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坪坪、坪坪……一聲又一聲的心跳是活著的證明,就算沒張著眼,沒為驚訝而亡的谷崴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知道他在吻她,也知道她該做些一反應,看是直接咬傷在她唇上游移的唇舌,或是推開他打他兩個耳括子。就算不想暴力的解決,至少她也該推開他,制止他繼續肆虐她的唇。但……說不上為什麼,她使不上力來。
一開始是因為未曾有過這樣的經驗,所以覺得新奇;可等置身其中後,那種醉人的滋味好比喝了最濃烈的醇酒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貪心的想領略更多關於這陌生的經驗。
就這樣,一點都不設防的她便迷迷糊糊的將自已全交給他了……在她閉上眼後,原本純為誘惑的吻這才開始變質,挑逗她的張震宇自己也跟著沉淪於這美好的一吻中。青澀卻格外誘人的滋味讓他忍不住一嘗再嘗,直到知道自己再不停下就要失控,在氣息微紊中,他終於結束這個讓人迷醉的熱吻。
看著嘴唇紅腫、兩頰嫣紅的她,想起她意外的溫馴,一抹滿足溫柔的笑浮現,捧著她的頰,他又落下一印……「還會認為我在開玩笑嗎?」
谷崴猛一張開眼,看見的就是他那有如偷腥成功的貓般得意的微笑。跟上回喝醉了在他房裡醒來的情況一樣,俯壓在她上方的他,一頭長髮垂下,將兩個人的臉與外界隔絕成另一個世界,那親密的感覺,讓剛被吻過的她一下子紅透整張臉;但下一秒——
「你當我是什麼?」清醒過來的谷崴氣憤的推他。要不是他壓在她身上,她早跳起來罵人。
怎……怎麼了?
沒想到不過三秒鐘的光景,她的反應前後落差會那麼大,原本俯壓在她身上的張震宇一個不注意便讓她推了開來。
「崴崴……」他皺眉,不明白她這是什麼反應。
「別叫我!」谷崴生氣了,氣他,也氣自己的回應。
真丟臉,她是怎麼了?竟然讓他……這樣吻她!
「你……」他想接近她,但她退了開去。
「別過來。」谷崴抗拒的神情十分認真,離他遠遠的。
「崴崴,你到底怎麼了?」張震宇無奈,不明白哪裡出錯了。
雖然用誘惑的手法哄得一吻的方式稍嫌不夠光明正大,但他可以肯定,他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強迫。再說,剛剛她明明也很享受那一吻的,怎麼才一下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怎麼了?你到底當我是什麼?」谷崴憤慨的喊。她當他是朋友,可他卻是這樣對她!
「能當你是什麼?自然是我喜歡的人啊。」因為她的反應而感到焦躁,張震宇以指代梳,刷了下自己的長髮。
「喜歡?到這時候你還在玩?」谷崴很是生氣,「怎麼,玩我這麼有趣嗎?可就算是朋友間的玩笑,你也已經玩得太過分了。」
「我不是……」張震宇想解釋,但他沒機會。
「我知道你愛玩,那麼多的女人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征服遊戲。這我管不著,因為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你玩你的,沒必要玩到我頭上來吧?我不是那些陪著你玩玩的女人,我不是!」想起自己淪為那些只有編號沒有姓名的女人,谷崴就是覺得生氣。
沒想到她完全誤解了他的出發點,張震宇真的是又惱又怒。
「我沒有——」他想辯駁,可是發言權再次被奪走。
「你還說沒有?如果今天你有一點點當我是你的朋友,能給我一些些的尊重,你不會這樣對我的!」谷崴的眼睛紅了,「一直以來,我當你是朋友,像家人一樣的朋友,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崴崴……」他朝她伸出手,想對她訴說他最真心的話語。
無視於他的試圖解釋,覺得受到傷害的谷崴轉身就走,風一般的離開他的家。
張震宇伸出的手頹然放下,沒想到一生中第一次的認真會變成這樣。覺得自己很失敗的他對著一室寂然苦笑。
唉,真是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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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的幫忙找人後,張撼天再一次感到不明白——
為什麼他要做這種事?
他很忙,真的很忙。他最近為了一個相當棘手的案子正忙得焦頭爛額,搜集證物跟找資料的時間都快不夠了,他實在不應該浪費時間做這種事的。
可是沒辦法,這次出走的人是谷崴,而且他那個不良老哥難得出現的一瞼痛苦讓他無法置之不理,所以雖然距報失蹤人口的時間還有一小段距離,他還是乖乖出門找人。
看到後頭的車子跟了上來,張撼天俐落的操著方向盤,轉了個彎。
希望這預測真能找到人,他的時間寶貴,可沒多餘的時間耗在找人上……才這樣想著,張撼天所要的答案已經出現在他視線內。
那是谷崴,蜷著身子坐在路邊小公園的座椅上,正一臉呆滯的對著被火燒得烏黑的建築物發呆——不用說,那個被燒得黑不溜丟的破房子就是她先前住的老公寓。
看來,寫椎理小說的人還真的是有點推理能力的。直到這時候,向來不看張震宇作品的張撼天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不良老哥的能力。
「小崴?」停好了車,張撼天下車叫人。
像是沒聽到,谷崴空洞的視線還是直對著那個被燒燬的家。
唉……是做人失敗吧!到了這當頭才發現,她竟然沒什麼朋友!就因為這樣,她才會在這沒錢又沒地方住的時候,找不到一個地方好去。
多悲慘啊,這世界何其大,她竟然找不到一個落腳處……「小崴?」發現谷崴的失神,張撼天又叫了一聲。
空洞的眼神逐漸凝聚焦點,不曉得在這邊發呆多久的谷崴一臉哀怨的看向發聲處。
「阿撼……」看到熟人,讓谷崴有種想哭的衝動。
張撼天覺得詫異。
很少看見這樣的谷崴,他脆弱的樣子跟無助的表情就像個女人似的……覺得自己也快跟著錯亂,張撼天連忙甩去這樣的想法。
「怎麼了?」他關心的看著他。
「沒……沒有。」想起那讓人難以啟齒的一吻,谷崴只能搖頭。
「別說沒有,你跟阿宇到底怎麼了?」也不跟谷崴囉唆,實事求是的張撼天很直接的問。
谷崴不語。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這一個也說沒有,那一個也說沒有,難道是我吃飽了沒事做,自己在這邊瞎忙啊?」受不了兩個人什麼都不說的態度,一屁股跟著坐下的張撼天已經有點毛了。
谷崴那一臉大受傷害的表情讓他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張撼天斂緩了自己的態度。
「小崴,雖然我嘴上沒說,但你該知道,我一直就把你當弟弟看。要真有什麼事你就說,而且你可以放心,我不會一面倒向阿宇那邊的。」雖然仍皺著眉頭,但他是真心的。
他的話溫暖了她的心。因為知道他這個人就是這個調調,所以明白能由他口中聽到這一番話真的是很不容易。
「阿撼,謝謝你。」知道自己至少還有一個朋友,谷崴覺得有些感動。
「說謝就不用了。要不要說說你跟阿宇發生了什麼不愉快?」一直注意著谷崴的反應,張撼天又道:「阿宇他……他真的很擔心你。」
說到張震宇,谷崴就不想說話了。
如果真在乎她、把她當朋友,他就不該這樣玩她。這一點,谷崴無法釋懷。
「其實……我也不能逼你接受,畢竟這種事誰也不能強迫誰。但我得說一句,阿宇是認真的。」那真的是很怪異的感覺……張撼天用意志力強忍住了,才沒用扭曲的表情說這些話。
這算什麼?平日要他幫人做媒穿紅線都不可能了,而現在,他竟然幫起兩個男人……還不知道谷崴是女人的張撼天打從心裡嫌惡自己正在做的事,覺得自己像是拉皮條的,而且還是最下等的那一種。
「認真?什麼認真的?」意外於張撼天說出這種話,完全沒想到要表明自己真實性別的谷崴嚇了一跳。
「當然是對你。」忍住另一波怪異的感覺,張撼天說了。
「我?」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說。
「小崴,我是不知道為什麼,但阿宇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看在同根且同時生的不良老哥八百年難得出現一次的認真上,張撼天算是認命了,擔任起這兩個「男人」的溝通橋樑。
感……感情?
谷崴張著嘴,傻傻的看著他。
「你知道,我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對你的感情,阿宇真的是認真的。」對著谷崴稍嫌呆滯的表情!張撼天再嚴肅不過的確認自己所說的話。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谷崴還是不能相信。
以為谷崴不能接受同性戀,張撼天歎了一口氣。
「這世界上的事無奇不有,即使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阿宇會變成這樣……我只知道,不像之前他的那些女伴們,他對你的感情是認真的。」
沒聽進他後來的話,谷崴還在消化剛剛所聽到的訊息。
阿宇說喜歡她是真的?不會吧!可是……看谷崴詫異的樣子,張撼天又歎了一口氣
「小崴,我知道要你一個性向正常的人突然接受這種事可能有點困難,甚至難以接受……」
「為什麼?」還是沒聽進他的話,一點也不明白的谷崴劈頭就問。
「什麼『為什麼』?」問題來得太突然,張撼天抓不到谷崴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你會認為阿宇對我是認真的?」谷崴問得很是認真。
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不好——一張讓人看不出是女人的臉,還有讓人更容易錯認的平板身材,而個性上既不嬌也不媚,別說是柔情萬千的發嗲了,就算是像楚掬兒那樣讓人心生憐惜的恬靜嬌柔也沒。而像阿宇這樣的大情聖,自然是見慣各式各樣極品的女人,又怎麼會看上她這個毫無女人味可言的女人呢?
「小崴,就算我跟阿宇在個性上完全不像,但我是他的弟弟,別說打一個娘胎出來,我們還是同時來到這世上的,你說,我能不瞭解他嗎?」知道這事關不良老哥的「幸福」,所以張撼天也很認真的回答。
這算什麼解釋?因為是孿生兄弟,所以就什麼都知道了?
看谷崴的表情,張撼天知道自己的說詞無法打動他,只好又說了「你可能沒發現,但住在他隔壁的我卻不會不知道;以前的他,一天趕上好幾個約會是正常的事,可早在半年前,他的約會就一日少過一日,除了到店里外,就連夜裡也常留在家裹不出門。雖然他在店裡還是不時的跟女孩子們調笑,但我知道,周旋在女客之間的他眼光常繞著你打轉……」
有這麼一回事嗎?谷崴懷疑的暗自回想。
「很多事我沒辦法一一跟你舉例,但我必須強調,對你的感情,阿宇一直就是認真的,至於先前你一直認為我們是開玩笑的話,其實那正是阿宇表達的方式——
只是我不懂,他為什麼會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對這一點,張撼天是真的覺得納悶
「你怎麼知道的?」谷崴懷疑的看著他。她一直就覺得那是玩笑話,從沒想過張震宇竟是認真的。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張撼天聳聳肩,「反正我就是知道。」
孿生子的默契還是存在的,雖然他很不想承認。
「你……」谷崴遲疑著。她已經開始相信了,因為說這些話的人是張撼天的關係。
「小崴,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逼你決定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關於阿宇的認真,至於接不接受,當然在你。」張撼天強調。
谷崴說不出話來。
「其實,你可以試著沉澱一下,別急著否定一切……我再一次強調,我沒有強迫你接受他的意圖。雖然我不瞭解情愛,但至少知道感情是件很私人的事,沒人能左右的了……跟你說這些,只是希望你能花時間想一想,想想你對阿宇的感覺,別在一開始就因為對象是阿宇而全盤否定了阿宇的認真。」張撼天話中有話。
「你在暗示什麼?」谷崴聽出來了。
張撼天微笑。
「阿撼?」谷崴追問。
「小崴……」沒預警的,張撼天突然逼近了谷崴一些,而如他所料,谷崴下意識的就往後退開。
不明白他幹嘛突然坐那麼近,谷崴不解的看著他。
「這就是證明。」張撼天說了。
什麼證明?谷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小崴,你沒發現嗎?我、阿揚跟阿宇是同時認識你的,照理而言,我們的交情應該差不多,可是一直以來,防禦心頗重的你就是獨獨對阿宇最沒防心……我也不舉阿宇有事沒事便貼著你的例子了,我想說的是,我相信除非是阿宇,要不像剛剛這樣的狀況,即使換作阿揚,你還是會退了開來。」雖然谷揚不在沒法兒做實驗,但張撼天很肯定的說著。
要不是還有一點機會,即便遇上這問題的是孿生哥哥,他也懶得打這種完全沒把握的仗……不過這也沒什麼好驕傲的,讓這世上多了一對男男戀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貢獻。張撼天沒趣的暗想。
「我……」谷崴張口結舌。
她從沒想過這問題。不過好像……真是這樣哩!但這可能是因為阿宇老是愛對人勾肩搭背,她覺得習慣的原因啊!
「小崴,用不著急著回答我,我希望你能仔細的想想這件事……好了,不說了,我們回去吧。」這種事情急不來,所以張撼天點到為止。
「回去?」谷崴的臉上有著迷惘。
「不然你還想對著這不能住人的破公寓發呆?」張撼天揚眉。
「我……」谷崴有些沮喪。她也不想這樣,但她問過里長了,他說火災證明明天才會出來,她要到明天才能到銀行去辦理重新申請的手續,也就是說,她明天才能有錢可用、也才能開始找房子。至於現在,她身上沒錢,又沒地方去,這要她怎麼辦?
「放心,先回我那兒吧,我不會讓阿宇煩到你的。」張撼天保證,因為這是他出發前,某人自動提出來的保證。
谷崴遲疑著,因為知道他們兩兄弟的家就只有一牆之隔;即使有張撼天的保證,她還是覺得不安。
「別想了,再怎麼樣,也得回去後再想。」不由分說的,張撼天拉了她上車。
其實是沒有選擇的,因為她也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真的在這邊打地鋪吧?
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谷崴順從了張撼天的安排,完全沒發現張撼天一直注視著後方,像是確定了什麼後才開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對著窗外,視而不見的她只能重重一歎。
唉……
…………………………
「現在,你總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將谷崴安頓好後,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出門,一到隔壁,張撼天劈頭就問。
他也不想表現得這麼沒耐心,但他還有工作要做,而少有的好奇心又已被挑起,所以問得這麼直接又沒技巧是值得原諒的。
「我吻了她。」一口飲盡杯中物,張震宇很乾脆的說了。
張撼天的眉頭緊緊皺起。
「小崴肯?」
「我承認一開始是我誘惑她的,但她沒有抗拒,甚至也顯得投入,所以我不懂,為什麼她後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瞪著手中的酒杯,張震宇顯得煩躁。
誘惑?投入?
雖然能接受男男相戀,但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聽聞這種戀情中的更進一步發展。男人對男人……張撼天有幾秒鐘僵如化石,因為想著兩個男人、而且是他所熟悉的男人親熱的鏡頭。
不是他下流,實在是聽著這種話,腦海中自然而然就是浮現了那樣的畫面。
「我想……對小崴來說,一下子要接受這樣的……關係,在心理上總是比較難適應。」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張撼天努力想著比較委婉的措詞。
向來張撼天就是少言但言詞犀利、辯才無礙的鐵漢形象,如今會有這樣的表現,看來張震宇的事真的讓他太過驚訝了。
「有什麼好調適的?如果她一點意願也沒有,在我吻她的時候,她大可以推開我甩我兩個巴掌,可是她沒有;而且我能感覺得出來,她也很享受那一吻。所以我更不明白,事後她為何表現得這樣抗拒。」這是第一次,有情聖之稱的張震天感覺自己一點都不懂女人。
抗拒?事後?
不由自主的,這幾個字眼讓張撼天聯想到諸多兒童不宜的限制級畫面……可能是他臉上的表情僵硬得太嚴重,終於,張震宇發現他的不對。
「你怎麼了?」
「沒有。」迅速把腦中齷齪的畫面盡數刪除,張撼天收斂心神。
不疑有他,張震宇陷入了自憐的情緒中。
為什麼?為什麼他真心喜歡一個人時會遇上這種事?
「阿撼,我想這大概是我的報應,懲罰我以往遊走於一個又一個的愛情遊戲間,才會在我遇上真心所愛後遇到這樣大的挫折……」張震宇為荒唐的過往懺悔。
看他那樣,張撼天難得發揮手足之愛的給予安慰,「小崴那邊我多少也點了下,這種事,你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去思考……」
「如果思考後,崴崴就是不愛我呢?」張震宇悲觀的想。
在愛情的世界中,愛得多的人便是弱勢的一方。向來他就是扮演著強者的角色,從沒有此刻這種惶惶不安的心情……就因為他在乎,所以他成了這場愛戀中弱勢的一方。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種事……還是少數,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喜歡就公開說喜歡,完全不顧他人的看法……」張撼天覺得自己很有兄弟愛,因為他很努力的挑選著不傷人的措詞。
「什麼叫『這種事』?」突然覺得不對,張震宇的眼瞇了起來。
「還能是哪種事?」對哥哥的明知故問,張撼天感到不耐。
看著那個有著同樣面孔的人,從自憐情緒中抽離的張震宇開始回憶整段對話。
「我開始懷疑,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他懷疑的看著弟弟。
張撼天不解的看著他。
「你確定……你是在談我跟崴崴的事?」想了想,張震宇還是問了。
「廢話,要不然我在這裡幹嘛?」張撼天開始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張震宇想著該如何說明那份怪異感。
「送你一句話,欲速則不達——你要耐心點,直到小崴做出選擇。畢竟有這樣性向的人還是少數,如果小崴願意接受這樣的感情是你幸運,我也祝福你們;但如果他無法接受同性戀,你也不要太強求了。」張撼天很坦白的說道。
這下子,張震宇終於明白不對勁的地方了。
「崴崴沒告訴你嗎?」他還以為她已經說了,因為他明明看見阿撼在接她回來前,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子。
「他該告訴我什麼?」張撼天突然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他該知道而不知道的事。
如果不是心情太糟的話,張震宇真會為這情況而感到好笑的。怎麼也沒想到,兩兄弟說了半天全是雞同鴨講……「阿宇?」張撼天還在等。他很確定,他一定有什麼事不知道。
本想開口的張震宇突然頓住了。
突然間,他完全能體會谷崴那種難以啟齒的心情了。
一下子要將她是女人的真相說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別想瞞我。除了同性戀的事情外,你跟小崴還有什麼沒說的?」將哥哥的遲疑看在眼裡,張撼天直覺他是想找藉口掩飾過去。
張震宇想了想,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比較溫和的表達方式——
「是誰告訴你,崴崴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