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小姐向來早起,但今日怎麼睡那麼久?她該不該進房喚醒小姐啊?
正當她思考是否推開房門時,房內傳出拉開櫃子的聲音,她立即端起水盆敲門。
「媚兒嗎?」
「我是。」她推開房門走進去。「小姐——不,夫人早。」小臉笑盈盈道早。
曲夕蓉接過毛巾。「我還是比較習慣聽你喚我小姐。」洗完臉後,她心情挺不錯地為自己挑找件衣裳。
忙著整理床鋪的媚兒掀起鴛鴦錦被後,發現床褥上有一點點血漬,小臉浮上疑惑,小姐的月事不是前幾天才結束,怎麼會……
她一臉古怪地瞧向正在換衣的主子。「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撞傷哪,要不要讓媚兒幫你擦點藥?」
曲夕蓉瞧見床褥上的血漬,想起昨夜,立即轉過身背對媚兒,卻在看見鏡中自己頸上青青紅紅的吻痕後,隨即漲紅俏臉。
她記得自己貪喝了數杯酒,在半醉半醒之間與凌霄呢喃情語,及那場驚心動魄的激情交息,原來夫妻間的情事是這般美好。
昨夜的縱慾讓她今日快巳時才起床,睡得不省人事的她,連丈夫何時起床也不知道。
天哪!她肯定是最差勁的新嫁娘。
媚兒收拾完床鋪,見主子對照鏡子捧著紅透的臉,緊張地來到她身旁。
「小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小姐的臉紅得好厲害。
曲夕蓉真想找個洞鑽,含混回應,「沒事。」她快快坐好讓媚兒幫她梳頭,不忘交代,「嫁了人,我也該
把頭髮盤起來。」披肩十多年的長髮,從嫁為人婦那刻起就得規矩盤好。
「我幫小姐梳個漂亮的髮型。」媚兒翻出妝盒內的玉梳,專心為主子梳理。
「對了,今早你有沒有見著傷姑爺?」
「有啊,姑爺用完早膳後,便回到書房內。」她雙手靈巧地為主子綰起長髮,選發譬時笑道:「今早見到姑爺的眼神,實在柔和得緊,我看了都不好意思趕緊瞥看別處。」
曲夕蓉笑了笑。「是嗎?」據她所知,凌霄對人向來挺嚴肅的。
她為主子插上翠玉髮簪及戴上耳飾後,滿心歡喜自己的傑作。小姐本來就纖麗動人,經過一番打扮後,姿色更為傾國傾城。
同是女兒家,為何小姐生得這般好看?
曲夕蓉笑看鏡中的媚兒,斂眉淺笑問:「你有沒有後悔跟我過來?」原本想把媚兒留在曲府,幫忙照顧奶奶,誰知她硬要跟著她嫁過來。
「沒有。」她朝鏡中的主子頑皮一笑。「我若沒跟過來,就算小姐及姑爺合力,也無法把賬房的工作做完。」
說實在的,除了小姐有時愛戲弄她外,還教她識字、算數,又有得吃有得玩,以她這種賣人為婢的女孩,能遇上這位主子真是幸運極了。
再說,她捨不得離開待她如妹的好主子。
聰敏的曲夕蓉哪會聽不出來,對這小妹子,心中浮上無限的感動。
這些年來,還好有這位小妹子陪在她身旁,伴她走過無數忙碌的日子,否則以她這種壓力過重的生活,豈是一個「慘」能形容的。
「你喔!」曲夕蓉捏捏她的鼻子,笑語恐嚇,「我會讓你算到手麻,沒人救你。」
「你們在談些什麼?」
兩人同時轉向聲音來處,只見展凌霄不知何時已站在新房裡。
「姑爺。」媚兒立即躬身福禮。
「這沒你的事,下去吧。」
又趕她走。
「婢子告退。」媚兒退到門口,不忘在展凌霄的背後做個鬼臉,曲夕蓉見著不禁噗哧一笑。
展王府是權貴人家,不比曲府來得自在,回頭她得說說這丫頭,免得受罰。
展凌霄來到梳妝鏡前扶起她,見她穿著一襲飄逸風雅的宮裝竟是蘇州特有的綢布,細軟的綢緞上以嫩綠絲線繡上飛霞彩雲,精妙的繡工,栩栩如生的圖樣,想必出自她之手。
一張素靜的嬌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一雙翦如秋水的眼眸總流盼著意黠,這副我見猶憐的氣質奪去他的呼吸,怎叫他不動心?
「怎麼盡盯著我直瞧。」
他眼光柔和地看著她,讚美地說:「你穿這樣好看極了。」彷彿是名駕著彩雲下凡的仙子。
突然,他瞧見她白皙脖頸間的青紅吻痕。
「還疼嗎?」他輕輕地摟住她,語中儘是憐惜。
曲夕蓉害羞得低下臉,臉蛋臊紅不已。
「昨夜我是不是太過粗蠻了點?如果——」
她面紅耳赤,乾脆伸手摀住他的嘴,嬌羞低道:「別再說了啦!」他可不可以別再問這種羞人的問題,她這輩子就數今天臉紅最多次。
展凌霄見她臉紅想起昨夜她醉酒的媚樣,不禁皺起眉頭。「你的酒力不怎麼好,可不可以別再碰酒?」初經人事的容顏再次挑起他的慾火。
「我的酒品不好?」她疑惑問。
「領教過後,勸你還是少喝為妙。」語畢,他捧起她的臉,親吻住她的唇。
他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
他打從成年後,不曾為女人的事煩惱過。顯赫的家世、俊朗的相貌,且文武雙全,暗戀明戀他的女子又特別多,不怕沒妻可娶。
他承認,身為數家妓院的大老闆,他見過不少女人,碰過的女子也不少,初戀甚至還毀在一名女人的手裡,但今生卻沒遇過像夕蓉這般奇特的女子。
夕蓉像他的朋友,談笑間,令他有種全然放鬆的感覺;情意令他持續加溫對她的迷戀,他對她的愛戀始終有增無減。
許久後——
展凌霄摟著被吻得虛軟無力、臉蛋羞紅的嬌妻走出房門。
「用膳前,就讓為夫帶你認識你所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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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夕蓉萬萬想不到,她所嫁進的展王府竟比曲府大上三倍。
光逛完前院她的雙腳就已經酸疼不已,倘若要逛完展王府豈不是要花一天的時間。見午膳時間已到,展凌霄乾脆背起她回院用膳。
他們夫妻倆所居住的地方名為「凌蓉院」。
兩個月前,皇上特命工匠大肆整修一番後,還欽賜塊匾額,提名為凌蓉。
凌蓉,音同玲瓏。取諧音之意。
入秋的池塘畔只剩蓮蓬殘荷,但院裡卻開滿秋菊與香桂。
走進花園,曲夕蓉瞧見石桌上已排放麵食、四色蒸鼓、數種糕點及水果,算算至少有五盤,而且丫環們還不斷端上采其他萊色。
她的食量向來小,都吃一口那還得了!
展凌霄見她臉色不定,在她溜走前,立即按住她的肩膀,逼她坐好。
「別想逃。」藉機遁逃之事,她可是常常做。
「走了好久喱!我想回房睡一下。」她可憐兮兮說著,企圖博取他的同情。
「乖乖喝口湯嘛!」他盛了半碗雞湯低哄著。
看到湯麵上浮著黃色油脂,曲夕蓉嫌惡地皺起秀眉。「我不喝雞湯。」
與她相處這幾個月來,也見識到她挑嘴的毛病;她僅食魚肉其他肉類皆不用,而且從不食米面所制的食品,挺難伺候的。最重要的是,她三餐不正常。
看來他得好好幫她改掉飲食不正常的壞習慣。
展凌霄舀了一匙湯到她嘴邊,情意款款地說:「一口就好了。」
「好——吧。」在丈夫溫暖情意下,她不忍心拒絕又拗不過他,只好接過碗和湯匙。「我自己來,但你也得跟著我吃。」
她大小姐肯動口就成了。
展凌霄夾了餃子入口,也夾了粒到她嘴旁。「很好吃喔!你也吃看看。」
她敵不過丈夫的好意,只好以湯匙接過。「別顧著我,你也多吃點。」
飯後半飽,曲夕蓉提出要求——
「夫君,我想看看你所經營的店。」她柔聲說著,眼睛卻閃動興奮的光芒。
他能成為京華傳奇之一,必定有過人之處,而他除了權勢及經營聲色場所聞名全國外,風流瀟灑的個性也是他出名的原因之一。傳說,他曾與江南、北京城的各大花魁都有過段私情。
不論傳言是真是假,她也不想追究。只是長這麼大還沒逛過妓院,雖然有違道德,但她實在很想隨著丈夫察視自家「產業」。
「不行,那不是女孩家該去的地方。」
哪有丈夫會答應妻子去那種花街柳巷之地,即使是他的事業,他也不允許。
堂堂展王府的王妃去那種地方簡直不倫不類,況且旗下數位名妓與他都有過糾葛,雖然已斷絕私情,但他不想讓妻子知道。
見丈夫一臉不妥協,曲夕蓉笑彎了眉,改口說:「要不然改明兒個,我帶你去繡坊及布坊,介紹你讓各位管事們認識。」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會經過他旗下最大的妓院迎袖樓。
展凌霄察覺她眼中的淘氣,苦笑地摟住她。
「你若要去,我會陪你,但有很多事已經過去,請你……別放在心上。」他低聲開口,只怕她對他的往事耿耿於懷。
「我豈會把小事放在心上。」她柔美一笑,握住丈夫的手。「別把我看得太膚淺。」她會選擇哪種飛醋該不該吃。
他是達官顯貴又是名大商人,逢場作戲再所難免。
倘若對她們真的有情,以他的個性,早就出手拉她們走出煙花之地。
她雖為富貴人家的小姐,經營家業好歹也有幾年,算是半個商人,看得多胸襟也比其他女子寬大,但有一點她絕對堅持到底,她絕不會讓丈夫納妾!
因為某些東西,她無法與旁人分享。
「我雖然為京華傳奇,但我也是名很平凡的女子,只希望我的夫君只愛我、疼我一人;你若有惱人的事情可以跟我談談,讓我幫你分憂解勞,好不好?」她撒嬌地輕吻他一下,眼帶媚意望著他。
妻子的一顰一笑,令他無法不迷戀。
展凌霄感動地擁緊她。
曲夕蓉喘不過來,急急開口,「感動歸感動,但別企圖勒死我。」他身強體壯,微微揮個拳就足以讓她昏迷上半天。
他趕緊放輕力道,倒了杯茶給嬌妻。「蓉蓉,我曉得你在萬不得已下,接過曲府所有的事務,如今你嫁進我家,為夫有責幫你做點事,往後,曲府的事你可以給媚兒或我管理。」
他的事業雖然比曲府還大,但夕蓉忙碌的程度卻不見得比他輕鬆,也因此他們倆相處的時間減少許多,這點最令他在意。
曲夕蓉賴在丈夫懷裡捧著杯子,緩緩啜飲熱茶。
「你也很忙啊,況且這些事情做慣了,不覺得累,倒是媚兒還小,經驗不足,我不太放心那丫頭。」媚兒活潑又愛玩,不愛待在賬房,看來得讓她再玩個一兩年才能擔此大任。.
「因此我打算讓承太好好再訓練她。」
「誰是承太?」她卻走自己沒聽過此人。
「他是府內總管的兒子,也是我最為得力助手。改日我向你介紹。」
曲夕蓉擱下杯子,微微挑高眉,「我看,你是想整人吧!我記得媚兒曾當你面大叫『野男人』。」
哈!又被識破了。
「那丫頭以為我不知道她老在我背後搞些小動作,我身為姑爺不給她點教訓哪行。」展凌霄露齒一笑。「我相信,她與承太一定會『相處愉快』。」
既然他想玩就隨他。
「別忘了,媚兒可是我的心腹,別整她整得太過火。」她不忘交代一下。
展凌霄抱起她朝新房走去。「先回房小睡一會兒,才有力氣去逛今晚的夜集。」
「我想再逛逛府裡耶!」她臉兒紅紅軟聲求著。誰知道他們這一進去哪有力氣再出來?
「不行。」
當夫妻倆進房掩上門,正想好好恩愛一番時,卻有人不識相前來敲門。
展凌霄臉色鐵青打開門,咬牙切齒地問:「有什麼事?」
「展爺,原大人求見。」一名管事恭敬說道。
他回京了。
展凌霄轉過臉,瞧見曲夕蓉對他微笑。
「你去忙吧!反正我也得整理我帶過來的東西。」她幫他整理好衣服,親了他一下。「別忘了,晚上要帶我出去喔!」
「我喚媚兒來陪你。」他也回吻她一記,感謝她的體貼。
待展凌霄走出凌蓉院後,曲夕蓉與媚兒便在房裡收拾帶來展王府的衣物。
「姑爺也真是的,放著新婚妻子不管,倒是有時間到前廳接待客人。」媚兒嘀嘀咕咕念著,為主子打抱不平。
經她這一說,曲夕蓉的好奇心被激起了。連皇上都准許她的丈夫一個月不用上早朝,到底是什麼人敢在她新婚第二日不識相上門打擾?
「媚兒啊。」她朝她擠眉弄眼一番。
媚兒一臉瞭然。「小姐要去,奴婢當然奉陪到底。」小姐想做什麼事,她當然陪著她。可是,說實在的,她也很好奇。
最主要的是,與小姐同去探險常有好戲可看。
主僕倆迅速收拾好一切,躡手躡腳朝前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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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凌霄命人端來上等好茶招待客人。
「何時回來?」
「昨夜。」原振風將禮物推到他面前,笑了笑。「大哥的婚禮我沒辦法趕來賀喜,這分賀禮是我由江南帶來送你的。」
展凌霄見到禮物上蓋有御用的紅印,抬眉看向他。
「是『品芳齋』的茶。」
「江南四大名茶全在裡頭。」原振風笑道。反正是自家的東西,拿來送人也花不了多少成本。
「那我就不客氣收下。」展凌霄假意笑說,心裡卻直數落著他的小氣。
這位功夫蓋世,為人小氣的男子很難想像他也名列京華傳奇之一。
原振風,這三個字就是個傳奇。
原家本來是江南數一數二的茶戶,除了批發南北茶貨外,還得精選好茶供應宮內的所需。他是原家惟一的獨子,聰明卻生性好動,不好好在家學習經商之道,十九歲偷偷上京赴考,還不小心考中榜眼;次年,又讓他蒙上個武狀元。這下子,換皇上傷腦筋,要他當文官也不是,當武官似乎又大材小用;於是御賜他一塊聖牌,官拜二品,令他代聖出巡,舉發貪官污吏、除暴安良。
這兩年來,他走遍大扛南北,還意外拜得一位世外高人為師,學會一套能飛簷走壁的輕功,並且尋得一把削鐵如泥的上古兵器「龍鱗刀」。
「這趟前去迫緝怪盜『夜風』,可有進展嗎?」
「沒有。」原振風頭痛地閉上眼。「半年來我與他交手過兩次,卻被他逃跑。」
「皇上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朝鮮進買來的『吉祥雙鐲』、『如意翠釵』被盜,那是皇上早就答應要送長公主的嫁妝大禮。」展凌霄左右瞄瞄,見沒其他人,壓低聲音道:「那些東西沒拿回來也沒關係,皇上最在意是開國大臣劉基所留下的那分錦布有沒有落入『夜風』的手上?」
當今聖上即位後,一位老太監曾在太祖之妻馬先皇后的寢宮內找到劉基退隱前,送她的一塊錦布及一封被蟲蛀了大半的信。信的大半內容盡失,可是那一小塊錦布上寫的詞句卻完全預言中今日之前,朝野間所發生的大事。而那封信簡短的字裡行間,劉基還提到他要去尋找大明皇朝的風水寶地,只是他前往的方向並未寫明。
因此,皇上認為錦布遺失的部份,必定明確指出風水寶地在哪,甚至還預料明朝未來會面臨到什麼事情。
傳言,怪盜「夜風」數年前「光顧」過馬先皇后寢宮,皇上生怕那遺失的部份錦布被他所得,讓人悟出風水寶地所在;因此,假借貢品被竊,下令原振風尋找回來,實際上卻是要他暗中進行找錦布一事。
「我知道、我知道。」想到這頭痛的問題,原振風忍不住皺眉。每當面聖,皇上老提此事,暗暗施予壓力下,他簡直快崩潰。
「對了,『來了這麼久,怎麼沒見到嫂子?」原振風忍不住東張西望。他的拜把大哥可是娶了京華繡女為妻。
聽人說,曲夕蓉貌似天仙、繡藝是獨冠全國。此次到訪,就是來瞧瞧嫂子是否如外界說得那般美麗。
「她正忙著整理從娘家帶過來的東西,恐怕無法見你。」展凌霄三言兩語打消他的妄想,他的妻子哪能說見就見得著。
早躲在珠簾後的主僕兩人相對一笑,掀開珠簾走入廳內。
「我泡了上好的茶,王爺請用。」曲夕蓉淺笑為丈夫斟杯茶,而展凌霄皺眉盯著她。
原振風一臉驚艷,趕緊抱拳行禮。「在下原振風,向嫂子請安。」外界說得沒錯,曲夕蓉果然是名大美人。
她為他斟杯茶。「原大人請用。」
「謝謝。」一雙眼仍是繞著她打轉。
在旁的媚兒卻嫌惡低聲斥念,還盯著小姐轉,他沒注意到王爺難看至極的臉色嗎?搞不好,待會會有很有看頭的事發生喔!
展凌霄乾咳了數聲,警告不知節制的某人。
原振風不知大難臨頭,還不知死活拿起桌上的禮物,獻至曲夕蓉面前。「聽說嫂子是愛品茗之人,這是我家最有名的茶種,喝了生津解渴、齒唇留香。像嫂子這樣的大美人,喝了會更添氣色、千嬌百媚、迷倒眾生。」
曲夕蓉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接過禮。「謝過原大人。」
見她這一笑,原振風更是得意忘形,跟著傻笑。「叫原大人多生疏,嫂子叫我振風就行了。」
什麼?!
展凌霄倏地站起來,眼睛發紅惡狠狠地瞪向原振風。
「來人,送客。」喊完,他便摟住妻子的腰往後院走。
曲夕蓉拉開他的手掌,柔美微笑,「既然我在場,你們不方便,那我先進去好了。」
目送妻子和媚兒的身影消失在珠簾後,展凌霄的拳頭握得喀喀作響,嘴角噙起陰狠笑容。
當著他的面盯著他老婆不放,這小子真的惹火他,不能原諒!
「喂喂喂,你想幹什麼?」原振風退了數步,怕極了那抹陰森森的笑容。
「太久沒練拳了。」說完,立即朝他揮出一拳。
「喂,別再動手,人的忍耐是有——」話未說完,他又被揍了一拳。
原振風抹去嘴角的血,「這可是你逼我動手的喔!」
「誰怕你!我的拳頭不比你小。」
於是兩人互揪著對方驚天動地的打起架,沒人敢上前阻止。
珠簾後則有兩張笑不可抑的俏顏,掩嘴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