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開門者要踏進房時,一隻飛鏢從後面飛過,不由得退後兩步,還好另一人的警覺性夠高,接住了飛鏢,要不然就被射中要害了。
「來人哪,給我拿下。」站在暗處的人發出命令。
曲禹彤覺這聲音耳熟,想要一探究竟時,四周已經日十個士兵。
曲禹彤與劉超毅背靠著背,準備應付這些不速之客,憑他們兩人本事,要打發這些小卒不是難事,就不知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武功如何。
「上。」
命令一下達,所有的士兵一起攻向曲禹彤與劉超毅,然後發號施令的人也加入了打鬥的地列。曲禹彤對上了他,其餘的人就交給劉超毅應付。
剛才李鐵勤站在背光處,使曲禹彤看不清楚他的面孔,現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她的胸口撤緊了一下。李鐵勤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們只有數面之緣,但她肯定他是長孫紹齊的好友,問題是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應該和長孫紹齊北上了嗎?短兵相接,嘈雜的聲音吵醒了沉睡中的人,一時趙家燈火燈明,連嗜睡的趙錫也醒了。
「哎呀!怎麼打了起來?」趙錫驚叫道:「還是逃命要緊。」
也不管妻女了,趙錫一個人鬼鬼祟崇的就想要潛逃。
他這一喊,正好吸引了曲禹彤的注意力,見他躲躲藏藏的想逃,曲禹彤在打鬥當中取出插在腰上的策,朝趙錫一比,射出一枚短針,聽見趙錫的哀叫聲,她知道自己沒有失手。
李鐵勤不由得佩服曲禹彤,與他交手當中,竟然還能空出手射傷趙錫,難怪他能輕易殺死這以多人,還能從紹齊手中溜走;可是另外一個人又是誰,他不記得長孫紹齊說過她有幫手啊!看來她的幫手也不差,士兵已經被他傷了一大半。
長孫紹齊來到趙家,看到的就是這幅廝殺的場面,他策馬疾馳趕回將軍府,回到篙院沒見到曲禹彤,也沒看到小白鴿,就猜到她一定來殺趙錫了,果然沒錯。
見曲禹彤靈活的使劍,他知道李鐵勤一時傷不了她,於是住另一個蒙面男子攻了過去。長孫紹齊並不知道他是誰。但他恨他,恨他讓曲禹彤冒著這麼大的險。
「紹齊!你怎麼會在這?」李鐵勤見長孫紹齊出現趙家,有點吃驚。
紹齊?怎麼不該出現在京城的人全都到趙家來了,曲禹彤驚疑不定,難道——這整件事其實是一個圈套?從婚禮開始眼見劉超毅就快應付不了長孫紹齊,曲禹彤心急了,她想擺脫掉李鐵勤,卻不容易,他的功夫雖傷不到她,卻也讓她無法脫身。好幾次長孫紹齊都差點傷到劉超毅,看得曲禹彤膽戰心驚。
要不是有幾個士兵不對在他身後放冷劍,劉超毅相信自己應付得了長孫紹齊,他被長孫紹齊突發的氣勢逼得節節後退。
身後的士兵又乘機攻擊,劉超毅利用劍鞘擋住身後的攻擊,不料卻讓長孫終年逮到空隙,持劍向他殺來,情況危急劉超毅眼見自己即將中劍,突然身前多了一具身軀替他擋住了致命的一劍,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曲禹彤。曲禹彤原本就無心戀戰,眼見劉祖毅露出要害,她不顧李鐵勤的攻擊,奮力衝到劉超毅的身前用自己的背替他擋住了這一劍,她不想讓養父失去他唯一的兒子。
長孫紹齊的這一劍是狠心近下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強,像是要致人於死地,在他看到曲禹彤撲過來的時,想收手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劍傷了曲禺彤的嬌軀,更傷了她的心。
長孫紹齊看到曲禹彤的背迅速被血染濕,手上的劍「噹」
的一聲掉到地上。
「禹彤……」長孫紹齊臉色發白,痛苦的大喊。他向前走了一大步,伸出顫抖的手想觸摸曲禹彤,但劉祖毅見狀抱著曲禹彤退了一大步。
其他人看到和長孫紹齊的模樣都楞住了,只有劉超毅一手高舉長劍,一手摟著曲禹彤警戒著。
「禹彤。」長孫紹齊的聲音沙啞。
曲禹彤忍著痛楚從劉超毅的懷裡轉過身來,蒙在黑布下的臉看不到表情,但露出的雙目盛滿了悲哀、痛苦與失望,她從不曾拿這種眼神看長孫紹齊,這令他害怕。
「禺彤……」
「你……果然……知道我……是……誰,為……什麼……
曲禺彤氣若游絲,她覺得自己快失去意識了。
「至少我……完……成……」她強撐著想說些什麼,眼神飄向倒在一旁的趙錫,然後流下淚來。
每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曲禹彤身上,只有李鐵勤隨著她的眼神望去,看到的是屍體己經發黑的趙錫,他知道曲禹彤想說的是什麼。
長孫紹齊不敢將視線離開曲禹彤片刻,他的臉透露了他的痛苦,全身微微的發抖,他知道自己這一劍會對曲禹彤造成什麼傷害。
劉超毅感覺到自己的胸前已經被曲禹彤的血染濕,他馬上替她點了穴,希望能減輕失血的速度。曲禹彤終因失血過多而失去意識,握在右手的劍和左手的蕭,先後掉落在地上,整個人靠著劉超毅往下滑。
「禹彤。」長孫紹齊又上前一步。
「不要過來!」劉超毅忿忿的用劍指著長孫紹齊,真是看錯他了。他也氣自己的大意,趙家已經被監視了,他卻沒有發現,還讓禹彤來冒險。
劉超毅看長孫紹齊一時沒有要繼續動手的意思,就抱起曲禹彤要撤退,沒想到長孫紹齊又不死心的上前一步。
他忍不住想觸摸曲禹彤,想抱抱她,想感覺她在他懷裡,而不無助的看著她的生命跡像一點一滴的消逝。
「不要過來,你所做的還不夠多嗎?別在那兒假惺惺了!」
劉超毅激動的朝他大喊。他慌了,因為他感覺不到曲禹彤的呼吸和脈博。
「你殺死她了!這下子你高興了吧,『將軍』!」劉超毅諷刺的說。
長孫紹齊無力地垂下顫抖的手,禹彤死了?是他殺死她……天哪,他究竟做了什麼……
長孫紹齊雙腿無力的跪了下來,悔恨不已,劉超毅走了他也不想理。意識到李鐵勤與士兵想追上去,他輕輕的說:「不要追了。」
「可是……」李鐵勤想說些什麼。
「我說不要追了。長孫紹齊突地大聲起來,幾乎是手盡全力的怒吼。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劍及蕭,繫在蕭上的玉珮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它的主人也已經死了。他一塊塊把碎玉撿起來握在手心中,微風輕揚,一撮隨風移動的黑髮引起了他的注意,是曲禹彤的秀髮,濕濕的像是沾了血。「慧劍斬情絲」,是他親手將這情絲斬斷的,他失去她了……
抱著沒有生命跡象的曲禹彤,劉超毅直奔駱家。駱揚是京城名醫,或許他會有辦法救她。
夜已經很深了,駱中家一片漆黑,劉超毅只能著印象,摸黑找到駱易揚的房間。
「駱叔?」劉超毅輕輕的喊,不敢敲門。
駱易揚幾乎是同時驚醒,在沒有驚動曲靈的情形下,他被上外衣迅速的來到門口,隔著門低聲的問:『『是誰?」
「是我,劉超毅。」劉超毅在門外焦急的說。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駱易揚輕輕的開門出來,心裡直覺不妙。
「跟我來。」劉超毅領著駱易揚,快步往曲禹彤以前的房間走去。
駱易揚甫進房就看到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曲禹彤心口為之揪緊,他趕緊替她把脈,良久才感覺到一絲微弱的脈搏。
「怎麼樣?」劉超毅焦急的問。
「脈象很弱,過來幫我把她扶起來。」
駱易揚替曲禹彤運功,劉超毅這時才知道,原來駱易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約莫過了一柱香時間,駱易揚才停手,他虛弱的步下床,劉超毅則扶著曲禹彤趴臥好,他感覺到曲禹凡微弱的呼吸,稍微鬆了一口氣。
「行了嗎?駱叔。」
「還很難說,我替她續了血氣,可是因為失血過多,情況仍很危險。」駱易揚沉重的說。「替我把她的衣裳脫下來,我要看看她的傷口。」
劉超毅將曲禹彤的衣裳割了開來,露出背傷,看到那伏日驚心的傷口,他暗自發誓定要殺了長孫紹齊。出房一會兒的駱易揚提著醫藥箱回來,將針消毒,籍著燭火縫合曲禹彤的傷口。
「傷得這麼深,是誰下的手?」
「長孫紹齊。」劉超毅咬牙切齒的說。
「什麼?」即使歷練已深,駱易揚也被這駭人的事實下著了,他停下縫合的動作,一會兒又繼續。
「沒錯,就是長孫紹齊,恐怕這整件事都是他布的局,一個準備了很久的圈套。」
駱易揚仔細查看曲禹彤的傷口,這道劍傷從右肩劃到左腰處,傷口的深度也由右至左漸淺,可見出手的人後來想收手。
傷口要癒合不是難事,只是……
「駱叔,有什麼困難嗎?」劉超毅注意著駱易揚的表情變化,著急的問。
「傷口縫合是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一部分的傷口太深,已經見骨。」縫合完畢,他指著右肩到背部中間的傷口。「我恐怕……她的脊骨已經受傷了。」
「你是說……」劉超毅緊張的問。
「這很難說,也許復原後沒什麼大礙。」關於這一點,駱易揚自個不太有把握,以他行醫多年的經驗,可以肯定她的脊骨已經受傷,但是傷到何種程度;他就不敢確定了。
「趁著天邊沒有亮,你趕快把她送回五陵山吧!天亮了以後到藥鋪裡來,我撿幾帕藥給你。」回五陵才能避免走漏風聲。
「超毅,不要讓你曲姑姑知道這件事,我怕她會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駱易揚滿面愁容,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我知道……駱叔,關於彤兒的事,你都知道?」劉超毅忍不住要問,因為駱易揚自始至終都沒有問曲禹彤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又怎麼在三更半夜的受了傷,只是問他「是誰下的手。」
「沒錯,小彤在駱家時,趁夜出過幾次門我都知道,只是我沒想到,傷她的會是長孫紹齊。」
「這根本就是預謀好的。彤兒告訴我,他已經北上,可是今晚他又突然冒了出來,這不是圈套是什麼?」劉超毅愈說愈氣憤。
駱易揚不對劉捉毅的猜測做任何表示,只是催促他,「她天未亮前快走吧,小心照顧小彤,不要讓傷口發炎了,有什麼狀況立刻來找我。」
劉超毅在天大亮前回到五陵山的竹林居,劉星與蘇小婉早已在屋裡守著了。劉超毅向他們提過昨晚的去向,而他的遲遲不歸令二老十分擔心。
「發生什麼事?」劉星見兒子抱著臉色蒼白的曲禺彤進屋直覺不妙。
而蘇小婉更是無哭了起來。「先把她抱進房裡再說吧!」
劉星位於五陵山的房子,因為是用竹子蓋成的,所以稱它為竹要居。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卻也雅致。
劉超毅繞過花圃,直接將曲禹彤送回她以前位於西側的房間。
「怎麼回事?」安置好曲禹彤後,劉星再度開口。他站在床前,蘇小婉則坐在床沿疼惜的撫著曲禹彤的臉,夫妻倆都為曲禹彤的受傷難過至極。
「我們中了埋伏。」面對父親,劉超毅感到非常慚愧。
「怎麼會有人知道你們的計劃?」
「是長孫紹齊,他說他要北征,其實是設下的陷阱。彤兒不就是他殺傷的。」劉超毅把長孫紹齊說得十惡不赦。
「為什麼?」劉星倒是非常冷靜,他已從激動中乎復過來。
「為什麼?誰知道為什麼。」劉超毅不滿而諷刺的說。
蘇小婉沒理會那對父子在說些什麼,她坐在床沿替曲禹彤拉好棉被,手伸入棉被內想順一順墊被,卻覺得觸手處濕濡,她不放心的掀開棉被——「大哥……大哥……」她著慌的喊。
劉星注意到蘇小婉合不攏嘴的緊張模樣,馬上踱到床前,怎麼了?」
蘇小婉再度掀開棉被,曲禺彤的裡衣、粉紅色的墊被,都皮血染紅了。
「毅兒,快去請駱大夫。」
不用劉星吩咐,劉超毅見狀就已經飛奔而去了。
幸好駱易揚也是個練家子,沒有耽誤太多時間就趕到,他跟著劉超毅來到曲禹彤的房間。
「傷口怎麼會再度流血?」駱易揚邊走邊問,他相信自己的醫術,除非是不小心拉扯到傷口,要不然是不會再流血的。
聽劉超毅說時,他還有點不敢相信。
「不是傷口,是……」蘇小婉說不出口。
駱易看了她一眼,自行替曲禹彤把脈,發現她的脈搏又微弱了起來,他報起棉被,想檢查傷口,看到濕濡的墊被,又吃驚的抬起她的頭,再次把脈,這一次他花了較長的時間,最後確定胎兒已經流掉了。
「胎兒流掉了,都怪我先前沒有診出她已經懷孕了,實在是因為要捉到母體的脈搏已經很難了,也沒想到她有可能已經懷孕。」駱易揚十分自責,「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她根本負擔不起這個孩子,她連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還很難說。還有……」
「還有什麼?」蘇小婉是房內最沉不住的人。
駱易揚實在是不忍心說出口,但他還是說了,「她原先就已經失血過多,這個孩子走得不是時候,競在她最虛弱,的時候還讓她流血,恐怕……」
他沒把話說完,不過大家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劉授毅重重的擊了一桌面,「我要殺了長孫紹齊,我一定要殺了他!」然後他跪了下來,悔恨的道:「彤兒,我對不起你……
「沒有辦法了嗎?」唯一冷靜的劉星,有氣無力的說。
駱易揚遲疑了一下,「有,我知道有一個人能救她。他想起自己的師父。
「誰?」聽了駱易揚的話,劉超毅像是得到了寶物一樣,忽然跳了起來。劉氏夫婦臉上也出現了希望。
先別太高興,這個人你們大概都認識,就是送小彤簫的人,他是我師父,白雲道人。」駱易揚見過曲禹彤的簫,所以猜測他們早已見過白雲道人。
「白雲道人是你師父?」劉星驚訝極了,想當年彤兒的命就是白雲道人救回來的。
「不錯,只是現在他老人家在哪裡,沒人知道,就算找到他恐怕也來不及了。」駱易揚的聲音不穩,足見他的不忍。
忽然,自敞開的門外衝進了一道白影及一陣冷風。
「誰說來不及了?」來人聲音洪亮的說。
「師父!」
「白雲道人」
劉星與駱易揚同時驚呼出聲,但白雲道人沒有理會,逕自從身上掏出一顆藥丸似的東西讓曲禹彤服下,除了駱易揚外,沒有人知道他給曲禹彤吃的是什麼。
「小女娃呀!小女娃,你果真還是逃不過這個劫數,救你兩次,我上輩子欠你的情也還清了,咱們就此緣盡。」
說完「咻」的一聲,他與來時一樣又迅速的消失了,連駱易揚想向他老人家請安都來不及。
「駱兄,你可知白雲道人給彤兒吃的是什麼?」劉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後連忙問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應該是長在天山的雪靈芝所提練出來的藥丸,能治百病,這雪靈芝要二十四年才能孕育成形,采收的時間必須剛好,若是沒有在第二十四年采收,過早或過遲,雪靈芝就變成了毒草而非藥草。」
「如何能確定白雲道人是在第二十四年采收的?看得出雪靈芝的年份嗎?」蘇小婉疑惑的問。
「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愈毒的東西顏色愈鮮艷,外表愈美麗,而雪靈芝不同,它在長成之前是醜陋的,但到了第二十四年,它將長得非常美麗鮮艷,反而使一般人不敢接近它,但是它的美麗也僅只是這一年而已。」駱易揚解釋了雪靈芝的與眾不同處。
『『這麼說來,我的彤兒有救了?」蘇小婉的淚水伴著笑容。
「讓我看看。」駱易揚第三次替曲禹彤把脈,他也很好奇;雪靈芝的功效到底有多強。「脈象強多了。」
「太好了。」劉星寬了心,他總算對得起曲佑平。
長孫紹齊被李鐵勤點了睡穴後送回將軍府,因為他像是在趙家生了根似的跪在那兒不肯起來。
翌日早晨,將軍府突然傳出長孫紹齊的吼叫聲:「禹彤……禹彤……」
在偏廳用早膳的李鐵勤聽到後,嘀咕的說:「也該醒了。」
長孫紹齊跌跌撞撞的尋遍了整個將軍府,口中喊著曲禹彤的名字,沒有人敢去招惹他,他所到之處就像被狂風掃遍一樣,沒有一件東西是完整的,最後他來到了李鐵勒所在的偏廳。
「鐵勤,禹彤呢?」他撲到李鐵勤的面前,抓住他的雙肩慌張的問。
「你還沒醒嗎?曲禹彤已經死了,你親手殺了她,你忘了嗎?」李鐵勤有點氣憤,又有點無奈。自從長孫紹齊娶了曲禹彤後,他不再是從前的長孫紹齊,現在更糟,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失魂落魄到這種地步,女人真是禍水呀!「死了……禹彤死了……」像是忽然記起了昨晚的事,長孫紹齊痛苦得臉都扭曲了,甚至趴在桌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李鐵勤想勸慰他,卻不知能說些什麼,終究只有長歎一聲。
下午,長孫紹齊進宮,借口曲禹彤得病,他不便現在北上,於是皇上改派蘇定方為統領,繼續北上討伐突煩。
六月,長孫紹齊帶著稍微平靜的心情,與李鐵勤相偕北上,加入討伐突原的行列。
次年七月,突原被征服,由蘇定方帶領的軍隊凱旋回京,長孫紹齊與李鐵勤也在行伍之中。
劉超毅到長生堂抓藥時,正好看到長孫紹齊與李鐵勤並駕齊軀,他真想衝過去宰了他們,以「報答」他們帶給曲禹彤的痛苦。
「彤兒,我回來了。」劉超毅呼喚坐在湖邊大樹下的曲禹彤,她正與她心愛的白兔小雪玩,小雪是她幾年前撿到的兔子所生的小白兔。
等劉超毅走到面前她才開口,「幹啥大呼小叫的,人還沒到,聲音倒是先來了。」她輕斥道,其實並沒怪他的意思。
再次回到五陵山,曲禹彤的個性似乎開朗了許多,幾乎與她十五歲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時一樣教人喜愛,但劉家人相信,其實她的內心一定更痛苦。
「是!下次一定改。」劉超毅頑皮的說。「娘叫我來帶你回去吃飯。
「這麼早?」
因為正值夏天,日照時間較長,所以讓人覺得時間還很早。
「不早了。」
「替我把大雷還有小花捉過來好嗎?」她指著離開她兩臀之遙、正在叫草的兩隻兔子。
劉超毅替她把兔子捉過來放在她的懷裡,然手彎腰抱起坐代地上的曲禹彤。
駱易揚擔心的事成真,長孫紹齊那一劍果然傷到了她的脊椎,導致她的腳廢了,但是駱易揚又告訴劉星一家人,曲禹彤不會走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為她不肯走。
劉超毅將曲禹彤抱回屋裡,安置在餐桌旁,然後替她把三隻兔子關回籠子裡。
「開飯羅!」他從花圃進屋時大叫著。
「毅兒,」蘇小婉在廚房裡揚聲叫道,「把那藥端給彤兒喝。」她指著灶上的藥汁。
「遵命。」劉超毅端起藥,送到曲禹彤的面前,「喝了吧!」
曲禹彤二話不說的就解決了藥汁,她擦擦嘴問道:「義父呢?」
「在外面整理獵具,一會兒就進來。」
劉超毅正忙著幫蘇小婉將菜看端出來,曲禹彤覺得自己幫不上忙,心裡愧疚。
劉星從外面進來時看到大夥兒都在等他,於是催促道:「開飯了,還等什麼呢?」說著帶頭動起碗筷。
「對了,你們猜我今天在城裡看見誰了?」劉超毅忽然提起。
「不就你駱叔嘛!還會有誰。」蘇小婉有點無趣的說。「也許是駱瑤呀。」曲禹彤調侃他,存心尋他開心。
「呸、呸、呸,千萬別讓我遇見那個麻煩的丫頭。」劉超毅差點暈倒,他對駱瑤是心有餘悸,每次遇到了總會讓她纏上一段時間。真搞不懂她,她沒那麼纏她的大哥駱風啊!「這麼沒有禮貌,讓別人知道,會說我劉星養的孩子沒有家教。」
劉星用筷子敲了一下劉超毅的手,斥責兒子對駱瑤的態度。
「哎呀!會痛的。」劉超毅裝模作樣的。
「好啦!別裝了,誰不知道你的皮最厚了,這樣怎麼會打痛傷?」曲禹彤有點幸災樂禍。
「都是你害的,還說。」
「好了,別吵了,你到底是看見誰了,我們住在山上,認識的人能有幾個。」蘇小婉阻止他們繼續拌嘴,她很欣慰曲禹彤能有如此的轉變。
「長孫紹齊不就是一個。」劉超毅脫口而出。
劉星與蘇小婉一齊賞他白眼,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然後又同時看向曲禹彤,擔心她會有什麼反應。只見曲禹彤稍微楞了一下,跟著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劉超毅不知趣的又說:「他可風光了,蘇大元帥凱旋,他也沾上了邊。」他的口氣非常不屑。
蘇小婉在桌底下擰了劉超毅的大腿一下,劉超毅因為突來的疼痛而發出哀號。
「吃飯就吃飯,你囉嗦什麼。」劉星開口阻止他繼續這個話題。
劉超毅一副委出的樣子,有明白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曲禹彤聽到「他」回京的消息,原本平靜的心湖似乎泛起漣漪,但是他和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