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一天的開始,但詭異的氣氛讓整個餐廳顯得恐怖極了,所有未滿十八歲的小孩在早餐吃完後,全被趕到玩具室玩耍去了。
黑澤家族備受寵愛的靜小姐,小鳥依人地倚偎在貼身保鑣懷裡的親密模樣,已引起集團內部同仁的高度關注,甚至連一些報章雜誌都開始報導這件讓豪門世家大老們「捶心肝」的大事,因為什麼「聯姻」、「壯大勢力」、「攀權附貴」等的美夢,全部都泡湯了!
因公事離開東京兩天的二哥黑澤徹聽聞妹妹的情事發展,返回東京的第二天一大早,立即帶著一家大小火速跑來主屋,名義上是共進早餐,實則為了確定那些八卦消息是否屬實?還有那個什麼「謎」的終極保鑣,怎麼有這個膽子接近他的寶貝妹妹?!
只是黑澤家最有影響力的兩個男人,就算有千萬的不滿,想叫「謎」滾遠一點,或者撤銷對他的聘雇,卻什麼都無法著手運作,因為那個該死的男人竟得到他們的愛妻挺身站台,她們早讓這浪漫的假象給沖昏頭了,任誰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去反對妹妹和「謎」的情事。
富家千金女與貼身保鑣?哇,多麼浪漫的愛情故事啊……
欸!
所以兩位兄長只能擺著一張大臭臉,敢怒而不敢言,活像被人欠了上千萬似的。
憑「黑澤集團」堆霸一方的氣勢,他們當然可以在商場上恣意妄為,甚至以他們的地位,絕對可以完成許多平常人不能做到的事,但,唯獨與嬌妻對峙這等蠢事,他們可連一丁點的勝算都沒有!很殘酷的結論,但卻是事實。
黑澤靜甜甜蜜蜜地吃著早餐,她不是沒看到哥哥們的怒顏,只是她實在不懂,她談個戀愛又有什麼不對?
她掛著甜美的笑容,拿起咖啡壺,替身旁的高大男子注滿咖啡。
他還是老樣子,同樣的不愛笑、不愛說話,不像她,因墜入情網,臉色也完全染上了外頭繽紛的春景。
只有她知道,在他嚴謹冷酷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多情的心,值得她去挖掘探勘。
「加糖嗎?」她嬌俏的問,明知他慣喝黑咖啡,只是愛看他皺眉的模樣,所以才問上一問。
「謎」如她所願地皺起了眉,只是這次不同了,兩人的關係已跨近一大步,不只有皺眉這般生疏,男人伸出手,溫柔且親匿地揉揉黑澤靜額前的劉海。「你知道我的習慣。」
黑澤靜握住他的大掌,輕輕地將大手收進自己小小的手心裡。「好玩啊,我喜歡看你討厭咖啡加糖的模樣。」
男人聳肩。「咖啡本來就是苦的,沒有加糖的必要。」
黑澤靜笑。「你喜歡忠於原味?」
男人的手掌溫柔地撫過黑澤靜的臉頰。「沒錯。」
拉起她的手就唇,親吻她的手背。
「啊……」兩位嫂嫂立即發出沈醉的呻吟聲,戀愛的感覺對她們而言,的確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一件事啊!太浪漫了……
只是有別於女士們的陶醉,桌首兄長的倒抽氣聲和手骨劈哩啪啦作響聲,彷彿鑼鼓喧天般熱鬧極了。
楚映言無奈的搖頭,她看著坐在桌首的男人,再和身旁的妯娌--古綾茵對視一笑,他們真的是保護過度了,靜在她哥哥們的心中,說不定連十八歲都不到。
「齊滕管家。」她輕喚。
「有什麼吩咐,少夫人?」
她清清喉嚨。「我想最好把前廳的武士刀拿到閣樓收好上鎖,我真的很害怕家裡會發生喋血事件。」
古綾茵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口中的咖啡差點失禮地噴射而出,她用手絹遮住口鼻。「抱歉……不過,大嫂,我贊成你具有遠見的看法。」
齊滕管家慎重觀察怒火沖天的兩位少爺,再看看分明想氣死哥哥們、開心無比的靜小姐,評量局勢後,他毫不考慮,立刻下了決定。「是,少夫人,我這就去辦!」
雖說武士刀是遠在北海道、兩位少爺的父親最喜愛的珍寶,但如果今天老爺也在場的話,一定也會贊同他的決定!
齊滕管家快步離開。
只是楚映言無禮的舉動讓黑澤拓非常不滿,他懊惱的望向愛妻。「老婆,這件事我和徹會處理。」
楚映言柔美一笑,優雅地替自己注滿咖啡。「我只是想替你『分勞解憂』而已,老公。」
黑澤拓皺著眉,接著又說:「我想不用了,只希望你和茵都別介入這件事。」
他態度表示得相當明顯,而且語氣慎重。
楚映言在咖啡中加了糖和鮮奶之後,輕輕攪拌,優雅寧靜的模樣沒因丈夫的命令而有任何不悅。
「你的意思是,我和茵都是外人,所以沒有資格插手你們黑澤家的事嘍?」她問,說話的音調輕而柔,但每個字都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頭皮發麻。
黑澤拓恨不得大聲狂哮。「我沒這個意思,你和茵當然不是外人!」
楚映言端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所以說,我和茵有資格插手你們黑澤家的事嘍?」
「是沒錯……」黑澤拓想發言,想叫他的親親老婆不要管這件事,想厲言重振他男人兼一家之主的威嚴……對,沒錯,男人不該因為愛而失去男人該有的堅持!
「但是靜的事……」
「老公……」楚映言放下咖啡杯,柔柔喚著,美麗的眸子柔情得像要沁出水一般。
「什麼事?」黑澤拓著迷地回應,什麼重振一家之主威嚴的想法,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
「我想去庭院看看櫻花,今年花開得美極了,你陪我好不好?」
每個人都有一個致命死穴,黑澤拓是商場的巨人,是人人敬畏的霸主,他的弱點不是哪個商場上的競爭者,更不是哪件讓他心煩的公事,他的弱點只有一個,就是他的親親嬌妻!
黑澤拓認命地歎口氣,由座位站起身,向前扶起妻子,並將她攬進懷裡。
他點著她揚挺的俏鼻。「你欺負我。」
楚映言噙著笑,柔順地偎在丈夫寬闊的懷裡,手臂自然地環住丈夫的腰際。
「我才不敢,你是一家之主呢。」
黑澤拓俯身在愛妻的紅唇輕輕印上一吻。「不,你才是一家之主,我只是一個迷戀你、又深愛你的可憐老男人。」
「呵,那你絕不吃虧,因為我也愛你。」
兩人深情對視,接著不再理會什麼亂七八糟的雜事,黑澤拓逕自摟著愛妻看花去了!
黑澤徹看著「戰兄」離去,所有的戰鬥力這下完全消失,他看著眼前那對卿卿我我的新戀人,再看看愛妻正看著自己的有趣眼神。
他舉高雙手,立刻沒兄弟情義地撇清一切。「我可沒將你當成外人,那是大哥說的。」
古綾茵嫵媚地斜睇丈夫一眼。「量你也沒這個膽,別忘了,我可是會離家出走的哦。」
「不--」黑澤徹吶喊,立刻起身奔向愛妻,他單膝落地,滿臉誇張的誠摯表情。「哦,我的愛人,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陽光,沒有你,我的生命將毫無價值!」
「真的?」
「千真萬確!」
古綾茵捧著丈夫真誠的臉,揚起笑。「算你乖,我可沒有大嫂的好脾氣。」
黑澤徹嘟起小嘴。「吻我,你嚇到我了。」
「沒問題。」
古綾茵印上他的唇,只是人稱情場豹子的黑澤徹,哪是嘴對嘴這種含蓄小吻可以解決,他霸氣地將妻子攬進懷裡,撐住她的後腦勺,俯身,炙熱的唇吻住她紅嫩的櫻唇。
「嗯……」古綾茵滿足地歎息,他的吻總是讓她欲罷不能,像吃嗎啡一樣,是會上癮的。
黑澤徹的聲音略顯濃濁。「老婆,我看你是兔子跑不離豹子窩了,想離家出走?嘿嘿嘿,怎麼可能!」他狂妄的宣告,性感的薄唇帶著滿足得意的笑。
「好像是耶,你真行。」她瞇著眼笑了,仰頭吻上他的唇。
黑澤徹滿意地摟緊妻子,讓兩副灼燙的身軀因而更加的貼近,早已習慣在眾人面前親熱而被抓包的他們,已不在乎熱吻的地點是在何方了。
古綾茵嬌喘地倒抽了口氣,黑澤徹順勢將舌頭滑進她幽濕的口中,吸吮著她的甜美,兩人飢渴地吻著彼此,雙方體內濃濃的慾火,迅速且急迫地快速點燃……
「停停停,老公,我們也去看花好不好?」妻子嬌喘吁吁的提議,再吻下去,只怕限制級的畫面就要在餐廳現場直播了。
「老婆,花留到有空的時候再看,我知道一個更好的地方。」丈夫說,大掌撫著妻子姣美的曲線。
妻子在腰際捉到丈夫的大毛手,她沙啞地問:「什麼好地方?」
丈夫彎腰,俐落地一把抱起妻子,黑眸中的慾火像是可以燃燒一座森林。「我在這幢主屋還有一間隔音很好、附有一個大水床的臥房,水床很會晃哦……」他曖昧地眨眨眼。
「哇,會晃的水床?!天啊,我會暈船……」
丈夫大笑,抱著愛妻,邁步走向他們的「愛之船」。
黑澤靜羨慕地看著兩對愛侶離開。「很美對不對?」
男人沒回應,只是略略含笑的唇角,洩漏了他的贊同。
「他們兩對是我見過最恩愛的夫妻,我常在想,是不是一定要經過某些磨練,得到的愛情才會甜美,他們都有很辛苦的一段故事,尤其是大哥大嫂,他們可是備受月下老人折騰過的。」
男人輕掬起她垂在胸前的長髮。「你信月下老人的故事?」
黑澤靜笑。「我是半個中國人,記得兒時的床邊故事,我媽媽最愛說中國民間故事了。」
她枕著男人堅硬可靠的肩膀,握住他的手,凝望著他的大掌包著她小小的手。
「『謎』,我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恩愛?」
男人沒回話,眸心中再度閃過那道愧疚的光芒。
黑澤靜輕笑。「如果我們會這麼恩愛,我可不要那些刻骨銘心、會痛死人的折磨,我寧願我們的愛情平平靜靜,無風無浪。」
她抬起頭,凝視他的黑眼。「你認為呢?」
男人深不可測的黑眸瞅著她清澈如鏡的眼。「你沒什麼戒心,純真得不可思議。」
黑澤靜眨眨眼。「戒心?你會傷害我嗎?」她笑問。
男人搖頭。「我不會。」
黑澤靜揚著笑,主動投入男人懷裡。「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男人擁緊懷中的女子,手掌牢牢地護住她的背脊。
她曾說過,「六十三標」比她的命還要重要,事實確是如此,她對「六十三標」的用心和努力是可以和生命相比擬的。
如果到了那麼一天,他必須動手行動,那麼,她的生命,是下是也將跟著結束?
他能夠傷害她嗎?
男人的目光投向庭院的方向。
一對戀人正倚偎著彼此、柔情親吻著彼此,那是世上最難得的情愛。
但這一切的深情,卻反諷著他對愛情的算計和預藏心機。
「你愛我嗎?『謎』?」黑澤靜問,羞澀地埋在他懷裡,他寬闊的胸膛是她最安心的天地。
男人一臉木然,他握緊拳頭,自嘲地扯開嘴角。
愛?
「愛。」他回答。
是夜。
手機的振動震醒他浮動未明的心緒。
他接起電話。「什麼事?」
「定案了嗎?」話筒另一方傳來迫切的催促。
「明天。」
『很好,我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沒得到我想要的,交易取消,我會派人接替你的工作!」
男人聞言,森闇的黑眸更加陰冷。
他不發一言,關上電話,結束通話。
目光繼續望著漆黑的夜。
黑澤靜靜悄悄地走出浴室,她倚著門框,看著他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
她掛著笑,滿足地感受他的存在,他雖然森冷嚴酷,卻有著讓她無比沈醉的深情眸子,她是容易滿足的,就算只是一個淺淺的微笑,也能給她前所未有的快樂和滿足。
她愛他。
男人轉身,發現了她,兩人只是對視,沒有動作,最後他伸出手臂,無言地提出他霸氣的邀請。
黑澤靜輕笑,奔進他的懷裡,臣服於他的霸氣下。
男人堅實的臂膀環抱住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寬闊的胸膛煨燙著她的心。
「你好香。」
「我剛洗好澡,」她洋溢著笑容,滿足地偎在他懷裡。「你也好香。」
「我也剛洗好澡。」男人更加緊密地將她擁在懷裡,用自己溫熱的體溫祛除她畏冷的顫抖。
「會冷嗎?」
黑澤靜搖頭。「我不是因為冷才發抖的……」她的顫抖是因為深知,這一夜,兩人的關係將會不同。
男人俯下臉,逼近那雙清澈無瑕的眼眸,薄薄的唇抵著她的紅唇。
「你怕我?」
黑澤靜猶豫地點點頭。
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他總是這麼的陰鷙嚴肅,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她抬起手撫摸著她的青髭,刺剌的觸感在指尖跳動。
「我怕你,卻愛上了你,這會不會很矛盾?」
男人的目光,沒她預料中的驚喜,它顯得更加抑鬱,深不見底的黑眸盤踞著某種她猜不透的情緒。
「你不希望我愛你?」她問,內心感到某種窒息般的慌張。
她審視著他的沈默,不安的心思讓她感覺到,他摟抱著她的雙手似乎不再這麼堅定。
「是不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男人深深凝視著她,灼熱的目光幾乎將她吞噬。
「你愛我?」他問。
黑澤靜眨眨眼睛,低嗄的說:「沒錯,我愛你。」
男人縮緊他的雙臂,讓她完全的貼近,漆黑的雙眼凝視著她。
「吻我。」他沙啞的嗓音命令著,緊擁她的大手,似乎正因控制某種情緒而微微顫抖,黑眸閃爍著熠熠光芒。
黑澤靜凝視著他。她有好多問題想問他,他眼中的情緒為何?他真正的名字?天啊,她不能這樣在完全不清楚的狀況下,如此癡愛一個男人……
只是她再也無法阻止自己體內激情渴望的因子,黑澤靜抬起雙臂圈著他的頸項,將自己迎了上去。
「無論你愛不愛我,我不在乎。」
男人目光一窒,兩人的視線膠著,在彼此的眸心中找到對方的身影。
他狂烈地吻上她,急切的舌劫掠地探進她口中,吸吮著她所有的甜美。
黑澤靜輕吟出聲,整個人虛軟無力地緊貼著他,任由他將她打橫抱起,往床鋪大步走去。
他溫柔地將她放在大床上,她星眸緊閉,櫻紅的唇不安的顫抖著。
「看著我。」他說。
黑澤靜張開雙眼,男人灼灼的黑眸立刻鎖住了她。「我要你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這一夜的一切都是最真實的。」
俯首,男人吻住了她,狂情攫奪她紅嫩的唇瓣,舌尖滑入她咽喉深處,霸氣飢渴地吸吮她所有的甜蜜。
他推開她的絲綢睡袍,愛撫著她凝脂般的渾圓。
她不自覺地倒抽了口氣。
「你要我停止?」他問著,但並沒有停止手下的探觸。
黑澤靜嬌小的身體顫抖著,但仍鼓起勇氣迎向他。「不,我不後悔。」
男人笑,解開彼此的衣服,灼熱的雙唇沿著她柔美的曲線,烙下無數細吻,甚至滑入她雙峰間的凹谷,吮住其中一顆挺立紅嫩的蓓蕾,一手握住另一隻軟膩渾圓,黑澤靜嬌喘出聲,未曾經歷過的情愛,讓她顫抖得更加厲害。
「我不會傷害你。」
他繼續手上的魔法,愛撫著她的所有,一個吻一個碰觸,沿路燃燒她所有澎湃激烈的情慾,雙手戲謔地挑逗佔有,她不自覺地拱著背,嬌吟連連,無意識地任由他的長腿分開她的雙腿。
男人灼燙的堅挺抵在她腿間,黑澤靜星眸微睜,狂亂激情的烈火燒紅了臉,點亮了她的眼。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她伸出雙臂緊纏著他的頸,熱烈地回吻他。
她的信任,讓男人瞇起了眼,抿緊的薄唇似乎也更加繃緊,他仰頭低吼,一個猛力的挺身,強大的慾望堅定地貫穿了她。
黑澤靜因這猛然襲來的疼痛輕喊出聲,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肩膀。
男人愛憐地撫著她緊擰的眉,耐心地等待她適應,然後收緊雙臂,一記猛力挺進,穿破了所有的障礙,將自己深深埋進她體內。
從此刻起,黑澤靜屬於了他。
「很抱歉,我要完完全全擁有你。」
他吻去她沁出眼眶的淚珠,同時緩慢移動自己的身體。他凝視著她,看著她的淚眼漸漸燃上情慾之火……
黑澤靜凝望著他,清楚地感受到他因壓抑情慾而顫抖。
她笑,深情告白。「我愛你。」
狂猛的慾火再也無法克制,男人火熱地吻上她的唇,更加緊密地擁抱住她,他收緊雙臂,一次又一次,快速深入的衝刺……
不可思議的歡悅震撼了兩人,當狂喜的高潮衝擊過她全身時,她高聲尖叫,爆裂開的火花在她體內燃燒!
最後,她顫抖、痙攣,男人狂吼一聲,將自己灼熱的種子灑進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