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陰差陽錯,波折重重 >> 明鏡妝作者:淇奧 | 收藏本站
明鏡妝 page 25 作者:淇奧
    是愛。

    瑤光微微一顫,隨即驚惶地移開了視線。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怎麼可以這麼說……來擾亂她的心?

    「瑤光,我愛你,你愛我嗎?」景珂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希望可以看出他所要的答案。

    無法回答,她只好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愛……嗎?

    她這一生的愛情只有一次,卻早已經耗盡在那個煙花之夜了。

    宮城。

    御苑中春花初綻,嬌蕊嫩柳,幾欲佔盡這極致的春色。

    皇帝所居的寢宮之內,跪在下頭的人膽戰心驚地開口:「回皇上的話,瑾王爺今天在場上打馬球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馬兒突然受驚,沒幾下子就將瑾王爺摔下馬來,等到御醫趕到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偶感風寒這兩日正在養病的成帝吃驚得頓時從床上翻身而起,嚇得一旁內侍勃然變色,「你說什麼?」

    跪在下頭的人大氣也不敢喘,聽他問話,卻還是要小心翼翼地再次回答:「瑾王爺他……他……」

    「父皇!」雩王景珂匆匆自外面走來,一臉的悲傷和難以置信的神色,「我聽說皇叔出事了?」

    皇帝頹然地倒回龍床之上,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與瑾王爺一母同胞,自幼兄弟二人便分外友愛,於詩詞上更是良朋善伴,如今乍聞他出事,實在是天大的打擊。

    景珂亦是滿臉悲色,前些日子皇叔還喜滋滋地做了他大媒,怎麼才不過一個多月,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下頭的人卻又小心著開口:「所有的人都說……都說……王爺的馬是被人給做了手腳……」

    「放肆!事情還沒查清楚,怎麼可以隨便拿來說給皇上聽?」景珂一驚,連忙喝止住了那個人,隨即斥退了他。

    成帝聞言卻皺眉開口:「說什麼?」

    景珂連忙開口:「父皇,你的身體尚未痊癒,又何必為了這等流言傷身,還是好好歇息吧。」

    服侍父皇重新躺下來歇息,隨即要一旁的內侍小心伺候著,然後景珂才茫然地走出皇帝的寢宮。

    不是沒聽到流言,但是……畢竟是流言,能相信嗎?

    對面卻急匆匆地走過來一個人,景珂下意識地抬頭:「七弟?」

    對面走來的人還是少年模樣,生得骨架纖細,端秀非凡。他是成帝的第七子,景珀,字重山,年十四。此刻正好碰到三哥景珂,忙忙地走上來行禮之後開口:「三哥是從父皇那裡出來?」

    「是。」景珂點一點頭,隨即問他,「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看一看父皇的病如何了。」景珀跟在他身旁走了兩步。

    「父皇剛睡下,七弟還是回頭再去吧。」景珂看著他淡淡地開口,心中卻因為皇叔的死而滿腹糾葛。

    「哦,我知道了,」景珀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面露擔憂不解之色問他,「三哥,你聽到皇叔的事情了嗎?」

    景珂一愣,卻也知在宮中根本藏不下什麼秘密,隨即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話。

    景珀的聲音頓時又清晰地響了起來:「那麼,皇叔真的是被太子哥哥害死的嗎?」

    景珂被嚇了一跳,立即伸手摀住了他的嘴,「不要亂說,大哥又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景珀迷惑不解地繼續問他:「但是大家都是那麼說的,說是大哥害怕父皇把帝位傳給皇叔,所以大哥就對皇叔下了手,說不定以後我們也會遭殃……」

    「七弟——」景珂面色慎重地雙手按在他肩上,「你年紀小,現在根本就不懂,你只要記住少說話就成。別人那麼說也就算了,但是大哥和我們是兄弟,和皇叔也是血親關係,你萬萬不能這麼說大哥,我相信大哥是絕對不會做出那樣事情的……」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就聽到身後有鼓掌大笑聲傳來,語氣裡有說不出的嘲弄和冷然:「說得好,我倒不知道三弟居然如此維護於我。」

    景珀被嚇了一跳,差點兒就想縮在景珂身後。景珂看一眼畏縮的景珀,只好微微上前對太子景玨行禮,「大哥。」

    景玨朝前走了兩步,看一眼景珀後隨即開口:「七弟,你怕我?」

    「我……我……」景珀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了景珂。

    景珂無奈開口:「大哥說笑了。」

    景玨看了他們一眼,神色冷淡而蕭索,「說笑?我素來不愛與人說笑。」

    景珀平常便已經很怕這位太子哥哥,總覺得他看起來很是嚴肅,也不太愛和兄弟們一起玩,此刻見三哥為了自己而被為難,念及三哥平日的好,終於鼓起勇氣上前,「重山不怕大哥,三哥說大哥是兄弟,重山怎麼會怕自己的兄弟呢?」

    「兄弟?」景玨頗玩味地勾起唇角,「你三哥的話,你倒是聽得仔細。」

    景珂心下頓時一凜。

    景玨是因為生母純孝皇后早逝又是嫡長子的原因才被立為太子,但是成帝卻一直不喜歡他剛硬狠烈的性格。若非念著純孝皇后,只怕當真早已將皇位交給皇叔瑾王,正是因為成帝時時以「將皇位改換」之語重責太子,所以造成景玨對皇位常常患得患失之感,久了,便更加喜怒無常,心機難測。

    如今看來,倒是又疑心在他身上了……

    姑且不說皇叔之死到底誰是誰非,反正對他來說,可是從不曾想過要做皇帝的。

    於是便微微一笑,「大哥說哪裡話,七弟和我都是膽小之人,大哥千萬別嚇我們。」

    景玨又看了他們兩眼,冷冷哼了一聲,隨即拂袖而去。

    景珂見他身形索然,忍不住開口問他:「大哥要去哪裡?」

    「喝酒。」景玨回頭看他眼,「三弟要不要一起去?」

    景珂搖了搖頭,隨即微微一笑,「我還要回雩王府。」

    「回去陪三嫂嗎?」景珀好奇地開口。

    「以婦人為念,難成大器!」景玨冷冷一哂,隨即轉身離開。

    景珂無所謂地笑了一笑,隨即和景珀告別,逕直回了雩王府。

    每每到宮中之後,便忍不住急著想要回來,只因為瑤光在府裡。

    但是此刻他匆匆找遍府中的每一處,卻沒有發現瑤光的身影,倒是清菡看到他回來了,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王爺,王妃讓我告訴王爺一聲,說是家裡有事,回去探望,過一時便回來。」

    「是嗎?」景珂微微一笑,隨即大步朝外走去。

    「王爺要去哪裡?」清菡急急地跟在他身後追問。

    景珂含笑開口:「去接王妃回來。」

    清菡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爺與王妃之間,倒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

    第七章薄硯烏墨不禁研(2)

    許府之內,瑤光握著母親的手正擔憂地皺著眉。

    許夫人微微一笑,「不妨事的,只是偶感風寒,歇息兩天也就好了。」

    一旁的飛瓊連忙開口:「姐姐放心,飛瓊一定會細心照顧,讓娘的病趕緊好起來。」

    「那就好。」瑤光無奈一歎,看著母親:「只可惜女兒不能陪伴母親身側……」

    「傻孩子,」許夫人撫著她的發開口,「你已經嫁人了嘛,怎麼還能常常陪伴著娘呢?」

    瑤光微微咬了下唇,發間金鑲玉髮簪上的流蘇頓時微微一顫,像不被人察覺到的心一樣,不小心便被什麼撞到,引起細微的顫動。

    許夫人見她不說話,只細細地看著她,「氣色倒還好,看來雩王待你不錯,這下娘就放心了。」

    「就是太好了……」瑤光低低開口,隨即把剩下的話又嚥了回去。

    飛瓊卻彷彿一臉無事的樣子微笑,「娘說的是哪裡話,姐夫若是對姐姐不好,幹嗎還要大費周折地親自去求皇上皇后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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