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從盈兒的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殷拓凡第一個念頭就是立刻去找駱允兒。
他要告訴她這個消息,要為了當初沒有相信她的話而向她道歉,更重要的是──
他要好好地將她擁入懷中,將所有曾經因為必須壓抑而沒說出口的情意,統統告訴她!
然而他一到駱家,卻發現人去樓空。
由於他知道駱家的不肖家僕先前就已散盡,只剩下他們父女和一名忠心耿耿的僕人,因此他對於駱家空無一人的情況,起初還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本來猜想,可能他們父女倆一塊兒去友人家作客了,也有可能是善良孝順的駱允兒陪著病癒的父親四處走走、散散心。
但是,隔天、再隔天、又過了一天……一連好幾天他都沒見到他們回來,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就算去訪友、就算在友人家作客,也不至於一住就十天半個月吧?但是他等了整整半個月,卻始終沒等回佳人的身影。
到底怎麼回事?殷拓凡緊皺的眉心幾乎要打成了結。
他無法不往壞處去想,擔心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要不然,怎麼會突然一聲不響就徹底消失呢?
這天,他懷著一絲不願意放棄的希望,再度前往駱家,結果仍還是落空了,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他不禁要想,是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先前對她的不信任,傷透了她的心,所以才讓他在知道真相的同時失去了她……
失去?
不!不!他不願意這麼想!
他不會失去她的,不會!
殷拓凡振作起精神來,雖然他不知道駱允兒究竟上哪兒去了,但是他會努力將她找回來,然後,永遠也不許她再離開他的視線之外!
離開駱家後,殷拓凡一邊走著,一邊思忖著該從何處開始找起,不知不覺來到了賣豆腐的何大嬸這兒。
「殷大夫,怎麼了?有心事呀?」何大嬸關心地問。
殷拓凡歎了口氣,說道:「我在找人,可是卻找不到。」
「殷大夫要找誰呀?」何大嬸問著,心裡卻早就有了答案。
瞧他那一臉為情所苦的模樣,她想不猜出來也難啊!
「我找駱姑娘。」
「你找她想做什麼?」何大嬸忍不住試探地問。
她一直很喜歡駱允兒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因此雖然彼此相識的時間並不久,她依舊希望那女孩能夠得到幸福。
再說,在她看來,殷大夫和駱姑娘相配得不得了,既然他們彼此有情,哪有什麼不能在一起的道理?
儘管駱允兒曾說殷拓凡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可能娶她為妻,但是何大嬸樂觀地認為就算天塌下來了也有高個兒頂著,天底下沒有什麼無法解決的難事,只要有心,一定能找到法子的。
「我……」殷拓凡正在想著該怎麼回答何大嬸的問題時,突然眼睛一亮地追問:「何大嬸,你知道允兒上哪兒去了,是不是?」
要不,為什麼她會問他找允兒想做什麼?
「啊?你為什麼這麼說?」何大嬸驚訝地反問。
乖乖!這殷大夫難不成還兼差當算命師不成?要不怎麼會知道她曉得駱允兒的去處?
「何大嬸,如果你知道允兒的下落,拜託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已經找她找了快半個月,再找不到她,我就快要瘋了!」殷拓凡急切地懇求。
看出他的焦急與擔憂,何大嬸不禁在心裡替駱允兒感到高興。她相信這對有情人,應該很快就能成為美滿的眷屬了。
「我可以說知道,但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到底知不知道?何大嬸,你就別賣關子了!」
看他當真已被情折磨得有點慘的樣子,何大嬸便「大發慈悲」地透露道:「駱姑娘已經離開了京城,算起來到今天為止,正好半個月了吧!」
正好半個月?那不就是他得知真相的那天早上?
該死!倘若他當天早一點知道事情的真相,早一點去找她,或許他就不會錯過她了!
回想起她離開的前一晚,還主動要求他再愛她一次,難道那時她就已打定了主意要離開他?
難怪那時她會說,往後不會再纏著他,會如他所願地離他遠一點,而她所謂的「遠一點」,竟是遠遠地離開京城!
殷拓凡沉痛地閉上雙眼,心底對她感到愧疚又心疼,但是要盡快找到她的決心又更強烈了。
「何大嬸,那你可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詳細的地點我就不清楚了。」
「真的嗎?何大嬸,倘若你知道任何的線索,請你務必要告訴我!」殷拓凡焦急地追問。
「唉,我是真的不清楚呀!那天我只聽她說要跟著她爹到江南去,至於到底是江南的什麼地方,她沒有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去江南?」
殷拓凡回想起她曾經提起過,在過去幾年,她一直陪著她祖母住在江南,是祖母病逝了才返回京城的。
這麼說來,她很可能返回她祖母的故居了?
「那她可有說,要去江南多久?」
「她沒有說多久,但是有說應該不會再回京城了。」
聽了何大嬸的轉述,殷拓凡的心又是一陣沉痛。
「她會回來的,我會盡快把她帶回來的!」
盡快帶回來?那不就表示她又要經歷長途的舟車勞頓?
一想到駱允兒此刻才是懷孕初期,何大嬸不禁脫口嚷道:「不行呀!她的身子可不適合長途奔波,說不定這趟去江南,已經吃了不少苦頭──」
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溜了嘴,何大嬸連忙打住,但是殷拓凡早已聽得一清二楚了。
「何大嬸,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允兒的身子不適合長途跋涉?為什麼你說她這趟去江南可能已吃了不少苦頭?」
「沒……沒有呀!」何大嬸尷尬地否認。
糟了糟了,她明明答應過駱允兒不透露這些事情給殷拓凡的,結果她這會兒不但「供出」了她去江南的事,甚至還連人家懷有身孕的事情都差一點洩漏出去,這樣好像不太好耶……
可惜的是,事關駱允兒,殷拓凡豈會讓她這般含糊地敷衍過去?他非要追問個水落石出不可!
「何大嬸,允兒究竟怎麼了?請你把話說清楚!」
倘若不是顧及何大嬸是長輩,殷拓凡很有可能已激動地抓住她的肩頭搖晃,打破砂鍋地追問到底了。
就在何大嬸仍一臉為難,不知道究竟該不該說的時候,一旁挺了個肚子的何芝芝忍不住開了口。
「娘,你就說嘛!好歹殷大夫也是孩子的爹,他有權利知道的。」
聽見「孩子的爹」這幾個字,何大嬸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這下子可好,什麼秘密都不用保了。
「你說……孩子的爹?」殷拓凡震驚得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是呀!駱姊姊懷了你的孩子,她說去江南之後,會好好調養身體,把孩子生下來,好好地扶養他長大的。」
何芝芝把她從娘那兒聽來的話一股腦兒地全說了出來。
一旁的何大嬸也懶得阻止了,反正最重要的訊息都已經透露出去了,還有什麼好保密的?
殷拓凡望著眼前的母女倆,心緒仍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
這麼說來,駱允兒早就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反而還要何大嬸為她保守秘密呢?
我不會要你的承諾,也不會死命地纏著你不放,我會如你所願,盡可能地遠離你……
你一點都不需要為此感到困擾,更不用自責或是愧疚……
回想起她曾說過的每一句話,殷拓凡的心就彷彿被狠狠地撕扯著。
那個又傻、又癡心的小女人,他這輩子虧欠她太多太多了,他一定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她。
「我會找到她,帶她回來的──一年之後。」他用著起誓般的語氣說完後,才轉身離開。
「一年之後?為什麼呀?」何芝芝不解地問。
「傻丫頭,都要當娘了,竟然還不知道?」何大嬸笑著說:「他當然是為了駱姑娘的安全,怕長途奔波會太過辛勞,所以打算找到人之後,陪著她待在江南,等她生了孩子、調養好身子後,再帶她回來呀!」
「原來如此,殷大夫想得真是周到,駱姊姊一定會幸福的!」
「是呀!一定會的。」
母女倆相視而笑,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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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舒爽宜人的氣候,讓人的心情愉悅,連微風吹拂在臉上,都會帶來一種幸福溫暖的感覺。
自從駱允兒跟著爹來到江南後,便在祖母的故居住下。
這兒雖然不大,但是環境相當雅致,庭院裡有著美麗的花林和一座小小的蓮花池。更重要的是,這兒有著她過去幾年來快樂的回憶。
此刻,駱允兒正一個人在庭院漫步,享受午後溫煦的陽光。
駱守義正打算出門和友人一塊兒洽談生意,但是在出門之前,他不忘先來關心一下女兒的情況。
「允兒,今天覺得怎麼樣?」
「很好啊!」駱允兒愉悅地回答。
「那就好。」
看著女兒幸福的微笑,駱守義的心裡充滿了感慨。
幾天前,在他們剛抵達江南後,女兒就突然說有件事情想跟他聊聊。
他原本以為女兒只是要跟他閒話家常,想不到她竟說自己懷了身孕,這驚人的消息震得他幾乎眼冒金星。
在得知「罪魁禍首」是殷拓凡後,他本來怒氣騰騰地想衝回京城去興師問罪,想不到女兒不但攔住了他,還說殷拓凡根本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她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那姓殷的臭小子,要是哪天他不識相地出現在我面前,我非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不可!」
事關女兒的幸福,駱守義早已忘了此刻自己口中那個「姓殷的臭小子」曾經治好他的病,甚至還曾在多年以前救過女兒一命。
「爹,別怪他,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件事是我自己心甘情願的,而且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委屈或可憐呀!」
「唉,我的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呀!」
駱允兒輕笑道:「瞧,爹您一直說我傻,我怎麼能不傻呢?」
「呿!說什麼傻話……」
一意識到自己又用了個「傻」字,就連駱守義自己也不禁失笑,原先氣惱的情緒頓時消退了大半。
駱允兒見狀,不禁又趕緊替殷拓凡說些好話。
「爹,他真的沒有辜負你女兒,而且他可是你將來孫子的爹呢!你就別再怪他了嘛!好不好?」
「好好好,不怪他。」
駱守義無奈地應允,只不過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難釋懷,畢竟是自己的寶貝女兒,怎能不多疼幾分?
像是明白爹關心、疼愛的心情,駱允兒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地加深,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
她有關心她的爹,也有個曾真心深愛過她的男人,將來她還會有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多麼美好呀!
她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夠幸福的了,只不過,對於沒能和殷拓凡長相廝守,她的心裡還是不免有些遺憾……
「他有他的苦衷。」她這麼告訴爹,同時也告訴自己。
「唉!既然你作出了這樣的選擇和決定,爹除了支持之外還能怎麼辦?你就安心地把孩子生下來吧!爹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謝謝爹。」駱允兒感動地說。
「真是的,跟爹還客氣些什麼?好了,我看你也該回房間去躺躺,多歇息一會兒吧!」
「嗯。」駱允兒點了點頭。
自從有身孕以後,她變得很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剛剛其實也才只散步了一會兒,她就覺得有點疲憊了呢!
見女兒進房裡歇息後,駱守義正要去赴友人之約,想不到才剛踏出大門,就看見一抹風塵僕僕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那高大挺拔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啊……
駱守義仔細一看,臉色瞬間大變!
喝!眼前這個男人,不正是殷拓凡嗎?
好想揍他、好想揍他……
駱守義覺得自己的手好癢,真想要好好地教訓這個膽敢佔他女兒便宜卻又不打算娶她的傢伙,然而他才剛答應了女兒不怪他,這會兒也只好暫時按捺住想揍人的衝動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駱守義口氣不佳地問。
他雖沒動手揍人,卻也沒打算給這傢伙半點好臉色看。
「我來探望允兒的,她還好嗎?」殷拓凡說道。
其實早在幾天以前他就已經抵達江南了,但是為了探聽她的下落,他花了好一番功夫。
江南之大,原本想找個人宛如大海撈針,但是他想到駱允兒懷有身孕,應該會請大夫來診視,於是他便從各處的大夫那兒著手,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探聽到了她的消息。
「允兒很不好。」駱守義故意這麼說。
殷拓凡一聽,臉上立刻浮現焦急的神色。
「我這就去看看她!」
「等等!你去看她做什麼?你又──」駱守義本來想脫口說他「又不是大夫」,但又猛地想起這傢伙確實是個大夫,只好硬生生地改口說道:「你又不是她什麼人,憑什麼進屋去看她?」
面對駱守義的質問,殷拓凡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會是她的夫婿,會是保護、疼愛她一輩子的人,也將是她孩子的爹。伯父,請你將允兒嫁給我好嗎?我絕對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不再讓她傷心難過的。」
「嗄?」駱守義詫異地怔住了。
不是說這傢伙有什麼苦衷,沒辦法娶允兒為妻嗎?怎麼這會兒這小子卻開口向他提親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駱守義的心底充滿了疑惑,不過,看在這男人一臉誠懇的分上,他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好好地解釋清楚。
女兒的終身幸福最重要,至於友人那邊,也只好晚點兒再過去了。
「好吧!我們先找個地方談談。」
「不行。」殷拓凡一口拒絕。
「什麼?」不行?
好哇!這傢伙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女兒還沒娶進門呢,就膽敢跟未來的岳父大人唱反調!
殷拓凡解釋道:「您剛才不是說允兒身體的狀況很不好嗎?我一定得先去看看她才行。」
就算是天大的事情,都比不上駱允兒重要。
駱守義聞言挑眉,看著殷拓凡那一臉認真的表情,他的眼底不禁掠過一抹欣慰的光芒。
「放心吧!允兒好得很,我剛才是故意嚇唬你的。」
「那她現在……」
「她剛剛才進房去歇息,你應該不會想要吵醒她吧?」
殷拓凡一聽,便立刻說:「不,當然不。讓她多休息吧!」
駱守義點了點頭,對眼前這個傢伙開始有一種「岳父大人看女婿,愈看愈滿意」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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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允兒從一場美夢中醒來。
夢中,殷拓凡陪伴在她的身邊,待她溫柔而深情,讓她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從夢中甦醒後,駱允兒睜開眼,心裡縈繞著戀戀不捨的情緒,她真的好想要繼續待在有他的美夢之中……
「你醒啦?」
聽見這個熟悉的嗓音,駱允兒整個人驀地一僵。她驚訝地轉頭,就見殷拓凡在她的床邊!
深濃的思念與滿溢的深情在這一瞬間全湧了上來,讓她的雙眸立刻泛起了一層淚光。
她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的俊臉,捨不得眨一下眼,就怕眼兒一眨,他就要從面前消失了。
「不,我還在睡夢中……」她囈語般地輕喃著。
一定是她還沒有從剛才那場美夢中醒來,要不然她怎麼可能會看見殷拓凡守在她的床邊呢?
她可沒忘了自己人在江南,而殷拓凡遠在京城,他就算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呀!
聽見她傻氣的回答,殷拓凡不禁愛憐地笑了。
「還在睡嗎?那我得想辦法將你喚醒了。」
「想辦法?什麼辦法?」駱允兒怔怔地問。
殷拓凡的回答是緩緩地低頭,吻住她的紅唇。
他熾熱的氣息,讓駱允兒心醉神迷,情不自禁地回應起他的親吻。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直到彼此都快喘不過氣了才分開。
「現在,醒了嗎?」殷拓凡笑問。
駱允兒凝望著他含笑的俊臉,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面頰。
「天哪!我真的不是在作夢?」
「當然不是。」
「但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找你的,允兒,我再也不讓你離開了。允兒,我愛你,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殷拓凡深情地告白。
自從那天她離開後,這段日子他簡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找著她,他說什麼也不想再與她分開了。
聽著他的話,兩行清淚冷不防地自駱允兒的眼眶淌落。
殷拓凡心疼地吻去了那晶瑩的淚珠。
「怎麼哭了呢?」
「你從來就沒有說過……」
他剛才竟說了他愛她?!老天!她沒有聽錯吧?
「允兒,我愛你,往後我每一天都會說,說到你聽膩了、煩了,不許我再說為止。允兒,我很愛你,是真的很愛你。」
看著他認真深情的神情,駱允兒感動得又想哭了。
「可是……可是……那楚倩倩呢?」
「關於這件事,我要跟你道歉。」
「道歉?為什麼?」
「因為我不該不相信你的話,我現在已經明白當年的真相了。」
殷拓凡將那天盈兒在氣急敗壞之下,把所有當年的往事全盤托出的事情告訴了她。
「允兒,你該怪我的,是我不好,不該不相信你的話。」
駱允兒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怪你,一點兒也不怪你,因為你才是這整個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呀!」
她的體貼、她的善良,再度令殷拓凡感動不已。
「我的允兒,你怎能如此美好?」
他情不自禁地再度低頭親吻她,吻得連慾望都被撩撥了起來。
「老天!我好想要你,但是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可不想傷了你、傷了寶寶。」
駱允兒一聽,先是驚訝地瞪圓了眼,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何大嬸把我的事情全都出賣得一乾二淨了。」
「是啊!還好有她,要不然,我真不知道還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你?等明年咱們回去後,再好好地答謝她。」
「明年?為什麼是明年?」
「因為我要留在這裡陪你,直到咱們的寶貝出世啊!不過有件事情,咱們得趕緊辦一辦才行。」
「什麼事?」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咱們的婚事,我要娶你為妻。」
他的話讓駱允兒的心底掀起一陣狂喜,想不到她才剛作了美好的夢,一醒來就全都實現了。
「允兒,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求親讓駱允兒又喜又羞,紅著臉輕聲說道:「那你得先去說服我爹才行哪!」
「那不成問題,他已經答應了。」
「啊?」駱允兒詫異地瞪大了眼。
爹已經答應了這樁婚事?不會吧?明明在她進房休息之前,爹還對他挺不能諒解的呀!
「就在你還作著美夢的時候,我已經跟你爹聊了許久,他老人家也已經同意將你許配給我了。」
「真的嗎?」
天哪!她真的不是在作夢嗎?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她由衷地期盼自己永遠也別醒來!
「當然是真的,我心愛的小妻子。」殷拓凡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笑道:「當年,我不是救了你一命嗎?現在該是你以身相許的時候了。」
駱允兒一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是,恩公大人,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的。不過……其實是你該對我負責到底吧?誰教你當時不僅從河裡將我撈起,還剝光了我的衣裳、看光了我的身子,我的名節全被你敗壞光了。」她好心情地陪著他開玩笑。
「是,娘子,為夫的一定會負起責任,一輩子好好地照顧、疼愛你,這樣行了嗎?」
「那還差不多!」
殷拓凡和駱允兒相視而笑,眼底有著化不開的濃情密意。
或許,命運的紅線,真的早在許多年以前就將他們牽繫在一塊兒了呢……
【全書完】
編註:
別錯過已推出的橘子說646【不可兒戲之一】《壞主兒》、橘子說653【不可兒戲之二】《馭奴兒》。
敬請期待六月橘予說【不可兒戲之四】《戲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