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樓,寬敞舒適的大會議室裡,齊聚著許氏集團的各路精英。雖然各個部門骨幹會議不少,但像今日整整齊齊坐滿全公司所有上層主管的倒並不多見。
許氏集團——全國數一數二的實業公司,從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發展成為操縱著全國經濟命脈的超級大企業,自有它不同於一般的管理人員與手段。提起許氏的掌舵人——許嘉凱,眾人無不佩服、敬畏。
時針剛一指向十點鐘,會議室裡立刻變得鴉雀無聲,似乎可以聽到彼此呼吸聲。總裁的時間觀念特別強,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開會更不例外。
會議室剛一靜下來,門便被推開,走進了一位氣宇軒昂、英俊挺拔、風度翩翩的男人——濃密的雙眉、深沉而幽遂的雙眸透露著危險的氣息和致命的吸引力,再加上英挺的鼻樑和緊閉而性感的雙唇,更散發著他的與眾不同。可他那緊皺的雙眉卻不經意間流露出他暴躁、易怒的性格,眼中也流露著睿智的光芒和不可一世的王者氣勢。
他——許嘉凱,所有女人競相追逐的對象,掌控一切主權,高高在上的大總裁。
「這是什麼!」許嘉凱把新設計的服裝扔到了桌上,「這麼差勁的服裝也敢拿出來,回去重新設計!」
「是。」服裝公司的李經理戰戰兢兢地領命。
會議室緊張而嚴肅,只有許嘉凱才能製造出這種氣氛。
「回去告訴服裝設計師,再設計不出好的作品,不用來上班了。」許嘉凱怒火高漲,「馬上再招聘服裝設計師。」他下了命令。
「是,我們回去馬上辦。」
服裝公司的表現和業績讓他大發雷霆。他下定決心,服裝公司要重點抓。
招聘廣告登出了好幾天,雖然有不斷的應徵作品,卻沒有一件讓許嘉凱滿意。
吳偉賓拿著服裝樣品,敲門進了許嘉凱的辦公室。這麼多天,他每次拿來的設計樣子都不能讓他滿意,他已經漸漸失去了信心。如果這個再不過關,就真不知道許嘉凱到底要找什麼樣的設計師了。
「嘉凱,這是剛送來的應聘樣品。」吳偉賓把樣品穿在了模特身上,又把他手中的幾件樣子送到了他的桌上。
這才是當今潮流中典型的服裝款式:新穎、大方,還有模特身上的長裙,不但顯得典雅高貴,更突顯了女人所有優點。他要的就是這樣心思細膩、設計別出一格、構思巧妙的服裝設計師。
看了下設計者的姓名,對吳偉賓說:「通知楚婉瑩,我錄取她了。」
婉瑩沒想到自己的設計竟然通過了總裁的考核,也沒想到自己真的被錄用了。
她的工作變得忙碌而充實,有時只為服裝上的一點小細節,就要熬到深更半夜。久而久之,她明顯消瘦,繼而因三餐不繼得了胃病。以致每天上班都要帶上胃藥,以便不時之需。
吃一份辛苦就會得到一份收穫,婉瑩設計的服裝大受歡迎,服裝公司的效益日趨好轉。
為了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許嘉凱請來了好友攝影師曹冬輝讓他拍服裝照片大力宣傳。
流覽於各服裝之間,他深深佩服起眼前這位女孩。如果嘉凱看見了眼前清秀、樸素的楚婉瑩,一定會吃驚她的表現,更不敢相信這些美麗、漂亮的服裝是出自她之手。
「婉小姐的設計的確與眾不同,這麼年輕就能設計出如此優秀的作品。看了你的作品之後,我有了一定瞭解,下面的工作就是拍照了。只不過我要找一個適合這些服裝的模特。」曹冬輝說。
「如果你相信我的眼光,我可以向你推薦一個人選。她漂亮出眾,一定會讓你滿意。」婉瑩說。
「憑你設計師的眼光,我當然同意。」
「我是這朋友劉玉玲的電話,我相信她會很樂意與你合作拍照。」婉瑩敢相信,玉玲知道自己可以作服裝模特一定會高興死了。
許嘉凱有多長時間沒有痛痛快快地喝一場了,自從他開辦公司以來,他就從沒有放任自己喝多過,更何況是今晚的稍有醉意。他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更要把自己表現的穩重、冷靜。今晚不知為何,他一個人跑來PUB大喝一場,整整喝了一個晚上。現在的他雖有醉意,但頭腦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偶爾放任一下自己的行為,不顧平時的形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回不就是沒人知道他不顧平時的內斂、穩重嗎?搖搖晃晃地站不穩腳根,迷迷糊糊地他抓住了從他身邊路過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倒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送我回家。」喝醉酒依然不忘用命令的語氣。
婉瑩望著倒在她懷裡的男人,他的超凡脫俗、他的風度氣質、他的高大威猛,還有那因喝醉酒而迷茫糊塗的樣子,在在讓她意亂情迷了一把。
「喂喂,你醒醒啊!」她拚命搖晃他,想搖回他一點理智。「你把地址告訴我。」
嘉凱迷迷糊糊地說出了住址,倒在了她懷裡,好舒服,好溫暖,他找到了最好的地方,沉沉地睡去。
攔了部出租車,她勉強把他扶進車裡,說出住址。到了之後,她從他的錢夾裡掏出錢付了車費。很好奇的,她看了眼他錢夾裡的身份證——許嘉凱!頓時,她的心一震,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人人愛慕的許嘉凱?花心、濫交、玩弄女性的許嘉凱,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女人對他癡心、迷戀、神魂顛倒。她不得不被他的氣勢和風度所折服,婉瑩慶幸自己不認識他、不瞭解他、不接觸他;慶幸自己可以活得比那些女人快樂自在;慶幸自己保有一顆清醒的頭腦,更慶幸自己夠聰明、夠理智而不被他所困。
把他打點好之後,也應該離開了,床上的許嘉凱翻了個身。
「酒,我要喝酒,給我拿酒來。」他一把抓住了婉瑩的手腕,不管她是誰,現在有個人照顧不是件壞事。
如果再喝的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酒鬼了。她從廚房裡倒了水,為他灌了下去。
忙了一個晚上,沒進一粒食物,胃又跟她抗議了,順手掏出藥片,沒細看直接用水灌進了肚裡。轉頭看看睡得爛醉如泥的許嘉凱,她也打起了呵欠。床好大啊,如果睡在上面肯定舒服極了。想到此,她困得真的躺在了床上,她自己都不知道今晚為何如此貪睡。
當許嘉凱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他依稀記得是這個女人送他回的家。她竟然大張旗鼓地睡在了他的家裡,還跟他共享一個大床?所有認識他的女人,從沒有一個敢如此膽大包天、心安理得地睡在他的床上。
婉瑩酣睡正香地翻了翻身,更緊地往他懷裡縮來。
噢!天哪!她知道這個動作有多曖昧嗎?她知道這樣靠在一個男人懷裡,是會讓男人有非分之想嗎?他是怎麼了?對女人挑剔的許嘉凱,竟會對眼前這個小女人產生了興趣,被她弄得失去了理智。一向能自控自如的許嘉凱,今晚會有如此強烈的慾望。他想要她!他被自己這股強烈地佔有慾嚇了一跳。拔開她臉上的髮絲,捧著她的臉頰,細細地端詳著她。一個並不漂亮的女人,更談不上致命的魅力,但是那股慾望卻越來越濃,似要被慾火梵身。她應該知道睡在這裡會發生什麼事,不管怎樣,他承認她「勾引」他的方法成功了,他要她。他輕輕地擁住她身子,慢慢地吻了下去……
明媚的陽光射進了屋裡,照在了兩人的大床上。
婉瑩慢慢地睜開雙眼,環視四周,這是什麼地方?她好像來過,又不知哪裡?噢!不對!她赫然發現了一隻圍在她腰際的手臂。立刻,她驚得轉過身子,發現了躺在她身邊的許嘉凱。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會跟許嘉凱睡在一起,而更讓她感到不解的是她的身軀竟有些稍微酸痛。揭開被單,她目瞪口呆,他們竟赤身裸體地睡在一起,原來她昨晚的夢境是真的,她夢見有個男人在與她……天哪!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會沒有離開而睡在了這裡?還跟他做了那種事!所有的一切讓她措手不及,更讓她羞愧難當。她好恨自己昨晚會送他,更恨自己會糊里糊塗地與他……她該怎麼辦?以後她要如何面對他?面對一切……
許嘉凱的手臂重又攬住了她的腰際,而身軀也跟進地靠近了她。「不要走,留下來陪我。」他睡眼朦朧地把臉貼在了她的項背。他是怎麼了?如此捨不得懷裡這個微微顫抖的身軀,他什麼時候戀過女人的身體?每次事後,他都會自顧自地睡去,從不再碰女人。可今天他卻如此戀著這個小女人,如此渴望她留在他的懷裡。
她成了什麼?竟然也成為他玩弄的對象,成為他一夜之後拋棄的殘花敗柳。昨晚她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她自願認為那是一場夢,而讓這夢成真。當她真正明白發生什麼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多可憐。
她輕輕地脫離了他的懷抱,悄悄地下了床,迅速穿上衣服逃離這裡。
婉瑩茫然地走在馬路上,不知自己要怎麼辦?此時的胃痛又再次發作,匆忙從包裡掏出胃藥,剛要吞下,她發現了手中的藥瓶上寫著安眠藥的字樣。難道昨早匆忙拿的不是胃藥而是媽媽的安眠藥,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時疏忽而造成的。可是這次疏忽讓她付出太大的代價!以後的日子能安然處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