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夠他們自以為是的遊戲方式,她滿身是傷,只想遠離他們,遠離有他們存在的世界。
「心儀……心儀……」紹恩不斷的穿過人群,追著走在前面的心儀,他不斷呼喊她的名字,但她卻置若罔聞。
「心儀,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誤會。」他在後面大喊。
她不理會他,只是拚命的走著。
「寧心儀——」最後他停下腳步,隔著人群大喊她的名字。
這一聲大叫止住了她的步伐,但緩緩轉向他的臉卻是決然的,好像在她心中再也不存在著他這個人和這一段感情。
「我愛你——」
她決絕的神情教他害怕,不知怎地,他感覺這次是真的失去她了。
看著他慢慢接近,她的眼中只有冷漠。「愛是這麼傷人嗎?原來你佛雷諾先生的愛是一種毀滅,那我寧願自己從來沒被你愛過。」
她說得淒然,讓他心痛不已。
「心儀……」他伸手想將她抱住,但被她用力的揮開。
「對不起,佛雷諾先生,如果你覺得玩笑已經開夠了的話,請放我走好嗎?」她堅定的轉身離去。
紹恩趕緊伸手拉住她。「你不要走,請聽我解釋好不好?」
「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再纏著我。」
「對不起……我跟你說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彌補不了什麼,也補不了一顆被你摔碎的心。」她含淚望著他,聲音滿是悲愴。
「對不起。」紹恩歎了口氣,道:「我知道錯了,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很對不起,我以後不希望再見到你。」
心儀用力想掙開他的手,但紹恩說什麼也不放。
「我已經跟你說我錯了,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請放開她。」范倫雙手插在口袋,瀟灑的走來,然後用力扳開他的手,將心儀拉到自己身後。「現在她是我的女人,請你離她遠一點。」
紹恩眼中迸射出殺人的光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露齒一笑,「當然知道,不然我怎麼會把她拉到我身邊來。」
紹恩更為火大。「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你知道她是誰嗎?」
范倫側頭看了心儀一眼,聳聳肩。「本來不知道,但你在飯店說了以後,我就知道了。」
他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叫心儀回別墅等他。
「我不……」
心儀想拒絕,但他馬上眼神犀利地警告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一句話提醒了她,自己當初的承諾。
她的淚眸幽怨的再望紹恩一眼,黯然地低頭坐進車內離去。
那神情就像宣告著兩人的結束,紹恩的心像被瞬間掏空了一般。
「心儀……」他焦急的想追去,但范倫快一步的攔住他。
「別追了,她不會跟你走的。」
「放開我!」低吼著甩開他的手。如果不是這兩兄妹瞎攪和,心儀早就回到他身邊了,罪魁禍首是他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為免再成為人們觀賞的目標,范倫邁步往前走。「當初這遊戲規則可是你訂的,我們只是配合著玩而已。」
「我是要你奪走她家的公司,可是我沒要你連人也奪走!你幹嘛要她當你的情婦?你明明知道我跟她的關係。」
「原來你都知道了。就是這樣我才要她當我的情婦,不然我怎麼當人家的哥哥?」
「你……」原來他是為了希雅。「你明知道我跟希雅的感情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從未愛過她。」
「可是她愛你。希雅對你的感情非常認真,我不想看她為你痛苦。」
這對兄妹的固執出乎他的想像。「你真的要為這種事情破壞我們多年的友情?」
范倫歎了一口氣,望著他。「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這樣,所以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
他將雙手插回口袋內,走向車子。
「范倫,等一下。」
「什麼事?」他半側著身問。
「你……碰過她嗎?」
他詭譎地一笑。「這是我的事,不過,朋友多年,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偽君子。」
紹恩心中一陣激動,額上青筋暴起,拳頭握得死緊。
范倫則是一臉笑容的朝他揮手,坐上跑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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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倫的話一直迴盪在耳中,紹恩瘋狂的想找出他藏匿心儀的地點,可是徵信社的人仍找不到她。
曇花一現般的心儀立刻又消失無蹤,就連范倫都躲起來避不見面。
紹恩急壞了,猶如一頭暴躁的狂獅,看到誰都想攻擊,嚇得所有人都遠遠的避著他,就怕一個不留神成為他狂怒下的犧牲品。
門上咚咚響了兩聲,全公司唯一不怕死的職員走了進來。「總經理,范希雅小姐找你。」玉菁神情木然的說。
他眉頭一蹙。「叫她進來。」
她冷哼一聲,又開門出去。
「紹恩。」門再度開啟,希雅定了進來,一臉笑容的來到他身邊。
雖然她臉上掛著笑,但紹恩看得出來,她紅腫的雙眼表示她哭了一夜。
他沉悶的心越加煩躁。「我不是叫你別來公司了嗎?」
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可是你好幾天不見我,我想看看你。」
她為什麼就不能死心呢?「你知道范倫在哪嗎?」
「不知道。」知道他一定是要去找寧心儀,她就算知道哥哥的下落也不能說,更何況她是真的不知道。
范倫做事一向有計劃,他不想連累的人,就什麼事也不讓對方知道,這一點紹恩也清楚,所以並沒有懷疑希雅騙他。
「你來找我什麼事?」
他冷硬的口氣使她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仍向他靠近,手指在他疲憊的肩膀熟練的按摩起來。
「你太累了,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你還記不記得在美國時,每當你累了的時候,都會叫我幫你按摩,連我哥哥都嫉護。」她喃喃訴說著往事。
「我很感謝你在美國照顧我的那段日子,但是現在我不想再麻煩你了。」他握住她的手,將它拉離自己的肩膀,站起來看著她。「我心已經有心儀,以後這種事也希望由她來做。」
毫無轉圜餘地的話,使希雅強忍住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為什麼是她?這些事情我自認做得比她好。她已經是我哥哥的女人了,你怎麼還忘不了她呢?你難道沒有想到過,也許她此刻正躺在我哥哥的懷抱?就算這樣,你也還要她嗎?」
她知道紹恩的觀念很保守,他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
「是我先對不起她,就算她真的跟你哥哥發生了關係,也是我造成的,我活該承受這樣的痛苦。而且我在美國也有過別的女人,我不會苛求心儀。」
他真的這麼愛寧心儀,愛到完全不計較的程度?這種愛令她嫉妒,這是她所得不到的。
希雅忍不住大喊:「我不會叫我哥把她還給你,絕對不會!I
目送她傷心離去,紹恩頹然的坐進椅子。他的猶豫不決傷害了兩個女人,一場他親手造成的誤會更令他失去所愛。
「總經理,蓋章。」一份文件大剌剌的丟在他的辦公桌上。
他怒眸一瞪,「出去,我說過別來煩我。」
玉菁懶懶的合起文件夾,斜睨他一眼後走向門口。「不想做事的話就別回公司趕人,人趕跑了又後侮,算什麼?」她不滿的咕噥,準備開門出去。
「你給我站住,你剛剛說什麼?」他大聲喝住她。
一轉身,玉菁睥睨著他。「總經理叫我有事?是不是想批公文了?」
紹恩氣得從桌子後站出來走向她。「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解釋清楚。」
「你心明白,還需要我說清楚嗎?你冤枉心儀,把人給趕出去,現在真相大白了,你又後悔的想找人回來。梁紹恩,你究竟有沒有想過心儀的感受?有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安?」
「你……」他想起來了,這個女人不但是心儀的秘書,還是很要好的朋友,五年前的婚禮上她當過伴娘。
也許她知道一點心儀的消息。
「你是心儀的朋友,你知道心儀在哪嗎?」他激動的拉住她的手臂。
「幹什麼?別動手動腳的,我已經結婚了。」玉菁嫌惡的甩開他的手。「你是心儀的丈夫,你都不知道她在哪了,我怎麼會知道。」
不過瞧他緊張的樣子,好像真的在乎心儀,也許他有那麼一丁點良心也說不定。
「我知道你是心儀的朋友,你關心心儀,所以有權為她生氣,可是可不可以請你先告訴我心儀在哪再生氣?」他快急瘋了。
「你真的想知道?」玉菁盯著他瞧:
心儀一直沒有把行蹤跟任何人說,除了她。
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她也都向玉菁說了,因為也只有玉菁能當她的聽眾,聽她訴苦。
「我當然想知道,請你快告訴我好嗎?」
玉菁知道心儀真心愛著這個男人,所以原本鐵硬的心稍稍軟化了。「她在桃園范倫買給她住的別墅。」她拿起桌上的筆寫下地址給他。
紹恩喜出望外,從椅背上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謝謝……謝謝你,我一定再請你當伴娘!」他興奮得語無倫次。
瞪著他的背影,玉菁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當一次伴娘就夠內疚了,還當第二次?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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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之後,范倫就突然搬來和心儀同住,起初心儀很緊張,怕他對她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誰知他每天都待在他自己的房間,只有吃飯時才看得到人。
中午吃完飯,心儀看外面天氣甚好,於是換了一件碎花洋裝,準備出去走一走。
「你要出去?」意外的,范倫走出房間問。
「嗯。」她點點頭,「我看天氣不錯,想到公園去走走,可以嗎?」她沒忘記自己的角色,現在她是他的情婦。
「等我一下,我陪你去。」說完他走入房間,換了一套休閒服出來。
「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做嗎?」她納悶地問。
「雖然忙,也要休息一下。」范倫牽著她的手走出去。
如果不是希雅根本不管事,紹恩又在鬧情緒,他需要這麼賣力工作嗎?
看來讓那小子發火不是件好玩的事,真希望事情趕快結束,早點叫那罷工的小子恢復超人的工作能力,免得累死自己。
「你……」心儀想問他為什麼突然搬到別墅來,又為什麼沒要求和她同房,但話到喉嚨卻問不出口。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范倫一笑,陪她散步。「我來是為了躲紹恩,以他那火烈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我。」
心儀一笑,不再緊張。
「我一直不知道你跟他是朋友。」
「如果讓你知道了,你豈會答應當我的情婦,那我的計劃不是告吹了嗎?」希雅會怨死他。
「你會要我當你的情婦,是不是為了希雅?」
這樣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要她當情婦,卻完全不進一步要求她,因為他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范倫讚賞地望她一眼。「你很聰明,一點就明白,不像希雅,什麼事都要問到底。不過有件事情你只猜對了一半,我是為了希雅沒錯,可是我也喜歡你,如果能順利拆散你跟紹恩的話,我就可以放心的追求你,因為你跟我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不同,很特別。」
特別?應該是愚蠢吧!「你喜歡笨女人?」
「笨?你覺得自己笨嗎?」他哈哈一笑。「我喜歡的是你的癡情。一個男人一生能讓女人癡情一次,是最幸福的,而紹恩是特別幸福的男人,因為他一次被兩個癡情的女人所喜愛。」
是嗎?心儀苦笑。「不過也很累,是不是幸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范倫大聲的笑了起來,因為他想起紹恩那副為愛痛苦受折磨的模樣。「你說得不錯,同時被兩個女人愛上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他絕對不要那麼倒楣。
兩人邊聊邊走著,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突然一輛熟悉的車映入眼簾,看見那輛車,心儀談笑的臉變得緊張而嚴肅。
隨著她的目光望去,范倫也看到了。
「糟糕,那小子還是找來了,看來他找上跟你通電話的人了。」
「你知道我偷偷打電話的事?」她還以為他待在房間什麼都不知道呢!
「不然他怎麼找得到這?」范倫笑著說,走向已經下車,迎面而來的紹恩。「你真是不死心。」
「我不是來找你。」越過他,紹恩直接走向心儀。「跟我走。」
「我不要。」她別過頭不想看他。「我已經是別人的情婦,請你別再來找我。」她想走到范倫的身邊,但被他拉住。
「你不是他的情婦,你只是將自己賣給可以救公司的人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比他更有權利。」他霸道的欲拉她上車。
這種論調她無法接受。「我不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
「你問范倫就清楚了,我相信他不敢騙你。」紹恩冷瞪著想走過來的范倫,眼充滿了警告。
范倫突然停下腳步,面對心儀詢問的眼光,他笑得牽強。
「告訴她。」紹恩咬牙切齒地道。
他困難的清清喉嚨。「他的意思是……他也是佛雷諾的老闆之一,所以也有權利擁有你。」
他快速的說完,不敢看紹恩的眼光。
什麼?心儀怒火中燒,回眸瞪著紹恩。
「范倫——」他威脅的低吼。
「好好好。」范倫認命的舉手投降。「雷弘是他救的,股價是他拉抬的,銀行的貸款是他幫你處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心儀瞠目低叫,范倫,想不到連你也騙我。」他們都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心儀,我是真心向你懺悔。」紹恩抱住心儀,祈求她的原諒。
「知道這件事並不能代表什麼,它只是說明了我再也不用當任何人的情婦。」她倏地邁步離去。
男人,都只是喜歡騙人的動物!
「不,你是屬於我的。」紹恩追上去抱住她,並且佔有的親吻她的唇,烙下火熱的印記。
「不,你說錯了,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推開他,招了輛計程車,逃也似的離開。
不過,她再一次的逃脫只是更堅定了他追逐她的心。
他走回自己的車子。「你的帳我改天再跟你算。」
范倫苦笑著目送他離開。
「出來吧,你都聽見了,人家心沒有你。」
從樹後走出來的希雅早已哭紅了雙眼,她在公司外頭看見他正好開車出來,於是好奇的跟著他,沒想到看到這令人難過的一幕。
「哥,我不甘心。」
看他對寧心儀深情款款,聲聲道歉,她的心都擰痛了。
范倫憐惜的看著她。「那你希望哥怎麼安慰你?帶你到倫敦還是巴黎玩一玩?」
「我不要安慰,我要報復!」
「唉!紹恩的例子你還沒看夠嗎?報復的結果只會帶給自己傷害,而且感情是兩情相悅的事,你要怎麼報復?」
擦乾淚水,希雅一臉仇恨。「我不行,但哥可以,你別忘了她是你的情婦,只有你可以把她從紹恩的身邊搶回來。」
天,他不想死得那麼快!「你別氣壞了腦子,想陷害親哥哥。」他說什麼也不同意。
他是遊戲人間、愛開玩笑沒錯,但可不想把自己的生命拿來玩,畢竟遊戲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他絕不會做這種危險的事。
「好,你不幫我,我自己來,你只要別妨礙我就行了。」希雅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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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回到寧家,一踏進家門,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經出院的父親,她鬱悶的心情暫時被興奮取代,漾著笑投入父母的懷抱。
「爸,太好了,你已經沒事了。」她不禁喜極而泣?
看到失蹤多日的女兒出現,兩老又驚又喜,開心得幾乎掉下淚來。「傻女兒,這些日子跑到哪去了?知不知道爸媽很擔心?」
「對不起、起不起。」她迭聲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會一聲不響的走掉了,請爸媽原諒我這一次。」
「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呢?你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公司。」寧母心疼的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雖然你留下來的信什麼都沒說,但從公司的情況就知道,一定是你為公司做了什麼事,爸媽怎麼會捨得怪你?我們是心疼你,怕你受了委屈。」
心儀一時百感交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再度潰堤,面對父母兄長關心的追問,她什麼話都不能說,只能答應他們,以後不再教他們操心了。
「對了,你聽說紹恩就是佛雷諾的負責人這消息沒有?想不到那小於這麼有本事,我們以前還真是看錯人了。」寧父忽然道。
「去去去,那姓梁的有什麼好說的。范倫倒不錯,看不出來他年紀輕輕的這麼有能力,還有他那個妹妹,也是又漂亮又能幹,要是他們兄妹能夠一個給我做媳婦,一個當我的女婿,那才是真正的好呢。」
報上最近一直報導他們三個人的事,造成轟動,三個年輕人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
「那個叫范倫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知不知道?」寧母對女兒耳提面命。
「媽知不知道是誰把公司害成這樣?」心儀蹙著眉問。
「當然知道了,就是佛雷諾嘛!范倫、希雅跟紹恩三個人。」
「媽知道?」
她笑望寧文一眼。「當然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聽你哥說了,但這次公司能夠度過危機也多虧他們幫忙,所謂不打不相識,反正媽媽贊成你們交往就是了。」
一時的誤會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能得到這麼有能力的好女婿。
最好是連那個漂亮的希雅也一起娶過來。
心儀實在無法理解母親奇怪的想法。「媽,別再說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好男人就要好好抓住才對,你聽媽的準沒錯。」寧母仍不死心。
喟歎一聲,心儀不想再多說,站了起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心儀。」寧文叫住她。「明天有空的話,到公司來幫忙吧。」
她粲然一笑。「謝謝哥。」
他不好意思的一笑。「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
他真的沒有能力,把公司搞成這樣,要不是心儀四處奔走想辦法,公司也許會破產。
以往是他心胸太狹窄了,多虧心儀懂事不計較,因此他不能再糊塗,只有一家人合作才能將公司經營得好。
「我正式請你當公司的總經理。」
「那你該升級為董事長了。」寧威笑著走過來,拍拍兒子的肩膀,將一雙兒女的手疊在一塊。「我老了,公司以後就靠你們兄妹了。」
兄妹倆相視一笑,再也沒有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