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NightPUB裡充滿了六零年代的浪漫音樂,暈黃的燈光照射在貼滿舊時電影海報的藍色壁面上,讓整個PUB內充滿了異國情調與遐想氛圍,輕鬆而迷離。
隨著時間愈來愈晚,店裡的客人也愈來愈多。早已習慣夜生活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這裡,他們有的輕鬆談笑,有的獨自喝酒,有的興致一來牽起女伴的手,當場便隨著音樂慢舞了起來,所有人都盡情在這裡享受夜的歡愉。
一名大帥哥坐在吧檯邊悠閒的輕啜著「教父」引人注目,他卻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完全無視於週遭不斷送向他的媚眼秋波。
「天啊,他是柳桀!」有個眼尖的女人發現後驚呼道。
「柳桀?你是說那個美容界的新教父?那個年輕、多金、英挺、帥氣的單身總裁?」
「沒錯,就是他!」
「噢,天啊,快幫我看看我今天的妝會不會太濃或太淡?我的頭髮有沒有亂?衣服O不OK?不行,我還是去趟洗手間好了。」
「來不及了,你看,有人過去搭訕了。」
只見一名身穿露背小洋裝,身材婀娜多姿的美女走到柳桀身邊的空位坐下,微托香腮的倚靠在吧檯上對著他放電。美女的性感紅唇一張一闔的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不一會兒,柳桀便起身跟著美女走向她朋友所在的那一桌。
「可惡,被搶先了!」女人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
「也許這是件好事。」
「什麼好事?」她的目標都被搶定了,算什麼好事?
「難道你沒聽說過他對女人既冷酷又無情嗎?」
「會嗎?為什麼我聽說他很大方,對每一個分手的女人一送就是一年都用不完的頂級保養品,市價至少要十萬元以上?」
「那是因為那些女人聰明,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
「什麼意思?」
「我聽說帥總裁從不和女人談感情,只談性,和他上床的女人如果傻得對他動感情,下場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記不記得上個月有一個名模鬧自殺?聽說就是為了他。」
「真的假的?」
「數宇週刊都報出來了,還假得了嗎?如果你不相信週刊上的報導,我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可以說給你聽,我的朋友也是他芳名錄中的一員。」
「你的朋友?」
「秦小芳,你也見過她的,上回你還問我她為什麼會突然爆瘦,整個人變得好醜,那傢伙就是罪魁禍首。」
「小芳曾和他交往過?」這可真是勁爆的消息。
「說好聽點是交往,事實上只是一夜情的對象,事後他除了留下一疊提貨券給她之外,從此便避不見面。後來小芳費盡心機終於找到機會與他打照面,沒想到他壓根兒就忘了她是誰,還露出一副她若再糾纏,他就要報警處理的冷酷無情樣。」
「是不是所有有錢的帥哥都這樣,把女人當成一個沒有情感的洩慾工具?」
「別的我不知道,但眼前這個肯定是。」
「有沒有可能那些女人都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所以——」
「勸你最好忘了現在你腦袋裡所想的事。」都幾歲的人了還那麼天真。
「唉,想想也不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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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門進入9NightPUB,王海兒有如識途老馬般穿過酒窖、廚房,再從員工才知道的隱形門裡鑽了出來,瞬間來到吧檯邊,然後腳一踮,一屁股便躍上高腳椅坐了下來。
「哈囉,基哥,我來了!」她揮手對吧檯內忙碌的老闆兼酒保道。
「你來得正好,進來幫忙。」吧檯內的張立基毫不客氣的朝她開口。
「不要。」王海兒吐了吐舌,「我是來享受的,又不是來工作。」
「來享受就得付錢,你剛剛是從哪兒進來的?」張立基瞄了她一眼。
「你腦袋後面是長了眼睛呀?」她不滿的咕噥。
「還不快進來幫忙?」
「好啦,這不就來了嗎?」她一臉無奈的蹲下身鑽進吧檯內,然後快速的拿起服務生送來的點餐單,動作熟練的忙了起來。雖然她不會花式調酒,但是基本的調酒還難不倒她。
這間PUB是她乾哥哥和基哥一起合夥開的,她從大三認識他們倆之後,就常窩在這裡打工或打混,三年來悠閒的穿梭在這裡的結果,就是讓許多客人都誤以為她也是老闆之一,因為只有她不怕兩位老闆板起臉孔的模樣,而且還敢跟他們打哈哈、開玩笑。
不過即使如此,卻沒有人曾誤會過她是老闆的女朋友。這並不是說她長得不漂亮,配不上擁有集性格、成熟與魔力於一身的兩位帥哥老闆,而是他們的相處模式實在是太「兄弟」了。
她在他們面前從來就沒有「女為悅己者容」的舉動,永遠都是一件T恤、一條牛仔褲、頭綁馬尾、腳踩布鞋,連口紅都沒擦過,頂多在冬天嘴唇太干的時候擦點護唇膏而已,身處在這種愈夜女人愈火辣美艷的世界裡,誰還會誤會她這個豪爽的鄰家小妹妹?
「怎麼沒看到哥?」她抬起頭舉目四望。
「那傢伙臨時有事說會晚點來。」張立基回答她時,手上的動作從沒停過。
「咦?」王海兒突然發出訝然之聲。
「怎麼,他來了嗎?」他轉頭問。
「不是,我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大帥哥。那個坐在二十二號沙發上的大帥哥是我們店裡的常客嗎?我怎麼好像看過他的樣子?」
張立基瞄了瞄那方向。「不算是常客,但也來過幾次。」
「難怪我會覺得他眼熟。嗯,還是帥哥養眼,我喜歡欣賞帥哥。」她微笑道。
「光是欣賞有什麼用?要懂得夾來吃才是王道。」他白了她一眼。
「拜託,我又不是嫌生活過得太安逸了,沒事幹麼替自己找罪受?帥哥的代名詞就叫麻煩,你懂不懂?」
「我以為那應該是女人的代名詞。」
「三年前世界政府就已經統一規定這件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哪來的世界政府?」
她倏然咧嘴一笑,然後伸出左手食指指著自己。「我這來的。」
張立基失笑的搖了搖頭,隨即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會有空過來?我以為你正在準備應徵工作的考試。」
她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咧得更大。「我已經考上了!」她得意的宣佈。
「真的嗎?」
「嗯。」王海兒用力的點頭,「下星期開始要做十天的員工訓練,然後下個月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呵呵呵,請叫我天才,聽說很少有人能一次就考進Anyana的,快點叫我天才。」她挺起胸膛,一臉驕傲的模樣。
「是,天才。但你確定這份工作是你要的嗎?」這小妮子平常連口紅都不擦,竟然會跑到化妝品公司去上班。
「確定,因為只要考進Anyana成為他們的員工,我老媽就不會再催我回南部嫁人,而且還會幫我阻擋我老爸殺到台北來捉我回去。」因為她老媽是Anyana的超級愛用者,若知道她在Anyana工作,而且還可以用員工價購買所有商品的話,她肯定會樂翻天。
「嫁人?你才幾歲?」張立基愕然問道。
「二十三。但是我媽說她二十歲時就已經結婚生下我了。」她也很無奈。
「你爸也同意你這麼早嫁?你不是獨生女嗎?他不會捨不得?」
「他捉我回去不是為了要我嫁人,而是要我繼承他的武道館。」她的語氣瞬間又變得更無奈了。
「你老爸還滿懂得知人善任的,武道館掌門人的工作很適合你。」他笑著打趣。
王海兒倏然瞪了他一眼,「我才不要回去咧。」
「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武術嗎?在學校的時候還是跆拳道社的社長。」
「因為我喜歡帥哥,不喜歡台客!」
張立基一怔,差點沒打翻調到一半的調酒。他急忙用手肘護住杯子,然後轉頭看她。
「什麼?」這是什麼答案?
「這兩年來我每次回南部時,都發現南部的男生就算長得再帥,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擺脫不了那股與生俱來的台味,實在讓我很難過。所以為了維護我的視覺觀感,我決定要繼續留在台北,才不要回南部去咧!」王海兒振振有詞的說。
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闔上嘴巴搖了搖頭,繼續他的調酒工作。
「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驚叫一聲。
「又幹麼?」張立基看向她,總覺得只要有她在場,吧檯區就安靜不了。
「我把你要的武功秘籍帶來了,可是卻放在車箱裡忘了拿進來。」她微微蹙眉。此武功秘籍乃電玩破解秘籍也。「我去拿。」說完,她立刻鑽出吧檯,猶如一道旋風般消失在後門的方向,飛快的行動力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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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後門再關上,王海兒走進與PUB前門霓虹燈閃爍完全大相逕庭的昏暗小巷裡,朝不遠處停放機車的方向走去。
在這裡出入了三年,她早就習慣這裡的環境,更別提她還有「神功」護體,所以一點也不擔心會遇見醉漢什麼的。
而那個「什麼的」,大概就像這樣——
「有嗎?找到沒?」
「找到了。」
「人在哪?」
「在9Night裡。」
「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我不會認錯,就是他。他就坐在瑪麗蓮夢露那張海報旁邊。」
「好傢伙,竟敢玩弄我黑仔的馬子,他死定了!」男人的話講得咬牙切齒,「走!」
四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丟下手中的香煙,用力踩熄後走出昏暗小巷,瞬間消失於燈火璀璨的街道上。
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王海兒輕輕地蹙起眉頭。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她在過去三年來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但是目前在9Night裡,又坐在瑪麗蓮夢露的海報旁邊,指的不就是那個坐在二十二號沙發上的大帥哥嗎?
她可以不管別人打架鬧事,可是卻無法對以多欺少這種事視而不見,尤其那個「少」還是她所喜歡、欣賞的帥哥。
想到那張帥哥臉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還歪一邊的模樣,她就覺得捨不得。
算了算了,也許老天讓她選在今天到9Night來,就是為了拯救那張帥哥臉吧!
迅速的從車箱裡拿出武功秘籍後,她順著原路回到9Night。對方因為得繞路從前門買票進來,所以在她重回吧檯區時,仍未見到那四個人進到店裡來。
「基哥,這是你要的武功秘籍,拿去。」她走到吧檯外,以一臉趕時間的表情把手上的小冊子遞給張立基。
「幹麼,你要走啦?」
「我剛剛在後巷聽到有人要來這裡鬧事,我先去把目標帶開。」她迅速的說完,轉身就走。
張立基呆愣了一下後,急忙出聲喚她的名字,但卻來不及阻止早已轉身離去的她。
因為目標明確,所以王海兒眨眼間便來到二十二號沙發旁,一把拉起坐在沙發上絲毫不覺大禍即將臨頭的大帥哥。
「帥哥,借一步說話。」
面對突然冒出來與他裝熟的小女生,柳桀忍不住怔了一下,不知不覺便被她從沙發上拉起。
「喂,你幹什麼?你是誰呀?」同桌的女性立刻超身尖聲問。
「我——」王海兒才一開口,就看見入口處走進四個來者不善的人影。「慘了,他們來了。」她暗叫一聲,隨即當機立斷拉人就跑。「快跟我來!」
「喂!」
憤怒的女聲在她身後尖叫,她充耳不聞,一心二意只想趕快把目標帶離開這裡,以防待會兒真的被對方追上動起手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乾哥和基哥的9NightPuB。他們倆對她不薄,她可不想在店裡打架毀了店內的裝潢與設備。
「他在那裡!」
高聲叫喊的聲音讓王海兒知道對方已經看到他們了,她暗叫一聲糟糕,拉著人加緊腳步跑進廚房,穿過酒窖,瞬間推開後門鑽了出去。
「快點走!」她鬆開帥哥的手,急忙催促。從後門處傳來的吵鬧聲和叫囂聲,說明了那幾個傢伙就快要追出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桀一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蹙眉問道。
「沒有時間解釋了,你還不快走!」
「沒把話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他語氣堅定。
「可惡!」她忍不住咒罵一聲,言簡意賅的迅速解釋,「你釣了人家的馬子,對方帶人來修理你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目標是我?又為什麼要幫我?」柳桀聞言懷疑的看著她。
真不知道這傢伙的腦袋在想些什麼,現在是討論這件事的時機嗎?對方都快要追上來了。王海兒生氣的想。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被她關上的後門猛然被人用力推開,那四個從門裡竄出的傢伙,瞬間便將他們倆給團團圍住。
「看你們還能跑到哪裡去!」其中一人冷笑的撂狠話。
「你看,剛剛叫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王海兒忍不住對身旁的帥哥抱怨。
柳桀驚訝的發現,這個身高不到他肩膀的小女生竟然一點害怕、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這該不會是她為了接近自己所設下的詭計吧?他之前也碰過類似這種「美人救英雄」的情景,只是眼前這個小女生看起來好像還不到二十歲,沒想到心機竟會這麼重。
「四位攔阻我的去路,不知有何貴幹?」他直接對圍住他們的人冷聲問。
「想要教訓你!」黑仔的話一出口,立刻動手攻擊他,其它三人也跟著動起手來。
「卑鄙,竟然想以多欺少。」王海兒嬌聲怒斥,腳步一跨便擋住了其中兩個傢伙,然後她手刀一劈、肘一拐、腳一抬,他們馬上飛跌出去。
解決完畢,她旋即轉身想去幫忙帥哥,不料卻看見帥哥用著幾乎可以與她媲美的矯捷身手,三兩下就把另外兩個傢伙給打飛。
「哇!」她忍不住用力鼓掌,「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真是看不出來。」
柳桀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將目光轉向地上那四個不時發出痛苦呻吟的惡漢。
「你們想教訓我,我隨時都可以候教,但是在動手教訓別人之前,你們最好先搞懂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會在我床上出現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從來就不曾主動邀請過誰,這一點你們最好先搞清楚。」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喂,等一下。」王海兒呆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
「還有什麼事?」他停下腳步,冷冷地問。
「你不回PUB了嗎?要的話走後門比較近。」她伸出大拇指比了比後方。
柳桀忍不住皺起眉頭。他還以為她叫住自己是為了要求他報救命之恩,然後再慢慢地找機會與他熟稔,循序漸進達成她接近他的目的,沒想到……
「沒興致了。」他盯著她,像是在打量什麼。
「也對,遇到這種事,誰還會有興致呀?」她點點頭。「那好,沒事了,拜拜。」說完,她揮揮手逕自轉身從後門走進PUB裡。
柳桀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好半晌,完全搞不懂這個女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是特意來接近他的嗎?怎麼又說走就走了,真是莫名其妙!
搖搖頭,他將這女孩從腦袋裡甩掉,然後步出暗巷離開。他一向不讓女人佔據他的思緒超過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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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王海兒走進PUB裡,直接癱在吧檯上,有氣無力的向吧檯裡的人打招呼。
「嗨,基哥。」
「海兒,你來啦!怎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張立基好奇的看著她。
「我好可憐。」她哀歎一聲。
「怎麼了?集訓十天後,終於發現自己一點也不適合那個工作啦?」他開玩笑的說。
「錯,我發現自己還滿適合那份工作的。」王海兒撇了撇唇回答。
「那你在可憐什麼?」
「就是因為適合才可憐。你知不知道新進員工裡,竟然有九成是女生,一成是醜男!一想到未來我得待在這樣的工作環境裡,沒有半個可以賞心悅目的帥哥讓我養眼睛,我就覺得自己好可憐。」她繼續咳聲歎氣的怨道。
張立基失笑的搖頭。「你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嫁不出去。」
「我不管,給我帥哥,其餘免談。」她趴在吧檯上,有氣無力的哀號。
「喏,帥哥來了。」
「在哪裡?」一聽見帥哥兩個字,她立刻精神百倍的抬起頭來,轉頭四處尋找。
「騙你的。」張立基咧嘴笑她。
「基——哥——」王海兒回過頭來,憤然的拉長聲音,隨即又有氣無力的趴回吧檯上。
「你別這樣,叫人看了都難過。」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其實你也用不著這麼快就心灰意冷,你又不知道自己會和哪些人一起工作,也許在你所分配到的部門裡,會有其它的帥哥前輩在也說下定呀!」
「真的嗎?」王海兒無精打采的應聲。以新進員工中男女的比例來看,這機會根本就很渺茫。
「你也該學著長大了吧?海兒。」
張立基走出吧檯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上。現在才七點多而已,9NightPUB雖然已經開始營業,但是客人並不多。
「我獨立性強、自主性高,又有自己的想法,既不胡作非為,又不要小孩子脾氣,我哪裡沒長大?」她懶懶的抗議。話一頓,她微微地低頭看了眼自己勉強構得上B罩杯的胸部,無奈的補充,「但胸部和身高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她的身高只有一五八而已。
張立基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指的是你只看帥哥的習性。你這怪習性若不改改,將來要怎麼交男朋友、怎麼嫁人呢?」
「幹麼,你被我老媽附身啦?」她翻了個白眼。
「我是擔心你眼光太高,將來會嫁不出去。」他輕打了她頭頂一下。
「沒人規定喜歡欣賞帥哥,就一定要嫁給帥哥。你忘了我說過帥哥是麻煩的代名詞嗎?」
「問題是長相稍微平凡的,你根本就看不上眼,既然看不上眼,你又怎麼能忍受那樣的男朋友或老公呢?」
王海兒眨了眨眼,突然無言以對。她從來都沒這樣想過耶!可是話說回來,她才二十三歲而已,有必要現在就來煩惱這件事嗎?
況且有句俗話說的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才不要七早八早就為這種事傷腦筋哩!
「基哥,你與其擔心我會嫁不出去,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她看著身邊的張立基,霍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今年幾歲了?三十七?還是三十八?難道還不打算交個女朋友、娶個老婆、生個孩子嗎?你不怕以後帶孩子出門,會被別人當成是孩子的爺爺嗎?」
聞言他霎時怔住,接著才輕輕吐出一句話——
「海兒,我今年才三十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