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人一旦失去自由,就會變得惶恐、迷惑、開始坐立難安,這正是她此刻
心情的最佳寫照。關在這個囚牢裡已經是第三天,這三天來衛琳兒幾乎不曾同她
說過一句話,更確切點說,她根本不曾拿正眼瞧她,這更加深她內心的挫折,恨
不得自己有孫悟空七十二變的本領,可以遠遠逃離這個困住她的囚牢。
這幾天她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飽,一直擔心閻裂天如果就此關住她不聞不
問,她是不是會在這個地方發瘋,然後連續十八年,成為島上最新一則傳說?唉
——
她不得不再次大歎三聲無奈,為自己難測的未來唏噓不已。
魏舒雲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間歇性地盯著囚房外門,冀望有人
來將她釋放出去,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大約三十分鐘,正當她想放棄,躺回床上試
著睡一覺,門突然被人由外頭打了開來。
「阿聰,你是來放我們出去的嗎?」魏舒雲眼巴巴地望著這幾天來負責看守
她們的人員,她實在已經受夠了被囚禁的滋味,不想再繼續下去。
「是的,魏小姐,你和夫人可以出去了。」阿聰盡責地將外門後的鏈條解開,
讓出空間讓她們可以經過。
「哇!太棒了!」魏舒雲立刻迫不及待往外衝了出去,順手拉起坐在躺椅上
的衛琳兒,兩個人一起投奔自由。
「快點把手給我放開,你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衛琳兒氣憤地用另一隻
手拉開魏舒雲抓著她的手,當她順利脫離「魔掌」,兩個人都已經到了外頭。
「呼——外頭的空氣果然比較新鮮,我發誓再也不要被關進牢裡!」魏舒雲
貪婪地用力吸了好幾口氣,心情正好的她根本無視衛琳兒難看的臉色。
「阿聰,真的謝謝你啊!這幾天承蒙你的照顧,真是給你添麻煩了。」魏舒
雲笑著拉住他的手,表達她誠摯的感激。
「這……是主人的命令,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就
算要表示感激,對象也不該是他吧?
「對了,玄在什麼地方?我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
氣?應該不會吧?既然讓手下將她放出來,想必已經不計較這件事了,但說不定
他是因為不忍心關自己的母親關太久,才順便將她放出來,而他內心其實還是很
氣她忤逆的行為舉止。
「大概在馬房吧!」為了彌補她這幾日所受的罪,阿聰決定將這個情報透露
給她。
「那我先走一步嘍!夫人就麻煩你送回主屋。」不論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她
都決定去見他,不過是幾天的功夫而已,她就變得非常想念他,在牢裡坐立難安
的日子,大概也是因為見不著他的緣故吧!
城堡附近的地形她已經非常熟悉,不到一會兒功夫就找到通往馬房的路,魏
舒雲像只掙脫枷鎖的籠中鳥,迫不及待展開雙翼在蔚藍的天空中自由飛翔,即使
汗流浹背、喘息不已,仍不打算就此停下。
「玄,你要去哪裡……等等我啊!」看見他騎著一匹健碩的馬由馬房裡出來,
魏舒雲更加緊腳步追上前去,深怕晚一步他就會跑得不見人影。
「牢裡的生活還愉快嗎?你的人生經歷是不是因此變得更加豐富了?」閻裂
天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她看起來好得很,雙頰還紅撲撲的,想必牢獄生活對她來
說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糟透了,我真是笨蛋才會自願跟進去活受罪!」想起這幾日衛琳兒對她的
態度,她就有一肚子苦水想吐,好意的「犧牲」不被當回事,她這麼做根本一點
都不值得。
看見她一臉憤憤不平的模樣,閻裂天忍俊不禁笑了出來,她真的好可愛!
「玄,你笑了耶!」魏舒雲像是看見生物奇觀似地打量閻裂天,一半是因為
好奇,一半是因為她實在看呆了,他笑起來簡直帥到足以讓阿波羅感覺自慚形穢,
天哪!她的心臟快停了,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出色的男子!
「怎麼,我不能笑嗎?」閻裂天臉色微紅地掉轉馬頭,逃避似地拉著韁繩御
馬而行。
「啊!等等我嘛!」他走了一會兒之後魏舒雲才回過神來,連忙追在後頭喊
他,只見他一點回頭的跡象都沒有,輕快地駕著馬兒越走越遠。
事到如今她只好自力救濟,騎馬的樣子好像很輕鬆、很愜意,她也想試試看,
於是她興致高昂地走進馬房,牽出一匹看起來最溫馴的馬。她曾經在某遊樂園騎
馬繞圈子走了將近十分鐘,比起第一次接觸這種動物,她的心情並不是太緊張。
搬出一張凳子當腳墊,魏舒雲無比笨拙又狼狽萬分地落在馬背上,心中直念
著要快快追上閻裂天,她不假思索地用力夾緊馬腹,當馬兒往前奔馳的時候,她
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後栽倒,幸好在千鈞一髮的瞬間她牢牢抓住馬鬃,小
命暫時得保,不過她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過了最驚險的一刻,並不表示她的命運就此平順,由於緊張過度,她不自覺
地夾緊馬腹,這麼一來馬兒也就跑得更快,馬上的她理所當然更顯岌岌可危,她
實在不想這麼沒出息,可是遇上這種情形教她怎麼維持冷靜?
抱著馬頸的手愈來愈沒力,尖叫聲卻愈來愈淒厲,而後,她感覺自己的手漸
漸鬆開馬頸、身子漸漸脫離馬背,時間在那一瞬間彷彿靜止了,魏舒雲絕望地閉
上眼睛,等著迎接那即將來臨的衝擊,這時候,已經沒人救得了她……
身子沒有如預期中往下直墜,反而往上飛騰了起來,魏舒雲驚魂未定地張開
眼,她看見的,是閻裂天飽含驚懼的雙眸!她沒有說話,根本說不出話,可以料
想到是他及時救了她一命,但是,她卻開不了口道謝,他的眼神太複雜、太難懂,
讓她一時之間方寸大亂。
「該死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天殺的,你差點把命玩掉了知不知道!」
他從來不曾感受到如此憤怒的情緒,但在憤怒之外,更有一份餘悸未平的恐
懼,無法料想如果晚一步接住她會是怎樣一番驚險的場面,依當時情況判斷,她
先著地的一定是頭部,在那樣高速的奔馳下,她就算不跌得頭破血流、腦漿迸裂,
也必定會摔斷那纖細的頸項。
「對不起嘛……」難道她願意這樣?冒了一身冷汗,到現在心臟還怦怦跳個
不停哩!
看她一臉懺悔的表情,原想多加幾句的責罵竟然開不了口,閻裂天不悅地繃
緊俊顏,滿腔餘怒未消卻又發作不得。
「人家只是……想見你嘛……要是你肯停下來和我聊聊天,我也不會這麼莽
撞牽了馬就想追上你。」說來說去還不是得怪他,平常她並不是這麼衝動的人,
但是被囚禁的三天裡她幾乎不曾開口說話,實在悶壞了嘛!會想和他聊聊天也是
很正常的呀!
「你的理由還真多。」聽她這麼一說,他心頭的憤怒果然消了大半,雖然還
是臭著一張臉,不過口氣已經好多了。
「本來就是嘛!」知道他已經不生氣,魏舒雲放心地笑了,這時候才感受到
乘著馬兒在風中奔馳的快意感受,她彷彿已經忘了方才一番險象環生的經歷,迎
著風笑得像朵初綻的薔薇。看著她令人迷醉的笑為清水般的臉蛋兒抹上一層晶亮
的色澤,他臉部的線條放鬆了,輕擁著她的手臂像是護衛薔薇的屏風,織起了一
片寧靜與安全。
馬兒奔馳的速度恰到好處,空氣中傳來的青草香味讓人心曠神怡,在閻裂天
堅實的臂彎中她感到無比的放鬆,睡意一波接著一波席捲而上,她的頭顱漸漸往
他的胸膛靠攏,不到一會兒功夫,已經睡得不省人事。
閻裂天伸出一隻手擁緊她,這時候才發現魏舒雲身上單薄的衣衫早被汗水浸
透,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拉下自己身上的斗篷將她密密包裹,生怕她受了一點風
寒。
魏舒雲一點都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總是讓人牽掛、讓人放心不下,這輩子
怕是永遠都做不到對她不理不睬。生平第一次,他有了憐惜一個人的衝動、有了
保護一個人的慾望,在這一刻,他竟然不想否認——她已經深入他的靈魂,成了
他生命的一部分……
在城堡東南方,一處宛如夢想天堂的隱密
空間裡,有一座澄明如鏡的小湖泊,細細的柳絲蕩漾在湖面上,隨著微風吹
拂泛起一串串不規則的漣漪,綠柳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若有似無挑逗著與它相依
相偎的湖水,也攬動了他心中逐漸明朗的情感,一圈又一圈瀰漫了開來。
在柳蔭深處鳥兒輕唱著悅耳的音符,以青翠山巒為背景,以如茵草地為床鋪,
以氤氳薄霧為簾幕……這裡是他專屬的空間,從來不曾讓任何人停駐,而她,是
唯一的例外。
替她褪下濕透的衣裳、以寬大的斗篷為她保暖,閻裂天的眼睛沒有一刻離開
過魏舒雲,心中滿溢的渴望是這片寧靜中唯一的波瀾。
唉——他多想將斗篷從她身上拿開呀!但是這沁涼如水的空氣卻教他一再地
猶豫,沒什麼比這樣兩難的抉擇更磨人、更教人心癢難搔。閻裂天重重歎了口氣,
勉強自己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要是再這麼看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獸性大發的!
只是,過不了一會兒功夫,他又非常沒定力地轉回去,這時候蓋住魏舒雲的
斗篷因為她翻身的緣故只有一半還覆在身上,裸露著的那一邊正對他散放致命吸
引力,而他的慾望已經到了爆發邊緣!
「好冷……」涼涼的風吹在身上,惹得她寒毛直豎,魏舒雲喃喃說了句話,
拉過斗篷密密蓋住裸露的肌膚。
就連睡著了,也絕對擁有挑起他慾望熱流的本領,魏舒雲這小女子當真不容
小覷,閻裂天無奈地歎了口長氣,正想轉過身子試圖忽略她帶給他的影響,卻見
魏舒雲張著半開的眼睛呆茫地坐了起來。身上的斗篷順勢滑落,層層布料堆在腰
間,她那瑩白如玉的酥胸在他眼前顯示出絕佳的美景,與黑色斗篷形成對比,他
的眼中冒出火花,貪婪地捕捉這難得一見的春光。
魏舒雲不怎麼清醒的腦袋還沒正式運作,此刻身上一絲不掛居然也毫無所覺,
直到發現閻裂天灼熱的目光膠著在她身上,才不解地低下頭瞧著自己。
這一瞧可讓她的神智完全清醒,媽呀!她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露體,丟
臉死了!魏舒雲輕喊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拉起斗篷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她的耳
根發熱、臉頰發燙,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這種尷尬的處境教她不知
道該如何應對,長到這把年紀,她還沒遇上這麼丟臉的事哩!
奇怪,她明明有穿衣服,為什麼一覺醒來蔽體衣物全都不翼而飛?在她睡著
的這段期間,閻裂天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魏舒雲擔心地咬緊雙唇,隨即想到他不
可能對她「怎樣」的,她並沒有睡得那麼死,不可能被人非禮了還一無所覺。
可是……脫她衣服的人除了他之外不做第二個人想,而他……為什麼要這樣
待她呢?
「你的衣服全濕了,所以我動手脫掉它們。」他可不想被誤認為登徒子,他
會這麼做全是為她著想,至於看見她曲線動人的胴體,只不過是「順便」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她當然不好意思怪罪人家,玄因為怕她著涼還特地把斗篷借
給她,她怎能不知好歹呢?可是……這麼一來他豈不是把她看光了?更甚者把
她……
摸遍了!天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這事要傳出去,她怎麼做人啊?
而且這還不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身體,今後她將以何種面目對他?
魏舒雲躲得更緊了,但是鼻端卻不斷透進閻裂天身上特有的清冷氣息,沒辦
法,誰教她裸著身子只包覆著屬於他的斗篷,想要忽略他的存在簡直是不可能的
事!
但是她又不能不要這件斗篷,那是此刻她賴以維持尊嚴的救生浮木耶!
「你要躲到什麼時候?反正我又不會非禮你,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實在不
喜歡她懼怕他的模樣,而且他也擔心一直躲在斗篷裡會悶壞了她。
對喔!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無害的男人,雖然被他綁架到這個地方來,
但他早說過需要的是一名處女,不會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她實在可以不必擔心自
己的貞潔蒙塵。可是……這麼一來卻反而讓她感到憂慮,如果她真被激發潛能並
成為害人的工具,到時候該怎麼辦?
失節事小、危害全體人類事大,她可千萬不能淪為他利用的對象啊!這麼說,
她是不是該設法讓自己失身給他?
其實,他這人不太壞啦!至少到目前為止對她都還算客氣,有事要求他也很
少被拒絕,前幾天會入獄全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家,這麼說來,把自己給他好
像沒什麼不可以嘍?如果想實行這項計劃就得趁早行動,如今天上掉下來這個千
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下回哪還有這麼好的機緣可以勾引他?
再說她不是想改造他嗎?既要改造,總得讓自己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而
成為他非常重視的女人首先得攻陷他的身心,也就是發生親密關係,這很正常的
啦!
魏舒雲考慮半晌,決定「豁」出去了!蜷縮成一團的人體驀地坐直,身上寬
大的披風滑下她細柔的雙肩,她強迫自己看向閻裂天,卻在接觸到熾熱的眸光後,
不爭氣地垂下眼瞼,她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得開!
「千萬別考驗一個男人的克制力,快點把斗篷披上!」她真懂得如何折磨人,
閻裂天在心中大大呻吟了一聲,臉部表情是刻意偽裝出來的冷靜。
他會這麼說,表示並非全然無動於衷,受到鼓舞的魏舒雲乾脆將整件斗篷從
身上拉了下來,遠遠地拋在一邊,她細緻黑瑕、包含著純真稚嫩的女性胴體,在
他眼前毫無遮掩地展現,她依然低垂著頭、依然駝紅著頰,有如絲緞般散落在肩
頭的發貼著她幾近完美的曲線,令人屏息、教人迷醉!
閻裂天整個人就像觸了電似地動彈不得,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手像是
有著自己的意識般,滿含渴望、迫不及待地捧起她比薔薇更加嫣紅的嬌顏,拇指
輕輕撫過她鮮嫩欲滴如花瓣似的雙唇,當她因為緊張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輕舔唇瓣,
他整個人迷失了、迷失在她無邊無際的魅惑裡,迷失在她清純無邪的凝視中。
翻湧的慾望如濤濤江水不斷衝擊他感官的每一個部分,他渴望她幾乎到了瘋
狂的地步,閻裂天再也忍不住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掠奪她香甜如蜜的誘人唇瓣,
輾轉纏綿的吸吮讓他理智盡失,僅僅是吻她而已,就已經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狂猛需索的激情,為她帶來一連串爆炸性的暈眩感,這時候她才明白他並
不是全然沒有溫度的,至少他熾熱的唇比烈焰還要燙人,幾乎將她融成一灘水,
不由自主回應著他的吻,當他矯健靈動的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羞澀的舌翻轉縈繞,
除了感受他的存在之外,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做。
他當然不能只滿足於親吻她的唇,厚實大掌在她身上四處游移、他渴望的舌
來到她敏感的耳後,閻裂天像個調情聖手,在她未經人事的處女地上探索、點燃
她身上陌生的情慾之焰。他的唇舌來到她胸前粉色的蓓蕾、他急切的手指來到她
緊窄濕潤的幽谷,他的所做所為激起她體內竄升的熱氣與狂奔的電流,她變得迷
亂而不知所措。
「吻我,照著相同的方式。」閻裂天在她唇上呢喃著,強忍的聲音裡有著不
容忽視的激越,更有著百分之百的誘惑。
她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照著他的指示行動,生澀地吻他、愛撫他,她細緻的
柔荑微微顫抖著,但是探索他的慾望終於戰勝渺小的恐懼,依著他的方式,她將
手探入衣襟、接觸他強健的胸膛,而後她摸到一條長長的凸起,像是一道疤痕橫
在胸前,魏舒雲頓時停下手,眨著困惑的眼瞧他。
閻裂天沒有發覺她怪異的神色,不耐煩地將衣服全數脫下,當他身上再無遮
蔽,魏舒雲看見了他的胸膛,也驚訝地忘了呼吸。
他竟然是玄,一年前曾經被她搭救的玄居然就是閻裂天!那道疤是她親手縫
合的、掛在他脖子上的白金十字架原屬於她,她絕對不會認錯對象。魏舒雲不明
白的是,為什麼他一直不說?閻裂天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她愈來愈不明白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就是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他。
「一年前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這件事也就沒有提起的必要。」他神色複雜
地轉過身去,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如此一來也可以隨時要求離開,他的心正因為
這個可能性而疼痛著,竟不知該拿什麼樣的態度面對她。
看著他那佈滿傷痕的背,她竟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在旁人的眼中閻裂天或許
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但是在她的心裡卻能夠清楚意識到,那並不是真實的他。
她不知道他究竟有著什麼樣不堪的過往、有著什麼樣沉痛的回憶,但這顆為他擰
疼了的心,卻再也關不住地繫在他身上。
好想撫平他的傷,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的,魏舒雲衝動地俯過身子,輕
輕吻著他那幾乎沒一處完整的背,淚水在不知不覺間盈滿了眼眶、滑下雙頰、沾
濕他後背的肌肉。
「你……」閻裂天震動地回過頭,她非但沒有端出救命恩人的態度要他立刻
送她回家,反而以這般溫存的態度對他,內心充斥著的感動既深刻又強烈,他忍
不住緊擁她入懷,讓魏舒雲滾燙的淚消融凍結在心上不解的寒冰。她的淚,讓他
有了溫度,心不再是一片荒涼虛無的冰漠,開始駐進春天,有了生機,也有了暖
意。
再度佔領她的唇,這一次是難以言喻的溫柔,他知道今生再也放不開她,也
知道她的存在讓他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無力抗拒愛情,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吻著
她、感受她為他帶來的奇跡。
「玄,讓我保護你、讓我照顧你。」她在他的懷中低語,貼著他傷痕滿佈的
胸膛聆聽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就是這句話,讓他的心獲得救贖,他開始相信上帝的存在,也開始……試著
愛她。
重新燃上的火苗比上一回更加激烈,魏舒雲耐不住體內翻湧的情潮,無意識
地呻吟著、不自覺地扭動著,這時候,閻裂天再也忍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
挺身進入她純真緊密的幽谷,感受她如天鵝絨般柔暖的觸感,就像織了一張細密
的情網緊緊將他裹在網中央。
他真的覺得被保護、被照顧,能帶給他這種感覺的,世上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交纏的肢體在天為廬、地為席的自然景色中,譜成一首動人的樂音,擁有對
方、為對方所擁有,原來就是這般美妙的感覺,心中高唱著愛之曲,四周鳥叫蟲
嗚、微風吹過樹梢的聲音,似乎都成了最和諧的配樂。
愛人其實很容易,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