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雁影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她總不可能還告訴他該怎麼懲罰自己吧?
「讓我想想……」慕容無極盯著她,緩緩說道:「或許我該將你五花大綁,一路帶回京城。」
「不!你不能那麼對我!」童雁影驚嚷。
她不相信慕容無極真的會這麼待她,但……為什麼他的表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不能?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說,我該怎麼對付像你這樣不聽話的小妻子?」
童雁影委屈地噘起紅唇,吶吶地說:「人家……人家這次逃跑……只是因為不想被取笑逃婚失敗,還被你逮回去嘛……」
她那嬌瞠的模樣看起來煞是嬌俏可愛,讓慕容無極胸中的怒氣稍微降低了些,但他可不打算這麼輕易就饒過她。
「不想被取笑,那就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嗎?難道你不知道別人會擔心?」慕容無極板起臉質問。
「你會擔心我嗎?」童雁影脫口問道。
聽見她的問題,慕容無極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轉移話題說:「你義父恭平王爺一知道你離家出走,都快擔心死了。」
「那你呢?你擔心嗎?」童雁影就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在她的追問下,慕容無極總算是惱怒地吼道:「我要是不擔心的話,幹麼要這麼生氣?」他愈說愈火大。
面對著慕容無極惱怒的神情,童雁影的心裡卻是一點兒也不害怕。
說也奇怪,原本她的心裡很介意自己被慕容無極吃得死死的,可當她聽見他親口承認他也會擔心她,一股奇異的滿足感就瞬間湧上心頭,其他的一切相較之下好像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好嘛!我答應以後不偷偷開溜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聽見她的話,慕容無極有些詫異地挑起眉檜。
「怪了,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乖巧?該不會有詐吧?」
「才沒有呢!」童雁影再度噘起了嘴,抱怨道:「我聽話也不是、不聽話也不是,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那臉紅嬌瞠的模樣,為原本就美麗的她更添幾許嬌柔的媚態,同時也讓慕容無極的眸光瞬間變得深濃。
「至少,你得要有什麼實際的行動讓我滿意才行,否則我一定會五花大綁地把你帶回京城,直到成親之日才鬆綁。」
實際的行動讓他滿意?慕容無極的這番話讓童雁影不禁想起當初他們第一次在湖畔見面的情形。
那個時候,他也是說了類似的話,難道說……現在他又想要親吻她了?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這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吧?之前我不是已經教過你好幾次了?」
教過她?
童雁影聞言,俏臉更是發燙,因為她想起了他是如何地「教」她。望著他的唇,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些。
她的心裡陷入一陣掙扎——到底該不該為了不讓他將她五花大綁地帶回京城,而「勉為其難」地妥協呢?
遲疑了片刻之後,她總算是緩緩地湊上前去,輕輕地在他的唇片啄吻了下,隨即滿臉通紅地退了開來。
慕容無極搖了搖頭,不滿意地說:「我做的好像不只這樣吧?」
童雁影的俏臉瞬間脹得更紅了。她當然知道他做的不只這樣,可……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女子該有的矜持她還是有的。
「怎麼,難道你沒有勇氣?你不敢?」慕容無極故意拿話激她。
「才不是呢!誰說我不敢的?」單純的童雁影,立刻又中了激將法。
她硬著頭皮再度湊上前去親吻他的唇,這一回,她鼓足了勇氣,柔嫩的小舌學著他先前的舉動,輕輕描繪著他的唇片,然後羞怯地探入他的唇間。
她的吻技十分生澀,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笨拙,但卻異常地甜蜜銷魂,將慕容無極的慾望瞬間撩撥了起來。
當初在恭平王府的涼亭裡,他差點失控地在石桌上要了她時,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對他有著難以抗拒的魅力,也知道自己想要徹底擁有她,而她的美麗也只能由他獨佔。
火熱的慾望已經按捺了太久,她的一切全都是屬於他的,而他現在就要擁有完整的她!
在慾望的驅使下,慕容無極反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吮吻她的紅唇,徹底品嚐她的甜美。
童雁影原本就因為主動親吻他而雙頰燒紅,現在被他這麼一吻,更是渾身發燙,整個人暈暈然地沉溺在他的氣息之下。
好不容易,當慕容無極結束了這個吻,整個房間頓時籠罩在一股親暱火熱的氣氛之中。
慕容無極的怒氣早巳煙消雲散了,此刻的他,只想要將她徹底地據為已有!
他伸手輕撫著她紼紅柔嫩的臉頰,再度傾身吻住了她。
這回的吻不像先前幾次那樣的霸道狂野,而是十分溫存緹翻,帶著令人心醉神迷的魔力,讓童雁影更無力招架。
慕容無極一邊吻著她,大掌也一邊開始探索著她衣物底下的曼妙曲線。
雖然隔著幾層衣料,然而他的大掌卻彷彿帶著驚人的熱度,讓她身體的熱度也節節上升,整個人燥熱難耐。
一股來勢洶洶的情潮讓她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慕容無極的吻從她甜蜜的紅唇,緩緩游移至她的頸項,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令他心神一蕩,原已高張的慾望頓時又更攀升了些。
當他情不自禁地吮吻她柔嫩白皙的頸項時,他的大掌也沒閒著,很快就解開了她的腰帶,褪下她的羅衫,讓她的身子毫無遮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童雁影心慌地咬著唇,她想要伸手遮掩住自己的赤裸,可雙手卻被他牢牢地箝制住,讓她只能無助而羞窘地承受著他的目光。
「別這樣……你不要一直盯著我……」
她軟弱的抗議對慕容無極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嚇阻力,那嬌瞠的嗓音反而將他的慾望撩撥得更加火熱。
又羞又慌的她,幾乎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一聲接著一聲,不斷地增強加快。
就在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心就快蹦出胸口時,慕容無極卻突然鬆開了她。她疑惑地睜開眼,赫然看見他正在褪去身上的衣衫。
一瞥見他赤裸陽剛的身軀,她立刻像被燙到似地別開臉,沒有勇氣再多看他一眼。
慕容無極很快地回到床榻上,結實的身軀與她親暱地交疊。
很快的,童雁影的身子不再那麼的緊繃僵硬,反而像朵美麗的花兒,為他完全地舒展綻放開來,就等著他前來採擷。
「雁影,張開眼,看著我。」慕容無極在她的耳畔低語。
童雁影緩緩地睜開雙眼,氤氳迷濛的水眸對上了他熾熱如焰的黑瞳。
在他的眼中,她看見了異常專注的眸光,那種彷彿他的視線只容得不她一個人的眼神,讓她為之情醉,一顆芳心也毫不保留地全交給了他。
「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
慕容無極霸氣地宣告完後,強壯的手臂拙住她的纖腰,接著便以一記有力的挺身,將她完完整整地據為己有。
在她情難自禁的嬌喘聲中,他帶著她領略最銷魂蝕骨的情慾滋味。
最後,在她動情的呼喊下,一陣不可思議的狂喜同時攫獲了他們……
激情過後,一股疲憊的感覺朝童雁影席捲而來,她睏倦地閉上雙眼,嬌小的身於宛如一隻貓兒般蜷縮在慕容無極的懷裡,安穩地沉沉睡去。
慕容無極望著他,黑眸泛起一抹溫柔的光芒。
他低頭輕吻著她的眉心,收攏雙臂將她的身子擁得更緊,這輩子再也不想放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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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雁影作了一個美好的夢。
夢中,她和慕容無極從一對吵吵鬧鬧的歡喜冤家,逐漸轉變成濃情蜜意的戀人,他的性情雖然狂妄又霸道,可是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他會表現出溫柔深情的一面。
那種被人專寵的感覺異常美好,讓她就連在睡夢中也忍不住揚起一抹甜蜜聿福的微笑。
接著,夢中的畫面一轉,她發現自己置身在喜氣洋洋的廳堂之中。
對了!她和慕容無極就要拜堂成親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慕容無極的妻子,她的心裡就不斷湧上一股歡喜的情緒,整個人像是飛上了幸福的雲端。
其實,如果她夠誠實的話,她就該知道打從一開始她的唇被他輕薄了去時,她的心弦也同時被這個霸道的男人給撩動了,而隨著之後每一回的交手,她的心更是一點一滴地淪陷失守。
現在回想起來,她並不後悔自己衝動地決定逃婚,因為經歷這一段的離家出走後,她更清楚知道自己對慕容無極確實已動了心,同時也知道慕容無極也是關心著自己的。
夢中的畫面突然又一跳,回到她和慕容無極暫住一晚的那個客棧。
當日在床榻上那一幕幕激情的畫面,讓她的身子不斷地發熱,到最後整個人宛如煮熟的蝦子般,紅燙得不像話。
一股無限嬌羞與喜悅的心情漲滿了童雁影的心,讓她想要永遠沉浸在這場美夢之中,可不知為何,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不斷騷擾著她,將她逐漸從這場美麗旖旎的夢境中擾醒……
童雁影緩緩地睜開眼,猶帶著幾分睡意的她,整個人的心情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場美夢之中。
她忍不住滿足地喟歎了聲,不得不承認還是自己家裡的床舒服,瞧她昨天一回到恭平王府,馬上就作了這麼美的美夢。
先前離家出走的那些天,她可從沒睡得這麼香甜——除了在客棧睡在慕容無極懷中的那一夜之外。
當時客棧裡那銷魂旖旎的情景再度浮現腦海,讓童雁影的雙頰也不禁再度染上了一抹紼紅,可當她殘存的睡意消退,整個人逐漸清醒時,掛在嘴邊的微笑卻突然僵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穿好了新娘嫁裳,就只差鳳冠還沒有戴上去,可讓她驚訝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她的雙手、雙腳竟然被人捆綁了起來!
她錯愕地瞪大了眼,一時還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所以產生錯覺,可……她試著動了動,發現自己的確是被人捆綁了起來!
「可惡!到底是什麼人幹的好事?」
童雁影的腦中立刻浮現頭號嫌疑犯——慕容無極!但……她想了想,覺得實在是沒道理呀!
她都已經乖乖地回到恭平王府,而且今天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了,他幹麼還要將她捆綁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了,倘若「兇手」不是慕容無極,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這麼膽大妄為。
「來人哪!」她喊了聲,決定找個人來問清楚。
聽見她的叫喚,一名丫鬟立刻走了進來。
「郡主已經醒了?奴婢這就立刻服侍您梳妝打扮。」
童雁影詫異地愣了愣,她不懂,為什麼丫鬟看見她被捆綁起來的模樣,卻一點兒也不驚訝?
「等等,你難道沒看見我被綁起來了嗎?」
「回郡主的話,奴婢看到了。」
「既然看到了,那你還不快來幫我鬆綁引」童雁影蹙起了眉心,實在不懂這丫鬟到底在想什麼?
「這……」丫鬟的臉色掠過一抹為難,遲疑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什麼這?快呀!」童雁影氣悶地催促。
怪了,這丫鬟向來挺機靈的,怎麼這會兒突然變得怪裡怪氣,這麼反常?
「回郡主的話,奴婢不敢!」丫鬟一臉罪惡感地低下了頭。
「你說什麼?!為什麼不敢?」
「因為……因為這是昨兒個夜裡郡王熟睡之後,定遠將軍親手綁的,他還交代下來,任何人都不許為郡王鬆綁。」
聽了丫鬟的話,童雁影簡直為之氣結。
好一個慕容無極,他到底在想什麼?
「可惡!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你們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欺負?」童雁影簡直無法接受在自己的家裡還遭到這樣的對待。
「因為……定遠將軍說……」
「他說什麼?」童雁影追問。
「定遠將軍說……為了避免郡主又逃跑,所以在今日拜堂之前得要好好看住郡主才行。」
聽見丫鬟轉述慕容無極的話,童雁影不禁氣得咬牙。
她都已經說過不會再逃跑了,那傢伙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難道她的信用真有這麼差嗎?
可惡!都怪她這一路奔波太過勞累,昨夜才會睡得這麼熟,熟到任人擺佈了還渾然不覺。
「爹呢?」
「王爺在外頭忙著。」
「你去請爹過來,現在就去!」
「是!」丫鬢不敢遲疑,立刻轉身去請王爺。
一會兒後,恭平王爺走了進來。
「怎麼了?雁影,你今天就要出閣了,還不趕緊讓丫鬟幫你梳妝打扮,好當個最美麗的新娘呀!」
「爹,難道您沒看到我被綁起來了?慕容無極那個傢伙實在太過分了!」童雁影一邊告狀,一邊央求道:「爹,快叫人幫我鬆綁嘛!」
她原本以為,向來疼愛她的義父一定會二話不說地叫人放了她,豈料義父卻搖了搖頭。
「不行啊!雁影,暫時先委屈你了。」
「為什麼?」童雁影難以接受地低嚷。
「爹已經答應了無極,在你乖乖坐上花轎之前都不能將你鬆綁。」
「什麼?!爹竟然同意他欺負我?」
恭平王爺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說道:「誰叫你先前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今天可是你們的大喜之日,要是跑了新娘,那還得了?」
「不會啦!我保證不跑,這樣總行了吧?」
聽見她的話,恭平王爺忽然忍不住朗聲大笑,這異常的反應讓童雁影錯愕地愣了愣。
「爹您笑什麼?」
「我在笑……無極還真是瞭解你!」
「嗄?什麼意思?」
「他說你一發現自己被捆綁起來後,一定會又撒嬌、又埋怨、又保證,想盡辦法就是要人替你鬆綁,果然全都被他給料中了!」
「我——」童雁影一陣語塞。事實擺在眼前,她找不出話來替自己辯駁。「可是,我真的不會跑了嘛!」
「好了、好了,反正距離上花轎也沒多久了,你就暫時委屈一下吧!爹外頭還有事情要忙,先出去了。」
「爹!」
恭平王爺不再理會她的抗議,轉身走出房間。
一旁的丫鬟望著氣急敗壞的童雁影,臉上的神情充滿了不安,深怕自己會成了郡主的出氣筒。
「郡……郡主……」丫鬟囁嚅地開口。
「怎麼了?」童雁影的口氣有些惱怒。
「那……那個……奴婢……奴婢可以幫你梳妝打扮了嗎?」
看著丫鬟誠惶誠恐的模樣,童雁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雖然她對於慕容無極的「惡行」氣得快抓狂了,但她還不至於會真的遷怒丫鬟,畢竟丫鬟是無辜的。
冤有頭債有主,她就算要替自己出一口氣,也不會找錯對象的。
「來吧!」
見她沒有刁難或遷怒,丫鬟頓時鬆了一口氣,趕緊上前扶著幾乎無法行走的郡主,一拐一拐地來到銅鏡前。
在丫鬟的巧手裝扮下,銅鏡反映出來的那張精緻容顏更顯嬌艷,而那雙美麗的眼眸因為燃著怒氣而顯得更加燦亮。
哼!好一個慕容無極,他要是以為他這麼對待她之後,她還會乖順得像隻貓兒,那他就錯了!
慕容無極綁她的這筆帳,她記下了!等拜完堂之後,她非要好好地替自己出一口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