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在呻吟聲中悠悠轉醒,當她一睜開雙眼,馬上見到一張如冰塊般的臉。
「你醒了?」口氣是冷冰冰的。
「我怎麼了?」噢!她的聲音活像鴨子叫似的。
「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這就是惹火主人的下場。」凱蒂幸災樂禍地注視著她。
「主人?」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喬楚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起來的,但這一震動,使得後腦再度傳來劇痛,令她忍不住又發出一聲呻吟。
直覺地,她伸手摸向後腦,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難怪她曾感到這麼痛,她的後腦居然有顆如雞蛋般的腫包。
「放心好了,沒有腦震盪,也沒有生命危險,只會讓你不便服一些日子罷了。」凱蒂冷冷的嘲諷道。
這女人……喬楚懷疑她身上流的是血還是毒液,怎麼可以如此沒心沒肝,好歹彼此同是女人,也該表示一下關心或同情,怎麼她卻一副恨不得她死了算了的神情。
對了!她到底是誰?洛斯派她到機場接她,而她還尊稱他為主人……唉!真是什麼人養什麼……喔!用什麼傭人。
不過,從她高傲的神情,她似乎不像一般傭人。
「我是這裡的管家。」她像會讀心術般地回答喬楚的猜測。
「喔!」管家顧名思義就是:除了管不到主人之外,其餘我統統管,難怪她會狂個二五八萬似的。
「小女孩!」凱蒂冷冷的睇睨著她,「我勸你一句話,你最好乖乖的聽主人的話,否則你只有活受罪的份。」
「他是你的主人,你可以聽命於他,但他不是我的主人,休想我會聽他」要她乖乖聽話?叫他去死吧!
「你果然和你哥哥一樣,不識好歹!」凱蒂一副「有其兄必有其妹」的表情,「不過,別說我沒事先勸過你,你哥哥現在都有生命之虞了,你以為他可以救得了你嗎?」
聽到自己的哥哥有生命之虞,喬楚感到無比恐慌。
「你說什麼?我哥哥他——」
「他不該拐跑主人的未婚妻,意大利人十分重視名譽,往往為了要守護自己和家族的名譽,就算殺人也在所不惜,現在你該可以明白令兄的處境有多麼危險了吧!」
喬楚倒抽口冷氣,其實不用凱蒂說明,她也可以從洛斯對待她的殘暴行為明瞭一切。
現在她不僅要擔心自己的處境,連帶的她還得擔心哥哥的處境。
「他抓到我哥哥了嗎?」喬文是她唯一的親人,失去雙親的痛至今猶在,她絕不能再失去哥哥。
「你該慶幸主人尚未抓到他。」凱蒂的話令她鬆了口氣,但是恐懼卻再度緊緊攫了她。「不過,我主人很快就會抓到你哥哥了,他逃不出主人布下的天羅地網。」
喬楚的心跳不斷加速,她幾乎可以想像喬文一旦被洛斯抓到的下場……像洛斯那般冷血的惡魔,一定會想盡方法折磨喬文,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陷入危境,她得想方法救他——
唉!她真是急瘋了,此刻她自己都已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而她卻還想救喬文,不過,一定有方法,一定有……
「害怕了吧?」凱幸福冷冷一笑,「這都是你哥犯下的錯,誰叫他誘拐了主人的最愛,他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別說了!」喬楚怒斥她,「你別在這兒危言聳聽,我不信你這一套的。」
「你以為我只是在嚇唬爹媽?小女孩,你似乎還沒嘗夠苦頭,不過,事實會證明我說的一切,你等著吧!」
隨著關門聲傳來,害怕、孤獨、無助像惡魔般深深撕扯著喬楚的心。
她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任由哥哥陷入危境,她得想個方法救哥哥——還有自己。
喬楚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自己被囚禁了。
雖然這是一間佈置十分華麗的臥室,備有絹質有皺褶的床罩罩著的大床,然而拱型的窗子上,有精緻、堅固的鐵製欄杆。喬楚的大眼珠不停地轉動著打量這間豪華的臥室。
完了L!這下子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忽然,門被推開來,洛斯像只黑豹般走進來,他身後還跟一個女僕,女僕手上托著一個托盤,上頭有精緻美味的糕點以及香檳酒。
女僕把托盤往茶几一放,便匆匆退下。
「你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喬楚雖然不想讓他感覺出自己恐懼的心情,但是微顫的聲音卻洩漏了她的驚慌。
「這兒是我的家,只有我才有權發佈命令,我希望你最好牢記這一點。
「你無權困禁我!」
「要不要試試看我的權力有多大?」他用嘲笑般的眼神看著滿臉驚悸神色的喬楚。「你信不信就算我用暴力佔有你,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喬楚如一隻受了極度驚嚇的小鳥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竭力壓抑著想發出悲嗚的情緒,因為對有如惡魔般的他,即使呼天搶地也是徒勞無功的,說不定還會有損自身名譽。
洛斯倒了杯香檳酒遞到僵立如雕像的喬楚面前,用命令的口吻道:「喝下去,對你會有幫助的。」
「不!我不喝。」她強忍信因恐怖而欲奪眶而出的眼淚。
「我說喝下去!」雖然音調漸漸緩和下來,但是仍充滿著命令式的口吻。
知楚默默地接過酒杯,輕輕啜了一口,黃色的液體立刻在口中冷冷地擴散。
喔!上帝,如果我現在能暈厥過去……也許他會讓我一個人靜靜獨處。
但是,年輕又健康的她,根本無法如願。
唉!她是難逃此劫了……
我要你成為我的玩物!洛斯的話如喪鐘般擊著她的胸口,幾乎令她窒息。
為了自己親哥哥的所作所為,她如人質般被囚禁,而且還得接受被凌辱的噩運……在現在這個時代,居然會發生這種荒謬的事?
她實在無法,介是,無法從魔掌中逃脫出去卻是個擺在眼前的事實上。
從洛斯的臉上,喬楚看出了他那明顯的意圖,使她情不自禁地胸部急劇起伏著。如果要將羞恥心與恐怖感予以麻痺的話,酒精也許會具有很大的功效吧!
於是,喬楚皺著眉又喝了一口香檳。當她想仰頭一飲而盡時,冷不防手中的酒杯被奪走,令她大吃一驚。
「想灌醉自己嗎?」好似看透了她的意圖,洛斯冷冷地說:「吃點東西吧!我可不希望你得了胃病。」
雖然他的語氣有點像在關心她,但是從他剛毅的臉龐上,卻明顯地表示出:如果不吃的話,他也會強迫她吃下。
喬楚作夢也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可在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情況下,她只好勉強吃了一點食物。
洛斯眼睛直盯在她臉上,彷彿她是一道美食。
「小喬!」他居然用喬文對她的暱稱來叫她,令她感到十分氣憤。
「請你不要這麼叫我!」她忿忿不平的指正他。
「為什麼不行?我沒記錯的話,你哥哥是這麼叫你的——」
「那是我哥哥,而你什麼也不是!」
洛斯聳聳肩,沒有國她的挑釁而生氣,反而唇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道:「你也可民直呼我的名字,來,叫叫看。」
喬楚故意忽略他存在的把臉轉向一旁,窗外雖然幽暗,但是仍可看到噴水池。濺起的噴泉,被月光照射,如同一串串晶燦爛的珍珠,只是她無心欣賞。
「為何無視我的存在呢?」
喬楚咬住下唇,執拗地不回頭,她總覺得直呼他的名字,就等於向他屈服、表示親密,所以打死她她也不會叫的。
雖然滿臉漾著笑靨,但是雙眼卻掩飾不了的冷冽熠熠,洛斯一步步走向她道:「叫我的名字!小喬。」
「我不要!」
他緊靠在喬楚的背後,她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古龍水味,忽然,她的臉被他用力的扳轉過去。
「就算是逼也要把你逼出來。」他口氣冷酷又無情,「在這兒,我是主人,我的話就是命令,你最好是盡快習慣服從。來,叫我的名字。」
執拗不屈的喬楚重重地搖了搖頭,似乎想搖掉些許憤怒與驚恐。
她深邃的眼眸散發出倔強的光芒,一隻手如鋼鐵般的抓緊喬楚嬌小的身軀,另一隻手則按住了她的喉嚨。
「叫我的名字,甜心!」他以低沉的聲音說道,但也同時加重了掐住喬楚喉嚨的力量。
喬楚忽然感到一陣耳鳴,雖然看見洛斯蠕動的嘴唇,可是卻一句也聽不清。她的雙眸充滿了血絲,有如兩輪火球般的灼燙。
不知不覺地,她閉上了酸澀的雙眸。
正當喬楚以為自己將要窒息之際,那只殘酷的手卻陡然鬆了開來。
「叫我的名字。」
「洛……斯……」喬楚用沙啞且低微的聲音艱難地叫了出來,兩隻膝蓋卻無力地顫抖起來,不由自主的,她抓住洛斯強而有力的手臂。
「瞧!很容易說出口吧!」洛斯發出勝利的笑聲。
「你真是個魔鬼!」怒不可遏的喬楚抬高了頭,冷冷的注視著他邪惡的嘴臉。
「隨便你怎麼想,我不在乎!」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剎那間,他卻瞇起雙眼疾言厲色的說:「如果喬文是光明正大的來奪取愛的話,我非但不會怪罪他,反而會祝福他,但是他卻像可恥的竅賊般,偷偷從我身邊奪走了茜兒,他太卑鄙了!」
「我他們是真心相愛,我真慶幸我哥哥做了正確的選擇。」
「既然你這麼支持你哥哥,那麼就由你來代他受懲罰吧!」
「不管你如何待我,我都不會怪我哥哥的。」
「為了他愛上一個不屬於他的女人,你甘願成為我的玩偶?」
「我不會向你屈服的。」
喬楚反抗的語意與堅毅的眼神,激起了洛斯憤怒的情緒。
洛斯以意大利話暗自咒罵了一聲後,便像要處罰喬楚般,以自己的唇粗暴的壓在她的唇上。
無盡的宇宙在剎那間開始縮小,濃縮成為喬楚的恐懼……
「害怕嗎?」洛斯終於停止了他的懲罰,他的雙眼因喬楚的驚悸而露出得意的光芒。
喬楚憤怒的瞪著他,下意識的用舌尖輕舔疼痛的唇,然後充滿痛苦的喃喃自語:「你是個惡魔,你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聽到她這麼說,洛斯揚起嘴角,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當我是惡魔,那我就如你所願當個惡魔,就算我下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只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接吻的經驗?」
啊!這是什麼爛問題?喬楚的心悸動了一下,但是仍盡量裝出冷靜的態度。
「當然有!」
「你有男朋友?我指的是那種關係十分親密的男友?」
「有!很多很多,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真的?」洛斯伸手緊攬住她的腰,眼中泛起一抹令人難以理解的複雜眼光。
「你到底想怎樣?」當喬楚感覺到他壯碩的肌肉與男性物有的體味時,內心不由自主地蕩漾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想怎樣你會不明白嗎?」他挖苦道,「為何你不哀求我還你自由呢?」
「我求你有用嗎?」她身心俱乏地問他。
「沒用!」
「既然如此,那我何必求你呢?」她的音調冷冷的,像失去了七情六慾的人般。
「不管你如何凌辱我、折磨我,我都只會可憐你而已,因為失去自尊,應該感到羞恥的人是你。也許,你可以用暴力得到我,但是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體,除此之外,我絕不會讓你侵入我的心靈與感情中;你或許為了報復而能得到一時的快樂與滿足,可是卻會永遠喪失了尊嚴,讓我只會更看不起你。」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喬楚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而在洛斯那線條優美的臉孔上,並無任何表情,只是用一雙像在深思般的灰色瞳孔凝視著她娟秀的臉龐。
「你想怎樣就快點動手吧!我已經累了。」
忽然,洛斯迸出一串爆笑,以手指用力地扳起喬楚的下顎,像打一場勝仗似的,雙眸發出閃爍的光輝。
他笑得連寬闊的肩膀也顫動不已,使得喬楚一臉茫然,她想不透自己說了什麼話這麼好笑,為什麼她一點也笑不出?
好不容易,洛斯停住了笑,「我忽然覺得自己也有些倦意。現在我沒興趣佔有你,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
喬楚對他的轉變感到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但只要想到更恐怖的折磨就在後頭,她便咬咬牙道:「少在那兒惺惺作態了,你想報復就來吧!」
「這麼迫不及待就想獻身於我?」他凝視她好一會兒,然後大步走到窗邊,靜靜凝視著充滿花香的昏暗夜空。
喬楚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他身後,握緊的手心也直冒冷汗。他究竟在想什麼?天哪!這種折磨何時才能結束?
忽然,洛斯像思考了一世紀那麼久之後,終於得到了結論般地回過頭來。
他冰冷、深沉的表情與姿態,就宛如黑夜中的死神,令人不寒而粟。
「我忽然想到一個更好的報復方法!」也許是看穿了她內心的恐懼不安,他輕笑出聲,「你是無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不管是一時或永久,你都是我的所有物。我改變心意了,我要和你結婚。」
結婚二字像重錘般敲碎了喬楚腦中僅存的一絲理智,令她的心紊亂如麻。
「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你想用婚姻枷鎖來鎖死我?」她艱澀地吐出了這句話。
「其實,就算不結婚,我也不會還自由。」他的口氣像是在警告她,「你別期望你哥哥會來救你,我已下了命令,他根本無法踏入喀比斯一步。」
「我我哥哥絕不會棄我於不顧的。」
「他自身都難保了,還顧得了你嗎?」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和結婚。」她的表情充滿了絕望。
「不為什麼,只是為了懲罰你哥哥,誰叫你是代罪羔羊!」他的語氣冷得像冰,「你的氣色不錯,身體看起來也健康的,我想生育對你而言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
「你真的是瘋了!我才不會答應你。」
一陣魔鬼般的笑聲傳入喬楚的耳中,只見洛斯攤開雙手,毫不在乎的聳聳肩,「你似乎沒有說『不』的權利,況且,你也不希望你哥哥會遭受到什麼不測吧?」
「你想怎樣對付我哥哥?」
「無可奉告,我只想知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喬楚的思緒墜入憂心忡忡的漩渦中,她洛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不讓哥哥遭到洛斯的報復,她似乎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回答我啊!要或是不要?」他斜睨著她。
「我……我……」「不要」二字卡在喉嚨間,她怎麼也說不出口,畢竟這會關係到喬文的未來,她像洛斯這樣的魔鬼,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回答我!」他得寸進尺的要求。
「是的,我願意!」回答的聲音之大,連喬楚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很好。」洛斯如豹般優雅地為自己倒了一杯香檳,命令的說:「為我們倆幸福的將來乾一杯吧!」
幸福已遠離了她,如同香檳酒中的氣泡是不會長久存在的。
「我已經喝太多了。」雖然如此回答,但喬楚仍然順從他的意思,仰頭一飲而盡。
她發現自己有如被操控的傀儡,再也不能隨心所欲。
「其實,除了為我們即將成為夫妻而乾杯之外,還有一個什得乾杯的理由。」他的聲音充滿著濃肖報復的意味,「你知道嗎?我對令兄的報復將持續很久,也許令兄與茜兒會過著幸福的日子,但是,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對你愧疚!因為他們的幸福是你的犧牲所換來的,而且更慘的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你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喬楚悲痛的瞪著洛斯,她無法他竟是哪些殘忍的人,……不!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悲憤交加之下,她沒有思考的便把酒杯中香檳狠狠的潑到洛斯的臉上。
她眼眸中充滿了憎恨,目不轉睛地看著酒液順著洛斯的臉龐流下去。
他不慍不火的從褲袋中掏出手帕,微笑著拭去臉上的酒漬;喬楚倍感威,彷彿正面對魔鬼的肆虐。
「馴服你,讓你成為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將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洛斯毫不動怒的一個字一字說:「沒多久,你就會變成一隻——只要人吹一聲口哨,就會撲在我腳下的俘虜。你雖然美麗動人,但脾氣卻太壞,就像一隻仍具野性的動物,需要接受馴服——」
「我永遠也不會向你屈服,你少作春秋大夢!」她鼓足勇氣向他吐了口口水,即使這是不禮的行為,但是面對一個野蠻人,她又須在意太多!
原以為他會勃然大怒,然而洛斯卻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沉笑聲,他伸手扳住她瘦削的雙肩。
「你會向我屈服的,你是我的俘虜,說!」
但是喬楚仍倔強的搖了搖頭,她決心維護經他凌遲折磨後殘留的自尊。
「說!」他加重手的力道。
喬楚以為他又會像剛才那般掐住她的脖子,於是,像等待什麼大難臨頭般倔強的站立著。
然而,洛斯卻用他的唇在她細細的勁子上輕輕吻了一下後,便移向她的耳垂。
喬楚敏感地退縮了一下,然後極力掙扎。
「放開我!」
「我喜歡接受挑戰!」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對於他這種親密的舉動,她感到驚訝萬分,令她掙扎更激烈了。
忽然間,她感覺一直強抑住的淚水陡然湧出眼眶,沿著臉頰潸潸落下。
「你終於肯向我屈服了對不對?」他的聲音進而不再嘲弄,他將她的臉捧在手掌中,輕吻去她滾滾而下的淚珠。
她像被點了穴般,任他的吻一一印下,完全不知她茫然的眼神,微啟的雙唇是多麼誘人。洛斯凝視著她,不由自主地想像起披著頭長髮的她,發渾身發燙的仰躺在他身下的景象……兩股之間突然竄起緊繃令他不由自在地低咒了一聲。
別忘了她哥哥帶給你的羞辱!洛斯在心裡警告著自己。
他原本好不容易才有一絲暖意的眼眸,再度被冰雪覆蓋。
他猛然地推開了她,以極為殘酷無情的聲調說道:「別想用眼淚打動我,我不會放棄我的報復計劃,你最好做好心裡準備!」
看著他得意的揚長而去,喬楚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老天,她究竟墜入了什麼樣的煉獄?她的日子還會有光明的一天嗎?
喬楚強烈地抗拒著睡意,害怕夢靨現身作祟,然而,如潮水般襲來的疲憊感卻將她緊緊包圍,直到淹沒了她。
似乎只過了一下子,她的眼皮再度動了起來,看著如牢籠的房間,她知道自己再也擺脫不了被夢靨糾纏的日子。
好不能讓洛斯以為她已經完全屈服,至少不能讓他太得意,所以,她衝到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潑洗自己的臉,試圖振作起來。
然而,當她瞥見鏡中邋遢和蒼白的自己時,竟沮增腹想要痛哭一場。
如果她有殺人的勇氣,她一定會殺死洛斯,那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只是,平時連螞蟻都不忍殺死的她,哪來殺人的勇氣。
她雖然害怕將要面對的折磨,但她更掛心哥哥的安危,也不知道他和茜兒現在身在何處,說不定他也為她的失蹤而焦慮不已。
當她步出浴室,發現凱蒂竟在房間內,她原本想告訴她進房間要敲門是一種禮貌,但又轉念一想,主人是個野蠻人,她還奢望僕人會懂得禮貌嗎?
「主人要你更衣,」凱蒂頤指氣使的口氣令喬楚十分不悅。
真是什麼主人用什麼僕人!況且,她不明白已經深夜了,洛斯要她更衣做什麼?
「我不聽任何人的命令,」他指的人就是洛斯,「我想什麼時候更衣就什麼時候更衣,現在請你出去!」
瞧!她還很禮貌的「請」她出去呢!
凱蒂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在責罵她的不識好歹,然後轉身而去。
想不到這麼輕易就讓凱蒂拿她沒轍,正當喬楚暗自高興之際,房門被用力持踹開來,只見洛斯如狂風暴雨般的衝了進來。
「我叫你更衣,你為什麼反抗?」
為了不讓自己露出對他的恐懼,喬楚只好轉身背對著他,她的動作引來洛斯不滿,他伸手抓住她的衣服,用力住下一撕;喬楚感覺到背部一陣涼意,立刻發出尖叫。
「你這個混蛋,你想做什麼?」幸虧她夠機警,緊緊用雙手環抱住只剩下前半部的衣服。
「既然你仍學不會屈服,那麼我就好好的教你。」他的口氣無情且嚴厲。
「不,你不許碰我!」她慌張地往後退,然而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只有床,一個失去平衡,她倒向床,而洛斯也乘機撲向她。
喬楚放聲尖叫,洛斯卻始終保持著可怕的沉默,她扭打、踢動,而他則抓緊,並且鎮壓。
衣服也因扭打而被掀高至胸部,而洛斯修長、強壯的身軀也跟著壓下來,他溫暖結實的胸膛和鋼鐵般的大腿壓制住她。
他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臉上,老天!他看她的眼神……她的尖叫聲怎會逐漸消失,而且還被吞沒了?
洛斯濡濕的舌尖如一條靈巧的蛇般,在她的口中探索蠕動。
他高超的接吻技巧幾乎迷眩了喬楚,畢竟她從遇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是第一個吻她的男人。
他的下身卡在她的腿間,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堅挺的慾望。剎那間恐懼攫住了喬楚,她很怕再這樣下去……
然而,正當她感到心慌意亂之際,他陡地放開了她的唇。
「以後你再反抗我的命令,我將會用比這嚴厲的方法對待你。」
「你嚇不到我的!」她內心雖然驚慌,但言詞間依舊不退讓。
「好,我倒要試試看你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扯下她已被撕碎的上衣,輕而易舉的扯斷她胸罩的環扣,讓她的雙峰裸露在他眼前。
「你怎麼敢!」驚慌、羞辱交錯下,令喬楚恨不得當場死掉算了。
但他不理她的抗拒,逕自低下頭,以口含住一顆粉紅蓓蕾用力地吸吮。
喬楚完全被他這番大膽的行為震住了,但也知道自己再怎麼反抗,也無法勝過洛斯,說不定他真的會用暴力佔有她。
不過,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雙眸閃爍著嘲諷的光彩注視著她,「這只是對你的小小懲罰,希望你會記取教訓。」
「你出去,我要更衣。」她羞憤地喘息著,雙手抓緊被撕裂的衣裳,嘗試掩住雙峰。
他滿意的點點頭,「我只給你十分鐘,希望你別讓我等太久,要不然——你應該知道後果是怎樣的。」
「出去!」如果她真的殺了他,法官也不會判她有罪的。
他揚揚眉走到門口,又回過頭,黑眸掃過她赤裸的雙峰,調侃的道:「不必感到害羞,我們就快成為夫妻,況且,女人的身體我見過太多,你的身材還不是最好的一個。」
「出去!」她氣得抓起枕頭丟向他,然而枕頭卻只是打在門板上,而門外洛斯的笑聲卻令她難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