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也驚醒了身旁的丈夫,夏侯威緊張的隨之起身,關心的看著妻子,「琪兒,怎麼了?」
安琪兒轉頭看向丈夫,扁扁嘴,眼淚如洪水奔洩而下,她撲入夏侯威懷中,放聲大哭了起來。
夏侯威嚇了一跳,不過,心中也有些明白,他連忙摟著愛妻安撫道:「別哭、別哭,是不是又作噩夢了?不要怕,那只是夢而已,不怕、不怕,乖,琪兒,有我在,別怕、不要怕……」
安琪兒逕自哭個不停,嗚咽的啜泣聲聽得人好不捨,愛妻心切的夏侯威心中有如刀割,他皺緊了濃眉,不斷的柔聲安撫妻子,好一會兒之後,安琪兒的哭聲才慢慢緩了下來,而夏侯威胸前的衣裳已經濕了一大片。
他溫柔的為妻子拭去滿臉的淚水,心疼的輕歎口氣,「不過是個噩夢罷了,怎麼又哭成這樣呢?你是不是夢到心兒遇到不幸了?」
近來,安琪兒時常被噩夢所驚醒,醒來後就免不了一場的珠淚滂沱。想到夢裡的情景,安琪兒眼淚又掉了下來,她尋求慰藉般的靠入丈夫懷中,哽咽哭訴:
「心兒她遇到危險了,我聽到她哭喊著我的名字,四周都是火,心兒逃不出來,又沒有人去救她,連我也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掙扎,我……
我……嗚……我不要心兒受傷,我要去救她,我要去救她!」她邊說邊要掙脫丈夫的懷抱下床。
「琪兒,你怎麼去救她?你和心兒在不同的時空裡啊,你如何去找她呢?別衝動。」夏侯威趕忙提醒妻子,也更加抱緊她,不讓她離開。
安琪兒聞言愣了愣,吸吸鼻子,眼看又要大哭了起來。
夏侯威見狀,急忙出聲,「別哭,不要哭了,這本來就是超過你能力範圍的事,你就算哭得再大聲也不能解決事情,不過是白流眼淚而已,不要哭,乖乖,別哭了!」他疼惜的輕拍愛妻纖瘦的背脊。
「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不管心兒了嗎?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夢到心兒遇上危險,夢境裡都是一片的火海,這是一個徵兆,表示一定有噩運會降臨在心兒身上,既然上天給了我預兆,我怎能袖手旁觀不去救她呢?心兒是我惟一的妹妹,如今我不在爸媽身旁,只留下她來孝順父母,她怎能出事?不可以,我要救心兒,一定要救她!」安琪兒心中著急,又激動的要下床。
夏侯威強壯的手臂攔住了妻子,無奈的再次提醒,「琪兒,冷靜一點,若可以,我當然也願意盡一切力量救心兒,可是事實上是我們沒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琪兒,若真是命運的安排,我們也只有接受了。不過,夢和現實往往是相反的,你也不必太擔心了。」
安琪兒想著丈夫的話,「穿越時空的能力?啊,有了,上回我受重傷時不就回到現代了嗎,所以只要我再受一次傷,或許又能靈魂出竅回到現——」
「住口,別再胡說了!琪兒,我不准你有這樣荒唐的念頭,更不會同意你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太胡鬧了,不准再說下去!」夏侯威陰沉的打斷妻子的話,臉色鐵青的呵斥安琪兒。上次的意外是他的夢魘,他絕不准事件再重演,安琪兒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何況還是這樣危險又荒謬的主意。
夏侯威已經許久沒用這般嚴厲的口氣責罵安琪兒,安琪兒雖然明白丈夫愛她的心情,但仍是感到好委屈,不禁抽抽噎噎的哭訴著:「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要心兒受傷,我不要她遇到任何危險,我不要,我不要!你既然不同意我的做法,就為我想出辦法來啊,你要想辦法救心兒,你一定要救心兒……」她小手捉著丈夫的衣襟,迭聲的要求。
夏侯威滿臉的無奈,苦笑的看著妻子,「這……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我又怎麼會有能力可以到未來救心兒呢?我做不到的。」
「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就是了,你權勢那麼大,武功又高,還有超能力,一定可以幫我救心兒的。
我不管,你要幫我,我不管……」安琪兒現在是撒嬌兼耍賴的倚在丈夫身上,她就是認為丈夫有通天的能力,必定可以幫她想出解決的好法子來。
「你……」夏侯威真對愛妻的賴皮沒辦法,明知道安琪兒是在無理取鬧,不過,想到她傷心難過的模樣,他就是無法拒絕,只好投降。
「唉!真拗不過你。好、好,我答應你就是,我會為你想辦法,找出解決之道,這總成了吧?現在你給我擦乾淚水,好好的躺下繼續睡覺,有我為你扛起責任,你總可以安心休息了吧?」夏侯威為愛妻拭去滿臉的淚痕,扶她躺下,拉起錦被為她蓋上。
安琪兒看到丈夫胸前濕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咕噥著:「夫君,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不要緊,只要你別再哭就可以了,我真怕了你的眼淚。」寵溺的吻了下愛妻的小嘴,他不在意的脫去身上的單衣,隨手丟在床旁的矮桌上,光著上身躺在妻子身旁。
丈夫是如此包容自己的驕縱,安琪兒也很體貼的為丈夫蓋上錦被,主動將自己送入夏侯威懷中,摟著丈夫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夏侯威見妻子像貓兒般溫馴體貼,心中感到甜滋滋的,這個小女人就是知道如何征服他的心,讓他想不疼都難。
摟著愛妻,他心中有底,唯有那樣東西才能幫助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小姨子了。
※※※
「七彩琉璃竟有這樣的異能,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
在青石寺的禪房裡,十方大師、夏侯威、安琪兒,還有在寺裡修行的夏侯揚等人分坐在桌旁,目光都專注於桌上的七彩琉璃石。
聽到妻子的嬌聲埋怨,夏侯威霸氣的解釋:「你是我的妻子,這輩子都要留在我身邊,我是不可能放你回去現代的,那你知道七彩琉璃的功用也沒什麼用處啊!
若不是被你的眼淚所逼,我也不可能公開這個秘密,這種東西應該盡早毀去才好。」想到這顆石頭能送安琪兒回到她的時代,他就無法對它產生好感。
看到丈夫霸道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安,她明白那份不安來自於害怕失去她,他是那麼的在乎她,她真的很高興,桌下的小手輕輕搭在丈夫的大手上,他那麼愛她,她又怎捨得離開他呢?她一生一世都會陪著他的。
厚實的大手包住了細嫩的柔荑,夏侯威臉色好看了許多,他轉向十方大師,「大師,你看這七彩琉璃石真能帶人穿越時空到未來世界嗎?」
十方大師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蘊滿智慧的目光在打量了七彩琉璃許久後,突然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讓安琪兒很緊張,「怎麼了,大師?難道這琉璃石有什麼問題嗎?」
十方向安琪兒笑笑,安撫她焦急的心,「別緊張,這七彩琉璃石的確是藏著莫大的力量,能夠帶著人穿梭時空到任何時代,只是琉璃石中的能量一旦被使用便無法重生,能量用盡,它就變為一塊普通的石頭了。」
「莫非這琉璃石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夏侯威想到另一個重點。
「不是,琉璃石內含的能量可以帶人穿梭時空兩次,一去一回沒有問題。」十方回答。
「那師父是擔心沒有能承負起這個大任的人選嗎?」夏侯揚淡然的開口。
十方點點頭,「未來世界是個完全不同於現在的年代,所有的體制禮法、民俗風情,每件事、每樣東西都和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有很大的差別,光是適應就成問題了,還要負起保護人的責任,那絕非平常人可以勝任的。」說話時,十方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夏侯揚兩眼。
「那要具備怎樣條件的人才能去做這件事呢?」安琪兒急急地再問。
「除了聰明、沉穩,具有莫大的毅力、反應敏銳外,還要有足夠的靈氣才能和七彩琉璃的力量相結合,不過,最重要是這個人必須天生具備特殊的命格,如此才能避開天譴,不至於夭折而亡。」十方對眾人說明。
「要這麼多的條件啊,還要有特殊的命格,天下間有這樣的人嗎?若找不到這個人,那有七彩琉璃不也一樣沒用嗎?這可怎麼辦?」安琪兒又急又憂,難得有了一絲希望,她不願意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夏侯威握緊安琪兒的小手,對她溫柔一笑,「琪兒,別緊張,聽十方大師說下去,我相信大師心中己有合適人選了。」
「真的嗎?大師,你知道哪兒有適合的人是不是?」
安琪兒沉不住氣,忍不住要問個清楚。
十方大師看著夏侯威的眼神滿是讚賞,不愧是一方霸主,眼光看得準也視得明,十方微微一笑,「不錯,老納是知道有個適合的人選,在第一眼看到這人的生辰八字時,我就明白遲早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只是這事實在是太玄妙了,本來老納還不太敢相信真會發生,但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老納不信,上天的安排實在是太巧妙了。」語氣裡流露出對天地的敬佩。
「大師,那人到底是誰?」安琪兒不想玩猜謎遊戲,急著追問。
「我想師父說的人應該是我吧!」夏侯揚平靜地出聲。在師父說出他見過那個人的生辰八字時,夏侯揚就瞭解那一定是他了。師父的道行深,可以藉由一個人的面相推算出那人的運命,根本就不用看八字,但唯有他例外。他還記得師父看到他的八字時臉上的驚異神情,直呼不可能、不可能!雖然師父沒明白告訴他,他的八字有什麼奇怪處,但他瞭解自己的命運一定不同於常人,有他命定的責任。
夏侯揚的話讓安琪兒驚訝的看向他,夏侯威則是一臉的深思,十方大師點點頭證實了夏侯揚的猜測。
「不錯,揚兒,便是你。你的八字是千年少見的雙命格,簡單來說便是有兩個人的命格,你的生命可以跳脫你現在的軀體寄養在另一個人身上而重生,所以由你來穿越時空,縱使遭到天譴,你依然可以借體再生,避過災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十方大師解釋,「借體重生需要天時、人和的配合,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否則魂魄就會失去依附,成為無主孤魂,大師,你已經能排算出如此的天時了嗎?」
夏侯威謹慎的詢問十方大師,這是很重要的事,不可以有一點點的差錯。
「如果單憑老納的道行自是無法勝任,但有七彩琉璃石的幫助便沒問題了。揚兒靈魂離體後藉著琉璃石的力量去到未來,依附在那個時空裡的有緣人身上,揚兒留在這兒的軀殼會代他受罰,疾速老去至死,而揚兒就變成了另一個人生存下來。這方法不能說是沒有危險性,但若要強行到未來時空,這便是惟一的法子了。」
十方大師詳細的說明。
「大師,那小叔不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永遠都無法變回來了嗎?」安琪兒覺得自己好似在聽一則天方夜譚的神話,用道理是說得通,卻帶著難以言喻的詭譎奇異。
「琪兒你說得沒錯。」十方大師點點頭。
「我要如何幫助安心兒?又怎麼知道她是否渡過危厄了?」夏侯揚問,這是這場危險任務中最重要的事。
「琪兒已經將她妹妹的八字給我了,經我推算一番後發現,安心兒在百日之內會有個大劫數,若能安然度過,此後一生是平順安泰、無災無禍,就算日後還有小劫,她也能無事化去。揚兒,你只需在她身旁保護她,利用你本身旺盛的氣數,自然就能助安心兒渡過危險了。不過,這事會改變你一生的命運,好壞難定。揚兒,你仔細想明白後再下決定,旁人是不能勉強你的,你要好好的考慮清楚。」
十方說出他排卦後的結果,也關心的叮嚀愛徒。
夏侯揚當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個性冷靜、頭腦聰敏、做事謹慎,能力絕不下於他的哥哥夏侯威,若不是他無意於開創霸業、掌握權力,一定也能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有必要為了個不相干的女人去冒這種險嗎?到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去,只為了保護她渡過劫厄,這對於一向不將女人放在心上的他來說,真需要好好的想明白來了。
夏侯威見弟弟陷入沉思,為了讓他可以冷靜的做下決定,他牽起安琪兒的手隨著十方大師離開了禪室。
安琪兒雖然很希望夏侯揚能答應,但她知道這是件大事,關係重大,一定要慎重考慮才行,所以縱使著急也不敢強逼夏侯揚答應,只好憋著一顆焦急的心等待答案,而十方大師推算證明心兒確實有大劫後,她更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夏侯威看愛妻蹩眉煩憂模樣,將她拉到腿上坐著,親了下她水嫩的粉頰,閒適的笑道:「別心急,阿揚一定會答應,你的寶貝妹妹不會有事的。」
「真的?你怎麼知道?」安琪兒聽了神情一亮,高興的捉著丈夫的手急問。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了?其實十方大師也明白阿揚會同意,因為這一切都像是上天老早就安排好的事,就像你跨越時空到這時代嫁給我一樣,上蒼在冥冥之中都打算好了,否則阿揚怎會有如此特別的命格?你又怎會得到這天下至寶七彩琉璃石呢?每件事都巧合得讓人不得不驚歎上天的傑作,這就叫做天機,我們凡人是無法看穿的,唯有安心靜觀其變才是上策,明白嗎?」夏侯威正經、溫和的告訴愛妻。
這一番話讓安琪兒有些領悟,想想自己的奇妙境遇,若不是上天的主意,她又如何能擁有現在的幸福呢?她的遭遇不也是旁人想都想不到的異事嗎?思緒像是豁然開朗般,安琪兒內心的焦慮也減輕許多,她偎入丈夫懷中,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
東區,台北最繁華熱鬧的地方,這兒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商家,生意興隆,不管是白天、黑夜,永遠都是人聲鼎沸。
一棟去年才完工的商業大樓——赫氏大廈,以其脾睨群倫的高傲姿態,氣派十足的矗立在東區最菁華的地段。總共三十層樓高的大廈,地下一、二樓是小吃街,地面一到十樓是百貨公司、商店街,十一到二十五樓是全台北最高級的五星級飯店——赫豪酒店,而二十六樓以上則是這棟大廈少東的住所。
能夠有能力獨資建蓋如此的大樓,又可以大手筆的留下五層樓供自己居住,這樣的實力若非大財團是不可能辦到的。
不錯,住在這五層頂樓的便是已躋身世界兩百首富的赫氏集團小開赫愷,他掛名赫氏集團的副總裁,也是惟一的繼承人。
赫氏集團的總裁赫貞義是個土生土長的台灣人,他從台灣發跡,然後將他的事業推展到全世界,算是台灣最成功的企業家之一。而赫氏集團的成就也被世界評論家稱為「亞洲之光」,除了有傲視全亞洲的財富外,赫氏同時也是少數可以和歐美大財團平起平坐的企業!赫氏名下的產業眾多,遍佈全世界各地,只要是能賺錢的行業一定可以找得到赫氏的蹤影,所投資的事業少有賠錢的,這就難怪赫氏的財富會隨著時間直線增加,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也是節節上升。
出生在如此的世家,簡直就是含著鑽石出生,這個少東有沒有能力經營這樣的大集團?這點大家都不敢說,但若要說他會不會花錢,那答案是肯定不會錯的。
大廈樓頂是個精心佈置而成的空中花園,有溪水、瀑布、樹木、草坪,還有一間古樸的小木屋,佈置之巧妙讓人無法想像這完全是由人工建造而成的,而且還位在都市大樓中。
其下的四層樓,二十六、二十六樓裡設有游泳池、三溫暖池、健身房、彈子房、一個小型電影院、KTV房、舞廳,甚至還有個射擊場,只要是能想到的玩樂幾乎應有盡有,就算有缺,只要主人一聲令下,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補齊。
而二十八、二十九樓除了有三間裝潢設計完全不同的主人房外,還有間豪華得令人咋舌的浴室,氣派舒適的客廳、宴客廳,媲美五星級設備的客房,三間保膘、隨從住的房間,全部都是一流的設備,就算是保鏢、隨從的房間也比普通中上家庭的臥房來得高級華麗,全是首屈一指的名設計師所佈置而成,品味自是不同凡響。
聽說光是裝潢這五層樓的花費就能在陽明山上買棟別墅了,那筆錢絕不是普通上班族能想像得到的。
但是這些錢對赫氏集團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賺錢當然就是用來花的,何況是少公子花錢,誰敢提出異議呢?
不過,可別以為赫愷只有台灣住所才這樣大手筆的裝修,其實他在世界各大城市,如東京、雪梨、紐約、巴黎、倫敦、瑞士……都有房子,也一樣佈置得非常豪華,當作他四處遊玩時的落腳點。這半年多來他會留在台灣,也是因為台灣這個住所才剛建好,赫愷喜歡新鮮,還沒住膩。
他留在台灣,也為社交界掀起了一陣狂潮,這樣的一個小開自是名門舞會、工商團體邀請的上賓,每天送到赫愷手上的請帖最少都有十來張,能請到他就是主人面上有光,而能做赫愷舞會的座上賓,更是人人夢寐以求的事。
這晚,在赫豪酒店的宴客廳裡,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舞會,舞會主人就是赫愷,受邀參加的全是名流淑媛,大家都盛裝而來,來此享受最高級的餐點、最棒的服務,而最重要的,就是能親眼看到名響天下的赫愷本人。
舞會進行到一半,主人先行離席了,帶著他看上的幾個朋友,到他的私人天地開另一場PARTY。他才沒有精神從頭至尾應付那些賓客,自會有人替他打發,而賓客們也不會在意主人先離開,能受邀來此已是至高光榮了,哪敢多加強求。
在二十七樓赫愷的專用舞池中,只見七八名相貌。
身材都突出的女子正賣力地扭動身軀跳舞,眾女子的表演方向都一致,全部對著舞池旁半躺在沙發上的男子,希冀能得到他一句讚美、一個眼神。若能擄獲他、得到他的歡心,便表示自己能飛黃騰達了,因此場中的各個女子無不使盡全力擺動身軀。
赫愷放鬆全身、好整以暇的觀看眼前養眼的表演,身後站著四名彪形大漢,他們都是赫愷的保縹,托主人之福,他們時常可以看到如此精彩爭艷的演出。
第一次見到赫愷的人,都會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邪氣所吸引。他的相貌可說是英俊出眾,濃密的眉毛、大眼睛,雖說是標準的中國人,卻有個挺直如外國人般的鼻子,出色的五官絕對有成為模特兒的資格。
從小在國外長大的他吃多了漢堡、牛奶,所以身材也比一般東方人來得高,突破了一百八!身材好、相貌好。
家世又好,赫愷條件好得讓人感歎老天爺的不公平,怎可以將一切的好處都讓他一個人獨佔了呢?
明白自己的優勢,赫愷的高傲自大是可以想像的,在他的想法中沒有做不到的事,因為他有錢,他想買個島來當國王都可以。驕傲的心態讓他的笑容中總帶著一絲輕忽,他習慣嘴角斜斜地揚起微笑,大眼睛微瞇,使人明白他在笑,卻覺得他笑得很邪氣、壞壞的,有些不正經,不過卻是萬分的吸引人。
赫愷的生活是非常隨性的,他想怎樣便怎樣,花天酒地對他來說不足為奇,奢靡的生活更加重了他身上的邪氣。做任何事,他向來都是無往不利,對女人也是如此,他喜歡徜徉在眾香國裡,享受女人的溫柔伺候,而他的條件也足以吸引所有女人投懷送抱,他換女伴就如同是換衣服般輕易,花花公子四個字在他身上得到最貼切的解釋。
只是他的魅力仍讓無數想攀龍附鳳的女人爭破頭想靠近他,就算當他的一夜情人也好。赫愷對女人一向大方,只要讓他高興,他所回送的禮物絕對比想像的還要多,加上他人又生得俊帥,不管是影視明星、模特兒們,甚至是家世好的富家千金都可以放下身段、不管自尊,全心全力去追求赫愷,看能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赫愷喝了口醇酒,雖然他生活糜爛,但不代表他會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他愛玩樂卻也懂得保養,什麼都會嘗試,但一定以適量為標準,不會忘記運動,所以他的身材傲人,沒有絲毫的贅肉,這也是他非常引以為傲的事。看著場中愈跳愈是香艷的畫面,他邪邪一笑。
他正在找尋幸運兒,這些女子當中會有一個能榮登他今晚的床伴,他慢慢的挑選,不急著下決定。
熱舞一番後,眾女子都已是香汗淋漓了,其中一位近來在演藝圈新竄起的歌星抹去額上的汗停了下來,看著赫愷佯怒的抱怨:「我不玩了,再見!」瀟灑的一甩頭,轉身就要離去。
赫愷微微一笑,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保鏢之一立刻上前攔住了那女子。
「做什麼?」柳仙妮嘟起紅唇,又嗔又怨的回頭看著赫愷,心中卻在暗自高興。
還裝蒜,赫愷了然一笑,交代下去,「沙克,幫我送客。」起身走向那女子,攬著她的細腰走向樓上的臥室,耳朵還可以聽到身後女子傳出的懊惱聲。
今晚赫愷選擇的是海洋之房,那是間佈置得有如海底世界的臥房,所有的傢俱、裝潢都和海洋脫不了關係,一片的水藍色,有一面牆壁甚至還是個水族箱,裡面養了珍貴稀有的熱帶魚,色彩鮮艷的魚兒將這個藍色套房妝點得更是活潑動人、特色十足。
赫愷帶著柳仙妮走入房間,柳仙妮被入眼的景象震懾住了,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正在開音樂、點蠟燭的赫愷,故作天真地問:「好漂亮的房間啊,只是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呢?」
赫愷將手上的打火機丟到桌上,回頭看著那女子。
臉上升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不愛太過於矜持的女人呢!」
「哎呀,討厭,人家真的不明白嘛!」柳仙妮口裡這麼說,人已走到赫愷身前,倒入他懷中了。
赫愷揚聲一笑,端起放在音響旁的飲料要她喝下。
「乖,這是可以保持美麗的秘方,聽話喝下。」富磁性的溫柔嗓音哄得柳仙妮立刻就張日乖乖的喝下飲料,其實飲料裡放了避孕藥,可免去後遺症。
看她喝下了飲料,赫愷便湊到女子耳旁輕語:「真不知道來這裡做什麼嗎?那等會兒你就明白了。」說完,抱起那女人走入三間臥房共通的大浴室,女人被逗得咯咯直笑。但不一會兒便傳出了驚叫聲,原來赫愷毫無徵兆就將手上的女人丟入如同小游泳池的浴池中,然後他自己也立刻和衣跳入池裡。
接下來便是人類最原始的肢體感官接觸,享樂遊戲開始了!
※※※
淺藍色的水床在劇烈波動後,逐漸的平穩下來,紊亂的呼吸聲也緩緩的歸於平靜。
柳仙妮偎在赫愷的胸膛上,臉上掛著勝利的表情。
她終於和這個萬人迷的小開攀上關係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才行。
玩鬧一夜下來,看看時鐘已經將近七點了,她中午還有通告,不能逗留太久,於是柳仙妮抬起頭,用手指輕劃著赫愷稜角分明的唇,要引起他的注意。
假寐中的赫愷感到臉上的騷動,睜開眼看著床伴。
「你的嘴形真好看,可以像日本明星木村拓哉去拍唇膏廣告了。」柳仙妮漾著魅惑的笑容,嬌嗲他說。
赫愷拉下柳仙妮不安分的手,放在唇邊一吻,「你要留下來吃早餐嗎?還是要回去了,我叫司機送你回家。」
「我中午有通告,沒法於留下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們可以在車上用早餐啊!」柳仙妮睜著楚楚美眸看著他。
赫愷打了個呵欠,沒什麼興趣地回答:「我還有其他的事,沒辦法送你回去,你想要什麼禮物?我叫秘書準備。」對於這樣一夜情的女子,他都是挑明說,省下彼此猜測的精神。
「哎呀,人家才不要你送什麼禮物呢,只要你送我回家就好了,好不好嘛!你送人家回去啦!」若少了送別這最重要的一幕,那她不是白費心血了?又如何向收到訊息等在家門外的記者交代呢?
赫愷看著妝褪去後、有些黯然失色的臉龐,「你不要禮物,只要我送你回去?」
「當然了,人家才不要什麼俗氣的禮物呢,你送我回去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了呀!」柳仙妮抬手攬住了赫愷,笑得一副清純可愛模樣。
女人不是要錢便是要名,赫愷隨便一想也明白柳仙妮要他送她回家的真正目的,想藉著他來打知名度?
這個女人很聰明。
柳仙妮看赫愷沒立刻答應,又扭動身體貼近他,使出渾身解數撒嬌要他同意,「好不好嘛,人家住在內湖的名人山莊,離這兒又不遠,你就送人家回去嘛,好啦,好啦!」
赫愷輕聲一笑,翻身壓住了柳仙妮,她撒嬌的媚樣搔得他心癢癢的,又挑起他的慾念來了。
柳仙妮自是不會反對再和赫愷親熱一次,他的技術高超,帶給她的快樂是從未嘗過的,她真的好希望能做他固定的女伴,那她便什麼都不用愁了。可惜她很明白赫愷是個超級花心的風流公子,也瞭解自己沒能力捉得住他,她不敢貪心,只要達成自己初步的心願就可以了。
經過這一拖磨,等赫愷送柳仙妮回家時,已經將近十點了。
黑色的勞斯萊斯沿著公路往內湖方向而去,車裡的赫愷和柳仙妮正親密密地一同用早餐,陪在一旁的還有赫愷的貼身秘書阿泰、保鏢沙克,加長型的車子座位很寬敞,就算坐了四個人一樣舒適。
赫愷無視於隨從在旁,依然和女伴調笑著,柳仙妮更乘著最後機會,用盡女性魅力讓赫愷留下深刻印象,希望他能記住她。
名人山莊位於半山腰上,算是高級住宅區。不過,上山的路很陡峭,但這難不倒車中之王勞斯萊斯。司機輕踩油門,車子便輕快的往山上奔去。
這輛轎車的前座和後座之間有黑玻璃阻隔,讓後座的人有絕佳的隱私權,相對的,司機也很獨立,沒人會管他如何開車。
司機身旁坐著赫愷的另一個保鏢傑生,兩人一路談笑著,傑生點了根煙遮給司機魏祥,魏祥伸手接過,在要送入嘴前卻一個不小心掉到大腿上,他馬上低頭要撿起,這時車子正好開到大轉彎處,不巧對面車道有一輛下山的公車也到達了轉彎處,公車司機發現有輛轎車往他這兒衝來時,急得忙按喇叭。
魏祥發覺情勢不對,急忙將方向盤一轉,避開了與公車對撞的命運,但他卻忘了旁邊便是懸崖,煞車不往的勞斯萊斯衝過路旁的護欄,直摔下山崖。
就在意外發生的同時,天空突然出現一道七彩光芒衝向山崖,快得幾乎讓人無法看清楚。光芒籠罩住失速下衝的黑色大轎車,大轎車就像被阻力拉住,不再往山下掉而卡在崖邊的大樹上,幸而是停下了,因為再衝下去便是更深的崖谷。
不久後,警車和救護車的響笛刺耳的在懸崖邊響起,救援工作緊急地展開,車裡的人是生是死,只能求上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