笑。

    「那傢伙呢?」傑鵬怒氣騰騰地問:「他怎麼忍心看你變成這樣子?」

    董令皇那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

    居然無可救藥到這種地步!前陣子他都已經把話講得這麼白,原本以為今天晃過來看看,說不定可以聽到他們的好消息,結果反而看到向陽一臉慘白的虛弱模持憾。

    「他出去了。」她腳步不穩地微晃著身子。

    「出去?!」傑鵬驚怒。

    董令皇是瞎了,還是傻了,沒看見她一副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樣子,居然還外出?.

    「傑鵬,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向陽深吸口氣,認為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你說。」他機警地上前一步,隨時觀察她的狀況。

    「我想離開這裡,還有……別把我身體的事情……告訴他,拜託……」

    「向陽!」

    在投向黑暗之前,她聽見傑鵬驚愕的大喊著自己的名字,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下一秒,她失去了所有知覺。

    *****

    「你這該死的傢伙!」傑鵬一看見好友現身,立刻上前狠狠賞他一記力道強勁的拳頭。

    「她呢?」董令皇抬起臉,陰冷注視著正勃發怒氣的好友,抬起左手,一把抹去嘴角上的血痕。

    剛才他人在酒吧裡喝悶酒,一接到好友的電話,立刻連闖幾個紅燈,一路加速趕到醫院。

    他痛恨自己今晚管控不了情緒,尤其在她那句道歉後徹底被擊潰,短短三個字,對他來說,像是最殘忍的拒絕。

    喝著酒,腦中不斷重複播放她說那三個字時的語調與神情,兀自感受胸口漫溢的心痛像漲潮,一波又一波洶湧襲向他,令他更加難過。

    「正半死不活躺在加護病房裡。」傑鵬死命冷瞪著他,故意把病情誇大,好點醒董令皇。「這下你滿意了吧?醫生說她身體狀況原本就不樂觀,再加上過度勞累,生命跡象不穩定,最糟的是求生意志薄弱。」

    董令皇聽了,一顆心急速往下沉墜,尤其在聽到求生意志薄弱時,他渾身開始過止不住的猛發顫。

    「怎樣?快把她弄死了,你感到很得意嗎?還是要我這個好友為你殘忍又愚蠢的行為鼓掌叫好?啊?」傑鵬越說越憤怒,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通通一次吐個痛快。

    「好好一個那麼愛你的女人,你不懂得珍惜就算了,死抓著被她狠甩的那點小傷口,就理直氣壯折磨她,你到底憑什麼?」

    「她是這樣跟你說的?」他眼神空洞異常。

    「她什麼都沒跟我說,我自己有眼睛會看,不像你!」傑鵬氣得抓狂大吼。

    「她要我什麼都別告訴你,明明快死掉的人是她,卻一直擔心你以前受過的傷,甚至連你的未來也一併設想,你這傢伙到底憑哪一點讓她這樣掏心挖肺地對你?」

    「什麼叫『明明快死掉的人是她』?」董令皇胸口瞬間抽緊。

    一堆線索開始在腦子裡快速運作,令他心緒突然異常混亂起來。

    「你以為幾年前她會提分手,真是為了錢?」傑鵬嘲諷地問,不屑的眼神直盯著好友。

    「不是嗎?」他茫然。

    「我告訴你,那個有錢對像從頭到尾都不存在,真相比這個更殘忍,你有種聽嗎?」

    董令皇大腦快速運轉,所有奇怪的小事件通通串聯在同一條線上,他猛然瞪大雙眼,「她的胃……」

    老天,他終於弄懂之前自己覺得奇怪的點是什麼!

    難怪,從上次她在自己面前吐過後,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不容易,人都快死了,你才猜出來。」傑鵬故意嘲諷地冷哼。

    董令皇口乾舌燥,強烈的恐懼感像條毒蛇,張開利牙一口狠狠咬進他胸口,自責的毒液竄流全身,令他又痛又狂!

    「她不會有事的。」他喃喃自語。

    「她本來的確不一定有事,多虧你死命加重她的工作,現在她連要喘口氣都顯得力不從心,虛弱到在我面前直接昏倒。」

    「我不知道……」董令皇第一次嘗到什麼叫真正的心痛,跟多年前分開的痛相比,遠遠不及心疼她的萬分之一。

    「你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卡車那麼多。」傑鵬打算乾脆一次把話全部說清楚。

    「多年前,她為了不拖累你才狠下心提出分手,你去德國痛快展翅高飛時,她獨自面對所有嚴酷的治療,現在你功成名就回來了,卻如此待她,我問你,你可曾仔細推敲過事情的真相?你沒有,你只想痛快羞辱她,而她呢?還傻傻的認為只要你好,一切就值得了。」

    儘管好友所說並非全部是事實,但他無力反駁,現在他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她。

    其餘什麼都不再重要。

    「知道她為什麼遲遲不敢接受你的愛?因為她怕自己的病復發,與其令你痛苦,飽嘗失去她的劇痛,或是得時時刻刻陪她一起提心吊膽,她寧願獨自承受,把你要的任何東西都給你,唯獨不給愛,她不敢向你坦承,她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全是為了保護你。你到底懂不懂啊?」

    傑鵬把梗在心裡,憋了好幾年的話一古腦宣洩出來,然後看著好友從原本的震驚、自責、心痛,到逐漸理解、懊惱、心疼,最後終於恢復他原本自信飛揚的模樣,眼底淨是堅決。

    董令皇不發一語,走到外面打了幾通電話,動用關係安排好病房相關事宜與看護的醫護人員,然後走回來,開口要求,「我想進去看她。」

    「醫生說現在不行。」傑鵬無奈地聳聳肩。

    「我就是要現在。」他拋下一句話,轉身就往加護病房移動,不料,卻被好友一掌扣住肩膀。

    董令皇側過頭,看見傑鵬滿臉笑意地開口——

    「別驚動那些醫生和護士,我有辦法讓你見到她,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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