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煜跟於仁豪是要住在新家的,但是因為新房子還沒有裝潢好,所以先住在於家的三樓,於仁豪原本住的那個房間裡。
在於家的客廳,除了冷煜跟於仁豪以外,沒有其他的人,於承恩也因為時差尚未調回來的關係,早早就寢去也。
「齡齡,這是你的;遠遠,這是你的。」冷把一堆禮物開始分發。
「等等,煜煜,等一下再說這些,你不是打電話來說晚晚出事了嗎?」沈遠提醒她
「是呀!」冷煜一臉老神在在的鎮定模樣,讓彭齡和沈遠兩個人更急了。彭齡不顧於仁豪在場,賞了她腦殼一指,「情況怎麼樣?她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呀!」
冷煜摸著頭,一臉委屈的說:「沒事呀!我只是說她出了事,可沒說那是件壞事啊!齡齡,你弄得我痛死了。」
「怎麼一回事?」沈遠問,她順便阻止冷煜的抱怨。
「我想得等她回來再說了,我只知道她現在還好。」冷煜說。
「什麼跟什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那你怎麼知道晚晚出事了?」彭齡急了起來,對冷煜的話不以為然。
冷煜對凶暴的彭齡沒辦法,轉而向老公於仁豪求救,「我就只知道嘛!不信你問我老公。豪豪,我說得對不對?」
「惡!」彭齡跟沈遠當場對冷煜的「老公」兩字抗議。
於仁豪故意忽略兩人的反應,他坐在冷煜的身邊,一手環著心愛老婆的肩膀,一邊開口解釋。
「向晚在上個禮拜我們去義大利的時候失蹤了,我們等了一個禮拜,還請我當地的朋友幫忙尋找,我們沒有先捎訊息回來是怕向晚的家人擔心,因為我們還不確定情況。」
「晚晚!」彭齡失聲大叫,沈遠則呆坐在沙發上。
「後來我們接到一通電話,確定向晚的安全,我們才回國的。」於仁豪接著說下去。
還是沈遠比較鎮定,她沉聲說:「是誰救了向晚?」
「我們只知道她人在法國,那個人保證她的安全。」於仁豪實話實說。
彭齡氣得大叫,「這算什麼啊?你們就這樣把晚晚丟在那裡自己回來?這不是太過分嗎?而且到現在才說,你們通知晚晚的家人沒有?」
「所以我才說晚晚出事了,不過不是壞事,我老公說那位仁兄是大哥的朋友,現在就等大哥回來問他羅!晚晚不會有事的啦!」冷煜幫老公說話。
「你們還真敢說,要是晚晚有個三長兩短,不怕向媽媽拿刀來算帳?」彭齡氣得坐下來,心神不定。
「那人真是神秘。」沈遠說。
「等我哥於立志回來就知道了。」
於立志?彭齡怔怔的望著手裡的禮物,沒想到聽到這三個字,讓她莫名的心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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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的自動門開啟了,全部的人都往門口看去。
「大哥!」於仁豪看著來人,也是風塵僕僕的於立志提著手提箱回來。
「你們回來了?」於立志有些意外,不知道老弟比預定時間還晚幾天回來,這幾天他出差,才回來就看到一堆人在家。
「我有件事想問你。」於仁豪說。
「等我換件衣服。」於立志看到彭齡了,他對她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彭齡則別過臉不去看他。
「你認識一個法國人叫漢斯的人嗎?」於仁豪不放鬆的說。
於立志這才把眼光從彭齡身上調回到面前的老弟。「漢斯?」
「他說只要告訴你這個名字,你就知道了。」於仁豪解釋道。
「漢斯?怎麼回事?」於立志看著老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到漢斯。
於仁豪把向晚的事說了一遍。
於立志拍了拍於仁豪的肩,「漢斯·歐德拉斯!我想起來了,那可以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在他那裡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他是誰?」於仁豪看著走上樓的於立志說。
「一個好朋友。」於立志頭也沒回的上樓去了,留下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
沈遠跟彭齡走出於家大門。
原本是要讓於仁豪送她們回家的,但彭齡跟沈遠是騎摩托車來的,所以她們還是騎車回家,婉拒了冷煜的好意。
「齡齡,你覺得這件事怎麼樣?」沈遠甩了甩她的短髮,看著黑夜星空,眸底閃著一抹光亮。
「我不知道。」彭齡心亂如麻,一方面是為了向晚,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她看到於立志的關係。
「我去查查,我總覺得不放心。」沈遠回頭看彭齡,憂心的說。
彭齡回視她,重複的保證,「他們晚晚很安全。」
「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漢斯。歐德拉斯這名字好熟,可是我不記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沈遠歎口氣,眼神一閃,越過彭齡的身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
「小火花點燃了嗎?」彭齡把摩托車的鑰匙插進匙孔內,準備發動。
沈遠輕輕把她推開,自己坐上駕駛的位子,「這次我來就可以了,我只是好奇。」
「遠遠,你好像有點走火入魔了,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彭齡盯著她說,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讓自己騎車。
沈遠微微一笑,「也許是吧!有些正在發生的事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你——算了,我也不能管你,只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好。彭齡準備跳上後座,卻被沈遠擋住。
「你不用擔心這個,不過今天我想我得自己騎車回去了。」
「為什麼?」彭齡看著沈遠一臉的莫測高深,不明白沈遠在說什麼,不載她回家,難不成要她自己坐11路公車走路回家嗎?
沈遠指指從於家走出來的於立志。
彭齡回頭看到了他,呆了一會兒才別過臉說:「我跟他沒關係。」
「別賭氣,你自己勸我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才好,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沈遠說,看著於立志從剛才一直站著的位置往她們這裡開始移動。
她從剛才就發現於立志,只是等他什麼時候行動而已。
「沈遠!」彭齡看著沈遠發動摩托車,急了起來。
「我走了。」沈遠真的把摩托車騎走了。
轉過身,彭齡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你!」推開於立志,她往後退了幾步,「離我遠一點。」
於立志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彭齡拖回自己的身旁,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不想嚇到她,她看起來像是一隻小兔子,隨時會拔腿狂奔,他只能守株待兔,雖然笨,但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你要怎麼回去?」於立志看著彭齡,他已經快一個禮拜沒看見她了,從來不覺得是個會對某個人掛心的人,現在卻因為彭齡,而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不只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彭齡咬著下唇,低下頭避開他灼人的視線,「不用你管,我……自己會想辦法。」
「願意陪我兜個風嗎?」於立志晃了下手裡的鑰匙,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特別響亮。
這令彭齡抬起頭來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不確定,但很快的被拒絕取代,「不去。」
休閒服的他,看起來比剛才西裝革履的他年輕多了,也是彭齡熟悉的樣子。
「誰怕你?我不想上個潔癖狂的車,省得你嫌東嫌西的。」彭齡禁不得激的衝口而出,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你很髒嗎?」於立志撥著短髮,上面還有一些水漬未乾,他甩了幾滴到彭齡的身上。
彭齡賞了他一個白眼,避了開去,「你才髒咧!別把你頭上的髒水甩到我身上!」
「那你為什麼會怕弄髒我的車?」
「弄髒!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麼冰清玉潔,跟髒字沒有任何關係。」彭齡氣得忘記要跟他保持距離,伸手就給他寬大的胸膛一指。「是嗎?」於立志知道時候到了,他抓住彭齡的手。
「幹什麼?放開我!」彭齡徒勞無功的掙扎著,卻敵不過他的箝制,被拖到了車庫。
「上車。」於立志打開了車門,想讓她坐進去,可是她不領情,摔開他的手。
「憑什麼?」彭齡尖叫。
彭齡在他的胸前亂踢亂動,卻沒想到這種行為挑起了他的慾火;於立志把她的雙手抓高,她背靠著車門,雙腳鎖住了她的,彭齡現在就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無助。
「你做什麼?」她不知道他眼中跳躍的星光是什麼,但是在她心裡有著紅色的警訊,告訴她,那是紅色的危險。
「放開……我。」她最後一個字,是在於立志的吻裡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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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齡最後還是坐上於立志的車。
一言不發的她別轉開臉,看著窗外的風景;於立志可以從車窗的反射裡,看到她不情願的影子。
「沉默,是對我的抗議嗎?」於立志開口,他寧願她反抗,也比現在沉默的她好得多。
彭齡沒說話。
於立志索性把車子停下,嘰的一聲,輪胎抓住了地面,也鎖住了停止的剎那;然後他把車內的小燈打開,看到的情景讓他不由得一窒——
彭齡在哭!無聲的,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流下來。
沒有啜泣,沒有言語,只是單純的哭,但卻讓人更加心疼,她的大眼裡存蓄著太多的情緒。
「別哭。」
於立志伸手想擁抱她,但是彭齡倔強的別過臉去,不讓他安慰,固執的用手背拭去眼淚;沒想到愈擦,淚水就愈流愈多,到達了氾濫的程度。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也不是一個見到女人流淚就心軟的人,在很多時候,他甚至被人稱作「冷血」;可是彭齡的眼淚讓他心亂,她的無聲比起尖叫怒罵更有震撼力,深深的撼動了他三十幾年來沒有人闖進過的心靈。
於立志不是沒有過去的情史,對他而言,女人只不過是消遣的遊戲,大家都在玩,他不是道德家,也不在乎那些,且在遊戲的過程裡,彼此都得到好處,只是他給得起的,就只有物質的東西;但是到了最後,女人都要他的心。這就超過了他遊戲的規則了。
可是為什麼彭齡的眼淚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於立志看著她,不接受她的拒絕,仍然拉過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眼淚沾濕了他的胸膛。
「為什麼哭?」他感覺懷裡的女人已經停止哭泣,便詢問道。
彭齡沒有回答,只是推開他。
她不想承認在他的懷裡有安全感,還有一些她略微明白的感情。她知道,一旦開口,出來的話一定會讓自己後悔,而且這會讓他看輕她,嘲笑她。
她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她不會讓自己淪陷在感情的陷阱裡不可自拔,她不會!
於立志把彭齡的臉抬起來,看到她年輕的臉上所藏不住的心事,但是他沒有揭穿,只是拿出手帕,細心的拭去她臉上未干的淚痕。
「你怕我。」
這不是一句問句,而是一句陳述。
彭齡閉上眼,再睜開眼睛,她的心鼓脹得要發痛了,可是她強攆著,她不是弱者,沒有必要讓於立志覺得自己是一個玩不起的女人。
「我怕你,真的,所以你可以不必跟我玩下去,你要的不過是我的投降跟臣服,我給你,所以你真的可以不必再作戲了,我不是你要的,你也不是我要的,我們不適合,也不會有開始。」
「你以為我在跟你玩?」於立志驚訝著她語氣裡的無奈,她的以為不完全錯誤。剛開始,他的確是抱著打發時間的念頭逗著她玩,可是現在他不確定是不是遊戲了。
彭齡看著他胸口染深的一塊水漬,那是她的淚,也是她的結果。
水漬會幹,不會留下痕跡,就像她跟他之間,簡單的原理;但,她的心一為什麼會這麼痛?
「你以為呢?我跟你只不過是不小心擦過的火花;也或許你於公子沒有跟我這種女孩子打過交道,所以你覺得新鮮、好奇,想試試你的瞇力,想證明你是天下無敵的。」彭齡抬眼看進他的眼,逼著自己說出會刺激他的話。
於立志勾起她的下巴,想知道她的真心,「你這麼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以為我會有什麼意思?」
「你說。」
「我跟你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可能是因為你無聊,而我正好出現在你的身邊,就只是這樣而已,你還能認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麼?」彭齡不甘示弱的道。
「你也未免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於立志的話令彭齡一顫,他在說什麼?
可是回心一想。那天他跟江淑娟一起去逛街的影像浮上腦海。她的心底忽然有種絕望的感覺。
如果她沒有搞錯。他只是在跟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對她並不見得是真心,只是填補他空檔時的玩伴。
他真正的愛人不是她,也不會是她!彭齡苦澀的想。
別過臉。她深吸了口氣,把心底的掙扎說出:「放過我吧!你可以玩遊戲,不表示別人也玩得。我請你放過我吧!我只有一次的真心,不想浪費在你身上。」
於立志語塞,彭齡的懇求,一句句像是鞭子落在他的心頭,但他沒有說話的餘地,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她放在心頭,不知道內心最深處的答案是什麼。
彭齡輕輕推開他,「可以放開我了嗎?」
於立志聞言放開她。
彭齡立即退到車門口,「這裡有車站,我可以自己回家,謝謝你載我到這裡。」
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離開,只除了哭紅的雙眼以外。
打開的車門讓夜晚的冷風拂進了車子裡,也讓於立志覺得失去了彭齡的懷抱有點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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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遠來找彭齡,順便把摩托車騎來還她。
兩人坐在尚未開張的彭氏飯店裡,對著一屋子尚未排列就緒的桌椅,沈遠先開口。
「齡齡,你看起來像是被人倒了兩千萬的會一樣。」沈遠盯著彭齡蒼白的臉色說。
彭齡摸了摸自己的臉,拿出鏡子照了照,看到了一張毫無生氣的臉。才放下鏡子,撐出笑容,「是嗎?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於仁豪的老哥對你不好嗎?」沈遠想起了於立志。
這令彭齡的心頭有種打結的感覺,「我跟他沒關係,別提他。今天怎麼有空?道館不用上課嗎?」她轉移話題,不想提到那個令她心事重重的人。
「我今天放自己一天假。」沈遠看她不想提也就不勉強,畢竟感情的事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你昨天不是說要去查晚晚的下落嗎?」彭齡玩著打火機,看著在卡嚓,卡嚓之間交錯的火花,她的戀情就像這剛要燃起隨即就消逝的火焰一樣,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我在網路上放了消息,不過還沒有確定的答覆傳來。」沈遠淡淡的說。
「還好晚晚的語言能力不錯,要是煜煜丟在那裡肯定回不來,看她的破英文就知道了……啊!」彭齡玩火,不小心燒著了手指尖。
「別這麼說她,我還有好幾組密碼要她解開,她什麼都不行,倒是運氣不錯。你小心玩火自焚!」沈遠拿開她手裡的打火機。
彭齡把手指放到口中散熱,「這就叫作野性的直覺。」
「你別糗她了,怎麼樣,今天有沒有空?」沈遠一揚眉,看著她說。
「做什麼?」彭齡看著燒傷的部分,現在只有些微的疼痛並沒有傷口。有點像是她對於立志的感覺,外表正常,而內心卻猶如針刺,這種感覺是不是會跟這個燒傷一樣,很快就不會記得呢?
她不知道。
「陪我去逛一逛。」
彭齡撥開垂在額前的劉海,「以前叫你陪我去逛街就像要你老命似的,怎麼今天轉性了?」
「去不去?」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意的份上。」其實彭齡知道沈遠只是為了陪她,才這麼說的,平時沈遠哪會這麼閒。
「那先說聲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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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貨公司的門口,彭齡看到了江淑娟,還是江淑娟先上前打招呼的。
「你好。」江淑娟看到面前的彭齡,心裡就很有好感,比起平時纏在於立志身邊的狂蜂浪蝶,彭齡的清新純真讓她很為老朋友感到慶幸。
「你……好。」彭齡不知道如何答腔,面前的女人看起來既有智慧又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風韻跟氣質,大方、得體的穿著,跟她比起來,自己就像是半生不熟的青果子。
「我是江淑娟,上次見過面了。」江淑娟拉著她的手,親熱的說。
「我是彭齡。」彭齡笑得很尷尬。
面對江淑娟,她的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似的,原本跟情敵見面是這麼的難受,更何況對方還不把她當成對手看待!她摸著手上的粉晶,ˍ不安的感覺在晶體冷冷的溫度下緩緩消失。至少對江淑娟,她是以平常心看待。
「來買東西?」見她點頭,江淑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拍了記自已的額頭,「啊!我怎麼忘了,在街上說話不禮貌!來,我們去喝杯咖啡慢慢聊。那是你的朋友嗎?一起來吧!」
不給彭齡拒絕的機會,她一手一個,拉著兩人的手往百貨公司附設的咖啡座走去。
「淑娟!」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江淑娟聞聲回頭,這才放開了兩人,「不好意思,我去去就來,你們等我一下。」
彭齡看到那個叫住江淑娟的人是一個年約三、四十歲的男人,跟江淑娟像是熟人似的。
「她是誰?」沈遠頂了下發呆的彭齡。
「他?我不認識。」彭齡會錯意,以為沈遠問的是另外那個男人。
「不認識?那她為什麼要請我們喝咖啡,難不成她是推銷員。」沈遠疑惑的看著她問。
彭齡這才知道沈遠問的是什麼,她尷尬的一笑,「不是,我搞錯了你的意思,我以為你在問那個男的,不過我跟那位女士也只有一面之緣。」看見沈遠疑惑的揚眉,她提醒道:「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去逛街,遇上於立志跟他女朋友去逛珠寶店那次?」
「她是。」沈遠皺著眉頭,昨天晚上於立志看著彭齡的樣子,不像是心有所屬的男人會看一個女人的樣子,是她搞錯了嗎?
彭齡無奈的承認,「她就是於立志的女朋友。」
這時,江淑娟走了口來,身旁還帶著那位男士。
「不好意思,我介紹一下,這是彭齡小姐,那位是……」江淑娟不知道沈遠是誰,所以介紹的語氣有些停頓。
「我是沈遠。」沈遠大方的說。
「呵!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先生,李和群。」江淑娟介紹身旁的男人給她們兩人認識。
李和群點頭示意。
彭齡跟沈遠則面面相覷,前者的反應更是有點呆滯的。
「李先生。」沈遠點頭問好。
「這樣好了,等一下我小叔來了,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好了。」江淑娟熱情的說。
「不用客氣,我們……」沈遠正要拒絕,結果一個聲音嚇了她一跳。
「你——」來人正是江淑娟的小叔,李和群的弟弟,在冷煜婚禮前被沈遠打得滿頭包的李和善,他身旁還跟著周清平。
「你們認識嗎?」江淑娟好奇的問。
李和善指著沈遠,臉色鐵青,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衰到家了,怎麼這麼冤家路窄,在這裡遇上這個母老虎?
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美女的拳頭是多麼的硬,把他打得一個禮拜都躺在床上起不了身;而且他還不敢說自己是被人打的,只說自己是被「拖拉庫」撞到,讓他的父母跟兄弟感到奇怪,去當人家的伴郎怎麼會沒事被車撞到?還撞得那麼怪,全身都是包,活像被流星雨砸到似的。
李和善怎麼好意思說他的傷是被女人打的?他的面子往哪裡放,不被他的兄弟笑死才有鬼!
「我們認識。」周清平對彭齡點點頭。
李和善白了周清平一眼,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不過也難怪,他一開始就被向晚「終結」掉了,後來發生的事他完全不知道。李和善搖頭想。
「一起吃飯吧!」江淑娟宣佈。
「我不要!」李和善大喊。
眾人的眼光都朝他看去,像是看到什麼稀有動物一樣。
「和善,你說什麼?」江淑娟問道。
「沒有。」長嫂如母,李和善可不想得罪她,免得等一下回去被李和群罵,但是內心有千萬個不願意。
「不好意思,改天吧!」彭齡說,她想靜一靜,消化她剛才得來的消息。
「怎麼可以,你不要介意,我小叔就是這樣的。」江淑娟解釋李和善的異行,順便白了他一眼。
李和善只能啞巴吃黃連,看著沈遠卻說不出她的「暴行」。
「不是的,我們還有事要辦,等下次有機會再聊吧!」沈遠說。
她對李和善的反應不以為忤,只是心裡有點可惜,看他外表長得人模人樣的,結果是個大草包?唉!現在的男人沒有幾個像樣的嗎?
「這樣嗎?」江淑娟失望的說。
「她們有事,我們就不要打擾她們好了。」李和善連忙說,他可不想再挨一次揍。
「彭小姐沒空嗎?」周清平說,他對彭齡很有好感。
「下次吧!」彭齡拉著沈遠走人,她笑得很尷尬。
看著她們兩個走遠,江淑娟歎了口氣,「真是個好女孩。」
李和善翻了個白眼,對大嫂的話不以為然,「是嗎?」
江淑娟對李和善剛才的表現已經很不滿意了,現在是算帳的時候,「你剛才說什麼?」
「沒說什麼。」李和善連忙躲到大哥李和群的身後。
他怕死了這個愛管閒事的大嫂。他以後選女朋友要以此為誡。絕對、絕對不會選一個女強人型的女人,不管她長得多漂亮,像那個沈遠就是一例。長得「還可以」,個性卻那麼凶殘暴力,嚇死人了!他倒要看看,以後會有哪個倒楣鬼娶她當老婆。
李和善忘了,那天他可是自願上場「代打」的。
周清平看著他們,不由得笑了起來,「想不到和善兄有在大街上喊叫的習慣!」
「不行嗎?」李和善作了個鬼臉,一群人笑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