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棻任由僕人的打理,著了衣坐在床邊準備入睡,心思卻神遊其中。
魏武今大早上的那此言行、舉止代表著什麼意思呢?自醫治他的病後,一連十天不曾問過她寒暖,這幾天卻不聲不響地回房間睡……這有什麼涵義呢?是否表示他們有一個新的開始呢?或者只是因為他近日心情比較好,所以還記得他娶了一個妻子?
他返家的那大,明明是欣喜的;但在得知她即是唐棻這個身份時,他的表情有絲怪異,雖然他極力隱瞞,但她仍感覺到了。他的心思,她永遠不懂。
想到他,就忍不住又回想到他離去前的那一吻,溫柔的輕吻、深遂的目光,混淆了她的心思……
耳旁雜亂的聲音叫回她神遊太虛的心,直到眼睛直視到魏武的雙眸,她覺得室內的空氣因他的出現而稀薄了。
「退下。」魏武雙眼鎖住她,眼中儘是柔情,揮手要一干隨侍僕人退下。
「是。」一群女僕紛紛離去。
魏武無言地看她一眼,他身旁的男僕已幫他脫衣,唐棻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她低下頭來,把玩著手指,臉上淨是疑問:他怎麼這麼早到呢?他不是一向都是深夜才回房嗎?
魏武摒退了僕人,輕聲地朝她問:「你的手上有什麼寶嗎?不然你怎麼一直低著頭呢?」
「喔!沒有!」唐棻收起雙手,緊張兮兮地坐直了身子,害怕他回房的理由。
雖然身為妻子的她不該這麼說,但她腦子就是不自覺得想到他回房該不會是想……
魏武看著她戰戰兢兢的模樣沒拆穿她,像是安撫地柔聲道:「你要睡了嗎?」
「我……」她看看他,又看看床,一點都沒有想睡的念頭,尤其是想到他回到房內有可能的用意,連忙搖著頭。
「那……想聊聊天?」
「聊天?喔!好。」唐棻不禁想著:跟他聊天,他有沒有講錯?但是不聊天還能幹麼?
她走到桌旁的椅上坐著。
魏武看著她薄弱的衣棠,順手拿了自己的外袍蓋在唐棻的肩上。
「謝謝!」唐棻看了衣裳,心中平穩了些,也對於他的細心感到一絲暖意。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她道:「說來好笑,打從婚後第一天至今,我似乎還沒有好好的和你相處過一個晚上,但我們卻已結婚了一個半月了。而我對你仍然不瞭解,想必你也是。」
「嗯,我的確是不瞭解你。」兩個原本不瞭解的人,因為他們的雙親的緣故而湊合成的婚約,他們並非是第一對新人,但想必每對新人也是如此陌生吧!
兩人無言地互看一眼,眼中儘是交錯複雜,魏武微微一笑,道:「好歹我們的雙親也曾是舊識,我們卻因為家變而互不相識,今日因他們的關係而再次有了牽連,也算是個緣分吧!」
唐棻點點頭,正好藉由此機會,好好問問過往的事由。「你清楚為什麼我們兩家子會分開嗎?」
「你不知道嗎?」魏武不動聲色地回問,他想試探她到底知道多少事。不過,他相信她對於十八年前的事絕對知道不多,否則她不可能會嫁給他。
「我並不太清楚……母親在世時,她只說過父親曾對不起一個人,因而愧疚一生。這點找也曾由父親口中得到過印證,可是他並沒有多提及,而他……在說完後的隔一天就過世了。」唐棻自顧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到魏武一臉異常緊繃地看著她。
魏武幾乎已猜知她是被蒙在鼓裡,心底冷哼了一聲:唐玉青夫婦根本沒有臉跟自己的女兒說出那件醜事,但這也是唐玉青最大的錯誤,否則自己哪可能娶到唐棻呢?
愁恨的雙眸,在想到唐玉青已死,心中平靜了一些,且眼前的她,是他已打主意拋開她的身份而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了……
「你……節哀吧!」他不忍看她傷心的模樣,輕拍她的手安撫著。
「嗯,我知道!」唐棻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淚早該流乾,但我就是沒辦法無動於衷……」
「我明瞭你的感受,畢竟我也曾經歷過雙親雙雙喪生的巨痛。」魏武有感而發,當年的家變幾乎將他魏家毀了,若不是因為血海深仇,他恐怕就活不下去了,今日更不會坐在這兒了。
「你雙親早過世了?」唐棻忘了自己的憂傷,關心地看著他。是了,自己從未拜見過公婆呢!
「不……」唐棻雖吃驚他的舉止,但又覺得似乎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合起眼,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任由他摟著自己……這種依賴和溫馨,像是回到她不知道他是魏武時的感覺。
良久,等他情緒平穩了些時,輕喚了她,唐棻卻已有了些睡意的回應著。
魏武莞爾地看著她努力地提起精神,但卻掩不住的打哈欠,看來他們聊太久了,她已撐不住了。他輕笑了一聲,抱起無力掙扎的她上床,用著像催人入眠的嗓音安撫著唐棻每一分想清醒的意志。「別逞強了,睡吧!」濃濃的睡意令唐棻眼皮沉重地再也撐不住,緩緩地在他的懷中睡去。
從那晚開始,魏武和唐棻生疏的關係已改善,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們之間的相處愈來愈融洽,這是魏府中每個人都發現的事情。
魏武現在不論多忙,也會和她一同用膳;在睡前,他們會聊一下天,兩個人像個好朋友似的相處。
他們的關係看在江雲平和王管家的眼底是喜悅和認同的,尤其是王管家,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早已經把唐棻當成自己的女兒般關照呢!
現下,唐棻正一臉潮紅又彆扭地剛從王嬤那兒出來。
方才在王嬤那兒商量著今日的菜色和一些瑣碎的府中雜事時,王嬤突然笑盈盈地問自己和魏武的關係如何?被問到親密關係的她,早忸怩得講不出話來,又看到王嬤眼中曖昧的神情,她是怎麼也講不清的;雖然後來她極力地解釋,但王嬤卻已下了斷定,還說「期望她早生貴子」,所以她便如逃難般的逃出王嬤的視線,來到這兒散散心,也想消除臉上的臊熱。
魏武剛從外頭回來,正要回到書房之際,正好瞥見她的俏影,他眼中注進了笑意朝她走了過去。她轉身,正巧看見他,臉上儘是喜悅。
他輕碰著她的雙頰道:「臉怎麼這麼紅?太熱了?」
「不是的!沒什麼啦!剛才跑了一下,有些喘。」她才不會那麼不害臊地把剛才的事說出來呢!
「原來如此,為什麼要跑?出了什麼事嗎?」摟她近身,抬起她的下顎,被她眼眸中的柔情和白裡透紅的紅潤,迷得他直想偷她一個吻。
「沒有……」唐棻直搖頭,臉上的熱氣不散反更加劇了。哎!羞死人了,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你說謊了……」魏武輕笑了一聲,雖不知道理由,但他卻不逼問她的答案,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懷中的佳人身上。
唐棻雙眸盈波,正要開口解釋時,他毫不猶豫地印下了他的氣息。
唐棻本能地閉起眼,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合著,他的舌親密地挑起她的感官知覺,她的腦子有些昏眩,一如前幾天一樣,只能虛弱地倚在他的懷中。
魏武沒有任由感情的驅使深吻了她,否則怕耍一發不可收拾了,尤其他夜夜擁著她,卻沒侵犯過她,這些日子以來他簡直可逼為聖人了。
倘若不是王嬤的一番話,他也不可能忍到現在。只因為當初覺得唐棻在得知自己是魏武時那種表情相當古怪,所以他才會跑去找王嬤談談,從談話中才得知,唐棻在新婚夜的隔日身上帶著不少的瘀痕這大大嚇了他自己一跳,他回想著模糊的記憶中卻不記得自己曾動過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那夜充滿仇恨之心的他,對唐棻恐怕並沒有多大的憐惜之心,且他也醉了,以至於在不自覺之中傷了她,她眼中才會有那種恐懼之色。
也因為如此,在他下定決心接受唐棻為自己的妻子後,他努力地親近她的身邊,讓她習慣自己的靠近,只因為他不要她怕他,也不想再傷害她了。所以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渴望,卻不敢貿然地要了自己的妻子,每天晚上只能看著她入睡。
這十多天的相處下來,唐棻已不再有害怕的神情了,且已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自己,那是不是表示她已準備好了呢?把頭埋在她的發中,吸引著她身上淡雅的馨香,溫玉懷香的身軀又點起了他忍耐已久的慾望。他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渴望著她,尤其是覺得時機應該成熟之後,他幾乎想把她嵌入自己的懷中,低吟了一聲,在她吃驚的眼神中吻住她的朱唇,一一地侵略著屬於他的一切。他等不下去了,或許他該有所行動了。
凌家莊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吃驚地看著師父的信物時,兩人立即衝出門,人眼即看到是徐嬤,兩人又是嚇了一大跳。
「徐嬤,你怎麼大老遠的跑來了?怎麼這麼狼狽?好像落水狗,一路流浪到京城!」凌浩鵬馬上出聲大喊著。可不是嗎?徐嬤人躺在馬車中,腳上捆綁著木板和白布,氣色很憔悴。
「是呀!師父發生什麼事了?不然怎麼派了你來?」凌雲二相形之下就沉穩了些。
徐嬤虛弱地白了凌浩鵬一眼,久不見他,這小子說話仍沒變,若不是她負傷在身,早敲他的頭了。「一言難盡,總之這趟京城之旅是夠折騰我這個老太婆了。」「先進來再說。」凌雲二打賞了馬伕,派人把徐嬤抬入房中,讓她喝口茶,喘口氣。
徐嬤覺得能舒服地躺在床上真好,精神也比較好了,才有力量說出她經過的一切。「我家老爺要我來找你們,可是我來這裡的路程真是歷經千辛萬苦。走陸運,馬車的搖晃幾乎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拆了;那不打緊,換走水運,除了有些暈船外,其他還好,偏偏好死不死又碰上了刮颱風,把我們一船人都衝散了,我運氣不錯沒淹死在海中,被一戶好心的人家給救了,發燒昏迷了好幾天,清醒時想趕緊上路,不巧的是腳卻受了傷不能動,直到七天前腳傷較好時,謝過了他們,又請他們幫我僱馬車,才能輾轉來到這裡。」「哎呀,徐嬤,不是我在說你呀!你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差呢?什麼倒楣事都得碰上了,這也真不容易呀。」凌浩鵬嘖嘖稱奇,一副不可思議她看著她。
「臭小子!大久沒被打,皮癢了?」徐嬤瞪著他道。
「哈哈!哪有!不過呀,徐嬤,以你現在負傷在身的情況,恐怕想打找也得等一些時日呀!」凌浩鵬就是因為她這副模樣,才敢說話損她,否則他又不是皮癢了,討打。這個徐嬤不會半點武功,但手勁可不小呢!
「浩鵬,你少說兩句,沒看到徐嬤受傷了嗎?」凌雲二制止了他的嬉笑怒罵,師父會特地派徐嬤北上一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們,他轉向徐嬤問道:「師父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托付你轉告我們嗎?」
「我的確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們,老爺怕書信交代得不清楚,便要我跑這一趟親口轉告。」
「什麼事?」凌雲二慎重地問著,一旁的凌浩鵬也斂起笑意,正經地看著她。
「那是一件很長遠的故事了,事情的主角是你們的師父唐悔他的本名是唐玉青,在年輕時結交了江湖有名的名人魏賁的故事……
「時間緩緩地過去了,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的表情隨著徐嬤說的內容吃驚不已,但仍耐著性於仔細地聽完一切的故事。
「……你們或許會對老爺失望,但我覺得他自己受的懲罰已夠多了,怕連累自己的老家,他帶著妻兒和我這老僕人遠離了家園,斷離了父子之情,唯一的願望是交代老家盡一切的力量找尋魏賁後代以彌補他當年的過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十八年來的自責放逐,還不夠嗎?」
凌雲二輕歎一口氣,沒想到師父年輕時曾有這段往事,也難怪他的眉始終末曾輕鬆地舒展開來過。
「你此行來,師父還有交代別的事情嗎?」
「嗯,老爺前陣子心頭一直有個不祥的預感,而他心中放不下的除了唐棻別無他人,所以將唐棻托給你,也希望你能念在師徒之情分上,為他照顧今生最重要的人──唐棻,他的女兒。」
「師父真是言重了,那些事都過去了,就讓它隨風消逝了吧!不論過去發生什麼事情,師父還是我的師父,他要我照顧唐棻這自然是沒問題,徐嬤你別太擔心了。我會立刻派人去打聽魏家的消息,也會立即派人接唐棻北上,如果師父願意的話,我他想請他一併過來住。」
「雲二,我代老爺謝過你了。」徐嬤掙扎地想起身道謝,眼眶有些濕潤,老爺果然沒看走眼呀!
凌雲二制止了徐嬤困難的動作,連忙道:「徐嬤,你別這樣,我承擔不起呀!」凌雲二長吁口氣,搖頭道:「都是自己人別這麼客氣,你就好好住下,別擔心師父他們的事,趕緊把病養好,則讓師父他們擔心了。」
「嗯,知道了。」
「待會兒我請大夫來看一下,你快歇著吧!」凌雲二冷靜地吩咐一切,跟二弟一起出了門。
待他們走了有段距離後,凌浩鵬先開口道:「原來師父也有那一段往事呀!難怪他的臉上總是死氣沉沉的模樣。」
「嗯,此事關係甚大,你別亂嚼舌根,師父他也很苦呀,魏家夫婦死了,他們的後代遲遲沒有消息,恐怕這對師父而言會是自責良心一輩子的事!」凌雲二長歎著。
「我不會到處亂說的!還有,早點把師父和唐棻接來吧!徐嬤一路奔波到此,少說花了快兩個月,總得先捎封信通知他們徐嬤抵達了。」
「嗯,的確,我立即安排!」
魏府
書房中,一向是溫和儒雅的江雲平此刻正盛著眉頭,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
他聽到腳步聲,在人還未開門前就喊著:「大哥!」
「怎麼了?」魏武進了門,細心地發現江雲平臉色陰沉的模樣。
「我在你出門後接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好消息,一個是壞消息。」江雲平知道魏武去了哪兒了,還不是去別苑看小琪有沒有調皮搗蛋。
「你直說吧!」魏武知道當江雲平一改平日的笑臉時,便表示事態嚴重了,而他直覺地認為那個壞消息絕對和自己有關係。
「好消息是上回敢侵入府中的人果然是我們的死對頭所為,我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派人傷了他們的頭頭,外加之前砸了我們一間店面一事,都已連本帶利的討回,想必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了。而壞消息則是有關於唐棻……她的管家徐嬤,已順利進入凌家大宅,想必再過不久,唐玉青收的那幾名徒兒會找回老家,不久,便會找上我們了。」
早在得知唐玉青的住所後,他們優派人監視唐家的一舉一動,所以徐嬤上京城一事,他們早已知道,當時他並沒有加以干涉,反認為是個好機會,可以使唐棻輕易地上勾,只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更何況,凌家的人必定會派人南下一趟,如此一來,他們很快地就會查清唐棻的下落了,畢竟當初他可是抬花轎迎唐棻入門的,他們要打聽消息也不難。
江雲平看著沉默不語的魏武,憂心地道:「我們都知道徐嬤知道一切的緣由,只要她一知道唐棻是嫁給你,一定會立即猜到你的身份,也一定會親自上門要人,屆時你打算怎麼辦?」
「唐棻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們帶不走人的。」魏武冷冷地道。憑凌家那幾個娃兒想動他還不成氣候,若不是他心地仁慈只派人跟蹤,而不插手徐嬤的北上之行,換成是別人早殺了知道一切事情的徐嬤了。而他當初不覺得事情會怎麼樣,反正對於唐玉青的女兒他並不是特別在意,若是被她知道了也無所謂,但此時的他卻不這麼覺得了,唐棻是他心中在意的人兒,他不想傷害的人,但他卻不自覺得已傷了她,當初的復仇在今天顯得有絲過火。
在唐棻得知道他娶她的真正目的時,她可會原諒他呢?原諒一個殺了她父親的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唐棻有一天總會明白一切事理的,這點你要知道。」江雲平提醒著。
「我知道的。」魏武眼皮突然直跳著,一股不祥的愁雲寵罩著他的臉上……
明月高掛,星光相映,是個夜色清澈的晚上。
在眾人服侍下的唐棻梳洗後更了衣,一出浴桶,走入內室,便看到一臉沉思的魏武。
魏武征愣地凝視著定點,待她走近時,他抬頭一看,在看到她時臉色才舒緩,唇角也放柔和了。他起身,摟著她道:「剛洗完澡?」
「嗯。」抓著他的上衣,有些青澀地道,習慣了他每晚的陪伴,突然沒見到他,心頭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就像當初父親身亡時,她有種無助的失落感。
「想我嗎?」他聞著她的髮香,眼中看著唐棻身後的女僕一眼,她們全明瞭地離開,還體貼地關上了門。
「有一點。你今天很忙,連晚膳都沒看到你。」唐棻有些大膽地碰著他的腰,把身子倚著他,才有些真實感。
「有些事耽誤了,抱歉!」他知道江雲平的話是正確的,紙是包不住火的,但在他們此時的情況下,他怎麼說,又怎麼能說服唐棻呢?她深愛著他的父親呀,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很薄弱,現在講出一切事實,那他努力要她接受自己的一切苦心,豈不全白費了。
「我對商行一竅不通,不能幫你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你累壞了身子,也不想再把我的醫術用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嗎?」
抬起她清艷的臉龐,柔聲地問:「你這話可是說明了你在乎我?」
清柔的五官,有些嬌羞和惹人心憐的模樣,粉嫩的心嘴像低喚地道:「是的!我是在乎你,在乎到不可自拔。」她不只在乎他,恐怕早在不知道他身份時,就已陷入而不可制止了。
「是嗎?」魏武擁緊著唐棻,黑眸不放過她的眼眸,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快樂地吻住她,吻落在她的唇土、額上……等。唐棻也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悅,主動地獻上一吻。
魏武深遂的黑瞳閃著光芒,抱起她更貼合於自己的胸膛,嘴唇索取得更多,幾乎要奪走她的呼吸了。
摟著她走向床上,唐棻迷濛的眸子顯得有些驚慌,魏武輕壓著她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唐棻眼神不定地飄移著,想起新婚當夜的情況,仍有絲恐懼。
「相信我,我今生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呀!」魏武輕聲地道,才俯身吻她。
原本有些生硬的她,在他狂熱的吻上,緩緩地有了回應,魏武才敢再進一步解了她的單衣,吻直落在她的身上,手也不再安分地握著她的手,轉而在她的嬌軀上流連。
「魏武……」唐棻輕喊著他的名,被他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有些害怕,卻摻和了期望和興奮。
「放經松點,讓我帶著你。」魏武含住她渾圓的胸脯,她低喘一聲,更激起他的情慾,於是,他手口並用地挑逗著她的感官,讓她宛如遭電流熨燙過一般,全身無力地沉淪在他的愛撫之下,只能無助地輕喊著他的名字……
魏武抬頭看到她汗濕的秀髮和被他引起的春色火苗,緊繃的下腹已快無法控制,他低啞地吐出話來。「我……沒法子再等了……」
唐棻不大懂他的意思,想詢問時卻被他纏綿的吻住了口,而乘她沒有鬆懈時,他已緩緩地進入她,唐棻被那股推力嚇得睜開眼,突然想到新婚夜的一切,她本能地咬著牙抓緊他的背,準備承受那巨大的痛楚,但奇異的是,她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然後她再也無法思考,只能沉淪於情慾中燃燒綻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