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
床邊鬧鈴驀然驚天動地的響了起來,嚇得原本沉睡的白妍理猛然從床上跳了起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她的目光循音看到床邊的鬧鐘後,她才有氣無力的伸手將鬧鐘按停,然後重新倒回床鋪上。
她還不習慣這個機械式的新鬧鐘,因為以前住在家裡的時候,都是媽媽叫她起床的。
媽媽……她會幸福吧?陳叔叔應該可以給她幸福吧?少了她這個重心在媽媽身邊讓她忙得團團轉,她應該有時間可以關心自己和陳叔叔才對吧?
她希望媽媽能夠獲得幸福,自從爸爸在她三歲時因車禍突然過世之後,媽媽四處幫傭、任管家,含辛茹苦的養育她長大,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幸福。
好不容易,她終於長大可以自食其力,她絕對不能再耽誤媽媽和默默守在她身旁等了她十年的陳叔叔的幸福,所以她才會不顧媽媽的反對,逕自找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工作,一個人北上工作。
老實說,一個人是有點寂寞,但是只要一想到這是為了媽媽的幸福,她就能夠忍受。
「叩叩。」
房門突然傳來兩聲敲門聲,隨後響起的是室友張惠君的聲音。
「妍理,你起床了嗎?」
「起來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回應,惠君立刻推門而入。
張惠君是一個很隨和的好人,跟她一樣是從南部到北部工作的小孩,只不過她上台北已經有三年多了,所以早習慣台北的生活,也變得像個台北人,總是穿得漂漂亮亮,化著漂漂亮亮的妝容,時常在下班後玩到半夜才回家,半夜才睡覺。
「你今天要去應徵對不對?」惠君問道。
「對。」她點頭。
惠君點點頭,然後走上前,握著拳頭拿了一個東西給她,「這個給你。」
她懷疑的看了室友一眼,低頭察看她放到自己手上的東西,只見一張寫著大吉的簽紙驀然出現在她手上,她不解的抬頭看她。
「昨天我到行天宮拜拜,順便幫你求了個簽,是大吉喔,可是昨晚太晚回來了,忘了給你。」惠君咧嘴道。
「謝謝你,惠君。」白妍理感動不已。
「不客氣,祝你今天應徵順利。」她揮揮手,跟來時一樣突然的轉身往房門外走去。
「有你這張大吉,我想一定會很順利的。」她在室友身後大聲的對她說。
惠君驀然停下腳步,以一臉奇怪的表情回頭看她,「妍理。」
「嗯?」她微笑的看著她。
「那張大吉,我幫你求的是戀愛耶。」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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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惠君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這張大吉求的肯定是事業,而不是戀愛,因為她被錄取了,在一群學歷比她高、穿著比她時尚,看起來又比她能幹的競爭者中雀屏中選,而且當天便開始工作,踏實得讓她想不信都不行。
在離開上一個歷時三個月,一點也不適合她的推銷人員工作後,她終於找到一份適合她的文書工作,雖然薪水不到三萬塊,也不會有額外的業績獎金,但是靜態的文書處理果然比較適合她,而且她上司還稱讚她寫的字很漂亮。
她想,這份工作應該可以做很久才對,而這都得感謝惠君替她求了這張簽。
看著手中大吉的簽紙,她拿出皮包裡的手機,打電話給室友。
「惠君,是我妍理,你下班了嗎?我想請你吃飯。」電話一接通,她立刻興高采烈的對她說。
「幹麼沒事突然要請我吃飯?」惠君問道。
「因為我被錄取了!」她興奮的公佈。
「你這麼快就知道了?對方剛剛打電話通知你的嗎?」
「不是,應徵現場就通知了,而且是從今天開始上班,我剛剛才下班。」
「你去應徵什麼爛公司呀,一錄取就要走馬上任?」惠君問。
「一間小貿易公司,我接的是人事和總務,原本做這個工作的小姐在生產後突然決定辭職不做了,所以有些工作積了些時候需要馬上處理,所以……」
「好了。」惠君打斷她,「總之你找到工作要請我吃飯對不對?」
「對。」
「好,那我們就約在幸福咖啡店吧,半個小時後見可以嗎?」
「可以。」
「待會兒見。」惠君說完即掛斷電話。
白妍理微笑著將手機收回皮包內,然後跳上她要搭的公車。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惠君快捷果斷的行事風格與個性,如果自己有她一半的果斷,也許媽媽和陳叔叔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被她送作堆了,不過正所謂亡羊補牢猶未晚矣,她希望少了她這個大燈泡杵在他們身邊,他們倆能夠早點捎來結婚的喜訊,如果這樣再不行的話,就叫他們上台北來,再帶他們到幸福咖啡店走走好了,哈哈。
第一次從惠君那裡聽見幸福咖啡店的傳說時,她只覺得有趣便跟她去了一次,沒想到卻從此戀上了那裡的溫馨氣氛及美味餐飲。
不過她沒有太多錢,所以只能一個月偶爾去享受個一、兩次,不像覬覦幸福傳說能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惠君,三天兩頭都窩在那裡。
幸福呀,沒有人不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幸福,只是現在的她比起期待幸福,更希望工作能夠順利穩定,還有媽媽和陳叔叔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知道由她這個做女兒的常去幸福咖啡店當座上客,是否能將那裡的幸福氛圍傳達給媽媽?
走下公車,彎進巷子裡,白妍理愉快的朝幸福咖啡店走去,沒想到慘事卻發生了——幸福咖啡店竟然公休
怎麼會這樣?幸福咖啡店不是全年無休嗎?她呆若木雞的站在緊閉的咖啡店門前恍神了好一會兒,這才驀然回過神來,想到要打電話給惠君,叫她不要來了。只是她電話才剛從皮包裡拿出來,就聽見室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傷腦筋,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幸福咖啡店的公休日。」
「現在怎麼辦?」她迅速的回頭看向室友,以一臉失望又苦惱的表情問道。
「怎麼辦?當然是換地方嘍!」惠君一點也不可惜的樣子,反而還很高興,「我剛才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聽說藍夜今晚會有一場真理樂團的Live表演,我們就到那裡去吧。」她興奮的說。
「藍夜?」白妍理眨了眨眼。
「一間LivePUB。」
「LivePUB?」她更茫然了。
「總之跟我走就沒錯了,姊姊我帶你去見世面,瞭解一下台北多采多姿的夜生活。」見她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惠君決定直接拉她去,因為這比用講的快。
白妍理愣愣的被她拉著走。
「夜生活?可是我明天還要上班……」她終於回神猶豫的開口,卻被惠君打斷。
「放心,不會讓你太晚回家啦,Live表演從十點半開始,十二點就會結束。如果你覺得不好聽,想在半途離開也沒有人會阻攔你的,不過相信我,你一定會迷上它的,今晚到藍夜表演的Band簡直帥到不行,尤其是他們的團長吉他手少爺,那個男人簡直就是極品中的極品,帥呆了!」
「惠君,你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嗎?」看她一臉迷醉、愛慕的表情,白妍理疑惑的問。
「是呀。」
「那你……」
「怎麼還會對別的男人流口水?」惠君看著她挑眉道。
白妍理點點頭,隨即又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向她道歉,「對不起。」她不應該管這麼多的。
惠君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有沒有男朋友和欣賞一個大帥哥是絕對沒有衝突的兩回事,尤其那個大帥哥又是個和自己分屬在兩個不同世界,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的人,懂嗎?」
白妍理搖搖頭,她不懂,有了喜歡的人之後,怎麼可能又喜歡上另一個人呢?
惠君輕歎一口氣,「簡單說,我欣賞他、喜歡他的感覺就像在崇拜一個大明星的感覺,懂嗎?就像布萊得彼特雖然跟我們一樣生活在地球上,卻和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樣,懂嗎?」
白妍理呆呆的看了她一會兒,才恍然大悟的用力點頭,這樣說她就懂了,簡而言之就是明星與歌迷之間的關係就對了,害她差點誤會。
不過話說回來——
「他們是明星嗎?有上過電視、出過唱片嗎?」她好奇的問道,因為她從未近距離的看過真正的明星。
「沒有。」
白妍理頓時失望的垂下肩膀。
「你不要這麼失望,雖然現在還沒有,但是不久後肯定會有,我聽說已經有唱片公司找他們出唱片了。」
「真的嗎?」她睜大雙眼。
「不知道,聽說的啦。不過等你看過他們的表演之後,你就會知道要見到他們出道絕對是件指日可待的事情。」惠君認真的對她說。
看她這麼信誓旦旦,白妍理突然對今晚的Live表演充滿了期待。
雖然她沒去過PUB,也沒聽過現場演唱會,更沒有崇拜的樂團或是明星,但是對於一個從默默無聞到未來可能會成為大明星的樂團,她是充滿了期待與參與感。因為他們未來如果真的成名,她可以告訴別人說她在他們未出道前,就在PUB看過他們的現場表演了,並且從那時候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成名。
哇,這種參與感光是用想的就令人覺得興奮。
「惠君,那個樂團叫什麼名字?」她問。
「真理。」
「真理?」她一定要好好記住這個名字——真理樂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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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白妍理覺得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破了!
早知道在看到真理樂團表演之前,還得先經過另一個「鬼吼鬼叫」樂團的荼毒,她早就棄權回家了。可是現在她的耳朵都已經被荼毒四十分鐘了,只要再忍耐個二十分鐘,就能見到今晚讓這間PUB擠得水洩不通的真理樂團,她說什麼也要撐下去。
「惠君,要去哪裡?」坐在她身旁的惠君突然站起來轉身就走,她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拉住她。
「我去廁所,順便打通電話。」惠君吼道,因為這裡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大了。
「我跟你一起去。」她對她回吼著,那裡既然可以講電話,一定比這裡安靜一百倍,她需要安靜。
「你要上廁所嗎?」惠君問她。
她搖搖頭。
「那你最好留在這裡佔位置,否則待會兒一定會被擠到後面去,什麼都看不見。」惠君語帶警告的對她說。
「沒關係。」她只要聽得見聲音就行了,一點也不想站在前面被震破耳膜。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惠君也不好意思叫她留下來替她佔位置,只好聳了下肩頭,帶頭往廁所的方向一路借過的走了過去。
相隔了一扇門與一面牆,PUB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頓時減了一半,白妍理立刻鬆了一大口氣。
「天啊,這個『鬼吼鬼叫』樂團到底叫什麼名字呀?」她忍不住叫問,一時之間忘了把嗓門壓低,以至於讓她的聲音迴盪在整條走道上。
「你想被人圍毆啊,妍理,小聲點!」惠君頓時驚恐的雙目圓瞠,用力的拉扯了她一下,警告的對她說。
「對不起。」白妍理縮著脖子,一臉懺悔的表情,她也被自己剛才洪亮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再爛的樂團都有他們的崇拜者,你千萬要記住隔牆有耳,小心為妙知道嗎?」
白妍理受教的點點頭。
「好了,你若沒有要上廁所就在這裡等我吧,因為裡面可能會很精彩,勸你沒事最好還是別進去。」惠君揮手道,轉身走向女廁。
「什麼意思?」白妍理跟在她身後,叫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她會害怕。
「之前我注意到有幾個女的灌酒灌得很凶,我想現在裡面一定充滿了她們的嘔吐物吧。」惠君停下腳步,無奈的朝她翻白眼,「你還要進去嗎?」
白妍理猛然停下腳步,用著退避三舍的表情用力搖頭。
惠君輕笑一下,又歎了一口氣才認命的轉身走進女廁裡。
女廁入口的木門才「咿呀」一聲關上,轉角的男廁便傳來木門被「咿呀」一聲推開的聲音,讓白妍理不由自主的渾身僵硬了起來,雖然PUB沒她想像中那麼可怕、混亂,但是有些人看起來還真是非善類,讓她不禁充滿了防備與戒心。
一個男人從男廁方向朝她走來,她佯裝不在意的低下頭去避免與人四目交接,以免一不小心使錯了眼神,為自己招來無妄之災,在這種龍蛇混雜之處,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才行。
可是她再小心,依然違逆不了天意,那個原本應該越過她的男人,竟然突然停止步伐,就這樣站定在低垂著頭,假裝忙碌的玩手指的她面前。
天啊,她怎麼會這麼背,早知道剛才就跟惠君進去女廁了。
「嗨。」一陣沉默後,對方率先出聲。
人家都出聲了,她若再裝聾作啞就是擺明欠扁了,白妍理一邊在心裡哀歎自己的倒楣,一邊抬起頭來看向這莫名其妙的傢伙。
在她的想像裡,這傢伙肯定長得油頭粉面,帶著些許酒氣,還有自以為帥的一身流里流氣,才會在PUB通往廁所的走道上釣美眉。可是讓她瞬間怔住的是,站在她眼前的男人,除了頭上頂著刺蝟頭外,人倒是長得高俊帥有型,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貴族氣質,一點酒氣、流氣或者是脂粉味都沒有,壓根兒就不像會上夜店釣馬子的那種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以貌取人一點也不准。
「有事嗎?」她面無表情的出聲問道。
靳岡呆若木雞、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女生,一張比眼前這張臉更為稚氣,五官卻幾乎沒有差異的另一張臉驀然浮現在他腦中,讓他忍不住興起一絲激動。
他原本只是因為在男廁裡聽見那句「鬼吼鬼叫樂團」覺得很有趣,所以才會在走出來時,不由自主的停下來想看看這個跟他有著一樣見解的女人長得是何模樣,只是沒想到卻因而見到這張令他想念不已的臉蛋。
小理,會是她嗎?那個在他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長年在家休養自習讀書,後來因為身體轉好才進學校讀書,卻被視為異類遭受欺負時,總是會出面罩著他、照顧他的小女生,會是她嗎?
「你——」他忍不住激動的伸手扣住她的肩膀,想問她是不是他所認識的小理,卻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問起,因為他不記得她叫什麼名字。「你認識我嗎?」他認真的看著她,改口問道。
「不認識。」白妍理以一臉戒備的神情,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看清楚一點,認真的回想一下,有沒有一點印象?」
白妍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呀?
「沒有。」她肯定的說,同時動了動肩膀,企圖擺脫對方扣在她肩上的手。「可以麻煩你放手嗎?」
「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做小理?今年大概二十三歲左右?」靳岡猶豫的鬆手放開她,卻仍不放棄的緊盯著她追問。
聞言白妍理在一瞬間瞠圓雙眼,震驚的看著他。她沒想到他竟然可以說出自己的小名和年紀,難道他真的認識她嗎?
「你真的是小理?」她驚愕的表情間接告訴靳岡他沒有認錯人,她真的是那個小女生。
他驚喜交加,忘情的抓住她的手,正打算向她自我介紹,幫她勾起兒時的回憶時,卻聽見一聲興奮的尖叫聲,一個女人驀然朝他直撲而來。
「少爺我的天啊,我怎麼會這麼幸運,竟然在這裡遇見你?天啊,我可以跟你握手嗎?你可以幫我簽名嗎?我從第一次看到你們的表演之後,就喜歡上你們了,你們的表演好棒喔!我真的好喜歡你們的表演,好喜歡你,尤其是你,少爺,我會永遠支持你的,你是最棒的!」
女人一衝過來就連珠炮似的念個不停,熱情的傾訴她滿腔的崇拜,讓人想插口都無從插起。
一見有陌生人出現,靳岡立刻皺起眉頭,恢復平時冷峻不太愛搭理人的模樣,若不是顧慮到身邊好不容易重逢的小理,他早在這個女人冒出來說第一句話時就甩頭走人了。
「我聽說有唱片公司找你們出唱片,這是真的嗎?」女人繼續用她高分貝的嗓音興奮的尖叫著,「天啊,你們如果真的出唱片的話,我一定馬上去買十張,不,一百張,我說的是真的喔,我還會幫你們組歌迷會和家族——」
「大少爺,原來你在這裡啊!」一道突如其來的誇張語調打斷了女人高分貝的嗓音。
靳岡第一次覺得大力自我推薦成為他們樂團跟班的陳士揚有一點用處。
「快輪到你上台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大家都在找你你知道嗎?我的大少——」小揚突然停下他誇張的聲音,懷疑的瞪著少爺緊抓著女人的那隻手。
他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呀?他們向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少爺竟然主動牽握著一個女人的手這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和少爺是什麼關係呀?
「少爺,你朋友?」他忍不住好奇,試探的問道。
靳岡二話不說鬆開手,轉身就走。他突然想到可以叫小揚幫他留人,而且他待會兒就要上台表演了,一時之間也不可能和她把話說清楚,不如等他表演完再說。嗯,就這麼辦吧。
小揚呆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靠站在牆邊一臉茫然的女人一眼後,急忙追了上去,「大少爺,等我呀!」
偶像都走了,有著高分貝嗓音的女人自然也跟著離開,轉眼間,整條走道上又剩下她一人。白妍理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完全搞不懂剛才那場鬧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被稱為少爺的男人真的認識她嗎?
少爺?這到底是什麼怪名字呀,這世上有人姓少嗎?即使有,取名為爺也未免太可笑了吧?少爺、少爺,這樣叫當真就做得了少爺嗎?
「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她喃喃自語。
「什麼莫名其妙?」惠君從女廁走出來,剛好聽見她說這句話,「還有,剛剛這外頭在吵什麼呀?」
「沒什麼,只是有一個女人對著一個名叫少爺的男人尖叫,很莫名其妙吧?怎麼會——」她話未說完,就被惠君激動的一把抓住。
「什麼你遇見少爺了?」惠君雙眼圓睜的大叫。
「怎麼了?他是誰?你認識他嗎?」白妍理眨了眨眼,一臉無法進入狀況的表情,怎麼連惠君都是這種反應呀?
「他就是真理樂團裡最帥、最酷、最迷人的吉他手團長呀,我來這兒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惠君忍不住朝她尖叫。
「啊,就是你崇拜的那個大帥哥?」白妍理恍然大悟,她想起來了,難怪她總覺得少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原來之前惠君有跟她提過呀。
「天啊,我剛才幹麼要進廁所去呀?我真是個笨蛋,大笨蛋啦!」惠君以一臉後悔莫及的表情捶胸頓足的說。
白妍理懷疑的看著她,差點沒脫口道——有這麼誇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