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頓時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拚命的想撐起身體,要遠離佘曼妮,要遠離她,可還一切都只是徒勞。
佘曼妮的手在張蕊的臉上遊走,「我曾經想過,得不到他就毀了他,可是我沒辦法,我下不了手,那麼,就讓我毀了他心愛的人吧」
話一說完,佘曼妮就從身後掏出一把水果刀來,一點一點的往張蕊的臉上接近。
當冰涼的刀尖與張蕊的臉剛剛接觸的時候,從樓下傳來一陣劇烈的踹門的聲音。
那聲音驚得佘曼妮的手一抖,水果刀掉在了地上,但張蕊的臉還是被劃破了一道血痕。
樓下撞門的聲音持續不斷,那五個男人也慌了,急沖沖的跑下樓去,可剛一下樓,那門就撞開了。
張蕊聽到樓下有打鬥的聲音,似乎也有說話的聲音,而那聲音……好像陳苑傑的!
頓時心下一喜,陳苑傑來救她了!於是張蕊就用盡全力的喊了一聲:「阿傑,我在上面!」
顯然佘曼妮也聽到了陳苑傑的聲音,正在她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時候,張蕊的喊叫聲徹底激怒了她,飛快的撿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發了瘋似的就往張蕊身上刺。
就在刀尖離張蕊只有五厘米的距離的時候,已經上到二樓的陳苑傑,飛踢一腳就將那刀子給踢開了!
刀落地以後,陳苑傑一把將它撿起來,並丟到了佘曼妮勾不到的地方,繼而撲向張蕊,驚魂未定的抱起她,連忙檢查她到底有沒有事。
陳苑傑一陣後怕,果然他再晚來半步……他真的不敢去想那會是一個怎麼樣的畫面。
看到陳苑傑,張蕊就徹底放鬆了下來,對著他虛弱得笑了笑,「我沒事,只是中了迷幻藥,暫時沒有辦法動而已,真的沒事。」
聽到張蕊開口說話,陳苑傑的一顆心才重新落回了肚子裡,可當他看到張蕊臉上的那道血痕時,雙目一下子變得赤紅,轉過頭,死死的瞪著佘曼妮。
「我說過,如果你敢再傷害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剛剛那一刺,是用盡了全力的,所以當陳苑傑踢過來的時候,連同的佘曼妮的手也給踢骨折了,還來不及喊疼,就被陳苑傑那副要殺人的目光給嚇到了!
「阿……阿傑,我……」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越看他,就越膽怯。
「阿傑,我想回家,我們回去吧!」陳苑傑的目光,同時也嚇到了張蕊,但是她更多的是擔心,她怕他會因為衝動而做了錯事,就想勸他走。
可是張蕊不知道,因為剛剛是高度緊張當中,所以是人體的潛能一直支持著她沒有昏過去,而現在陳苑傑來了,她也放鬆了,一時間所有的藥物壓力都一瞬襲來,一說完話,整個人就完全昏了過去。
本來還因為張蕊的聲音,讓自己冷靜了不少,這會看到張蕊昏過去,二話不說,抱起她就往外頭沖,而佘曼妮看到陳苑傑要走,竟不顧手臂的劇痛,撲過去,單手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
她哭喊著:「阿傑,你不要走,你聽我解釋!」
陳苑傑強忍著怒氣,冷冷的說道:「放手!」
佘曼妮說什麼也不放,「不,你不聽我解釋,我就不放!」
若不是怕懷裡的張蕊再有什麼意外,陳苑傑不會這麼老實的站在原地,「我再說一遍,放手!」
佘曼妮渾身一顫,但還是沒有放手,「我那麼愛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陳苑傑沉著一口,「我這一生都只會愛一個人,那便是我的妻子」
佘曼妮拚命的搖搖頭,「不,你只是被她的美色所迷!你看,她現在已經破相了,不美了,你不可能再愛她的!」
陳苑傑低頭看了張蕊一眼,嘴角上揚,「那又如何?因為我愛她,就算她瞎了、聾了,或者殘廢了,我都會養她一輩子。」
佘曼妮將頭埋得低低的,停止哭喊,抱著陳苑傑的手也鬆開了,改成了只是牽著他的褲角。
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如果我說,她已經被人玷污了呢?你還是會一樣的愛她嗎?」
陳苑傑輕而易舉的掙脫開了佘曼妮的手,但是他沒有立刻走,這一次,他轉過身來,默默的看了跌坐在地上的佘曼妮一眼,再轉身,走到樓梯口時,又停了下來,卻沒有再轉身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若娶不到張蕊為妻,我便終生不娶!」
說完這句話,陳苑傑就抱著張蕊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苑傑他們走之後,佘曼妮安靜的躺在地上,望著頭上的天花板,她到底還是輸了啊!
不過也是陳苑傑讓她徹底想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它是你的就是你的,丟都丟不掉;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這時,窗外傳來逐漸清晰的警車鳴笛聲。
佘曼妮單手支撐自己的身體,靠坐在牆邊,抬眼就看到了那把被丟到一邊的水果刀。
輕笑出聲,她想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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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榮民總醫院的高級病房裡,楊瑩氣呼呼的瞪著陳天樂。
「陳天樂!你這個臭小子,姊姊我可是玩合氣道長大的,那天要不是我機智過人,英勇無雙,你哥能那麼順利救蕊蕊出來嗎?」
陳天樂從鼻子裡哼了口氣,「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不過就是打了個電話給我哥,要不是我哥有先見之明,在我未來大嫂的手機裡裝了個微型追蹤器,你能找到我未來大嫂嗎?」
楊瑩不服氣,「你才少往你哥臉上貼金!那明明就是張爸追蹤到了,而且到了地方,要不是我在下面陪著那幾個混混操練,你哥能及時的上去嗎?」
張蕊靠坐在病床上,笑著看著這對吵架吵得正歡的兩個人,也不插嘴。
這一大一小,只是因為知道了彼此是張蕊和陳苑傑的伴娘和伴郎後,一個嫌棄人家太小,另一個又嫌人家太大,而互看對方不順眼,在互相挑剔,其實張蕊也知道,他們是想逗她開心才這樣的。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的正是剛剛出去幫張蕊辦理出院手續而回的陳苑傑。
陳苑傑黑著一張臉看著那兩個人「如果你們很閒的話,能不能幫忙把這些行李送到車子?」
陳天樂摸了摸鼻子,就提著行李幸悻然地下樓去了,而楊瑩為了不打擾兩個人獨處,也跟著下去了。
送走那兩人,陳苑傑返身坐到了張蕊的床邊,之前的黑臉,也都消失不見了。
張蕊依偎進陳苑傑的懷裡,撒嬌道:「你剛剛的樣子好凶哦!」
陳苑傑在張蕊的頭頂落下一吻,「誰叫他們吵到我家寶貝蕊蕊了。」
張蕊「咯咯」直笑,抬起頭來,佯裝不依的看著陳苑傑,「我哪有那麼弱不禁風啊?」
陳苑傑輕撫著張蕊臉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心疼的說道:「還會疼嗎?」
張蕊搖搖頭,「不會了,妮妮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這道疤,就想起了佘曼妮,現在想想,還是會覺得不捨,這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
在張蕊第二天轉醒之後,陳苑傑就告訴她,佘曼妮拿著那把刀去投案自首了,還一併將曾經所作的那些事也交代了。
但是身為受害方,張蕊還在昏迷中,陳苑傑只是幫她保留了起訴權。
「她之前的那些事,其性質和影響,也沒有太超過,加上她又是自己去自首的,目前也就是被罰去掃掃地,當當義工什麼的。」
張蕊若有所思點點頭,「這樣啊……」
陳苑傑不想她再為這些事操心,「為什麼一定要今天出院?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了嗎?」
張蕊直起身子,一本正經的看著陳苑傑,「後天我大婚,明天不能和新郎見面的,所以今天我必須回家!」
陳苑傑寵溺的望著張蕊,「你的身子要緊,婚禮可以……」
不等陳苑傑說完,張蕊就搶白道:「可是人家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你了嘛,難道你不想娶我嗎?難道你不想和我……」
陳苑傑的眼神,因為張蕊此刻的霸道和大膽而變得灼熱,笑著勾住她的脖子,漸漸拉進兩人間的距離,「我想得都快發瘋了……」
愛情,就像一顆毒蘋果,明明知道有毒,卻還是忍不住想去嘗一口,因為吃了毒蘋果的女孩們都知道,在她們因為愛情而盲目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個帥氣的、溫柔的王子,來到她們身邊吻醒她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