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找女人用不著你來管!」他怒瞪向她,真想一把掐死她,她總是能輕而意舉地惹火他。
當然用不著她來管,她根本沒有資格管他。她真傻,竟然傻得多管他的閒事。
「我當然管不著,我只是好心提醒,因為我這幾天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會多管你的閒事。」
「你是我見過最蠢的女人,竟然大方地要把我讓出去。」他突然扳正她的身子,大手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你這麼急於擺脫我,為什麼?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吃醋嗎?」
吃醋?會嗎?婉瑩的心收緊了,同時那股心酸湧上了心頭,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吃醋,她不愛他,又怎麼會吃他的醋。
「我為什麼要吃醋?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你沒有關係?」他漸漸高漲了怒火,「當然跟你無關,你是什麼,只是我身邊的一個工具,當然無權干涉我的事。」他重又狠狠地瞪向她,眼光充滿堅決和自信。「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臣服在我的腳下!」
她也同樣堅定地望向他,語氣更加自信地說:「永遠不會有那一天!」她永遠都不允許自己心甘情願地變成他的俘虜。
他聽了她的話,帶些氣憤、懲罰地緊緊摟住了她,把她的頭重重地壓在自己的胸前。「那我們就試試看。」
婉瑩被他的霸氣和傲氣動怒了,許嘉凱永遠是許嘉凱,帶著他一貫的霸道和傲慢,只是想征服她,證明自己。她欲掙脫他的懷抱,他把她摟得喘不過氣來。
「不許動。」嘉凱阻止她的掙扎,同時,把她摟得更緊,直到她停止了掙扎為止。「就這樣別動,乖乖地留在我的懷裡。」
「如果你願意,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留在你懷裡。」
「可我獨獨想要你。」
「我只是你想要征服的對象。」婉瑩悲哀地小聲說,手又不自覺地玩弄起他胸前的項鏈。自從做了他的女人之後,尤其是被他摟在懷裡的時候,她最喜歡玩弄他頸上的項鏈。
「你是第一個引起我佔有欲的女人,所以不管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我都會收服你!」許嘉凱斬釘截鐵地說,「你是我的。」
看見久不回家,不下通碟從不知道回家的許嘉凱,許光庭夫婦驚喜又莫名其妙。田若華趕緊準備嘉凱愛吃的飯菜,而許光庭則坐在沙發上仔細審視著自己的兒子。
「今天不用應酬嗎?竟然肯主動回家吃晚飯?」
「我回家不好嗎?想回來就回來了。」許嘉凱說。
「我只是很奇怪,每次讓你回家你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可今天卻自願地回家吃晚飯?」
「有什麼好奇怪。」田若華進屋插嘴說,「難得嘉凱肯回來,今晚要多準備幾道菜。」許光庭就是這樣明明關心兒子,在乎兒子,表面上卻裝作漠不關心。
「媽,不用做太多,每次回家你都準備一桌子的菜,就像我是一位客人似的。」許嘉凱說。
「對於這個家,你就是一位客人,而且要請好多遍的客人。」許光庭半是數落半是關心地說嘉凱。
「我很忙,每天都要忙很晚才回來,哪有時間常回來看你們。你們不是也很忙嘛,大家各忙各的。」
「既然那麼忙,今天怎麼有空回家吃晚飯啊?」
「想回來就回來了。」嘉凱不細想其中的理由。
「你啊,跟你爸一個脾氣,明明互相關心對方,卻又總是裝成對頭似的。」田若華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
「吃飯吧,我餓了。」嘉凱說。
「是不是吃完飯就走?」田若華問,每次嘉凱都不多停留。
「看看再說吧。」如果婉瑩回家後還肯回公寓,他當然不會留下來。如果婉瑩不回來,他也無地方可去。自從婉瑩來到他身邊,他漸漸失去了往日的社交圈。現在竟淪落為無地可去,跟誰說誰會相信。
「嘉凱,收斂一下自己。」許光庭語重心長地說,「交太多女朋友不是一件好事,你遲早都要結婚生子,定下心來找一個女朋友,安心地對待她。」
「是啊,是啊,」田若華急忙插嘴。難得兒子今天聽到這麼敏感的話題沒有激烈反對,擺出他的一套理論,她怎能不趁此機會多說兩句。「最近有沒有適合的女朋友,有空領她回家吃飯啊。」
「我說過,我不喜歡結婚,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方式。如果我想結婚的話,我自會找一個我愛的女人。」他不相信自己對婉瑩的佔有慾就是愛情,那只是他一時的熱情。他相信只要過一段時間,他自然會對她失去興趣,讓自己變得同原來一樣。而且,楚婉瑩絕對不愛他,甚至討厭他急於擺脫他,他當然不會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
他擇友的條件相當高,之所以會選上楚婉瑩,直到今日扔霸住不放,只緣於他身為男人特有的征服欲與狂妄。楚婉瑩沒有美麗的外貌和迷人的勾魂手段,怎能擄獲他這顆從不萌動的心?
楚婉瑩對他來說,是他眾多女朋友當中最差勁的一個。當他收服她之後,他會毫不客氣地羞侮她一頓,並且狠狠地把她甩掉!
結婚!笑話!
他許嘉凱怎麼會自投羅網地鑽進婚姻的墳墓。
「每次跟你提婚姻大事,你都是這副不耐煩的樣子。」田若華放棄了說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太多的棘手問題,她都能迎刃而解,面對兒子的婚姻問題,她卻無能為力。
「你懂什麼是愛嗎?」許光庭對兒子冷嘲熱諷,「如果你懂得一點點愛,你就不會胡鬧亂交女朋友,更不會視女人為衣服。」
「正因為我不懂愛,所以我才不會草率地決定婚姻。只有當我真正地懂得愛的那天,你們再勸我結婚生子。」
等他真正懂得愛的那一天,要等到什麼時候?他這種遊戲人生的態度,到何時才能明白真正的愛的意義。看來要想讓他結婚生子真要有耐性啊!
婉瑩很久沒看到一家人高高興興,幸福愉快地在一起吃晚飯了。妹妹的歸來給這個原來寂靜的家添了幾份喜鬧。看著家人幸福燦爛的笑容,這是自從爸爸生病後全家人最高興的一天,也是爸生病後,爸媽第一次露出了輕鬆、舒心的微笑。
「多吃點。」媽媽為婉玲挾了她最愛吃的菜,「你姐姐知道你要回來,特地給你買回來的。」
「姐,在許氏上班是不是很累,瞧你越來越瘦了。你的宿舍在哪兒,我有空的話好去看你,順便幫幫你生活上的事情。」婉玲回來後,發現姐姐變了很多。雖然她說不上來姐姐到底哪兒變了,她依然安靜生活,認真工作、勤勞持家,表面上看不出一絲變化,可婉玲的直覺告訴她,姐姐有什麼不對勁。
「不用了。」婉瑩拒絕得如此之快令婉玲嚇了一跳,「我們公司很嚴,不讓外人隨便進入。」婉瑩又趕忙解釋,為自己剛才的快速反應作掩飾。「再說,忙完這一陣子,我就不用住宿舍了。」一個月真的很快就過去了,再有幾天,她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嗎?最起碼她不用再見他了。
「姐,那你快點搬回來呀,我好想我們兩個半夜在一起聊天。」婉玲高興地說。她畢業回來了,就可以跟姐姐一起撐起這個家了。姐姐太辛苦了,累了這麼多年,也該讓她輕鬆一下了。
「好啊,再過幾天就可以忙完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婉瑩說,「對了,婉玲,回來後有什麼打算嗎?」
「當然是找工作了。」
「剛回來就找工作,」媽媽說,「多玩幾天再找工作也不遲。」
「大學畢業當然要找一個最好最適合自己的工作,慢慢地找不用著急。」婉瑩也說。
「工作是頭等大事,怎麼能不急呢?」婉玲反駁她們,「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四處找工作。」
既然婉玲下定了決心,他們也不再勸說。其實誰都明白,婉玲之所以畢業就找工作,也是為了減輕家裡的負擔,畢竟她們家不同於別家。
「姐,你們公司那麼好,不如我也去呀?」吃過飯,姐妹兩個回房間收拾衣物時,婉玲突然這麼說了起來。「你們老闆真好,竟然對你照顧這麼周到,還為爸爸拿了住院費。現在,這樣的老闆不好找了。」
「凡事不要看外表,有時表面的東西很容易迷惑人。」婉瑩對婉玲告誡說,「尤其是許嘉凱,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偉大。」
「怎麼啦?爸說他是現今世上最好的老闆,可你對他卻好像存在成見。」婉玲不解地詢問。
是成見嗎?婉瑩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對他存在種種成見,打從心底排斥他,對他還是有一絲絲的不捨。不捨?她怎麼會對他不捨,離開他是她一直以來期望的。
「你不明白。」她也不明白,又怎會讓妹妹同樣明白。
望著包裡的電話,最終還是拿起了它,拔了自己最熟悉又從沒拔過的電話號碼。正如她所預料的,電話那端一直沒人接聽。雖然她早有心裡準備,知道許嘉凱不會靜守空房,等待她的歸來。但證明了這個事實後,依然讓她無法釋懷。
他本就如此,他身邊的女人不只她一人,美女眾多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她又何來的介懷?
他是誰?他是高高在上、堂堂的許大總裁,他的容貌家世、身份在在注定他身邊美女成群。她又怎麼會傻得希翼他會只要她一個?注定她是他身邊眾美女中最差,在他眼裡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她又怎會傻得以為他在乎她,在乎她的感受?
算了吧!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能希望,更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一個月!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還有幾天,她就結束了令她討厭的身份,更結束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關係。以後的日子,她會學著忘了他,忘了所有的一切,她深信。
她關掉電話,不再打算追查他的行蹤。
田若華和許光庭坐在沙發上默默地觀察今晚有些特別的兒子,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兒子居然肯留下來住?這是自他搬出去後第一次主動留在家裡。第一次!怎不令他們大大地高興了一番,可是——可是今天的兒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守在電話旁,一直不停地撥著同一個號碼,可又一直沒人接聽。竟然打不通就算了嗎?又何必拔個沒完沒了?
「這個電話很重要嗎?」田若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重要?在他眼裡,沒有重要兩個字,他只是不服輸,不相信楚婉瑩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一段時間的相處,他不但沒得到她的愛,反而讓她更急於擺脫他,就像今晚,她竟然關掉了手提電話,深怕他找到她,強迫她回公寓,是的!他找到她會命令她回到他身邊。
她的排斥越大,就越加大了他的征服欲。她忘了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她大概也忘了他許嘉凱是什麼樣的人!全天下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而且他從不認輸,越是艱難,越能激發他本身的佔有慾;越具有挑戰性的東西,越能激發出他不認輸的個性。不管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多長時間,哪怕是窮其一生,傾其所有,他都要真正地得到她,儘管他不愛她。對!他不愛她!只所以他會深霸住她不放,就是因為她是他見過最難征服、最難戰勝的一個。
「不重要。」許嘉凱回答他母親的回話。
「如果不重要,你又為什麼打個沒完?」
「沒什麼事,閒得無聊。」嘉凱回答得輕鬆,可心情卻並不輕鬆。
「你會無聊到打電話解悶嗎?」許光庭持懷疑態度的詢問,他兒子是何許人,會感到寂寞無聊?天大的新聞,許嘉凱——他最為傲也最為煩的寶貝兒子,何時會無聊過?而且他解悶的方法很多,更不缺乏為他解悶的人。「我記得你一向快樂成群,懂得尋歡作樂,今天怎麼會無聊呢?」
「你天天忙著工作,當然不會知道我的事,我從沒要求你們關心過我!小時候沒有!現在也同樣不會!」許嘉凱每次面對爸爸總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不知為什麼?自從他搬出去以後,跟父親的溝通更少,見面的時候又總是互相針對。他明明知道爸爸是關心他,在乎他,而他也同樣關心爸爸在乎爸爸。可在一起時,兩人總是互相諷刺,互相針對對方?
「光庭,你就少說幾句吧,嘉凱今天肯在家住,你們父子倆就不要一見面就吵個沒無沒了。從沒見過像你們父子倆的,好像前世是冤家。」田若華最怕的就是父子倆吵嘴,他們兩個實在是太像了,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如果他交女朋友結婚,不再遊戲人生的話,我當然不會再跟他吵。」許光庭對妻子說。這個問題一直是他們夫妻的心結,也是父子不合的重要原因。
「我回房睡覺了。」許嘉凱為了避免再跟父親吵嘴,早早地回房。
回到房間,重又打電話找婉瑩。家裡的電話沒人接,她的手提電話依然關機,打了一個晚上,還是打不通。
他憤憤地放下電話,心裡滿是怒氣。今晚就算了,饒過她,明天見到她時,再質問她、處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