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柯、穆寧芷在穆宅停留了一夜,次日就搬回京城南部的吳宅,那房子還是吳氏偷偷為娘家人買下的,為的是方便吳柯在京城唸書,多多認識交往一些讀書人和達官貴人。
如今吳氏已經早早就住在了尋個小小的一進院落裡,不知道何時才能返回穆清和兒子身邊。吳家的事和梁婉關係不大。她也不怎麼關心,她此時完全沉浸在家人團聚的喜悅之中。
梁婉雖然和梁敬言、趙氏的感情不夠深,但是看到他們還是感到很安慰,甚至趙氏的嘮叨也讓她覺得多了幾分親切,這才是她的家人啊。
當然比起父母,她更喜歡弟弟梁正,她親自拜託神奇早熟的鄧芫替弟弟推薦了一間名聲良好的私塾,梁正要再念兩年書,梁婉才讓他去考舉人,她並不贊成太過壓搾這孩子,還是一步一步先打好基礎再說吧。
同時她也讓梁正代替自己經常去視察店舖,讓他接觸一些從商這道,教他種種商業常識,心態也越來越平和,原本消瘦憔悴的身形也逐漸變得豐腴起來,臉蛋上有了點肉,不再皮包骨頭似的嚇人。
梁婉坐穩胎之後,本想找點事兒做,比如學著做女紅,或者發穆深希望的那樣學會幾樣拿手菜餚,可是她不是被針刺傷了手,不是在廚房被薰得眼紅淚流咳嗽不止,在紀太醫的反對下,她只好停止了這種自虐般的行為。
她以為自己會很不適應這種米蟲似的生活,但是懷孕後她變得很容易疲倦,每天處理一迠家務事,聽聽僕人們的報告,她就覺得很累了,上下午都要補覺,這樣一來,倒讓她覺得時光匆匆,每天都過得很快很快。
她每天午睡醒來後,都會念一點書給肚子裡的寶寶聽,然後會練一練毛筆字,她按照後世准媽媽們的習慣,開始記錄自己每日懷孕的點點滴滴,以備日後給寶寶和寶寶的爹看。
冬去春來,轉眼盛夏又至,等死熬過了火熱的夏天,葉落秋涼之時,梁婉在苦苦熬了一日一夜之後,終於在黎明破曉時分誕下了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很健康的男孩兒。
因為寶寶的爹還沒回家,寶寶沒有大名,梁婉便給他取了個小名,叫想想。梁婉每天和他說話。「想想,想不想爹爹呀?等想想會笑了,爹爹就回家了呀。」
想想很認真地看著她,揮舞著小手回答她:「依依,呀呀。」
天冷了之後,梁婉帶著寶寶又住進了西廂房。
這天一大早,天就陰沉沉的,王婆子念叨著最遲今晚就要下大雪,今年的雨雪不多,但是每次都下得很大,這有利天冬小麥的成長,預期明年也會是個豐收的好年景。
寶寶醒得很早,玩了一會兒累了,趴在梁婉的懷裡找奶吃,梁婉把伺候的丫鬟都趕了出去,自己坐在坑上掀開衣襟給小想想餵奶。
為了親自給寶寶餵奶一事,王婆子,琳琅都好心勸了她好幾回,侄女穆寧芳和穆寧菲也勸阻了她兩次,說大戶人家的主婦沒有親自餵奶的,都是孩子還未出生就已經找好了奶娘,由奶娘幫忙喂孩子。
但是梁婉有來自後世的醫學常識,她知道母乳餵養的重要性,所以她怎麼可能放棄親自餵奶呢?
而且在心理上,她也不樂見自己的孩子去吃別人的奶,那不就等於把孩子推給別人,反而和自己生疏了嗎?
她才不做那種傻事。
梁婉的娘趙氏也支持她親自餵奶,她說:「咱鄉下人沒城裡人這樣講究,誰家不是親自餵奶,孩子吃誰的奶和誰親近,幹嘛花錢請要把孩子往外推?我就說那些富貴夫人太講究,所以才和兒女不親近。」
梁婉的產後調養得很好,一對ru房比未婚前明顯豐滿了兩圈有餘,有時候奶水太充足而寶寶吃不完,她甚至會腫脹得發疼,不得不自己用手擠出來一些。
今天也是如此,寶寶只吃了左邊的奶就吃飽了,呼呼大睡起來,梁婉把他小心放到炕上,又蓋了層柔軟的鴨絨被。
梁婉看了一會兒寶寶甜美的小臉,右胸實在飽脹得難受。她不得不坐起身來,取了炕桌上放的小碗,抬的為自己擠奶。
門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然後內室的棉簾被掀開,因為沒有通報的話,男客入不了內宅,所以梁婉並不擔心春光外露,她以為是丫鬟琳琅有什麼事,便頭也沒抬地說:「小聲點,寶寶睡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直接走到炕前,低頭看著她,目光直直盯在她飽滿高聳的ru房上,便再也移不開。
梁婉發覺有些不對勁,抬起頭來便對上一雙如同冬夜餓狼一樣的眼睛,她嚇了一跳。低喊:「夫,夫君……唔……」
她的話語被來人熨燙的唇舌封住,猶帶著室外寒意的大手直直探進她的小衣裡,讓她打了個哆嗦,可是隨之而來的男人激烈狂野的啃咬和擁抱馬上讓她忘記了這些。
久別重逢,梁婉這才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相思早已刻骨,她再也不想離開他,她想和他就這樣水乳交融,身心合一,永遠永遠再也不要分開。
穆深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輕聲低喃:「娘子,為夫回來了。」
穆深回來了。
整個穆宅都活了過來,明明外面正值寒冬,穆家內宅卻好似春意早已來到。
最開心的是梁婉,她一整天都暈乎乎的,和誰說話都笑咪咪的,就算小丫頭犯了錯她也不計較,大家看到她那個樣子,都忍不住低頭偷笑。
老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