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李大人。」他恭敬地朝坐在主位上的李堅拱手一禮。
李堅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坐下。
向煌天坐下後便問道:「不知李大人傳喚有何要事?」
「聽說你是前朝太尉之子?」李堅看著他問道。
「是。」
「不久前你高中狀元,吏部授與你邑宰一職?」李堅再問。
「是。」向煌天點點頭,「不知李大人為何喚我前來?」他知道,李堅今日找他來,絕非只想與他閒話家常。
「你在祈南山見過小女了吧?」
向煌天擰眉點頭,不曉得李堅為什麼突然談起這件事。
「你也和小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數日?」
「沒錯。」
「那麼你就得對小女的名聲負責。」
李堅這話一出口,令向煌天驚得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李大人,您是否忘了還有一人與我們同住,那正是我的妻子亦云,再說,我雖然和令嬡同住在一個屋簷下,但我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逾矩之事,大人怎麼能要我負起責任?」
「哼,我早已差人打聽過了。你根本尚未娶妻,怎能說白亦云是你的妻子?」
「我與亦云早在多年前便已結為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實,她確實是我的妻子。」向煌天直視著他道。
「你有必要為了一名女子,放棄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嗎?」李堅半瞇著眼瞪向他,「你娶了李菱,日後我便上奏,王將會重用你,說不定將來你還能接下丞相之位……」
「你的意思是,要我為了將來著想而捨棄亦云?」
「嘿嘿。不愧是狀元,一點就通。」
「亦云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要我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而放棄她,辦不到!」向煌天怒目瞪向李堅,站起身,「別以為你身為丞相就能隨意逼迫他人,我是絕對不會就範的,告辭。」
「哼,你以為你能這麼輕易的離開嗎?」說著,李堅比了個手勢。
一旁的黃興立即領著兩名身材壯碩的男僕向前,將向煌天制住。
「你這是做什麼?」向煌天怒不可遏的瞪向李堅。
「做什麼?當然是將玷污了我寶貝愛女的賊人制伏。」李堅面無表情,冷冷的這麼說。
「什麼?」向煌天瞪大雙眸,怎麼也沒料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我視李菱為妹子,更總是和她保持距離,怎麼可能玷污她?你分明是誣蔑!」
「我身為丞相,一切由我說了算。還不快把他給我帶下去,好好伺候一番,如果他肯回心轉意,再來告訴我。」
黃興立即將向煌天帶離廳堂。
「李堅,你身為丞相竟敢如此無法無天,我說什麼都不會屈服的!」向煌天揚聲大吼著。
李堅卻裝作什麼也沒聽見,逕自端起上好的春茶啜飲。接下來要做的事,只剩下如何讓白亦云成為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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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餘暉斜照,白亦云待在向宅裡,遲遲不見向煌天返回,心頭焦慮不安,只得吩咐陳進差人前去丞相府詢問。
陳進端了杯茶給坐在廳堂裡的白亦云,「請喝杯茶,潤潤喉吧。」
白亦云雖伸手接過,卻未直接就飲,只是捧在手中,雙眼下住往外看去,眼匠的擔憂未減。
「別擔心,等會兒少爺應該就會回來了。」
「嗯。」白亦云輕輕點頭。
好一會兒後,前去丞相府打聽的男僕匆匆返回,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陳總管……不好了……發生了件大事……」
「什麼大事?」陳進擰眉問。
「少爺……少爺要娶丞相的千金為妻,不回來了。」
「什麼?」白亦云訝異不已,瞪大雙眸,因為過於震驚,捧在手中的茶杯就這麼摔落,碎了一地。
怎麼會有這種事?不可能的!他明明說要與她重新開始,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變了心,要娶李菱為妻?
陳進同樣不相信,瞪著眼前的男僕,「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小的是聽丞相府的黃總管親口說的,他遺說,丞相打算在近期內就替他倆完婚,而且在丞相的栽培下,日後少爺還有可能接下丞相之位呢!」
「這……這怎麼可能?」
白亦云呆呆的自雕花木凳上站超身,緩緩往廂房走去。
「白姑娘……」陳進連忙道:「自從你離開的那一天起,我一直看著少爺,少爺時常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裡想著你,心裡只有你一人啊,請你務必相信少爺,少爺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夠了……你什麼都別再說了……」白亦云頭也不回,逕自往廂房走去。
看見她這麼的傷心、失望,陳進無奈的重重歎口氣。
「唉,這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上蒼可是存心捉弄這兩個年輕人?
白亦云回到廂房裡,坐於窗台旁。此時天色已黑,她並未點上蠟燭,銀白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讓她更顯孤寂。
她的頰邊不禁淌下兩行清淚。他的承諾。他的誓言……究竟算什麼?一場玩笑?他怎能在親口說愛她之後,一轉身就決定與別的女人成親?
她又要再一次被他背叛,再一次被他休棄了嗎?想不到她竟會被同一個男人傷了兩回……
蛾眉輕擰,她心中下了個決定,明日一早她便要前去丞相府見他一面,親自向他要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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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丞相府的小姐閨房裡,李菱正坐於圓桌旁,就著燭火,一針一線仔細的在帕子上繡花。
好一會兒後,她已感到疲倦,便將針線及繡帕擱下。
「小姐可要休息了?」
「嗯。」李菱輕輕點頭,站起身,在婢女小如的服侍下更衣,準備就寢。這時,
她突然想起一事,「對了,我的病已痊癒,爹可有打算何時讓我嫁人?」
「呵,小姐這麼急著出嫁啊?」小如取笑道。
「我……我哪有,只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李菱雙頰紼紅,一臉嬌羞,連忙否認。
「是是是,小姐說得是。」小如隨即接著道:「但奴婢聽說……」察覺自己失言,她驀地閉上嘴,不再說下去。
「聽說什麼事,你快說啊?」李菱見她欲言又止,知道準沒好事,一顆心不禁七上八下。
「是這樣的,小姐自從患了怪病後;原本與小姐有婚約的那位公子,前不久就向老爺要求退婚。」
「但,我的病已經痊癒了啊!」
「好像是那位公子已有了意中人,所以……」小如不敢再說下去。
「原來是這樣,那也無妨,只要對方幸福就好。」李菱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卻有著無奈,何時她才能遇見一個肯真心愛她的男人呢?
「小姐莫擔憂,老爺已經為小姐覓得一位如意郎君,對方近期內就會與小姐完婚了。」
「什麼?」李菱大為訝異,怎會有這麼突然的事,而且她似乎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對方是狀元,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也是京城的人呢。」
李菱擰緊蛾眉,「狀元?對方是什麼姓名?」她越聽越覺得小如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與向煌天有些相似。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小如搖搖頭。
李菱緊咬著唇,不再開口,但心中卻有些不安。
如果對方真是向大哥,那怎麼成?他早已與亦云姐在一起了,她說什麼都不願破壞他們的姻緣啊。
她決定了,明兒個便前去詢問爹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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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後方的柴房裡,有名男子被人以麻繩緊綁,口中塞了布巾,動彈不得亦發不了聲。
而他的背上佈滿了長短不一的鞭痕,自傷口滲出的鮮血早已凝固,模樣狼狽至極。
黃興先將他口中的布巾取出,再拿了桶水將昏迷不醒的他潑醒,並反手朝他的臉頰用力甩去一巴掌。「喂,快醒來。」
向煌天緩緩睜開雙眸,看著黃興以及站於他身後的李堅。
「你可終於醒了。」李堅冷笑一聲。
「你……這麼做……不怕被王得知……到時候怪罪下來……」
「哼,你是什麼東西?王怎會為了你這個小官而拿我治罪?」李堅步向前,站於他身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還是乖乖點頭,答允娶我女兒為妻,就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了。」
「你這麼做……該不會是為了想得到亦云?」向煌天始終沒忘,當時李堅一看到她時的驚艷及貪婪的眼神。
「哼,你知道就好。」李堅冷笑看著他,「我身為一國丞相,身旁自然得有美女相隨,當然了,以她那卑微的身份定無法成為我的妻子,但我可納她為妾,日後好好疼愛她。」
「你作夢!」向煌天惡狠狠的瞪著他,並朝他身上吐了口口水。
見身上的衣袍沾上了向煌天的唾沫,李堅沉下了臉,擰著眉瞪向他,「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說什麼都不會把亦云讓給你這種人!」向煌天仍怒目瞪著他。
他好不容易再次獲得了她的心,好不容易將要與她重新開始,想不到竟會遇上如此卑劣可惡的傢伙,他說什麼都不會屈服的!
「哼,現在的你已是我的階下囚,憑什麼說出這種話?明兒個我只要一聲令下,便能將她擄來,到時候她一旦成為我的人,你也只能認命了。」李堅朝一旁的黃興吩咐,「等會兒先剁去他一根指頭,並在傷口灑上鹽,看他還敢不敢不娶李菱,若他再不答允,明兒個再剁去他一根指頭,直到他點頭為止,明白嗎?」
「是,老爺。」
李堅又瞪了向煌天一眼,便拂袖離去。
聽了李堅的話,向煌天眼底並沒有任何惶恐畏懼,只有滿腔怒火。想不到當今丞相竟是如此卑劣之人,朝廷可還有將來?
過去聽人說,官場如戰場,為官者的心更是險惡,此話果真不假,那麼,他埋首苦讀後考上狀元,又有什麼意思?
如果要他成為像李堅這般惡毒的官。他寧可一輩子做個平凡人,興心愛的女子在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亦云……亦云……他萬萬不該帶她返回京城啊!
黃興手中拿了把利刃,面無表情的走向他,「你若是肯答允我家老爺,就不必再受皮肉之苦了。」
「我說什麼都不願屈服。」向煌天咬著牙,一字一字說著。
之前他已經傷過亦云的心,如今他說什麼都不願再次傷害她,絕不讓她再對他失望。
黃興不再多說,將他的左手掌攤平,再將利刃置於他的左手小指上方,隨後用力剁下。
「唔……」向煌天臉上的神情痛苦萬分,額間淌下豆大的汗珠,但他硬是咬緊牙關,不許自己叫喊出聲。
黃興剁斷了他的手指,並在他的傷口上灑鹽。
令人難以想像的劇痛立即襲來,向煌天一時之間再也忍不住疼痛,就這麼暈過去。
見狀,黃興再將布巾塞入他口中,以免他醒來後大聲呼救,隨後走出柴房。
站於柴房外的李堅見他走出來,便問道:「他可答允了?」
黃興搖搖頭。「沒有。」
「哼,真是個嘴硬的賤骨頭。」李堅將身上的衣袍褪下,丟給黃興,「這衣袍被弄髒了,拿去丟掉。」隨即轉身離去。
哼,待他納白亦云為妾之後,看那傢伙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是。」黃興捧著衣袍往另一頭走去。
他們皆不知道,這一幕全落入李菱的眼中。
待四下無人,她才緩緩自畫牆後方走出來。
她因為睡不著而在宅第裡閒逛,沒想到竟會瞧見這一幕。爹究竟要誰答允什麼事?柴房裡可是關了什麼人?
正當她準備前去柴房一探究竟時,驀地身後傳來黃興低沉的嗓音。
「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
李菱連忙轉過頭,一臉惶恐,「黃總管……」
「小姐,夜已深,還請快些回房就寢。」
「黃總管,方纔你與爹在柴房裡做什麼?」李菱索性直接問了。
「沒什麼事,請小姐別多問,也別再靠近柴房。」黃興沉著聲道。
見狀,李菱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只得逕自返回廂房。
待她離開後,黃興隨即前去交代服侍李菱的小如,要她往後得隨時跟在李菱身旁,更不許讓李菱離開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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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守門的男僕人內通知黃興,外頭有名女子要求見向煌天一面,黃興聞言,立即知曉對方的身份,便前去通知李堅此事。
李堅一聽說白亦云前來,二話不說,要黃興立即帶領她入內。
哈,想不到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如同到了他嘴邊的一塊肉,今日他定要讓她成為他的人。
黃興立即來到大門前,朝白亦云拱手施禮,「白姑娘,我家老爺請您進去。」
「不必,我要見的人只有向煌天。」
「白姑娘,請您先入內再說。」黃興十分堅持。
看著黃興,好一會兒後,白亦云才輕輕點頭,「那好,我就先見見李大人。」
「這邊請。」黃興立即領著她朝廳堂走去。
來到廳堂內,白亦云便瞧見坐於廳堂中的李堅,他正滿臉笑容的直瞅著她。
「白姑娘,請坐。」李堅伸手指向身旁的雕花木凳。
見狀,白亦云刻意選了張離他較遠的雕花木凳坐下,「李大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兒個前來不是要見你,而是要見我的夫婿向煌天。」
「你的夫婿?但我可沒聽說他成親一事。」李堅故作一臉訝異。
「我與他多年前早已成親,只是並非在京城拜堂,所以許多人並不知曉。」白亦云直視著他道。
「原來是這樣啊……」李堅低頭沉吟了會兒,接著說;「但他已答允迎娶小女為妻,還請你成全。」
聞言,白亦云不禁擰起雙眉,「成全?」這兩字她聽來只覺得份外可笑,要她成全他倆,那麼誰又來可憐她這個即將被拋棄第二回的下堂妻?
「你不答允?」
「我為何要答允?」她笑著反問。「你並非我的夫婿,我若要答允,也要當著向煌天的面答允,一切與你無關,不是嗎?」
「呵,你說得是,說得是。」李堅笑著點頭,站起身走向她,伸手一把握起她的小手。
白亦云冷眼看著他的手,「李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實不相瞞,我對一見傾心,不知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妾?」李堅面帶笑容,
「你要知道,我乃一國丞相,往後你若跟了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並擁有無數的華麗綺服和珠寶首飾。」
白亦云面無表情的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就算你是一國之主,但我對你並無任何情意,和你在一起只會感到痛苦。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又如何?世上每個人都會歷經生老病死,到時候你死了下黃泉,又豈能將那些奇珍異寶帶走?還不是一切都歸於塵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點用處也沒有。」
榮華富貴只是過眼雲煙,她壓根不在乎。
「你……」李堅沒料到她竟會這麼說,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說得好,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這樣的女人,他倒是真沒遇過,讓他越來越想得到手。
白亦云雖聽見了他的話,仍舊面無表情,「我要見向煌天。」今日,她非要見他一面不可。
「那可真是不巧,他外出辦事了,大約傍晚時分才會回來,不如你就在這裡等他吧。」
白亦云擰緊蛾眉,面有難色。
她實在不願在這裡久待,更不喜歡李堅看她的眼神,那彷彿要將她立即吞下肚一般,可是,她說什麼都得見向煌天一面。
「好,那我就等他回來。」
「那麼你可要吃些什麼?我立即差人準備。」
「不必,請讓我待在花園裡,待向煌天返回時再通知我一聲。」她不願與李堅待在同一個地方。
見她如此強硬,李堅也不便再多說什麼,於是向一旁的黃興使個眼色。
黃興立即開口:「請白姑娘隨我到花園來。」
白亦云逕自站起身,不願再多看李堅一眼,就這麼跟著黃興離開廳堂,來到花園。
「白姑娘若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黃興有禮地道。
「不必,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見向煌天。」
「是,我知道了。」黃興不再多說,轉身退下。
白亦云獨自一人坐在花圈的涼亭裡,自懷中取出一塊鑲金玉珮,凝視許久。
這塊玉珮……究竟是與她有緣還是無緣呢?而她與向煌天之間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究竟又要到何時才能有個了結?
驀地,她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嗓音。
「亦云姐?」
一聽到李菱的聲音,白亦云立即將玉珮收起,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一臉欣喜的她。
「亦云姐,你怎麼會在這裡?」李菱又驚又喜。
「我是來見向煌天的。」
「向大哥?」李菱聞言不禁擰起蛾眉,「向大哥何時到這裡來了?」她怎麼完全不知道?
見她一臉迷惑的模樣,白亦云只覺得厭惡,「你就別再裝傻了,現在無人不知向煌天打算娶你為妻。」
「什麼?」李菱瞪大雙眸,「這怎麼可能?」
「這事千真萬確,是你爹親口告訴我的。」
聞言,李菱滿臉詫異地看著她,「怎麼可能有這種事?爹並末告訴我此事啊!」
「怎麼,你不知情?」白亦云皺緊蛾眉。
「我可以對天發誓,真的不知道此事……等等,我曾聽婢女提起過,爹似乎打算將我許配給一名高中狀元的男子。」
「那不就是了?」白亦云冷笑。
「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正是向大哥啊!」
「你就別再裝傻了,昨兒個向煌天奉你爹之命前來,而我在向府等了許久,最後得到的卻是他欲娶你為妻的消息,你怎會下知情」。」
「亦云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李菱難過得快要哭了出來,突然想起一事,她蛾眉緊蹙,「咋兒個……向大哥有來?」
「沒錯。」白亦云冷眼看著她,「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壓根沒見到他。」
「我確實沒有見到他。」李菱朝她點頭。
見她眼神坦蕩,不似說謊,白亦云心裡頓時冒起無數疑團,「你當真沒見到他?」
「亦云姐,你是治好我的恩人,我為何要對你撒謊?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一直沒有見到向大哥,再說,我早已知道你與向大哥欲共結連理,又怎會存心破壞?這一切必定是我爹打的主意。」
「那麼,你爹說他外出辦事去了,難不成也是騙我?」
李菱忽然想到,「啊!昨兒個夜裡,我瞧見爹與黃總管……」
「小姐,你怎麼在這裡?快回房休息。」小如沒想到她才稍一離開,小姐就不見了,嚇得她到處尋找,幸好小姐只是在這裡與一名陌生女子談話,並未離開府
「我還有事要與亦云姐說,你先下去。」
「這可不行啊!老爺昨兒個夜裡已經吩咐下來,不許小姐離開廂房。」
「什麼?」李菱大為訝異。
「小姐,請快隨奴婢回房去,要是老爺怪罪下來,奴婢可承擔不起啊!」小如十分堅決,非要將她帶回房裡不可。
李菱看了白亦云一眼,雖然還有些重要的話得告訴她,但此刻似乎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你就先回房去吧。」白亦云柔聲說道。
「嗯。」李菱只能無奈的點頭,在小如的陪同下離開花固。
待她離去後,白亦云不禁擰起蛾眉,陷入沉思。
她看得出來,李菱並未撒謊騙她,那麼,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而向煌天如今又身在何處?