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新娘不但是淨天境雲家的千金,又還是黑暗的救命恩人,除了門當戶對外,也能說是美事一樁。
但是,這回黑暗的娶親卻透露出怪異;只發佈消息卻不宴客、也沒辦婚禮,靜悄悄的讓人不明白,也讓人忍不住去猜測原因,於是就有了不少的小道消息流傳出,變成了尋常人茶餘飯後聊天的最佳話題。
就在天下人爭相討論這段婚事時,黑暗帶著新婚妻子回到幽谷冥殿了。
幽谷是個地勢獨立的地方,它位於群山之中,除了人工開鑿的道路外,沒有其他的通路可進入;進入幽谷必須經過重重的關卡,而且一路上滿佈機關,所以若非是裡面的人,外人想進入簡直比登天還難,其安全性就不言而喻了!
冥殿顧名其意就是黑暗和其重要部屬、家眷居住地方的總稱,不過幽谷腹地廣大,也屯駐了不少的手下衛士,再加上傭僕奴婢,少說也有近千人,加上留守在外面各產業點的手下,幽谷冥殿可說是個實力堅強的組織。
馬車進入幽谷裡後,碧珠、碧鈴都很好奇的趴在窗邊外往看,當她們看到這谷裡重重疊疊的屋宇房舍,整齊劃一的如同一個市鎮般,都發出了驚歎聲,
只看外觀,她們便能明白這兒的一切勝於淨天境,是淨天境無法比得上的。
雖然雲曉夜因為黑暗的關係對幽谷冥殿沒有好感,但是印入眼裡的一棟棟巍峨建築,和幽谷裡疏落有致的規畫,都可以看出主事者的雄才大略和不凡的智慧,她心中不免也感到驚歎。
車隊在黑暗的帶領下,來到了大殿之外的廣場上,廣場上已經站了許多人在恭迎冥王回來,這些人階級都在管事階級以上,平時較常有機會和黑暗接觸。
眾人見到黑暗下了馬,忙異口同聲向他恭謹的行禮,「見過冥王!」
黑暗手一揮當是回禮,他走向馬車要帶雲曉夜下車。
雲曉夜自腿受傷後便很討厭見陌生人,現在看到廣場上黑壓壓一片人,她全部不認識,他們都是來看她這個新的女主人嗎?想到他們若知道她竟然是個殘廢時的驚訝表情,雲曉夜瑟縮了一下,不要,她不要見這些人,不要!
所以當黑暗要來抱她下馬車時,她極力的抗拒,「我不要見這些人,你教他們都離開,否則我不下馬車!」
「他們都是你以後會接觸到的人,你是他們的冥後主人,理當要見見他們,別怕,有我在你身邊,你不必擔心。」黑暗看出了雲曉夜眼裡的懼意,安慰著她。
「不要,我不要見他們,我不要,黑暗,別逼我去面對陌生人,我不要!」雲曉夜還是不願意。
「他們不是陌生人,你和他們一樣都是幽谷冥殿的人,要一起住在這裡,所以你必須要見他們,不可以逃避。」黑暗不准她退卻,強行抱起了雲曉夜,不管她的掙扎,大步走下了馬車。
「黑暗,你……不要,不要,我不……」雲曉夜極力的反抗在她被黑暗抱著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停住了,她小手緊揪著黑暗的衣襟,咬唇垂下眼,不願去看那些人的表情。
「這便是我娶的新娘,幽谷冥殿的冥後。」她聽到黑暗在介紹她給眾人認識。
「見過冥後!」大家又異口同聲喊道。
雲曉夜板著臉,神情冷然的不看眾人,也不回答。
她這樣的態度令大家感到奇異,但也沒人敢當場開口問。
只有森羅、崇山和幾名親信知道原因,因為王之前捎回消息告訴了他們。王竟會娶個不良於行的人,他們都很感到很訝異,但驚訝歸驚訝,既是王的決定,他們也只有接受……
森羅忙走向前來打圓場,「王此回不但是平安無事歸來,還娶了冥後,這真是雙喜臨門,森羅恭喜王!」他笑著對黑暗拱手執禮。
「軍師不必多禮。」黑暗微笑回應。
「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是屬下保護不周,讓王受傷了,請王降罪!」鬼卒也走前來,咚的一聲雙膝跪下向黑暗請罪,隨在黑暗身旁的閻兵也忙一同跪下。
「這不幹你們的事,你們也盡責了,起來吧!」這是突發事件,黑暗怎會怪罪自己的侍衛呢?
「謝謝王!」鬼卒、閻兵高興的站起身。
「王,您一路奔波一定也累了,需不需要回房休息一下?」崇山恭聲詢問黑暗。
黑暗點點頭,「也好,崇領主,你讓眾人都下去忙事吧,郡紗,找兩個婢女到冥園來,碧珠、碧鈴,你們隨我來!」下了一串的指令後,他抱著雲曉夜走向他的住所冥園。
黑暗喜歡清靜,所以冥園自成一個格局,踏進冥園入眼便是百花爭放的花園,伴以水榭亭台,不明所以的人會以為走入了花園裡了,其實這是用花園造景來做區隔,樓宇就建築在花園中心,如此一來既能賞景,環境也優美清幽,設計得非常別出心裁。
相對於園子的花園錦簇,樓宇的建築就顯得古樸簡潔,而且剛氣十足,沒一絲的溫柔,一看便明白那是男人的住所!樓宇佔地寬闊,共有兩層樓,一層為書房,一層為臥室;本來書房是在樓下,但為了方便雲曉夜,黑暗已先飛鴿傳書命人將臥室換到樓下,書房搬到二樓,還將房間重新佈置過。
黑暗讓雲曉夜在椅子上坐下,詢問她的意見:「如何?這房間你還喜歡嗎?」
雲曉夜看著這房裡嶄新的一切,每樣家俱都是新的,作工精巧細緻,還多準備了屬於女子要用的梳妝台和繡架,還有特意貼上的紅色喜字也增加了房間的喜氣,讓人一見到臥房便明白這是個新房。
這兒的環境的確比別莊好許多,但對雲曉夜來說,這不過是關住她的一個美麗監牢,她無法用歡悅的心情接受。
「我喜不喜歡都不能改變什麼,你何必多事問我!」她語氣很冷淡。
「你也明白不能改變事實,為何你還要頑強抗拒,不試著接受我呢?」黑暗反過來問雲曉夜。
雲曉夜回答不了,又不肯軟下態度,只好別開臉不看黑暗,用沉默逃避一切。
他真遇上世上最固執不通的女人了,黑暗在心中歎息,不過他不會放棄她的,他相信事在人為,他總有辦法將雲曉夜這個百煉鋼,在他手中軟化成繞指柔的!
「世上沒有我黑暗辦不到的事,你將會親身體驗這句話的。」黑暗轉回雲曉夜的小臉看著她宣告,並在她朱唇上霸道的烙下他的吻。
此時一個錯愕的抽氣聲傳出,沅郡紗帶著兩個婢女剛走入房間,正巧看到了這一幕,她是驚訝更是心碎!
黑暗放開妻子,看著沅郡紗,神情很自然。
「對……對不起,郡紗見房門沒關就自行進來了,請王原諒郡紗的莽撞。」沅郡紗垂下頭向黑暗請罪,語氣裡是可憐兮兮的無措。
黑暗不以為意搖搖頭,淡聲吩咐:「郡紗,冥後的腿不方便,所以我要你加派兩個丫環隨侍在冥後身旁,你也要盡心服侍冥後。碧珠、碧鈴是冥後帶來的貼身婢女,你要好好告訴她們幽谷冥殿的規矩;碧珠、碧鈴,郡紗是冥殿中婢女丫環的總管,你們有不懂的事可以問她。郡紗,這兒就交給你了!」
黑暗交代完,他俯下身貼近雲曉夜的耳朵,輕聲的告誡她:「給我乖一點,不准故意為難下人。」如此親密的姿勢看起來真像是在說情話般。
對於這樣的命令,雲曉夜抬頭看了沅郡紗一眼,仍是擺著張臉,冷漠不說話。
黑暗隨即緩步離開了房間。
沅郡紗睜著大眼目送黑暗離去,她臉上神情複雜,直看黑暗走遠了,她才咬咬唇轉回頭,勉強克制下心中的酸苦,穩著聲音,有禮向雲曉夜欠身行禮,生疏客氣的問候女主人:「郡紗見過冥後,冥後若有什麼吩咐請儘管交代下來,郡紗會盡力做好的。」
雲曉夜看著眼前出落得白淨標緻的女子,她體態優雅、談吐不俗,看起來不像下人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她注意到沅郡紗看黑暗的神情,崇拜中帶著愛慕,分明已經把心掛在黑暗身上了,只可惜自己出現讓她的夢破醉,這個女子一定很妒嫉她吧!
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卻是別人夢寐以求而得不到的,世事可真是夠諷刺了,不過雲曉夜不想動到幽谷冥殿的人,她有碧珠、碧鈴就夠了。
此時,敲門聲響起,男僕將行李從馬車上拿入房中,雲曉夜的行李不多,不過其中有件東西最引人注目,輪椅。
沅郡紗看到輪椅,再想起王剛才交代的話,這才恍然大悟,王說冥後的腿不方便,原來是指她無法走路,要靠輪椅代步,沅郡紗好驚愕,枉費她長得那麼美麗,竟然會是個殘廢!
王怎會娶這樣的女子當冥後呢?她跟本配不上王啊,沅郡紗在錯愕過後,首先浮上心頭的便是如此想法,王一定是為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才會答應娶她的,否則她怎夠資格做冥後呢?只會丟王的臉罷了!
剛對雲曉夜升起一絲敬意的沅郡紗,馬上就將雲曉夜的地位給否定掉了,她看不起這個女主人,尤其她剛才在廣場上態度是那麼的高傲無禮,更令沅郡紗輕視雲曉夜,王是個偉岸不凡的男人,說什麼也不該娶個如此不濟的女人,真是讓王、讓幽谷冥殿蒙羞,沅郡紗忿忿不平的想著。
「扶我到輪椅上。」看到輪椅被送入房中,雲曉夜便對自己的丫環說。
「讓郡紗來幫忙。」沅郡紗聞言忙回答,上前要幫忙,其實心中別有打算。
「不用了。」雲曉夜淡漠的回絕,她不習慣別人服侍。
「這是一定要的,王既然交代郡紗要盡心服侍冥後,郡紗怎能不從呢?」沅郡紗就是硬要插手。
原本由碧珠、碧鈴做起來簡單輕易的事,在沅郡紗這麼一加入下反而礙事,碧珠、碧鈴扶起小姐,正要將小姐移到輪椅上坐下時,沅郡紗手肘故意推了輪椅一下,輪椅往旁滑開,使得雲曉夜跌倒在地。
碧珠、碧鈴驚呼一聲,焦急的忙扶起雲曉夜觀視她的情形。
「小姐,您怎麼樣了?跌得如何?疼不疼?」碧鈴迭聲急問,合碧珠之力將小姐扶到床上坐好。
碧珠翻開小姐的衣袖,雲曉夜白嫩的肌膚擦破了一層皮,滲出血來了!
「啊,流血了!」碧珠嚇了一大跳,著急喊道。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是郡紗笨手笨腳弄傷了冥後,是郡紗不對,郡紗該死,小青,你快去請大夫來,快去!」沅郡紗作勢一副很著急的模樣,忙要丫環去找大夫來為雲曉夜醫治。
「別去了,只是小傷而已,不用驚動大夫。」雲曉夜皺眉忍著疼阻止,她不想多事。
「小姐,您受傷了,不讓大夫治療怎可以呢?」碧鈴關心說。
「我就是大夫,碧珠,行李裡頭不是有金創藥嗎,你去取來!」雲曉夜吩咐碧珠。
碧珠點點頭,忙打開行李找藥。
「冥後,有什麼事是郡紗可以做的嗎?郡紗弄傷了冥後,心中好過意不去,請冥後恕罪!」沅郡紗一臉惶恐向雲曉夜請罪。
若依她以往的個性,雲曉夜一定非好好懲罰沅郡紗一頓的,但是現在的她心如止水,無歡無笑,對人生是灰心透頂,又被強帶來幽谷冥殿,既然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又還能有什麼氣焰呢?因此她沒了以往的跋扈,不想計較這樣的小事。
「罷了,我沒怪你,你和你帶來的丫環下去吧,我有碧珠、碧鈴就可以了,不需要你們伺候!」雲曉夜告訴沅郡紗。
「郡紗謝謝冥後的寬宏大量,這就帶丫環下去,郡紗告退了。」沅郡紗神色恭謹的行禮後轉身離開。在走出房間後,她臉上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活該,這是雲曉夜應得的報應,烏鴉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哼,想得美!
原先沅郡紗還擔心雲曉夜會暴跳如雷的怪罪她,現在看她不過是只紙老虎,只會在王面前做樣子罷了,那自己何必怕她呢,想當冥後,那她就要有相當的覺悟才行了!
沅郡紗踩著輕快的腳步離開。
這晚,當黑暗知道雲曉夜受傷後,他讓伺候的碧珠、碧鈴下去,再面對雲曉夜時,他臉色陰沉不善,語氣帶著微怒:「你是故意受傷的對不對?」
雲曉夜一臉莫名的望著黑暗,不明白他怎會這麼想?
「為了反抗我的話、我的命令,為了顯示你爭取你所謂『自由』的決心,你想脫離我的掌握,所以你用傷害自己來表明命是你自己的,表示生死你可以自行決定,我是沒法子插手是不是?你竟用這種方法在向我示威,你當真那麼想離開我,想到寧可死也不願留在我身邊?我真讓你這麼討厭嗎。」黑暗從齒縫中擠出話,雲曉夜一定要惹他發怒才會滿意嗎?
雲曉夜沒想到黑暗會這樣的誤會她,由此可見他一直耿耿於懷自己的不聽話,一直很介意她想要自由不肯嫁他的事,她不願意順從他,也一定造成他自尊上很大的傷害吧?像黑暗這樣身負龐大權力,有舉足輕重地位的男人,怎會同意他的女人要離棄他呢?因此,這成了他心中的死結,也讓他對她的疑心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
她不以為黑暗會那麼在乎她的生死,他不過只是想征服她,要她聽話當個順從的女人罷了!
雲曉夜明白她應該向黑暗解釋清楚才對,可是,她卻下意識的選擇了點頭,如果惹他生氣能讓他放了自己,要付出再大的代價她都不在乎。
雲曉夜在黑暗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輕點了點頭,「沒錯,我要離開你,想用生命來換取我的自由!」
黑暗額上青筋暴露,臉色陰沉冷酷的讓人駭怕,神情非常的難看,但是怒極了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哈……雲曉夜,你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女人了,我給了你一條活路你不走,卻偏要鑽入死胡同裡,你既然是如此的固執不通情理,一再的反抗我,我就不必再對你客氣了,你想要自由,我就讓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你說你像貨物,被賣到我手中,那就如你所願,你現在是屬於我的貨物,我的東西,身份就如同是我的奴隸,奴隸沒有任何反對主人的權力,只能服從,你想待在地獄裡,我便讓你明白何謂地獄!」
話語一落,黑暗的大手便不客氣的用力撕開了雲曉夜的衣裳,嘶,一聲乾脆的聲響,她身上的睡衣被扯成兩半丟到床下。
雲曉夜嚇了一大跳,她忙用雙手抱住胸口,護著身上僅存的兜衣,她沒想到黑暗的動作會這麼快速,讓她一時間招架不住。
黑暗哪容得她雙手礙事,他粗暴的拉開她的手反定在她身後,大力捉著雲曉夜的下巴,猙獰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看著她,無情的冷冷說:「你會後悔燃起了地獄之火!」
沒讓雲曉夜有任何掙脫、說話的機會,他的手毫不遲疑的扯下她唯一蔽體的肚兜,將她推倒到床上。
雲曉夜看出黑暗要什麼,他們之間至今只有那麼一次的親密關係,他帶她回幽谷冥殿的路途中也都和她分開住,雲曉夜還很慶幸自己能避開他,更希望他對自己最好是永遠都沒有興趣,沒想到今天卻遭到他這樣猛烈的攻擊。
黑暗的狂暴舉動讓雲曉夜再次感受那種屈辱被侵犯的感覺,她尖叫著抗拒:「不,不要,黑暗,我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但是雲曉夜越是抵抗,黑暗就越有征服的快感,唯有藉著身體真實的接觸,才能彌補他對妻子的又憐又恨,也才能彌補他心中的那份空洞無力感。
黑暗對雲曉夜的感覺是很複雜的,有心疼、有不捨、也帶了絲愛意在,當然也有不滿、怒氣,他說不出雲曉夜在他心裡有什麼份量?但是那回她自殺時,對他綻放出的那朵笑顏,卻是他這一生裡永遠也忘不了的驚艷,就是在看到那個笑容之後,他對自己發誓他要這個女人,他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讓他一輩子都能看到這樣的笑容。
因此,就算是她不良於行的缺憾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即使旁人認為他的付出遠超過了他能得到的,他都覺得很值得,因為他要那朵笑靨,不管要花多少的代價!
黑暗自視甚高,除了有龐大的事業外,無論長相、才能、智慧,他絕對是高人一等,遠勝過一般的凡人百姓,他一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這樣的自信在遇上了雲曉夜後就飽受打擊,她對他的特意嫌棄、冷漠對待,重重的刺傷了他的心,讓他感覺好似被她狠狠的踐踏在腳底一般。
黑暗無法再忍受這樣的事了,妻子不是應該以夫為天,好好的伺候丈夫,溫柔體貼的嗎?為何他的妻子就是不能做到,還要如此的杵逆他,她真是太過分了!
如今,黑暗已經用盡辦法了還不能討雲曉夜歡心,他的耐性沒了,無法容忍她再如此的獨斷獨行,他不再顧慮她的感受了,軟的不成,他就只剩下強悍的手段!
這是雲曉夜讓他失望透頂後的結果,她就要能夠承受得下來。
任憑自己如何的抗拒,雲曉夜仍然無法阻止黑暗強勢的進逼,他的粗魯在她白細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跡,在她力氣用盡後,黑暗也佔有了她。
雲曉夜閉著眼、咬緊了唇,腦裡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黑暗在她體內的每一個動作,她覺得現在的自己真像是被客人蹂躪的妓女般,卑賤到了極點!
可惜她不能教自己昏過去,尋死也不成,只能承受,她真的嘗到地獄的滋味了,但是這和自己所期望的地獄何止是千百萬倍的差別,如此的結果絕對不是她所想要的,可是,她還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嗎?
雲曉夜很清楚瞭解,那就必須交上她唯一剩下的自尊和驕傲,但這也是她不可能做到的事,既是如此,她還有什麼退路呢?
黑暗在雲曉夜身上發洩出他所有的精力,雖然兩人關係是如此的惡劣,縱使她冷冰冰的沒有回應他任何的熱情,不過雲曉夜的身子還是讓黑暗得到了莫大的快樂,他依戀她的柔軟,不捨得須臾放開。
激情已畢,黑暗略喘著氣從雲曉夜身上退開,躺回床上,大手隨意一帶,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抱著,緊緊相依,不讓她有片刻離開自己的機會。
雲曉夜偎著黑暗,心卻冷的像塊冰,好不容易她熬到酷刑完畢,為何他還不肯放開她呢?難道他連一點喘息的時候也不留給她嗎?
她試著用力要將自己從黑暗懷中脫身,得到的卻是他更大力量的鉗制。
「你已經得到你所想要的,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縱使雲曉夜真的不想和黑暗說話,也不得不開口,她想他不會逼她要這樣靠著他睡覺吧?
「你是我的奴隸,而奴隸沒有資格要求任何事,我要你怎麼做,你就必須聽命,現在你如願以償的待在地獄裡了,你心中應該很高興吧!」黑暗冷漠的開口,語氣嘲諷,他不會再對她心軟了。
雲曉夜咬咬唇反譏:「你是將我當成奴隸看待嗎?我只不過是尊供你發洩慾望的妓女罷了!」
黑暗冷笑數聲,說出來的話語更是傷人:「你要將自己當成是妓女也罷,但至少你只有我這個恩客,你應該很高興了。」
「黑暗,你堂堂是個統領南方的領袖,卻如此欺負一個殘廢的弱質女子,你不覺得可恥嗎?」雲曉夜心中好氣憤,語調中帶絲顫抖。
「可恥的是那女子身為人妻,卻不肯做一個好妻子,在她的丈夫費盡心思教導她都沒用後,而今她的丈夫不再容忍她了,他的妻子想去地獄,他就送她到地獄,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任何人可以救她離開,她應該很明白該要如何做才能讓她的丈夫息怒。」黑暗淡然的告訴雲曉夜。
黑暗說的話印證了雲曉夜的想法,他果真要她全面認輸,交出自己的一切,他太貪心了,而她永遠也不會屈服的!
雲曉夜轉回沉默,她閉起眼睛、蓋上耳朵、抽掉自己的思緒,不看、不聽、不想,逼自己忘記現在的處境,活在地獄就活在地獄,她總會熬過去的。
黑暗低頭審視一臉倔氣,抵死都不肯退讓的雲曉夜,她真要和他僵持下去嗎?傻女人,她這麼做只會發現她自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她會輸光她的所有!
得到她的人、她的心是黑暗勢在必行的事,就算要用上這樣冷硬的手段他也不在乎,不達目的,他絕不罷休。
一場丈夫與妻子的戰爭正式開打了,就憑孤單無助的雲曉夜能勝得了她強勢專制的丈夫嗎?時間會帶來答案的。
自隔天起,雲曉夜的一切便被黑暗下的種種的命令限制住了。
她只能在冥園裡活動,不可以踏出冥園的範圍,除了彈琴、刺繡外,黑暗還準備了許多關於婦德的書強要她看,也另外派了郡紗和兩個丫頭緊緊看管著雲曉夜,他故意調開她的貼身婢女碧珠、碧鈴,要藉此孤立她,逼她低頭!
而晚上,只要黑暗回房後,雲曉夜什麼旁事都不准做,只能待在他身邊,他知道雲曉夜痛恨和他有親密關係,他卻每晚都要她,強迫她接受自己,夜裡也一定是兩人相擁而眠,他不讓她有任何自己的空間,她只能有他。
黑暗放任自己用霸道專斷的手段對付雲曉夜,不看她的憤怒,不聽她的抗議,她微弱的抵抗對他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他對她予取予求,完全不顧慮雲曉夜的想法,她傷透了他的心,他便如此的討回公道!
黑暗將白天看管雲曉夜的責任交給沅郡紗和她的婢女,並再三吩咐雲曉夜身旁一定要有人陪著,不能讓她出任何的意外。
而聰明的沅郡紗也看出了王和冥後之間的不愉快,他們相處得越不好,她就越開心,明白雲曉夜不受寵,在黑暗面前她不敢放肆,但背地裡她對雲曉夜的態度便很不客氣了,根本不將她當成是主子看。
白天、夜裡,不管何時,日子對雲曉夜而言都是痛苦難熬的,碧珠、碧鈴被調開,她沒有可以談心的人,沅郡紗和她的婢女她使喚不動,她們對她也是冷眼冷語,她和黑暗之間更是沒話可說,他用命令和強制的手段要她服從,加上他每晚的求歡需索,雲曉夜何只是心靈痛苦,身體也是勞累不堪,她活得好累,真的好累,好希望有人能結束她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生活下,為何沒瘋掉還能撐下去,她好恨自己的韌性,也恨老天爺為何不帶走她的命,要她留在世上受這些無窮無盡的折磨。
本就心灰意冷的雲曉夜,經過這樣的身心煎熬後,更是如槁木死灰般,對這個世界絕望了,她活著就是為了等待解脫的那一刻!
撐下去,那一刻就快來了,雲曉夜不斷如此的對自己說,她終會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