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沒?」刻意壓低的喘息聲從仰起的喉嚨逸出,早已無力抵抗的雙垂在身側,卻在下一秒被人強硬地拉起,環上一道厚實的肩膀。
嘖嘖作響的親吻聲仍不停歇,直到水槽滿溢出來的水滴到地板,才驟然停止。
「都是你!萬年發情的野獸!」初秋華慌忙將水龍頭關起,將洗好的菜撈起。
「我是想讓你慢慢習慣我們之間親暱的關係。」
初秋華啐了一聲。「我已經夠習慣了,不必你再特意強調。」
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吻擁抱已是家常便飯,他從一開始的反抗、不習慣,逐漸轉變到現在的接受,甚至慢慢懂得怎樣享受。
他承認,季睿宇的吻技的確很高明。先是用他的唇刷過他的下唇,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他的嘴角,等到自己忍不住張唇迎接,他的舌就如一條滑溜的小蛇,撬開他的唇,攀上他的齒,滑過他的濕潤口腔,一一留下它的足跡,最後纏上他的舌,極盡翻攪。
誘惑人心的魅力躲在他的唇舌之間,每每隨著他的長驅直入,也闖進了他早已興起波瀾的心湖,任自己如同玩偶師手中的傀儡,放棄了掙扎,任他擺佈。
透頭唇舌交纏,一點一滴的情意緩緩滲入喉嚨,隨著吞嚥的動作,絲毫不漏地流進他的血液之內;而他的血液就像得養分似的,鼓動的更厲害。
神魂顛倒之際,常常不自覺地隨他起舞,膽怯的舌小心翼翼地勾上他的唇,品嚐他雖剛硬卻又柔軟的口腔內壁,隨即淹沒在他的口中。
呼吸即使有中斷的危險,持續散發高溫的熱吻仍不停歇,一直到滿溢而出的唾液順著嘴角流出,四片膠著的唇瓣才戀戀不捨地分離。
這時初秋華才明白,為何戀人們總喜愛用親吻來確定或感受對方情意的個中緣由了。
「西紅柿要不要洗鹽巴?」
「嗯。」
「喂,你別像牛皮糖一樣黏到我身上來,很熱的。」
初秋華像揮蒼蠅般撥開季睿宇環在他腰際的手,他卻在下一秒又作對的環上來,而且還過分地將下巴枕在他的肩窩處,似有若無地將呼吸噴在他的耳珠。
兩手一擱。「你這樣我很難洗,要是洗不乾淨,等一下吃到蟲可不關我的事。」
「吃蟲對身子很補,現在不是流行什麼蜂蛹大餐、螞蟻大餐、連蠍子都有人拿來吃,聽說能夠滋陽補陰,正好可以讓補補你身子。」
「補你個王八大頭鬼,要補你自己去補,老子不奉陪,閃開。」初秋華身子一扭,掙脫他的雙臂。
相處之後,這死季睿宇欺負人的惡習更變本加厲,不是在言語上揶揄他,就是用行動表現出來。真搞不懂他,惹他生氣有那好玩嗎?
有人橫眉豎眼瞪著你,難道是件很愉快的事嗎?
「瞧你分明就是荷爾蒙失調,才會那麼容易發脾氣,所以我說,你要好好補身子。」
初秋華氣呼呼轉地身子。「我看是你該補補你下面那位恨天高的小弟弟,因為待會兒我很有可能失手將它剁下來當蘿蔔乾醃了。」
「你狠心將你的幸福就此斷送嗎?」
「沒有下面這個作祟我反而比較幸福。」微紅著臉,他反唇相稽。
「你試過了嗎?不然你怎麼清楚他不會給你帶來幸福?」曖昧的口吻配上雙關語,不讓人臉紅心跳才怪。
一時找不到可以辯駁的話,初秋華只能鼓著微紅的腮幫子,最後才轉移話題地低咆:「你到底要不要讓我洗菜?還是等一下直接不用吃晚餐了?」
「是是。」瞇起眼,季睿宇笑笑地走開。
自從上一次在這裡臨時上演了一出「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之後,季睿宇就不再讓初秋華拿菜刀,只讓他洗菜、洗水果及洗碗,其餘的則是他那個大廚師負責。
雖然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動作,卻在不知不覺中給人一種心靈上的滿足感。
即使兩人各自靜靜地做著自己的工作,仍感覺得到溫暖寧謐的氣息重重包圍了他們,使人不孤單寂寞。
甩干手上的水滴,他轉身朝季睿宇說道:「該你接手了。」
很有默契地與他擊掌交接,初秋華走向一旁的冰箱,拿出柳橙汁,再從櫃子拿出他專用的櫻桃小丸子的透明茶杯。
「嘿,別喝完,好歹我也出錢出力,留些給我。」
「小器。」嘟嚷了一句,本來要裝滿的茶杯硬是勉強倒了八分,才將剩餘的果汁放回冰箱。
拿著杯子,他越過廚房,走向客廳的沙發,在桌子下東摸西摸,又將抽屜抽出來,突然大聲喊道:「我前幾天剛買的雜誌你放哪裡去了?」
「你自己亂丟,塞在一堆廣告紙裡面,還好在拿娶丟的最後一秒被我看到,幫你收在電視旁的小書櫃裡了。」
「多謝你的雞婆。」他沒好氣的嘀咕。起身轉向小書櫃,才找到那本失落的雜誌。
初秋華一屁股坐下,身後靠著抱枕,舒服地邊喝柳橙汁邊看雜誌。
不知何時他已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般自在?在他還沒意識到時,這裡的一切他已熟悉,像是冰箱裡一定會擺著季睿宇愛喝的礦泉水,還有自己愛喝的柳橙汁。
零食櫃原本空無一吻,如今卻被他從超商搜括而來的各式零食擺滿。擺放鍋子的是從左邊數來的第二個櫃子,放置各種碗盤的則是左邊數來第三個櫃子,用來泡咖啡的速溶包則是整整齊齊地堆放在另一邊的小櫃子裡,而旁邊的空位正是他的櫻桃小丸子茶杯……
不知不覺中,這裡多了他的氣息,不論是他吃剩一半放在冰箱上層的冰淇淋,或是開封過的餅乾包丟在客廳的桌子上,餐桌上擺的那兩副碗筷,還是漱口杯裡面的兩支牙刷。
他似乎能夠體會到季睿宇曾說過的話——幸福是靠自己去創造的。
忘記誰說過幸福並不是件困難的事,而是處處可見、唾手可得的。就像買到期望已久的唱片時,那一刻的喜悅歡樂就是幸福,抑或是接到親人朋友噓寒問暖的電話時,也是幸福的。
思及此,初秋華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往廚房中的男人,嘴角無意識地緩緩揚起,連眼角也是揚起的。
有人想著自己的感覺真好,有人陪伴在自己身旁也很好。
不再是一個人窩在單人沙發上按著遙控器,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轉來轉去,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再從最後一台轉到第一台,然後在沙發上打起瞌睡,等到夜間新聞的音樂響起,才驟然醒了過來。
現在就算他睡著了,也有人會輕輕地將他搖醒。
有時電視上播放一出好笑的影片,一個人雖笑得樂不可支,笑到抱著肚子喊疼,身旁卻沒有人一起分享,結果笑到後來,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甚至覺得剛才笑得那麼誇張的自己真是無聊,索性關掉電視,提早上床睡覺。
孤獨和寂寞是不分性別的,在忙碌了一天之後,回到家時一湧而上的除了放鬆的心情之外,卻還有寂寥的感覺。
耳邊傳來鍋鏟翻炒的聲音,還有男人好聽的嗓音正哼著一首耳熟能詳的流行歌曲,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彷彿自己所等的就是這一刻。
俊朗的眉毛、深遂如穹蒼的黑眸、如隆起的山峰挺立的鼻子、帶著優美弧度的性感雙唇。他說話時,習慣性地挑眉;嘲笑人時,習慣性地揚唇輕笑……
「看我看得那麼入迷,該不會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健康的歪念頭?還是終於發現原來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季睿宇含笑的黑眸驀然靠近,初秋華猛然嚇了一跳,下識意地偏過頭,掩飾他的侷促。「你臭美呀。」
季睿宇一手拿過他手中的雜誌,另一手把他拉起。「吃飯了,還是你想當神仙?」
「你煮什麼?沒有我不愛吃的吧?」
「你說呢?西紅柿炒蛋、甜椒牛肉、炸豆腐、外加一道鮭魚。」
「唔,我討厭吃甜椒。」
「討厭?我已經好多天沒聽到這兩個字了,看來我的訓練還不夠,必須再對你下一番苦功才行。」季睿宇煞有其事地端起那盤甜椒牛肉,向他逼進。
迅速地往後一退,初秋華威脅道:「你敢再把甜椒含在口中咬碎,然後喂到我的嘴巴,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如果你不想死狀難看,也不想我好心餵你,那能不能請你自己吃下去呢?」看他笑得多可惡,彷若算準了他會屈服在他的惡勢力之下。
他們兩人僵持了有一世紀那麼久,正當他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時,肚皮卻不爭氣地咕嚕咕嚕叫著,登,他地自容地脹了臉。
沒用的傢伙,簡直比吃窩邊草的兔子還要沒志氣,每每總在緊要關頭讓他出糗。
「我是不想讓你幫我收屍,幫我付葬儀費,才勉為其難幫你吃一兩口,可別以為我是真心屈服的。」
「你要怎麼說都行。」
看,他又笑得更可惡了!初秋華氣得咬牙切齒。
「對了,後天我在飯店的頂樓訂了一間套房,等你下班後我帶你過去玩玩。」
「無事獻殷懃,肯定沒什麼好事。」又不是口袋麥克麥克,怎麼會突然說要去飯店,而且兩個男人在套房裡面有什麼好玩的?
「去了不就知道。」季睿宇輕描淡寫地帶過,闇黑的眼眸底閃著一簇神秘的光芒。
「去就去,難道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
***
「喀,最近有什麼新聞,說來聽聽。」
「最近……不知道,喀,我很久沒訂報紙,電視也懶得看了。」
「我想想,喀,最近嘛……好像有件新聞還滿熱門的,有一對情侶,男的約那女的到飯店,酒足飯飽之後,男的當然想跟那女的在床上翻雲覆雨一番,誰知道那女的不要,而那男的以為她在害羞,喀,結果完事之後,那女的找上警察局,告那男的強姦。」
「結果怎麼樣?」
「聽說還在打官司的樣子吧。」
辦公室裡三位長舌婦又趁著教授出差,當起山寨裡的山大王,光明正大地混水摸魚,一邊瞌瓜子,一邊說長道短,十足悠哉,讓人懷疑她們到底是來上班還只是來打屁的。
「我要是那女的,當場就咬斷他的命根子。」
天呀,最毒婦人心。
「就是說嘛,男人還以為女人跟他上飯店就一定要幹那種事的嗎?難道就不能純粹花前月下浪漫一下,不涉及肉體運動的嗎?」
咦,不是這樣嗎?她不是早知道那男的有那種意思,要不然怎麼會答應跟他上飯店?
「人家都說不要了,那男的是耳聾還是聽不懂人話,所以活該被告強姦,說是他咎由自取,讓他明白女人不是可以隨便說上就上的。」
怪了,妳們女人不都是最愛慾擒故縱那一套?表面半推著說不要,其實內心是要的?
「話不能這麼說……」
難得,在一陣討伐聲中,一向十句話裡有十一句話難聽的朱若薇竟然起身仗義執言了。
「我們要原諒男人,畢竟他們是未進化成功的猿人,看他們一身毛就知道,在面對女人的時候,他們就變成了只靠下半身那根棍棒莽撞行事的野獸了,所以,女人說不要,他的下半身卻翻譯成欲迎還推。」
唔,真是一針見血!說得初秋華既是想反駁又找不出話來反駁。
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今今今今天晚上,那死季睿宇不是也要帶他去飯飯飯飯店的嗎?
該不會……他也要像那個男的一樣,對他……不行,他還沒有準備好,而且他連要做什麼事前準備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誰要上誰呢?
聽說女人的第一次都很痛,而男人只用來排泄的地方比女人那裡還來得窄許多,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比女人還要痛上好幾倍。他不要!他怕痛!
他真呆,怎麼會糊裡糊塗的就答應他?乾脆爽約算了。
可,他的男性尊嚴不許他幹出臨陣脫逃那種沒面子的事來……到底要如何是好?
短短的一天就在他的胡思亂想之中飛快度過,直到宛如失魂的他走到平常相約的地方,在他還想不出萬無一失的對策之前,季睿宇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真他媽見鬼的,平時都讓他等上半小時的,偏偏今天特別準時。
「快上來吧。」笑容可掬的俊臉看不出一絲淫穢的神情。
直到上了車,初秋華還在想;等紅綠燈的時候,他也在想;看到飯店那富麗堂皇的大廳時,他仍在想;當侍者領著他們兩人上電梯直達飯店頂樓時,他繼續想;眼前出現一二0六的門牌號碼時,他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來。
他溫暖的手執過他的手,初秋華一臉茫然地跟著他走,對於佈置典雅的套房,他毫無興致欣賞,甚至餐桌上擺了什麼美味大餐、名貴的香檳被擺在冰桶裡,也無心垂涎。
季睿宇靠了過來,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隨後就走進浴室。
他楞在沙發上,過了半晌,倏地一臉視死如歸地衝到餐桌旁,用開瓶器將酒塞拔掉,金色透明的香檳緩緩倒入杯中,像喝白開水似的咕嚕咕嚕灌進喉嚨。
反正牙一咬,很快就過去了。
正當他要喝第二杯時,浴室的門被打開,季睿宇失笑地奔上來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今晚可是重要的日子,我可不希望等會兒你醉得不省人事。」
是呀,今晚是他後面的貞操獻給他的重要日子,所以才更需要借酒壯膽。
用力推開他,初秋華逕自走向從進門之後他的視線就極力避免的雙人床,身子重重的往後呈大字型一躺,自動自發地解開扣子,然後閉上眼。
「來吧。」乾脆簡短的兩個字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
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將眼睛睜開一個小縫,反被矗立在他面前的人狠狠地嚇了一跳。
「你這是在做什麼?」俊朗的臉龐正笑看著他。
要幹什麼他自己不是最清楚了,幹什麼還反過來問他!
「我怎麼覺得這樣子的畫面好像在哪部連續劇裡似曾相識,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麼?」
要他說出來,他死也不幹!
細長的黑眸在他和酒杯之來回游移,似乎想到什麼而笑了出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他可是打算犧牲小我,甚至連他的男性自尊也先擱在一旁,好滿足他這個意圖不軌的野獸。
「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悠然的語氣夾著輕笑。
不就是幹那檔事!要就快,還在那裡假正經幹嘛!
「千萬別告訴我,你以為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要做那種事?」
煩死人了,沒聽說做那檔事之前還要先盤問一番的!「要不然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會平白無故帶我來這裡,除了那個還會有別的嗎?」他終於憋不住地一吼。
季睿宇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一會兒,像是被鬼附身似的狂笑了起來。「你實在是太可愛了。」
沒想到他的壯舉竟換來恥笑,初秋華氣得急忙站起來,二話不說,掄起的拳頭就要朝那張笑得不知節制的俊臉揮進去──
「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嗎?」
「咦?」拳頭硬生生地在半途中突地停住。
憐愛的輕吻落在他的唇上,隨即被擁入懷中。「祝你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今天的日期好像跟他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一模一樣。
「怎麼,還懷疑呀?要不要戶口簿拿出來對照一下?」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腦子慢慢轉過來了。
「你是我的冤家,你喜歡吃什麼、喜歡看什麼、喜歡穿什麼牌子的衣服、喜歡用什麼牌子的衛生紙,甚至你的祖宗八代,我都一清二楚,哪像你……」
「我怎樣?我也知道你的生日,有什麼好得意的。」他不滿地反駁,口氣卻有些嬌嗔。
季睿宇輕歎了口氣。「連自己生日都忘記的人怎麼會被這麼完美的我看上呢?」雖然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季睿宇的笑容卻是十足十的耀眼。
「臭屁。」初秋華朝他吐了下舌。
「老實說,你剛才是不是在借酒壯膽呢?」話鋒一轉,問到了初秋華最不想回答的。
「才沒有,我只是突然口渴而已。」一反心虛時會吞吞吐吐的窘態,他說得又快又急,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是口渴呀……」曖昧的悶笑聲從滾動的喉嚨發出。
「別奸笑好不好?」聽得初秋華毛骨悚然的。
「為了慶祝你的生日,我特地大手筆訂下這間套房,還準備了大餐,還滿意嗎?」
想也知道這種住一晚可能要上萬塊的套房一定要在幾個禮拜前就先行預訂,他一定是早就準備好這一切了。
難以抑止的感動充滿了整個胸口,幾乎要爆炸開來。
初秋華將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道:「很滿意!非常非常的滿意!」
「真難得,你會說出真心意。」一個吻落在他的發,季睿宇俯下頭來,在他耳邊輕聲道:「為了獎勵誠實的人,我在這房間還放了一個禮物,你找找看吧。」
「真的?」一聽到有禮物,他的醃眸頓時發亮。
「真的。」
初秋華太興奮了,完全忽略季睿宇眸底一閃而逝的神秘光芒。
套房有些大,他先從衣櫃找起,然後浴室、馬桶也不放過,再來是沙發椅、桌子、床頭櫃、棉被底下、窗簾後面,連地毯都掀起來,幾乎是搜遍了每個角落,找得他滿頭大汗,卻連可以稱得上是禮物的東西也沒瞧見。
「你騙人的吧?」初秋華喘著氣,用手背抹去他額上的汗。
「哪有,一個活生生的大禮物就在你面前,你怎麼會沒看到?」
初秋華眼睛再睜大些,就是沒瞧見他口中所謂的「大禮物」,猛地瞥見他臉上那抹興味的笑,登時恍然大悟。
「你——無聊!」初秋華忍不住為之氣結。
「我把我整個人當禮物送你,不好嗎?」他強硬地拉過他,低頭就給他一個濃烈的深吻。
一吻方休,他難掩羞赧地粗著聲道:「既然這樣,那我怎麼麼蹂躪你也沒關係嘍?」
「悉聽尊便。」
說完,兩人同時笑了出聲。
「搬來跟我同居吧。」季睿宇突然蹦出一句令人驚詫的話。
初秋華怔愣地望著他,彷彿他在講什麼外星話。
「別發呆,趕快點頭呀。」
初秋華揚起唇,又朝他吐舌。「不要。」
隨即笑聲傳開,追逐的聲音也緩緩升起……
川流不息的人潮依舊佔據了台北的街道,而一場愛情的喜劇卻在夜色之中悄悄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