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鬥氣冤家,近水樓台,日久生情 >> 魔鬼天使不對盤?!作者:陶逸 | 收藏本站
魔鬼天使不對盤?! page 18 作者:陶逸
    「說到他我才覺得奇怪,以你的頭銜及能力,要收拾他並非難事,為什麼看你好像很放縱他似的?」

    金克浩愣了一下,回答得又急又快。「我是念舊,想說他在金氏待了二十五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才好心放他一馬……」

    是嗎?安娜狐疑的看著他。他會有這麼好心嗎?當初對她,他可是非常的心狠手辣啊,

    呃……「好啦、好啦!」金克浩煩躁的爬爬頭髮,她的敏銳有時真令他招架不住。「其實來歷不明的身世,才是讓我容許他的原因。」

    要他這樣血淋淋的剖析自己的內心,向外人示弱,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關於他所擁有的一切,他總會覺得心虛,彷彿所有東西都會在下一瞬間化為烏有似的,這種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感,他從未向人提過,就連紀坤禾也不例外。

    可也許是餐廳裡的燈光美、氣氛佳,今晚他很想要有個人來跟他分擔心中隱藏已久的恐懼。「鄭清河的存在能讓我時時心生警惕,讓我明白自己永遠都要站得更穩,永遠都要飛得更高,永遠都要做得更好?」

    桌上的紅酒像是一杯起誓的鮮血,金克浩收起平日吊兒郎當的微笑,毫不遲疑的一飲而盡。

    安娜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有如天之驕子的他,也會有這麼陰暗的一面,她不禁輕輕歎了一口氣。

    一個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這樣的陰影怕是會跟著他一輩子吧?

    她眼中的憐憫讓他感到很不自在,「哎喲!像我這種天降大任的人,心中所受的創傷,你是不會明白的啦!」金克浩又恢復了戲譫的語氣,作勢捧著左胸,心痛

    安娜明白這種因自卑而衍生出來的自大正是一種保護色,為的就是要讓人看不見他心底最深沉的恐懼。

    難怪他行事高調、為人誇張,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誰說我不懂,其實——」她清了清喉嚨,唉!人要自白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前男友是為了什麼原因離我而去吧?」

    金克浩點點頭,不想打斷她。

    安娜看了他一眼,不見嘲弄的表情後才繼續說:「他是我們那一行的前輩,當他向我走過來時,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麼的雀躍?」

    金克浩說不出來為什麼,不過在安娜說出自己的心因為別的男人而雀躍時,他的心也著實顫了一下。

    「為了他煮飯、烹飪;努力學語言、研究財經……再困難的課程我也會去學……卻直到最後才知道,原來只要出身好,其他的都不是他要的……」

    都是出身惹的禍!

    偏偏那是任誰也無法改變的,那抹無能為力的挫折感遠比失戀帶給她的打擊來得更大、更長久。

    她連喝了三杯紅酒,正準備倒第四杯時,他的手突然壓在透明的水晶杯上。「小心,這酒的後勁很強。」

    她也不堅持,舉起手上的酒瓶,反而注滿他的杯子。「那就一起喝吧!我們就為這襲爬滿虱子的美麗袍子喝一杯?」

    金克浩望了她一眼,從她那美麗的眸中讀到了安慰;他明白,眼前的人為了不打擊他脆弱的自尊,正用一種犧牲自己的方式,挖出她不願面對的過去,試圖安慰他,撫平他長久以來過不去的心埋障礙。

    那是需要多大的善良、慈悲與勇氣啊!

    明白這一點梭,他狹長的雙眼競顯得有點濕潤。「好,我們敬美麗的袍子!」

    安娜搖搖頭。「不!敬虱子。」過不去的地方,唯有面對它、處理它、才能放下它

    金克浩深深的凝視著她,過了好半晌才舉起酒杯。「敬虱子!」

    **

    酒精,真是害人不淺!

    陽光透過整排的落地窗,照射在黑色床鋪上的人;安娜因光線而緊蹙眉心,搖搖昏沉的腦袋,用手揉揉隱隱抽痛的太陽穴。

    昨晚她實在是喝太多了……

    落地窗外,飛機照慣例在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煙霧,地上的大地標一樣像巨大藝術品般矗立在那裡——一樣的街道、一樣的風景、一樣的新光三越,在這房間裡,一切似乎都平凡的像每一個清晨,唯一不同的是,在她身旁淺淺的呼吸聲。

    有人……:

    有人?!

    「啊——」刺耳的尖叫聲驚爆開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金克浩霎時從床上跳起,隨手抓起一旁的檯燈當作武器。

    安娜拉開身上覆蓋的黑色絲被,看見由脖子一直往胸前延伸的吻痕,尖叫聲更甚。「啊……」

    金克浩在確認過房裡沒歹人後,轉頭看向還在尖叫的人,「李安娜小姐,這該不是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吧?」

    安娜一見到他的臉,猛然朝他展開攻擊,還邊打邊罵,「你這個變態、色胚、色情狂!」

    「喂喂喂,你這是在幹什麼?」抓住她亂抓的銳利指甲。

    「幹什麼?你對我做那種事,還在我身上留下這些恥辱的印記,還敢問我要幹什麼?」安娜拉下床單,惡狠狠的指控。

    虧她之前還認為他並不算壞人,結果這匹惡狼居然趁她不備,做出這種事來!

    美女當前,他向來都是來者不拒的,但男歡女愛,他卻很注重兩情相悅,要他承認這種不明的指控,他不服!

    「那、那個李安娜小姐……你身上的吻痕是不少沒錯,可是——我身上的傷痕更多啊!」金克浩一轉身,背上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更加顯示昨晚的戰況激烈。

    「哦——」安娜瞄了一眼,立刻懊惱的慘叫,趕緊又縮回被子裡。

    罪證確鑿,這下子她不認也不行了。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腦裡隱約有些模糊的印象提醒著她,昨晚他和她是多麼迫不及待的由外面熱吻到房裡……

    金克浩無奈的盯著一聳一聳的被單,才正要躺下,被子裡突然傳出似有若無的啜泣聲。

    不會吧?每個在他床上醒來的女人,不是笑,就是開始幻想能飛上枝頭當鳳凰;這女人……不會這麼不給他面子吧?

    聽著那啜泣聲愈來愈大,他的眉心揪成一團,「喂……」輕輕推了推她。

    「嗚?!」「身心受創」的安娜可不領情,用力賜他一記拐子。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他再度拉了拉扯緊的被子。

    「嗚……你走開、走開啦!」

    要是在以往,他會很樂意的立刻離開犯罪現場;但不知為何,安娜就是讓他不再瀟灑。「你總得跟我說你是在哭什麼,這樣我才能安慰你啊!」

    「嗚……」

    她不說,金克浩只好自己猜了。「是昨晚太美妙,所以你忍不住哭嗎?」

    「嗚……」

    哭聲突然比剛才還要大聲,那應該不是。「還是你怕以後沒機會再來一次,所以捨不得?」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她壓根不用擔心,要他現在再來一次也不成問題!

    「哇——」這下子,原本的啜泣轉成了嚎啕大哭。

    耶?也不是?那該不會是……對了!一定是,望著床單上乾涸的血漬,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你該不會是在感動第一次就遇上猛男吧?」

    回答他的,是安娜猛然起身,拿起枕頭的猛轟,「都是你!都是你!」哭得淚眼婆娑,想起自己違背了對主的誓言,她就氣得咬牙切齒。「你不知道基督徒是嚴禁婚前性行為的嗎?」

    金克浩邊躲邊擋。「我們這樣哪算是婚前性行為啊!」秀出手上的鑽戒。「我們已經結婚了啊!」

    呃……「可、可那是為了遺產啊!」她在K得他滿頭包,沒了力氣之後,才抽抽噎噎的說著。

    卻沒想到這句話當下讓他的眼神一黯,話全含在嘴裡說不清楚,「一開始也許是,但現在……也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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