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距離夠近了,女孩開罵,「方昊旖,你不要太自命風流,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
方昊旖笑了。他是個很適合笑的男孩,才十七歲己擁有一百八十一公分的身高,活是小女生夢中的白馬王子。
「妳又……來啦!」他故意把那又字的尾音拉得好長,語氣中笑意甚濃,根本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夜路走多了會碰到鬼啊?嘖,妳什麼不好比喻,幹啥把自己比喻成鬼?」
「啥?」
她一臉正經又不太明白的表情頗有喜感。「如果說換女友就是走夜路,那到頭來我遇到的就只有妳,妳不就是那個鬼嗎?」
「你……你你……」她手指著他,指尖還微微發顫。
「不過,好像我每分手一次,妳就會跑到學校警告我一次。」她生氣的時候常說不出話,這個時候他要多說一些。「什麼時候我們也化敵為友一下吧,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正義不容妥協。「作夢!」
不容妥協的事就要動之以情。「我們小時候常玩在一塊的。」他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插在口袋,低頭看著他腋下不到的嬌小女孩。「我很懷念妳當跟屁蟲的日子呢!什麼時候也讓我回味一下吧?小琥!」
向琥瞪著他,「很抱歉因為我的年少不懂事,害你當大哥當上了癮,要回味找別人。」小時候啊……是啊,那時候好快樂呢。
方昊旖和她家是鄰居,小時候他是她的偶像,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黏他黏得理所當然,他好像……只屬於她的。
曾幾何時一切變了樣,他們不再話說,彼此漸漸長大後,每一次找他都是替人警告他。
他呀他,就不知道為什麼老挑她的好友下手?難道她身邊的朋友都比較合他胃口?
嗤!眼光夠獨到。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我要你去跟小絮道歉。」和他交往的女生好像都撐不過一個月,對於愛情他會不會太遊戲,太不在乎了些?
「我為什麼要道歉?」他懶懶的開口。
「你把她惹哭了。」
「哪個女生要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時不哭?」所以他才覺得女人是麻煩。
「她一定是覺得委屈才哭。」
「在她想盡辦法倒追我,半強迫我接受她時,妳怎麼不覺得我委屈?」沒什麼好說的,「一句話,好聚好散。」
向琥氣炸了,大聲的說:「不是每一個人都跟你一樣老油條。」
方昊旖的臉色有些變了。「那妳還來這裡幹什麼?」
咦!這傢伙還敢生氣?「廢、廢話,當然是替朋友討回公道。」
「跟一個老油條要公道?」
「有理就站得住腳。」她手扠著腰。
「嗤!妳真以為到處兜售自以為是的公道,眉心就會長出一抹新月嗎?」
「我就算不是包青天,也會要你去跟小絮道歉。」
他懶的理她。「沒有別的事了嗎?」見她沒有回答,他轉身就走,根本懶得再理她。
「方昊旖!」見他繼續踩著堅定的步伐,她生氣的追上前。「方昊旖∼」
「妳在這裡浪費時間要我去道歉,還不如回去要何詠絮加強釣凱子手段。」他止住步伐,回頭看她。「小琥,妳老是夾在我和妳朋友之間想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卻沒有一次成功。很顯然的,這角色一點也不適合妳。」彼此的距離有十來步,他直直的看著她。
很少被這樣靜靜的注視,她知道他長得很有魅力,打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只是那時候她不知道那叫魅力,只知道她好喜歡、好喜歡盯著他看,也曾經很不實際的幻想過被他深情的注視著……
原來即使沒有深情,他的凝望仍是叫人心跳加速。
對於他的話她想反駁,卻不自覺得好奇。「那你覺得我適合什麼樣的角色?」就對他而言,就對他方昊旖而言,她--向琥,適合什麼樣的角色?
「跟屁蟲。尤其是我的跟屁蟲。」她臉上的錯愕讓他笑了出來。「我一直覺得妳還滿適合的。」
她氣得大吼。是她的錯誤,對於他這種惡質的男人,她不該抱任何期待的。
「方昊旖!」
這個人……這個人真是壞透了!新仇舊恨一古腦的湧上,連八百年前他送了一盆帶著三隻毛毛蟲的玫瑰給她的事,她都把它由馬力亞娜海溝挖出來。
憤怒、憤怒,真的非常非常得憤怒。打從國中開始,他就不斷的對她的朋友伸出魔掌,然後又很快的把人家甩了,之後她便不得不出馬數落他一頓,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著這種無聊的鬧劇。
天!未來還很長,他看起來又不像短命相,那麼她高中、大學、出了社會……難道還要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種無聊?
太、太可怕了,光是想都會起「加冷筍」。
「方昊旖……」
「幹麼?」
向琥放低姿態,採用哀兵策略。「可不可以請你以後挑交往對象,不要再從我旁邊撿了。」她想到國小挑啦啦隊選手,老師從她身邊挑走了一些較高挑的女生,她因為身材嬌小而被難堪的淘汰。
她……好像特別容易被忽略。
他很爽快的拒絕了。「不行。」
她幾乎快尖叫了。「為什麼?」
拜託!難道他不知道,每一次他把人家甩了,她就莫名其妙的變成受氣包,他確定那句不行有經過大腦思考過嗎?
「因為我想知道,妳什麼時候拒演和事佬,改演別的角色。」
向琥瞪著他,「什麼意思?」夾在朋友和鄰居之間,除了和事佬,他以為她還能做什麼?
當然啦!如果她身高夠傲人、體重夠嚇人,她肯定海K他一頓,要他別再自命風流了,可這畢竟只是想想而己……
「什麼事情都是別人直接告訴妳答案太無趣,自己想。」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