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芊凡在傷口快復元的時候跟著雷爾夫回到他出生、成長的地方。
站在機場門口,她藏於墨鏡底下的眼略顯疲倦。
「我們是要自己叫車回去,還是會有人來接我們?」
「我已經事先打過電話,應該快到了。」雷爾夫溫柔的輕摟著她的香肩。
懶懶的點頭後,易芊凡偎靠在他身上,此刻的她已經不再排斥和他有任何親密接觸,反倒還習慣、甚至是喜歡上這種感覺。
一會兒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兩人面前。
「少爺,小姐,請上車。」司機恭敬的為兩人開車門。
待兩人進入車內後,司機關上車門,並將行李搬到後車箱去。
之後,司機坐上駕駛座,等待雷爾夫的指示。
「開車!」雷爾夫表情冷酷,語帶威嚴的命令。
「是。」司機依言將車開離機場。
不久,他們回到位於柏林市東邊的沃利斯宅邸。
「少爺,歡迎回來;易小姐,您好。」管家肯尼態度恭敬的彎腰問好。
「你好。」易芊凡回應,精神不是很好的回應。
瞥了肯尼一眼,雷爾夫圈住易芊凡的細腰,準備帶她回房休息。
「少爺,老爺和夫人正在偏廳等兩位過去。」
「去告訴我爸媽,凡凡累了,要休息。」
說完,雷爾夫摟著睡意漸濃的易芊凡上樓。
一進到房間,易芊凡隨即睜開他的擁抱,往大床躺去。
見她還穿著外套,睡起來會不舒服,於是他便動手替她脫掉,而她也沒有任何反抗,只因她已經睡著了。
替她蓋上被子後,雷爾夫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陪著她……
☆☆☆
過了好一會兒--
天色昏黃,微風漸涼,雷爾夫帶著易芊凡到飯廳和父母共進晚餐。
「爸、媽,她就是易叔的女兒,易芊凡;凡凡,他們是我的父母。」
雷爾夫為初次見面的三人介紹。
「老公,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們找到威煌和宛瓏的孩子了。」艾娜感動的流下兩行淚。
「是啊,太好了,這下子威煌他們終於可以安心了。」握著愛妻的手,查理深感欣慰。
「芊凡,乖,讓伯母看看你。」抹去眼淚,艾娜熱情的說。
當艾娜準備要親近易芊凡時,她卻下意識的躲開。
「芊凡,你……」她的反應讓艾娜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和不熟的人太親密。」易芊凡老實的說。
「沒關係,慢慢來,以後就熟了,吃飯吧!」查理親切笑道。
「謝謝。」易芊凡禮貌的回答。
四人坐定位後,菜一道接著一道上桌。
「芊凡,別客氣,多吃點。」
為了歡迎易芊凡的到來,艾娜特地吩咐主廚煮了一大桌地道的中國菜來款待她。
「好,謝謝。」她還是很不習慣他們的熱情。
夾了塊魚肉放在易芊凡的碗裡,雷爾夫輕聲細語的說:「乖,吃點魚。」
她對他甜甜一笑,然後把魚肉送進嘴巴裡。
「雷爾夫,你和芊凡……」查理好奇的問,他們該不會是……
「凡凡是我的女人。」雷爾夫直截了當的告訴雙親。
易芊凡嘟嘴、皺眉表示抗議。
「不許皺眉,我說的是事實。」她本來就是他的。
「是沒錯啦,但你可以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或是我們在交往啊!」她酡紅著粉臉,將聲音壓低說。
「雷爾夫,你不能和芊凡在一起。」查理突然冒出這句話。
雷爾夫極為激動的站起身問:「為什麼?」
易芊凡沒有說話,默默地低下頭。
怎麼辦?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好像愛上了他了,可是他的父母卻……
「因為我和你媽打算收芊凡做乾女兒,她即將成為你的妹妹,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這是他們在一起一個多星期前就決定的了。
「我不答應,凡凡已經是我的人了。」什麼妹妹,他不要妹妹,他只要凡凡,只屬於他的凡凡。
「無所謂,現在的人都很開放,將來我們會替芊凡物色一個好對象的。」
「少自作主張了,凡凡不會答應你們的。」雷爾夫忍無可忍的怒斥著。
「是這樣的嗎?芊凡,你是要做我和你艾娜伯母的乾女兒,還是要做雷爾夫的老婆?」查理把決定權丟給易芊凡。
「抱歉,我都不想。」她笑著拒絕。
易芊凡之所以不願意做沃利斯夫婦的女兒,是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愛上了雷爾夫;但在未弄清他對自己的感情之前,她也不會貿然答應嫁給他。
「凡凡,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離開我嗎?」她的答案他無法接受。
「我雖然答應和你回德國,也答應留在你身邊,但我並沒有答應要當你的妻子啊!」婚姻關係不過是過了一張紙罷了,再說,他愛她嗎?
「你不想嫁我?」多少女人巴望能嫁入沃利斯家,她有這個機會卻……
她真的是一個好特別的女孩。
「至少目前我是不願意的。」至於以後嘛,就再說囉!
「嫁給我之後,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享用不盡,你為什麼不要?」
坐回椅子,他想瞭解她拒絕自己的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他知道並不是因為她不愛他,相反的,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她已經愛上自己了。
「我們認識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我嫁給你,你不覺得太荒唐了嗎?還有,錢我多的是,不需要你給我。」別忘了,她可是鎖情帝國的負責人之一。
「你的意思是說,你其實是願意嫁給我的,但不是現在。」
「將來的事,我哪會知道。」
「我一定會讓你答應的。」雷爾夫信誓旦旦的說。
易芊凡笑而不答。
「芊凡,你真的不願意做我們的女兒嗎?」查理略顯失望的問。
易芊凡莞爾搖頭。「謝謝你們的好意。」
「爸、媽,你們爭不過我的,在凡凡的心裡,我永遠都是最重要的。」雷爾夫信心滿滿、極度狂傲。
最重要?是嗎?或許、可能吧!
在易芊凡的內心深處,雷爾夫的地位是否已經超過索魂同伴,她不敢肯定,但至少她是在乎他的。
「老公,雖然沒了乾女兒,但有個兒媳婦也不錯啊,你說是不是?」
雖然易芊凡似乎刻意和他們保持距離,但艾娜還是愈看她愈滿意;她就像她的母親一樣,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
「是啊,如果有孫子就更還了。」查理也附和著。
「凡凡,你聽到了沒有?我爸、媽要我們生個孩子。」雷爾夫眼神曖昧的看著頰上微染紅雲的易芊凡。
為了掩飾羞怯,她怒瞪著笑得好邪惡的他。
「伯父、伯母,飯菜就快涼裡,我們還是快用餐吧!」
聽到她喊自己,沃利斯夫婦笑得益發開心。「好,你也吃。」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晚餐在還算快樂的氣氛下繼續進行著。
☆☆☆
暖陽煦煦、輕風吹撫。
「好舒服喔!」易芊凡伸了伸懶腰,站在陽台,趁她看天空看出神之際,從背後摟住她。
「討厭鬼,嚇了我一跳。」她嬌嗔抗議。
「膽子怎麼這麼小?」他故意取笑她。
「你忽然從後面抱住人家,誰不會被嚇到啊?」不道歉就算了,居然還笑她膽小,他真是太惡劣了。
「但你看起來挺喜歡的。」他的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壞壞的說。
「誰喜歡啦,討厭鬼,不要亂抱人家啦!」老愛欺負我,過分!
「真的不喜歡?」他用舌尖輕輕的掠過她的耳垂。
易芊凡嬌軀微微發顫,她嘴硬的答道:「不喜歡。」
「你是說真的?」他決定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她的答案要是不能讓你滿意,他定會好好的懲罰她。
聽他的語氣,她便隱約知道他的怒氣正在慢慢上升中,可是她覺得更不服氣,因為被欺負的人是她,該不高興的應該也是她吧!
「我說過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為了賭氣,她口不對心的說。
「不對,你非喜歡不可。不管是我的擁抱、我的吻、我的人、我的心,我的一切你都非常……不,是非愛不可。而且,你不是已經愛上我了嗎?」
他霸道的個性在她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他不僅限制她的行動,甚至還企圖控制她的感情。
「哪有?為什麼我非愛你不可?我才不要哩!」其實她早就已經愛上他了,只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是我的,所以你必須愛我。」雷爾夫攔腰將她抱離陽台,他絕對會讓不要變成要。
「你想幹嘛?放我下去啦!」
易芊凡拚命想逃離他,他卻把她抱得更緊。
「不放,我要你!」他狂霸的宣告。
「我不要啦,現在是早上耶!」她不依的掙扎著。
「沒人規定早上不能做愛。」他要她,不管白晝或黑夜。
在大床上,他輕輕的壓著她,看似挑逗,又似懲罰的吸吮那嫩白的粉頸。
「不!雷爾夫,別這樣,我……我肚子餓了。」他昨晚才要過她,在不到十個鐘頭後,他又想要她,他的慾望未免也太……
「我也餓了。」他的早餐就是她。
「那我們去吃早餐,我想吃……」她試圖推開他,無奈身形嬌小。
「我想吃你。」說這話時,他的手已伸進她的絲質睡衣裡。
「不要啦!」她既不是漢堡薯條,也不是燒餅油條,為什麼要被吃啊?
不要?可惡的女人,居然又拒絕他。
「你非要不可。」雷爾夫慾火、怒火交雜的低吼。
「求求你,人家的肚子真的好餓嘛!」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她聲音哽咽,表情楚楚可憐的央求。
看她這樣,他想不心軟都難。
「只要你說愛我,我就放過你。」他用雙臂撐起身體,俯視著她。
「我喜歡你。」要她說愛他,還有那麼點困難。
「我不要喜歡,我要愛。」光是喜歡是無法滿足他的。
「人家不好意思嘛,至少我已經不討厭你了。」剛認識的時候,她對他可以說是討厭到了極點,想盡辦法要逃開他,但現在她卻渴望能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是因為害羞,不是因為不愛我?」
紅著臉,在雷爾夫灼熱目光的凝視下,她嬌羞的頷首承認。
「這才是我的乖寶貝。」輕吻她的唇後,他離開她的身上。
她隨後起身,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說吧!」他看得出來,她有事要問自己。
「什麼?」易芊凡一時沒有會意過來。
「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他輕撫她微燙的酡紅柔頰反問。
「那個……我是想為你早餐是要到外面吃,還是要在家裡吃?」她其實是要問他是否也愛自己,卻怕答案不如她所期望的而臨時退縮。
「到外面,我要順便到一個地方去。」他知道她原本要問的不是這個,但她若改變主意,不想問了,他也就好心一點,不再追根究底。
點了點頭後,她動手脫掉身上的睡衣。
換好衣服、盥洗完、和兩個老人家道過早安後,雷爾夫和易芊凡一起離開家,到高級餐廳享用早餐。
☆☆☆
吃完早餐後,他們來到炎刃的總部大樓。
炎刃不單只是黑幫而已,另外還經營了酒店、俱樂部、brUB等事業。
「這是什麼地方?」眼前的建築物和一般的商業大樓沒啥不同,加上又沒寫名字,易芊凡當然不曉得了。
「炎刃總部。」這棟大樓是雷爾夫接掌炎刃一年半後建造完成的。
「這樣啊!」她沒有太大反應的點點頭。
「你真的很特別。」沉默了半晌,他突然的說。
「特別?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有什麼特別的?」她不解的反問。
「通常知道這裡是炎刃總部的人,要不是害怕、恐懼,再不就是崇拜、驚訝;但你的反應卻如此平淡,所以,你真的是個好特別的女孩。」
她不像他之前的女人一樣,一知道他是炎刃老大,就死命的纏著他,妄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她的自然、可愛、固執、膽識都在吸引著他。
「沒什麼好怕啊!」她甜笑說道。
身為索魂成員,她連殺人都敢,進入黑幫的領域又算得了什麼,最重要的是,他在她的身邊。
淡淡一笑後,他擁著她走向大樓。
從一踏進炎刃開始,每個經過他們身邊的人都會停下腳步,畢恭畢敬的打招呼,而雷爾夫的回應始終都只有冷冷的看一樣。
「有些時候,我會覺得你跟士桓好像喔,都冷冷酷酷的。」在等待電梯的空檔,易芊凡沒有想太多,笑笑的說。
但雷爾夫卻很不高興的板起臉孔。「不許你提到那個男人。」
「幹嘛啦你,我又沒怎樣,凶什麼凶?」她覺得自己被吼得好無辜。
「我不喜歡你喊別的男人的名字,更不許你的腦子裡還記著其他男人。」她只能叫他,只能想他,也只能記得他。
「我為什麼不能記得士桓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耶!」共患難、同甘苦了十多年,要她忘了他們,除非她死。
「因為你是我的。」他絕不容許她的心底或腦海裡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要我忘了士桓他們,還不如要我忘了你。」易芊凡賭氣的說。但不管是她忘了索魂同伴,還是忘了他,她知道自己一定都辦不到。
「你是認真的?」電梯門打開,他悲痛、含怒的聲音和空氣融為一體。
她既委屈又歉疚的低下頭。委屈的因為他蠻橫的要求,歉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氣話傷了他的心。
「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說啊!」他氣憤地咆哮,粗魯的抓起她的柔腕。
「痛,放……好痛。」她疼得眉宇緊皺,吃痛尖呼。
「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解釋清楚。」他放鬆力道,但怒氣依舊。
「你太自私、太霸道了,如果我告訴你,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須忘了你的父母、朋友,還要你捨棄炎刃,你肯不肯?」他會做無理的要求,難道她就不會嗎?
他肯嗎?想了想之後,他還是無法給她答案。
「做不到,是不是?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什麼要強迫我去做?我難道就不能同時擁有你和士桓他們嗎?」
「你為什麼那麼在乎他們?」鬆開她的說,雷爾夫怒火平熄,冷靜的問。
「因為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對她而言,索魂同伴不僅是朋友、家人,更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為什麼?」輕揉她泛紅的手腕,他想瞭解她和他們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過去。
「因為他們陪伴我度過了慢長的十九年,並把我當寶貝般的呵護、疼惜,不讓我受委屈,捨不得我受傷,生病的時候徹夜未眠的照顧我,有好玩的一定告訴我,好教會我很多事情……」她是在一歲那年被索魂前任首領給帶回家的。
「好,我都明白,我不會再逼你了。」嚴格來說,他應該感謝他們才是。
聽到他這麼說,易芊凡開心極了,忘情的投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