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雷和馬士康都非常優秀,兩人同時追求我,但我深愛的是費雷,為了不影響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我暫將這份愛擺在心中。
四月二十
原來筱君也愛著費雷!
我本想跟費雷表明心意,這樣豈不是會傷害了筱君?還是再將這份愛擺在心中吧!
五月二日
筱君頻頻對費雷示好,我好怕費雷會對我變了心,我對他的愛與日俱增,我該怎麼做?
相愛是沒有理由也沒有錯的,我不該一味的怕傷害到別人,而讓自己陷入痛苦的深淵。
五月十日
今天無意中聽同事談起,說宜蘭有個臥龍諸葛每相必准,還可為人解迷津,我決定去看看。
若我跟費雷有緣,我會請馬士康和筱君祝福我們,姻緣走天注定的不是嗎?
五月十二日
我終於勇敢的跟費雷表白我的心意了!
今夜,我們相擁初吻、互訴情衷,他的影子將陪我甜蜜入睡。
五月十三日
臥龍諸葛說:姻緣雖是天注定,但也要有情意牽媒。有情有意若不能成眷屬,上天於心也不忍;無情無意硬湊成對,亦非上天所願見。
他要我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還要我切記,最近千萬不要碰針。
我是個醫生,雖然有護士跟在身邊,也難免會碰到針,而這跟我追求自己想要的有關係嗎?
五月十四日
今天費雷沒列醫院,我無法將臥龍諸葛跟我說的話跟他說。
晚上,我跟筱君坦言我和費雷是相愛的,沒想到筱君竟說費雷也愛她,她愛費雷更是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若我不成全她跟費雷,她可能會因愛而死去。
她是我妹妹,我怎能讓她死去!
五月二十二日
費雷問我為什麼刻意疏遠他,我答應筱君要成全她跟費雷,我自然是什麼也不能說,我只能含淚跑離他。
父母死時,要我們姊妹相互照顧,我身為姊姊,自然得多讓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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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今天是不是跟費雷講話了?」何筱君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質問著。
「我們只是在走廊上碰了面,沒有講話。」何筱薇迅速合起偶爾才動筆的口記,將它鎖入抽屜裡。
「費雷最近都不理我,你是不是私底下跟他說了什麼?」
「除了今天,我們真的都沒碰過面。」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一定不相信我愛費雷愛得要死,若不能跟費雷在一起,我寧可死去。」何筱君拿著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針管,就要往手腕上刺下。
「筱君,我真的沒跟費雷說什麼,你把針給我。」何筱薇雖不知那針管裡裝了什麼,不過肯定會致命。
「我不給你,除非你答應不跟我搶費雷。」何筱君的針管還是朝著手腕。
何筱薇慢慢走向她,「我不會跟你搶費雷,你把針管給我。」她猛然抓住何筱君拿著針管的手,想搶下她手中的針管。
何筱君想甩開她的手,一陣拉扯之間,針刺進何筱薇的手臂。
何筱君見針扎進了姊姊的手臂,情急地想抽回;何筱薇也想抽出自己手臂上的針,兩隻手同時碰上了針管,沒拔起針管反而壓下,將藍色液體注入何筱薇體內。
何筱薇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不支倒地。
「姊!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趕快送你到醫院去。」她們兩姊妹都是小兒科醫生,她無法在家中為姊姊急救。
她不是真的要自殺,她只是拿這個脅迫姊姊成全她;她更無意要害死姊姊,只是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筱君……」何筱薇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快速衰竭。
「姊,我不是故意的。」何筱君抱著姊姊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就算送到醫院也挽回不了姊姊的性命。這毒藥是她裝的,她只是想用來做做樣子,便沒在意藥的份量,這份量足以毒死一隻牛。
「筱君,我……」突來的厄運,讓她來不及反應,望著妹妹漸漸模糊的臉,她想到了臥龍諸葛的話。
「姊!」眼睜睜看著姊姊在自己懷中氣絕身亡、香消玉碩,何筱君嚇得哭了,不住的發抖著;她不斷的問著自己,該怎麼辦?
她要姊姊成全她,甚至不惜用死威脅姊姊的那一顆自私不顧姊妹情誼的心,此時無法忽視自己間接害死雙胞胎姊姊的事實。
不,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是意外,姊姊愛她,所以不會怪她,絕對不會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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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後
默默的將衣服放進大皮箱裡,諸葛藍玄始終低垂著頭整理著,不敢面對姊妹們憂慮的目光。
姊妹們的憂慮擔心不是沒有原因,也不是沒來由的,因為她們有著心靈相通的感應。
「藍玄,讓我們參加你的婚禮。」諸葛紫玄身為大姊,不能幫妹妹主持婚禮就罷了,居然連看都看不到。
「大姊,費雷說過了,大姊夫和二姊夫都太出色,他想等他升為副院長時,再補請你們喜酒。」她太愛他,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她便毫無保留的全心付出;所以,他說什麼她都依。
「藍玄,費雷好歹也是個外科權威,他也很出色,你叫他不要妄自菲薄,讓我們參加你的婚禮。」諸葛綠玄接著說服。
費雷的決定於情於理都不合,再加上擾亂她們姊妹心頭的感應,讓她們不死心的一再說服諸葛藍玄讓她們參加她的婚禮。
偏偏諸葛藍玄感應不到自己的一切,她雖知道姊妹們感應的準確度百分之百,她卻被愛沖昏了頭,置之不理。
「二姊,我跟他說過了,他還是堅持要等他升為副院長時,再補請你們喜酒。」在她心中,費雷是那麼的出色,可他自己似乎不以為然。
「三姊,如果未來的三姊夫是因為大姊夫和二姊夫太出色,那我們不要讓大姊夫和二姊夫參加,我們幾個姊妹去就好了!」諸葛緋玄拉著諸葛藍玄的手撒嬌的央求著。
「我和費雷只是先公證結婚辦個手續,沒有什麼結婚儀式,你們真的不要來啦,我怕費雷會不高興。」姊妹中以她的個性最活潑外向、最有主見,可是在遇見費雷後,她的個性全變了,凡事以費雷為主。
「那我們躲在旁邊偷偷的看你就好,不會讓未來的三姊夫看到。」諸葛璨玄抱著諸葛藍玄,也撒嬌的說道。
諸葛藍玄看了眾姊妹一眼,她無法再拒絕,因為她內心深處也希望在自己最重要的時刻裡,有親人在身邊。
她終於點了點頭。
姊妹們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但也很快的收起了這個欣慰中仍有著無限擔憂的笑容,面面相覷。
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這是費雷來接諸葛藍玄的訊號。
諸葛藍玄迅速拉上皮箱的拉鏈,囑咐道:「我該走了,你們跟來時,小心不要讓費雷看到了。」
眾姊妹朝她點點頭,她才提著皮箱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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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開車尾隨在費雷車後到了地方法院。
她們只能將車停在法院外,坐在車裡看著他們一前一後的進入法院,費雷竟沒牽著藍玄的手。
這應該不算是婚禮,卻是她們所期望能陪著藍玄一同走過的;畢竟在這之後,她將進入另一個人生。
「他們一點都不像相愛的樣子。」諸葛紫玄奸擔心。
「藍玄肯定是愛著費雷的。」諸葛綠玄似講完又似講了一半的話,教人更加擔憂。
那費雷呢?他是不是也愛著藍玄?大家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只是,若是不愛……
「未來的三姊夫會跟三姊求婚,一定也是愛著三姊的。」諸葛紼玄的話稍稍安了大家的一顆心。
車裡也沉默了!
「未來的三姊夫真的好奇怪,人家大姊夫和二姊夫都好巴結我們這些小姨子,唯獨他連門都不進,我們要看他還得在陽台偷看。」
諸葛璨玄突然開口抱怨,又敦大家懸起了一顆心。
「說的也是。」疑問在大家心裡擴散開來。
費雷又不是見不得人,他長得也相當俊逸,只是很少看到他在笑,老是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會不會是他外科醫生當久了,每天拿著冰冷的手術刀,面對著血淋淋的身體;所以,他只是外表冷淡,其實他心裡是愛著三姊的。」諸葛緋玄的分析,又稍安了大家的心。
一群有著超異能的女人,可知過去與未來,卻完全英雄無用武之地的為了自己的姊妹時而擔憂、時而安心。
「大姊,準備開車,藍玄出來了!」諸葛綠玄第一個看到,也看到了費雷真的很不體貼,連走路都不等她妹妹。
諸葛紫玄立刻發動車子,繼續跟著費雷的車子。
「他們要去哪裡啊?」諸葛璨玄首先發出疑問。
車子競上了高速公路,費雷的家不是在信義區嗎?
「會不會是要直接去蜜月旅行?」諸葛紼玄說出自己的看法。
「沒聽三姊提過啊!」諸葛璨玄回答道。
「也許是臨時決定的。」
「應該不可能啊!三姊說三姊夫是工作狂,他連看一場電影、吃一頓飯都沒時間。」
「這是結婚,又不是平常。」
「從平常就可看出大地方。」
諸葛紫玄和諸葛綠玄皆沉默不語,聽著兩個妹妹你一言、我一語的,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凝重。
畢竟她們的婚姻皆是幸福又美滿,自然也祈求妹妹們能找到和她們一樣的幸福。
她們一路跟著,直到費雷的車進入中正國際機場,她們才認定他們應該是要去蜜月旅行,才放心的折回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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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頭等艙坐了下來後,諸葛藍玄愉悅幸福的靠在費雷的肩膀上,而費雷則面無表情。
「雷,要去日本你怎麼沒事先跟我講?」諸葛藍玄認為他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帶她去蜜月旅行。費雷曾經告訴過她,他沒時間蜜月旅行。
「臨時決定的,來不及跟你講。」費雷的聲音渾厚,講話不疾不徐,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我們要去幾天?」她知道費雷會選擇日本,一定是假期不多;不過沒關係,她已經很滿足了。
「我們要在那裡住下來。」聲音裡依舊是沒有一絲溫度。
「在那裡住下來?」諸葛藍玄離開了費雷的肩膀,一雙原本充滿幸福的水眸頓時盈滿疑惑。
費雷迅速的看了她一眼,姿勢不變,只是將視線調到她臉以外的地方。「我受聘到日本一家大型的綜合醫院。」
「我沒聽你提起過。」她不敢用質問的口氣,幽幽的說道。他平常不曾跟她講心事她不強求,他卻連這等大事都沒跟她講,讓她連跟姊妹們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我說過了,臨時決定的。」這話仍是冷冷的。
諸葛藍玄習慣了他的冷漠與寡言,她認為他的個性就是如此,她愛他愛得可以忍受這一切,然後讓這一切成為自然,融入她的生活裡。
只是,他在原來的醫院不是就快升上副院長了,怎麼會放棄大好機會遠赴異鄉?或是日本有更好的機會?
她不願想太多,又靠回他的肩膀。「你會這麼決定,一定有你的考量,我尊重你的決定。」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自然是跟著他。
「坐好了,飛機要起飛了!」費雷扶她靠回椅背。
飛機起飛後,費雷便閉上睛眼,諸葛藍玄看他好像很累的樣子,沒再打擾他,也閉上眼休息,直到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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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他們搭計程車直接到住處,一路沉默。
日本市區裡的房子總是一室多用,小如鳥籠,他們的住處也不例外。
「你先整理一下行李,我必須到醫院一趟。肚子餓了就到樓下買些東西吃,有什麼缺的,也順便買一點。」費雷從西裝外套的內袋掏出一大疊口幣放在桌上後便出門。
「雷……」望著費雷離去的背影,諸葛藍玄有幾分鐘的怔忡與茫然。跟費雷在一起半年,她第一次有了不安全的感覺。
她想到姊妹們,立刻想找電話打給她們,卻發現屋裡竟然沒電話。
那她就先整理行李好了,整理好行李再到樓下打電話。
打開費雷的行李箱,他的行李箱裡根本沒幾套衣服,一點都不像要在這裡長住的樣子。
但這樣的疑問只是一閃而過,她完全的信任他,不會對他有不該有的懷疑,她堅信這是夫妻相處之道。
而她的行李中也沒幾套衣服,她根本不知道要來日本,除了重要證件外,她的東西都放在家裡。
她很快的整理好行李,瞭解了一下環境,便到樓下打了通電話回台灣,順便添購了些日常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