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張絕艷的臉孔,相形失色的年輕女子口水一咽縮縮肩,不太能接受對方比她出色的壓力,表情是不自然的退縮。
但為了得到心愛男子的永生熱愛,那雙小鹿斑此般的眼眸又鼓起十足的勇氣,勇敢地看向奪走她光彩的艷容。
女人為了愛情可以犧牲一切,包括金錢、名譽和身體,以及生命,即使和魔鬼做交易也在所不惜,擁有一生的愛是所有女人所追求的幸福。
只有前進,不能後退,她孤注一擲就為了得到他。
「我……我要辦理……呃!愛……愛情保險,保我終身與愛情不離不棄。」
一開始她的聲音有點怯懦,但之後愈說愈大聲,並充滿堅定的自信,好像一旦簽訂了愛情合約便能保障她能得償所願。
「妳出去外面把招牌重新看一遍,我們公司的營業項目只負責理賠,不保妳一生一世。」好歹也看清楚再來煩她。
「我朋友說,只要是和愛情有關的內容你們都接,所以,我才排除萬難來到這裡。」難道她來錯了?
什麼排除萬難?她以為她是誰呀!隨便聽信多嘴多舌的讒言就想得到愛情。
「沒錯,我們標榜的是愛情品質,讓有情人愛得無後顧之憂。」
「那妳願意和我簽訂合約嗎?多少錢我都會付,只要妳說出個數目,」她有用不完的錢財,足以買一份她想要的愛情。
這年頭急著想死的人還真不少。她冷笑。「告訴妳這件事的人,一定不是妳的朋友是吧!」
「呃!這個……是不是朋友很重要嗎?」她是從更衣室偷聽來的,那個人一向不喜歡她。
她沒什麼朋友,或者說是沒有真心來往的知己,她的財富,她的美麗,她的男人緣在在讓她成為女人的公敵,她們仇視她、嫉妒她,甚至是恨她。
而她也明白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看到的其實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少奮鬥三十年的附加價值,她對他們的意義僅在於腰纏萬貫的富家小姐。
「不重要,但我們簽訂的愛情理賠合約並非保妳愛情不變質,它的真正意思是指一方若負了心,另一方有權向誓言愛妳的負心漢索賠,我們替妳擔保一定會令妳滿意。
「我們公司的收費制度不是有形的幣值或債券股票,金錢對我們來說是沒有用的一堆廢紙。」只有人類才蠢得把它們當寶貝看待。
「那妳要什麼?」只要她開口她絕對給得起。
紅髮綠眸的女子用著無害的笑顏說道:「我要的東西妳拿不出來。」
「不可能的,天底下沒有我所沒有的東西。」她擁有全世界,就惟獨少了一個「他」。
誇口。「好,我要妳的靈魂。」
敢在魔女面前誇下海口,她倒要看她怎麼支付她要的代價。
「什麼?!靈……靈魂……」人沒了靈魂還能活嗎?且靈魂說拿就能拿嗎?開玩笑!
「拿妳的靈魂來換取愛情如何?少了那一絲重量妳會更輕鬆。」愛情不會平白無故降臨,有捨才有得。
「二姊,妳這樣做不對喔!偷拐搶騙不是我們的格調,妳要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求我們,把我們當惟一的真主才有成就感。」
「廢話,你給我滾一邊涼快去,少在一旁礙手礙腳。她要愛情,我要純淨的靈魂,這是一筆合理的交易,她不吃虧,我也沒佔多少便宜。」
「看起來合理,其實和低等魔的行為差不多,我們是魔界的貴族,別為了蠅頭小利而壞了整個家族悠遠的名譽。」
「老四,你要再囉唆就給我下來擺平,我對你的悠閒心情感到萬分眼紅。」
無聲的交流忽然中斷,隱身黑暗的一個小點霎時一縮成米粒大小,倒掛勾著燈架似在休憩,螢光似的兩點藍芒無法以肉眼瞧見。
愛情理賠公司裡的擺飾時時更換,有時是詭異陰森的黑,有時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有時則是令人由腳底冷到頭頂的惡寒。
不論在什麼狀況下,黑是主要的顏色,只有微亮的光線照出方桌大小的空間。
也就是保方和被保一方,兩照互相議定合約內容。
而雷絲娜偏好紅色,她非常熱愛與紅有關的事物,難然不致偏執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但她很難控制那種想要得到的慾望。
大概是因為她有一頭紅髮的緣故吧!
「真的不會有什麼傷害嗎?少了靈魂我還會像現在一樣。」她問得很緊張,小心翼翼。要不是聽到別人說過這問公司真的很神奇,且一定對自己的保證負責,否則她鐵定會覺得自己遇到瘋子。
「呵……呵……對人的身體不會有任何殺傷力,連一絲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人會變得自由,不再有煩惱。
「那身體以外呢?」
眼一瞇,雷絲娜貓似的綠眸顯得不耐煩,「妳問太多問題了,基本上妳根本不符合本公司的受理資格。」
理智尚存的女人還未達到為愛瘋汪的地步,她沒能盲目的不顧一切。
「我不符合受理資格?為什麼?」她疑惑。
「為什麼?」半身被詭異的火所包圍住,面露嘲色的雷絲娜難得大發善心的說道:「妳知道愛情合約的條件是什麼嗎?那就是只有一男一女--」
生怕她拒絕,著急的女子連忙拉近身邊壯碩的男子,「有呀!一男一女,我和他。」
「不要搶我的話。」雷絲娜微怒的一拍桌子,面前的女子受到驚嚇地往男子懷中縮。「我指的是彼此產生感情,處於熱戀中的男女,你們是一對情侶嗎?」
「呃!不……是……」
「是還是不是,再給我吞吞吐吐試試!」遇到這種不幹不脆的客人只會磨光她的耐性。
被她一嚇,明明兩手將男子摟得死緊的女子頭卻搖得快斷掉,直喊著不是,男子寵溺的眼神為之一黯。
「那妳不愛他嘍!」又一個傻瓜,睜眼瞎子。
「不愛。」他只是一個保鏢,保護了她十年。
「他也不愛妳?」很殘忍地,雷絲娜舉起那把名為「愛情」的無形刀狠捅了男子一下。
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兒為別的男人傷神而不極力爭取,反而令她愈陷愈深不能自己,自以為偉大的笨蛋不能得到愛情。
她是壞心的魔女,不會讓他們過得太暢快,人要有些小挫折才會成長,活著絕不是希望,而是痛苦的延伸。
「當然不愛,他又不是我們這一層次的人。」隨口一應,她毫無察覺此言有多傷人。
「是呀!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你呀!該知足了,千金小姐不是你高攀得上的。
綠眸嘲笑的對上一雙黯然的黑眸。
「這就是我必須拒絕妳的原因,我們簽約的對象限定是情侶,不管情深情淺,只要你們願意在合約上簽名就算成立。」而她會取走他們身上一樣東西。
「那他可以--」女子話才起一個頭便被打斷。
「不能代簽,必須出自本人的自由意願,否則合約不具任何效用。」
「無法通融或有什麼代替方法嗎?」她的眼神流露出深切的請求。
「有,」雷絲娜嘴角冷冷一揚。反正閒著沒事就拿她來玩玩。
「有?」她喜出望外的雙眸多了光彩。
「我給妳一份勇往直前的力量,讓妳去追求所愛。」與魔交易是自取滅亡,但誰在乎呢?
「真的……」她的確太膽怯了,老擔心被拒絕。
雷絲娜的笑蒙上一層陰影。「不過妳得給我一樣不會影響妳日常生活的東西。」
「什麼東西?」
就像每一個惡魔輕易拐騙到無知的信任,三、兩句簡短的話語便獲得傻女孩的同意,任憑她取走身上一樣不具意義的東西。
即使女子身邊的保鏢出言阻止,但人微言輕的規勸根本動搖不了她的決心。
只見雷絲娜的手往年輕女子的面前拂掠而過,纖細手指做出捉握的動作,然後又在她額心輕點了一不像是放進什麼。
除了施法的人,沒人看得見那一來一往白色煙霧和黑色氣體彼此交錯而過,消失在指尖和人體內。
「妳可以走了。」
手一揮,眼前男女如不曾存在過地失去蹤影,絕然的黑恢復原先的窗明几淨,與屋外的陽光合成柔和的光亮。
愛情理賠公司沒有固定地址,它是由魔法幻變而出的第七空間,一般人不容易進入其中,除非擁有他們發散出去的名片,以及聞名而至的有緣人。
它可以在紐約帝國大廈,或是埃及法老王古墓,甚至喜馬拉亞山峰頂、愛爾蘭的精靈森林等,無所不在。
不過它最近的落腳處是台北街頭,外觀看起來不顯眼,卻有一股獨特的吸引力,不經意的引誘沉醉愛裡的情侶抬頭一望。
「拿走她的善良用嫉妒做為交換,二姊的心可真狠毒呀!」不知誰是妒意下的犧牲者。
「比不上你用一張天使臉孔騙取少女芳心,讓她們為你意亂情迷卻永遠得不到你的心。」這才叫殺人不見血,先把心揉碎。
「哪有騙?我是非常認真的跟她們玩玩愛情遊戲,一開始我就老實的承認我不是人,要她們別愛上我。」他也算是用心良苦的為她們著想。
黑色小點由上頭飛了下來,赫然是一隻巴掌大的蝙蝠,在抖抖身上的黑翼後,倏地拉長四肢,一位俊美但末著一物的男子,以最原始的裸身出現。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從胸以下到腳稍微用手比了下,一身鮮艷的黃穿戴上身,腳下紅黃相間的名牌球鞋襯托出他一體的休閒感。
「哼!你應該直接跟她們說你也不是天使,不過是冒充真善美的惡魔。」一隻披著天使外衣的魔鬼。
笑咪咪的雷恩·艾佐輕鬆地躍過沙發椅背坐入沙發,手上多了一根薄荷口味的棒棒糖。「妳認為我說了誰會相信。」
拜他的外表所賜,即使他自稱是殺人越貨、壞事做盡的惡人王,大家都只會笑笑地當他在開玩笑,要他別逗他們發噱。
不是他故意裝可愛欺騙別人的感情,而是天生如此沒法改變,總不能去怪父母厚此薄彼的把他生成一個異數,與家中魔性十足的兄弟姊妹完全不同。
其實他也很可憐的,常被同類取笑是「怪眙」,他們應該對他多點關心,別老當他是老四就任意使喚,不給他「自白」的機會。
「小四,你好像很開心喔!」看得她好想捏爆他的腦袋。
當那只不懷好意的手非常溫柔地揉亂他的發,雷恩心裡的警鐘立即敲響。「二姊,妳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呢?不就是聯絡聯絡咱們姊弟倆的感情。」這紅嘟嘟的臉頰多有趣,拉起來像QQ的麵團。
「不用吧!只要不自相殘殺就是模範家庭成員。我有事要先走了。」從他出生的第一天開始,他便知道絕對不要相信魔女的舌頭。
前腳才剛踏出一步的雷恩,肩膀硬生生地被按住,一張看到膩的俏臉驟然地貼近。
「你想走……」她笑得特別邪惡,兩手輕柔的撫弄他的臉。「寶貝,好好的待著,二姊出去透透風,三、五天再來看看你。」
「什麼?!」他被暗算了。
「別太想我呀!不然我會心神不寧,忘了還有一個天使弟弟。」她大力的在他嘴上啵了一下,搖著手當是再見。
一走出室外,外在的面貌立即改變成黑眸黑髮的亮麗美女。
「妳……二姊,妳不能這麼自私,明明輪到妳怎麼能開溜……」她太卑鄙了!
自私自利又不愛護親弟弟,她走路一定會被撞倒。
「呃!請問……這裡是愛情理賠公司嗎?」
聲音才一揚起,一室的明亮忽地轉暗,只留一盞燈照出異常俊美的面容。
「是的,請進。」
即使他故意裝出老大雷斯冷峻的表情,但由女人驟地發亮的眼眸來看,他又要做白工了,這對看似情濃的愛侶即將面臨同一個下場,那就是--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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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哪個不長眼的瞎子敢來撞我,是忘了盲人杖還是少了導盲犬,一雙沒用的眼何不挖了它省事。」
幾分熟稔的女音在耳邊響起,撞掉了墨鏡的藍道不急著拾回,反而微帶疑惑的多瞧對方一眼,以為會看到一頭火紅的長髮。
但他失望了,那不過是一位長得艷麗的女子,發雖長過肩卻墨黑如夜,兩顆黑耀石般的瞳仁鑲在迷人的眼眶上,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原本他是不打算停留,以他性格中惡劣的一面根本不認為自己有錯,撞倒了人是她活該擋路,不該擋著他害他撞上。
她應該向他道歉,因她耽誤了他的時間,即使他什麼都不做的閒逛。
「我在間你話,你是聾了還啞了,還是視障、聽障加殘疾的三重殘障?你的人生未免太悲慘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自我了結。」省得拖累別人。
拍拍膝蓋的灰塵,雷絲娜簡直不敢相信她會倒楣至此,一條沒幾人行走的小巷子口也會出現冒失鬼,將路過的她撞個正著。
偏她沒料到有此意外,重心不穩往剛修完路卻尚未清理的沙堆跌去,滿手滿腳是沙不打緊,連她最喜歡的露肩春裝也弄破了一個洞。
其實這些都只是小事,她只要動動小指頭就能將它們還原,可惜前面杵了一根柱子,書她無法以魔法整頓自己這一身狼狽。
要不是看到掉在地上盲人專用的墨鏡,她肯定會馬上讓他變成人干……咦!等等,盲人?
那不就表示他看不到她,不管她在他面前擠痘子或跳脫衣舞都視若無睹,完全看不見她在做什麼。
心念至此她也就不惱火,手一舉高才想施法,一道突然響起的冷音讓她的身子一僵。
「妳不認識我?」所有人都認識他,沒道理她會不知道他。
鬼才認識你,自大狂妄的豬。「原來你不是啞巴,那我想你也不是瞎子。」
「妳真的不認識我?」他不信地再問一次,不少女人企圖以欲擒故縱的招式爬上他的床。
腦子有問題,她想。「去去去,碰到瘋子算我倒楣,有多遠走多遠別纏著我,我最討厭別人求我憐憫。」
真是見鬼,大晴天也會劈錯雷!神經病不會挑人發瘋,要是遇到霉氣重的人肯定發作。
而她今天正非常不幸地諸事不順--想要那件鑲鑽的丁字褲卻不願花錢去買,她念了個魔咒想讓它出現在手中,結果不知哪裡出了問題,來了前面那塊布,後頭鑲鑽垂飾的繩結卻不翼而飛。
這也算了,她走到巷口想吃碗現煮的牛肉麵,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全年無休的趙老爹牛肉麵居然公休三天,因為他要娶老婆了。
年近七十還能拚嗎?他想兒子想瘋了,花了三十萬就想由對岸弄個二十出頭的小新娘,他等著油盡燈枯去西山打游擊。
哼!若非趙老爹好死不死的訂今天宴客,她也不會白跑一趟,面沒吃成倒吃了一嘴沙,她絕對要他年年生女兒,一個也不是他下的種。
「我是藍道·歐米特。」他等著她興奮的尖叫聲,像發情的母狗撲向他。
只是他什麼也沒等到,只得到一個充滿蔑意的眼神。
「有病趕快去醫別延誤,我管你藍道、白道、黑道還是空手道,你不要捉著我不放。」她是很想尖叫,但她更想做的是插爆他的眼睛。
美人相嫉不一定限於同性,看到那雙令人心情愉快的湖綠色瞳眸,她的心頭則是多了一片烏雲,他那種自然的綠讓她覺得火大。
比起她冰綠色森冷的眼,他的雙眼硬是多了一層乾淨的純色,把她的冷魅給壓下去,叫她由心裡發出毀滅的慾念。
「我是藍道·歐米特,來自好萊塢。」這樣的介紹她該明白了吧?
藍道壓根不相信她不認識他,以為她在裝蒜,他緊捉著她的手,非逼苦她承認不可。
這種心態類似小男孩心愛的玩具末受到讚美,他認為他喜歡的別人也該喜歡,不許他們裝模作樣當作沒看到它,強迫他們也要喜歡他喜歡的玩具。
「就算你來自華克山莊也一樣,該吃藥的時候就不要怕苦,好孩子要乖乖地聽話。」黑眸中閃過一絲綠光,似要催眠他。
「妳想給我吃些什麼?」藍道一把擒住她有所意圖的手,迎向她微感訝異的雙眼。
「你……你不受影響……」奇怪,她的魔法在消失中嗎?為什麼對他起不了作用?
「什麼影響?」看著她的神色著實怪異,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詭譎。
握住手中的黑色物體,她笑得明艷誘人,「這是來自魔界的魔豆,吃了會強身健體喔!來自好萊塢的你肯定沒吃過。」
「魔豆。」她在騙小孩不成,有誰會這麼容易上當。
「別看它小小的一顆不怎麼起眼,它的功效大到你無法想像,能讓你欲生欲死地為了它殺人。」要瘋就瘋個徹底,別有清醒的時候。
雷絲娜的笑很陰沉,帶著輕浮的誘拐。
「我不吸毒,妳休想用它來控制我。」果然是懷有目的來接近他,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什麼控制你,你少不識貨自抬身價,它不是毒藥也不會令人上癮,它是快樂丸。」頂多使人腦神經麻痺,無法運行自如。
「有誰會說自己的東西有毒,我身價之高恐怕妳工作一輩子也望塵莫及。」他不是在自吹自擂,但難免流露出傲人的蔑意。
一向目中無人的藍道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男人女人都一樣,他們的存在全是為了取悅他,讓他當墊腳石踩在腳下。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人真心在關心他,他們只想從他身上獲得實質的利益,像性、金錢,名氣,藉由他來滿足這些無止境的慾望。
第一回正眼瞧了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愕然發現她不僅長得艷美,還散發一股似曾相識的魔性,彷彿她能在轉眼間將人撕成碎片。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這一生中只遇到過一個紅髮魔女,她給他心想事成的幸運石,扭轉他的人生、改變他的命運,一帆風順的爬到今日的地位。
太容易擁有的讓人乏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成功、財富、美女他招之即來。
可是,他卻覺得心靈愈來愈空虛,心口像裂了一個洞難以縫補,幾乎要將他吞食。
「俗氣的話題,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你大可帶到墳墓裡腐爛。」輕巧一撥,她暗暗施法掙開他的幸控。
雷絲娜喜歡玩火,她將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享受他們被折磨的樂趣。
看著她輕易地甩開他,不悅的藍道十分生氣的一喝,「沒有人不愛錢,妳也一樣。」
「哈!小男孩,你媽媽沒教過你有一種人不要錢嗎?」那就是死人,有錢也要不到。
「別叫我小男孩,我媽只教過我一件事,就是別相信愛情。」她死前惟一後悔的事,便是愛上他薄情寡義的父親。
嗯!不錯,有智慧的母親。「令堂真是睿智,瞭解愛情是沾不得的毒藥。」
為了這一點她會對他手下留情,看在他母親的份上。
「不,她一點也不聰明,所以她吃下妳所謂的毒藥。」為此萬劫不復。
他不屑地一嗤,瞄著她手中的魔豆,自以為看穿她一手導演的詭計。
「就說不是毒藥為什麼不信,現在的小鬼怎麼都這麼難溝通啊?」不如以前好騙,隨便拿一顆毒蘋果也吃得興高采烈,結果不是毒死而是被噎死。
那個叫白雪的小女孩就是太貪吃,明明頭銜是公主卻笨得讓皇家蒙羞,難怪會被壞後母一腳踢出皇宮,放任她在生活中學成長。
不過這也證明了一件事,王子喜歡美色,見著無腦的草包美女便驚為天人,不管她是死人還是活人,硬要帶回宮,擺明了任性和不知民間疾苦,想要什麼就不放手。
「一下子說我是小男孩,一下子喊我小鬼,老虎不張開爪子,妳就當牠是一隻貓嗎?」既然她死不承認有心接近他,那就讓她自食惡果。
藍道一個箭步奪下她手中的魔豆,在她微訝的情況下含入口中,半透明的綠眸中揚起一抹嘲諷之色,彷彿在宣告他的勝利。
不解他此舉的雷絲娜納悶在心,以她在魔界的歲數,人間上百老者在她眼裡亦不過是小孩子,人類短短的生命如曇花一現,花開花謝只在剎那間。
她一個沒留神就讓一道任性的身影摟住,以嘴對口的吻住她,小而圓滑的果子順著他舌尖一頂深入她喉嚨,滑下胃袋。
「你……你這個該死的蠢人類,你居然讓我吃下魔心石?!」完了,她鐵定會拉上三天三夜不止。
「它不是強身健體的魔豆嗎?妳幹麼一臉恨意的瞪著我?」得意的藍道不顧巨星的形象捧腹大笑。
「很高興取悅了你,」他死定了!咬牙切齒的雷絲娜舉起手欲將他揮向半空,誰知一陣腹痛如絞襲來。
魔豆是她編出來唬小孩的,其實本名為魔心石,用在人類身上會失魂喪魄,無自主能力,輕飄飄的讓人沉溺。
若被魔族誤食則症狀較輕,可也不會太好受,能把石子排出來是最好,否則會有連續的腹瀉現象,直到服下中和劑為止。
而她害人的小玩意不少,偏偏最需要的中和劑從不帶在身上,所以……
報應呀!該來的總會來,怎麼逃也逃不過,誰叫她蔑視人類,一時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